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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望 第二卷 第九十五章 心如死灰

作者:秦贰 分类:武侠 更新时间:2019-06-30 23:29:48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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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们与年纪较大的长辈,或是屡经世故的老人家聊天时他们总有些经验之谈,不论对错,不论次序,也不论听与不听,这些话总会给我们一些启发。

    我记得以前有位长辈跟我说过这样一句话:自古衙门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

    便是这样一句话得是多少前辈总结而来,也可以说是多少人用心血和汗水凝结而成的,从可以中看出古时候的朝廷照看不到的阴影下的一些奸佞之辈为了一己私欲,而枉送了多少人的性命。

    想当年朱元璋创建锦衣卫便是为了监察百官,可随着锦衣卫的势力日渐扩大,竟然涌现出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东西来,直让人啼笑皆非。

    一人手拿数根细小的短棍,站在一个双手被铁链被绑在一个八尺来高的大木桩上的人面前。手持木棍之人阴阴沉沉的笑道:“小子,你若此刻老实交代了,就可以不必受苦了,否则的话……”

    听这声音尖锐刺耳,声调颇怪,想来说话之人已非完人。抑且声音回荡不休,环顾四周,只见四面皆是石制墙壁,只有对面的墙壁上开了个一人来高的铁门,铁门上半部开了个细小窗户,看来两人应当是在一间密室之中。

    “我说了,我没看过经书!”原来被缚之人却是归尘,先前说话之人却是钱彪。

    却说钱彪闻言不怒反喜,笑道:“小子,我就怕你说看过经书,要把经书交出来的话。嘿嘿,一旦这样,岂不是就不好玩了!”

    只见他的右手轻轻一抖,手中所握短棍打开,原来短棍一共五根,长约一尺,厚约一指,每根之间以细索串联,上下两端各串两根绳索。钱彪嘿嘿笑道:“咱们锦衣卫的老班子里一共有十八种常规刑具,我会一一让你尝一遍的。”

    归尘听他竟然说的这么轻松,心中杀意忽起,双目顿时一凝,钱彪顿时如坠冰库,一股透心的寒意弥漫全身,让他不自觉打了个冷颤。

    原来归尘此刻真气虽失,但他毕竟修炼杀伐多年,虽不及风临那般锋锐凌厉,却也霸道异常,钱彪初遇此功,竟然被激得愣立当场。

    可他毕竟是厂卫出身,见惯了各种如沐春风的豪杰之士,也不乏凶神恶煞之辈,初时被归尘僵住,但他立马回过神来,反手便是一个耳光狠狠的打在归尘的右脸上。

    “啪!”一声脆响传来,这一下打得极重,而且结结实实的打着了。

    归尘只觉右脸剧痛,随即右眼便不怎么看得清东西了。

    原来归尘没有真气护体,这一下竟打得他的半边脸颊高高肿起来,便是眼角也流出了血来。

    钱彪手上轻提,五根短棍顿时聚拢围成一捆,只见他突然一下捅到归尘腹部,口中恶狠狠说道:“老子见过多少穷凶极恶的大人物了!你个小杂碎还敢跟我耍横?”

    “呸!”归尘吃痛不已,只觉五脏六腑如同翻江倒海一般,简直不能忍受,那股疼痛竟如会蔓延一样,逐渐到达身体各处,眼泪一下便流了下来,口中一股酸水也吐了出来。

    这一下却又恰恰吐到了钱彪的脸上,抑且刚好落在他的鼻头上。看这钱彪应是生性爱洁之人,便是在监牢施刑之时,一旁也放置了素衣、净盆、清水、毛巾一应之物。

    钱彪不防归尘来此一手,当场便闹得狼狈不堪,但钱彪乃是何许人也,岂能容忍他人做此侮辱于自之事?

