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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想死？”夙辞问道，其实这也就是脱口而出而已，谁都不会去想死的。
小姑娘两颗黑珠子转了转，低头思考了会儿，方才回答，“那得分情况讨论了。”
“嗯？”夙辞鼻音勾人，懒懒洋洋，撩人的人心中小鹿乱撞。
小姑娘颇为认真地讲道，“比如像这种攻城，若不幸被杀当然是不想死的。但如果要是为自己喜欢的人而死……”她说这话的时候目光没有离开过夙辞，眼神也煞是复杂，“那便是死而无憾了。”
“当然。”刚刚的眼神也好话也罢都颇有深意，夙辞竟是有点看不懂，不过很快小姑娘就又笑开了，她似乎天生就带笑，从刚刚见面到现在，一直是笑意浓浓的，“死这种事情一次就够难受了，有谁想经历第二次呢？”
她这句“死这种事情一次就够难受了，有谁想经历第二次呢”让夙辞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句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味儿，怎么说呢，很怪。
夙辞又仔细想了想，才发觉，若是换做寻常人怎么会这样说话，要说也是说“死这种事情，一辈子一次也就够了”，小姑娘说的这种话，竟给人一种，她已经死过一次的错觉。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多虑了。
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小姑娘又发话问道，“看公子这么不急不忙，不知是何缘故？”她又猜测道，“难道是已经看开了？”
夙辞回过神来，答道，“我不会死的。”他这话说的很嚣张，如果从别人嘴里说出来一定是令人厌恶至极，但是若是从他的口中说出，这种温润如玉之感却一点都不与这份嚣张违和，反而意外的和谐，“如果这城中只能存活一个人，那也一定是我。”
小姑娘若有所思地看着夙辞。
在所有人都急急忙忙逃命躲藏中，他们却在路边闲聊，跟这纷乱好像没有半分瓜葛。
她看了夙辞有一会儿，这才突然抓住了夙辞的手，“如果你有这个能力，能不能带着我一起活下去。”
夙辞被她的举动和话语给逗乐了，“你我不过萍水相逢，我凭什么要答应你？”
小姑娘偏着头想了想，“我也不知道，因为我也不知道你会不会答应我，所以我想试一试。我希你能答应。这种事情是要自己争取的吧。”
夙辞听得她的话微微一愣神，突然就想起了几年前尹岚的话“因为我也不知道你会不会杀我，所以我想试一试。我希望你不忍心。”。
他当时还是狠心了。
至于后不后悔自己的狠心？
夙辞也不清楚，只是从那之后直到现在，尹岚大婚当天所戴的那只金色的簪子，他也一直随身携带。也总是会回想起尹岚的一颦一笑。
“好。”眼前的小姑娘与尹岚实在是太相像了，夙辞从不喜欢多管闲事，如今少有的破了例，“跟我走吧，保证你不会死。”
夙辞是一个理性的人，但每每在遇到有关尹岚的事情上，总是感性占了上风，做出这种莫名其妙的举动。
他叹了口气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脆生生地回答，“我叫山烟霭。”
“山烟霭？”
“是的。”她解释道，“山峰的山，云雾的那个烟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