    “你找死!”钱彪心中狂怒已极,此刻看着归尘的脸,只想一掌拍死他,但此刻经书没有到手,若是杀了他,只怕会被薛青碧怪罪,是以只得压下心头怒火,冷冷说道:“小子,别怪我没提醒你,今日你已是瓮中之鳖,还是老老实实交代吧!否则一会儿有你好受的!”说着还晃了晃手中所拿之物。

    原来钱彪手中所拿之物名叫“拶指”,乃是一种残忍至极的刑具,施刑之时,便会将犯人的手指依次放入中间的空隙,这样一来只需拉动两边的绳索,短棍便会收紧,直至夹住犯人的手指,期间犯人所受痛苦,可谓是惨不堪言,撕心裂肺一般。

    归尘略略活动一下手臂,笑道:“你别把我当个孩子好么?别说我没有经书,就是有经书,一旦给了你们我还能活么?”

    “嘿嘿!”钱彪冷笑道:“不怕跟你明说吧!你交出经书是死,不交出经书也是死,反正落在我手里,你也就别想活了。”

    归尘冷笑一声,说道:“姓钱的,咱们打个赌,我赌我比你活得长,你信么?”

    “切!”钱彪嘴角微撇,一脸揶揄之色的说道:“我只相信自己,我赌你没我活得长!这一晚上的时间还长,咱们有的是时间慢慢亲热了。”

    “啊!姓钱的,只要我活着一天,定不会让你好过的!啊……”

    却说一阵凄厉的惨叫在这间小小的密室中不断回荡,直如鬼哭狼嚎一般,其中真切初更让人闻声落泪。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谢东来只听一阵铁链拖拽的声音,忙起身来看,却只见归尘被拖回来,直接扔在石床之上。他见归尘毫无反应,任由钱彪摆弄,想来已经昏死过去,一时间不禁看着这边皱眉不语。

    钱彪看着谢东来冷笑道:“放心,不久就轮到你了!”

    谢东来却是一笑了之,呸道:“这么多年我都没屈服,你以为老子会几天就认输?”

    “那咱们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谢东来不理他,只是一翻身便即躺下睡去了。

    好一阵静寂无声,谢东来方才起身,他见归尘仍旧躺在那里,不禁皱眉不展:“喂!小子,赶紧起来!小子!”

    一连叫唤十来声,归尘均无反应,谢东来这下可着急了,他见唤不醒,只得猛然用力一拍石床边上,一小块石头被他拍落在地。

    谢东来拾起石块,用力捏碎成拇指大小的样子,看准归尘所在位置用力弹射而去,一声金石交击的脆响忽起,原来石块却是弹射在铁链之上。

    “啊!啊!啊!啊!”归尘终于在这声音中醒来,但他方才昏睡过去之时还不怎么觉得,可一醒来发现浑身剧痛无比,五指犹如针刺火烧,身上各种伤痕更加疼痛麻痒,诸般滋味不能一一描述,却也难受得他只想就此死去。

    最让他在意的却是脸上一阵火烧的灼痛感觉,这感觉似乎有股化人心智之力,直让人心痛欲绝。

    谢东来忙关切的问道:“你没事吧?”

    “我,我没,没事……”归尘说话之时双手掩面,可刚一碰,又疼的受不住,忙又松了开来,一看双手竟然沾满鲜血,不禁咬牙喊道:“啊!我的脸……”

    谢东来听了他的话语,心中惊怒交加,忙说道:“小子,你先别急,先活动一下身体吧,我看你定是被钱彪施了酷刑,此刻浑身肿胀,经骨受损,一身血肉已成僵肉,若不活动一下,明日一早醒来,只怕得活活疼死啦!”

    “为什么?为什么我的脸上都是血?还火辣辣的疼?”

    谢东来叫骂道:“唉!定是那个阉人对你施了黥面刑!”

    归尘惊讶道:“黥,黥面刑?”

    “方才听你说脸上如同火烧,我看八成就是在你的脸上刺字,然后再涂上金汁,让你永远都是这般模样。”谢东来扼腕叹息道:“这阉人好狠的心呐!”

    归尘闻言惊骇不已,忙问问道:“你是说我一辈子都会这样?”

    谢东来默默点头,低声叹息道:“便算日后有人给你抹去金汁,你的脸颊也已受损,再也不能回复如初!”

    “怎么会这样?”归尘本已起身,此刻一口气泄了,竟然又跌回石床上,只见他喃喃自语道:“那她怎么办?我又要怎么办……”

    “你先别泄气啊!”谢东来见他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只得试着安慰道:“其实咱们也并非全无办法,只是……”

    归尘见他话中似有转机,不顾身上疼痛,起身问道:“有什么办法么?”

    “嗯?”谢东来沉吟一阵方才说道:“依我所想,你新伤不久,金汁刚刚淋上去不过两三个时辰,以你所练太乙心经,或许能够去除金汁,待出得这里,再寻良医替你诊治,想来应该无碍。”

    归尘苦笑道:“前辈你这话,说了等于没说,我被那个劳什子解劲散化解真气,此刻全无内力可言,又怎么去除金汁啊?”

    谢东来走近几步,低声对归尘说道:“实话跟你说吧,这解劲散能够随血脉行走,所以任何武功都没什么用处,我知你所练太乙心经或许不是寻常武功,但只怕也无法轻易化解这毒药。但我所练胎息术却不同,可让人处于胎儿一般的状态,所以只要你学了胎息术,便能让你的血脉处于几乎静止的状态,届时你再运功化解,岂不是轻而易举!”

    “这便如咱们平日在豆腐花中加了糖,多搅拌几下便能把糖布满整碗豆腐花中。”归尘低头思索一阵,忽然说道:“原来是这样啊!原来他当年打我那掌是因为这个原因……”

    “嘿!”谢东来见他此时竟然犯迷糊,不禁急道:“你小子想什么呢?”

    “哈哈哈哈!”归尘笑道:“我已知这解劲散该如何化解了!”

    谢东来冷哼道:“你小子又知道什么了?”

    归尘似乎心情不错,竟然打着节拍,笑道:“多年前我也曾中过奇毒,而且身受重伤,后来我爹爹打了我一掌,我一直怀恨在心,如今想来他那时便是用这个法子救的我呢!”

    谢东来惊讶道:“他多年前便知道这个方法了?”

    归尘不顾疼痛,点头道:“可惜你不会太虚八劲,我又没有经书可以教你,否则便能用这个办法了!”

    “嗯?看来你真的没有经书。”谢东来一抿唇,说道:“此事暂且不提,我还是先教你胎息术吧!”

    “唉!”归尘叹息道:“本来我应该拿经书与你交换才是,可惜我练成这门武功与常人不一样,我只会用,不会练!”

    谢东来摆手道:“既然你是他的孩子,我便将胎息术传你也无妨!”

    归尘摇摇头,说道:“前辈既然于我有传艺之恩,那我自然不能瞒你了!”他顿了一顿,才说道:“归望城练太乙心经者数不胜数,不过几乎都是专注一种劲力,而且均是按图索骥,步步为营以求稳妥。可我不一样,我是我爹直接传我太虚八劲的,这些劲力自幼与我一起长大,与我同生共长,多年来它们一直护佑我平安长大,直到近年我才真正能够控制它们,把它们变成我自己的真气,我爹从来只教我劲力变化,根本没有给我看过经书,所以薛青碧找我要经书,我说没有说的是实话。”

    “这些就不必说了。”谢东来抬手示意他不要再说,只说道:“今日传你胎息术也是逼不得已,你且听仔细了:举凡生物,莫不有气,而命即寓于气之中,凡生物之所以有知觉、运动者,莫非气之运用也。无气则不能动,自成死物矣。凡蠢蠢者莫不含灵,灵者神也,而性即藏于神之内,无神以主,则有如木石,非死而何?故知人身之所以生者,气与神也。惟是此气与神,禀之于天,而又受天之陶铸,故欲神定自在,有如孕妇之怀胎者,舍降伏其气,使气能归根蛰藏,莫由致也。知神气可以长生,固守虚无,以养神气,无气则神无依,无神则气无主。神既为主,故神动即有气动,神不动,则气亦不动,如影之随形。经虽明言神气并举,阴阳两列,然修道之功,惟在阴阳合一,而固守虚无,即是致虚极,守静笃,又为合一之手段也……”

    谢东来足足讲了半个时辰,期间口说手比,仔细讲述其中道理。归尘听他说了半晌,发现此文与太乙心经一般,皆是讲述神气之理,早已暗暗留心,他练成太乙心经已久,练这胎息术简直水到渠成,事半功倍。

    仅仅两个时辰过去,归尘便已练成这胎息术,谢东来见了也是啧啧称奇,说道:“你这小子真是奇才啊!我练这胎息术花了两年,方才有些小成,你竟然只用了两个时辰,真是不可思议啊!”

    归尘笑道:“只怕还是太乙心经的作用吧!这门武功与太乙心经如出一辙,均是道家至理,理解起来并不困难。不过既然已经练成了,那便让我试试。”话一说完,他便运转胎息术,使浑身气血停滞,随即自己盘膝端坐,运转体内残余的真气,抱元守一,真气缓缓运转,那解劲散毕竟是人所炼制,归尘只在下丹田缓缓运功,初时只得一点,随即慢慢变大,形成一个漩涡反而吸收了解劲散进来,逐渐将之炼化。

    足足一个时辰过去,待归尘再次张开双目之时,人已大不一样了,双目之中一股神光焕发,竟照得谢东来刺目而避。

    谢东来惊讶的看着他,待他收功而起,讶异道:“你没事了?”

    “已无大碍了!”归尘略微活动了一下,含笑点头,继而深深一躬身,说道:“多谢前辈传我秘术,此刻我已恢复功力,只是身上的皮肉伤仍有些肿痛罢了,唉!”

    原来他忽然想起脸上所留痕迹,心中竟有些失落。谢东来听他叹息,初时不甚理解,但转念一想已经明白,毕竟归尘年纪尚小,若就此有了这幅面容的话,只怕再也不能平心静气了吧?他随即说道:“小子,听你说得那姑娘待你情深意重,你想啊若她真与你有意,必然不会介意你脸上的痕迹,所以你且不用担心了。”

    归尘转念间,竟然失笑出声,半晌才停下来,他见谢东来盯着自己,满脸疑惑不解的样子,便解释道:“原来如此,多谢前辈指点迷津。嗯!当日薛青碧说我的武功只是学了我爹的样,看来我得在这里融合一身所学了啊!”

    “在这里?”谢东来听他竟然要在这里练功,已是不悦的说道:“你小子又发什么疯啊?你的意思是融合我与你爹的武功?”

    “此地人少而静,又没有其他人前来打扰,当然是个绝佳的地方了!”归尘摇头道:“哦!对了,我说的是符箓之术!”

    “什么?难道你还会天师府的符箓?”谢东来心中惊骇难当,要知道天师府一向收录而不外传,所以外人不可能会符箓这门绝艺。

    归尘缓缓摇头,沉声道:“实不相瞒,我所学符箓不是天师府的,而是创出太乙心经的那位李意前辈所创的!当日我在麒麟宝库中得到秘籍,后来一路上闲得无聊,便日日翻阅,其中精要早已烂熟于心,趁这段时间在此潜心修炼也不错呢!”

    谢东来思虑半晌,却是摇头说道:“依我之见,这薛青碧与钱彪只为秘籍而来,不若你我将计就计,咱们……”

    两人说话之声竟然慢慢低了下去,直至最后仿若蚊音,再也听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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