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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安局的门卫武老头突然找上门来，小三儿自然很高兴，正好快到中午饭点，就让丽丽去后院请老温两口子一起过来吃饭，小小经过一番人员调整，结账重新设计达到了四个窗口，到周末客流量增大，还能机动变为六个，赵红梅推荐的财会占据了主力，已经基本杜绝错误发生，丽丽给保安配备了傻瓜相机，顾客有不老实行为，只要一看见闪光灯发亮，立刻就会把商品放进购物筐，自动到窗口结账，其实保安和顾客都不知道，傻瓜机里根本就不装胶卷，这仍然是一种心理震慑的管理方法。
刘阳张东被配到了后院，专门负责停车，风吹日晒的，两人满腹意见，埋怨上了小三儿的贼船，不过工作轻闲时间充足，又是两人轮流倒班，工资也算满意，暂时还说的过去。
现在的小小，小三儿这个老板和丽丽这个经理，倒成了一对闲人，其他人都在忙，只有丽丽看着比较清闲，正适合指使着跑腿……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温家富贵，家里摆饰多为一些贵重的金玉小物件，他不放心其他人去。
他先领着老武去酒厂对面的‘富顺’羊肉馆，从货架上取了两瓶精包装青阳红，准备和老武老温两个老头小酌几杯，把酒交给小红去结账，小小购物的人多，等了好一会儿，小红才把酒交还回来，小三儿忍不住拍着她的小脑瓜子说：“笨丫头，结个账要这么老半天，今天给你开小灶，中午到对门吃羊肉。”
小红眨着眼睛躲闪，好不容易才摆脱他的魔爪，不满地瞪他一眼：“谁稀罕呢，哼！再说人家笨，不给你了干了！”
小三儿呵呵一笑，小红是他的第一名员工，有着天然的亲切，还欲再拍一下，却反被她逮住在手背上咬了一口，顿时露出一排整齐的牙印，她狡黠一笑，偏着脑袋跑开了，这丫头比以前长高了许多，身材更加出佻容颜愈发俏丽，底下员工悄悄传她现在是小小的店花，比丽丽还要抢眼，领班当的也像模像样，跟着丽丽掌握了不少金融知识，开会发言大胆、建议新颖，还报了财校的夜大补习班，利用业余时间去听课，比他这个老板上进多了，尤其是爱店如家，很有些老员工的风范，这才是她身上最可贵的东西，作为一个班组的管理者，自己的言行对员工的影响极大，再她的带动下，张小美和另一个叫于慧的小姑娘也加入了学习的行列，三个女孩子一个班组，学习时间也统一，晚上来回还能做伴。
小小每天早晨都有十来分钟的早会，丽丽一般都会板着脸，咬喃几分钟小小的规章制度，强化员工的行为意识，毫不留情地批评犯错的员工，多次把女员工骂的痛哭流涕，大家多数都对她保留着‘敢怒不敢言’的意见。
员工比较爱听小三儿老板讲话，丽丽唱黑脸，他唱的是红脸，不是奖励金钱就是精神鼓励，好人全让他当了……但这并不影响大家对他发自内心的敬畏，因为他才是小小真正的主人，员工的衣食父母。
他在会上多次表扬小红她们这种热爱学习的行为，号召其他员工向她们学习，吩咐丽丽替她们报销报考夜大的费用，这一行为对员工的激励很大，小小员工几乎全部动心，连几名保安、包括刘阳张东在内，都踊跃报名参加，当然，也不排除这些个家伙有借机泡妞的鬼心事，能和小红小美这帮美女晚上同出同归，单位还给报销‘泡妞专项资金’，何乐而不为呢？小三儿自己也琢磨着要不要报个补习班，又觉得底子太差，想想做罢，被丽丽笑话，说他是行动的矮人。
赵红梅推荐来的那帮财会精英，起初还以老前辈自居，迫于赵主任的权威，才百般不情愿的来摸索经验，挑鼻子挑眼，看什么都‘不过如此’，此时心里却有了危机感，惶恐不安怕被善于学习的年轻人取代，小小给他们的日工资，是每天八十元，这是小三儿按照施工队里大工的价格定出来的，两班倒，他们一个月也能拿到1200元，这在国营商店是根本不敢想像的事情，他们效益最好的时候，一个月能拿到400元，还得和老婆关起门来庆祝半天。
小小从老板到员工，给他们的整体感觉像早晨七八点钟的太阳，朝气蓬勃，尤其是老板手里灵活的财务奖惩制度，确实不是国营商店所能比的。
这帮人，此时恐怕最担心的事情就是，睡一觉起来接到通知，让他们离开小小，在小小待的越久，他们越能感到，小小模式才是以后社会的主流，供销社模式迟早会被取代。
丽丽心底还有一层隐忧，这帮年轻男女成天厮混在一起，宿舍又是楼上楼下，男女之防，已经成为大问题，女孩子要是自己愿意还好说，弄出什么丑闻，对小小名誉损坏大不说，还不好收场了……
小三儿也担心，但男欢女爱，谁又能阻止得了？大不了到时候主持给他们家成就是，能有什么麻烦？
财校接连招收了小小的多名员工，对这家商店顿时刮目相起看，后来一打问，这家商店开业的时候，请了三位常委夫人坐阵，马市长的女儿还是这家商店的代言人，怪不得呢！
这是小红不经意间对小小做出的贡献，小小不管真的还是假的，反正表面看起来是学习风气蔚然成风，受到老板表扬员工爱戴，小红小姑娘家家牛的走路朝天看，经常学小三儿背抄起手，还学丽丽板着脸训人，弄得自己有些四不像，小三儿担心她哪天连怎么走路都忘掉，心里觉得很奇怪，刘雅琴这个服务行业的老人，底下一班人手带的比她只好不差，有时候连丽丽都不怎么放在眼里，却好像唯独挺怕这个小丫头片子？
提着酒走出小小，看到祁林生拦住了丽丽，不知道在说什么，旁边还站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看着他和老武走过来，显的有些尴尬。
“唉！”老武叹气说：“这是我孙子，武建军，给你搞装修的那个。”
小三儿才明白过来，怪不得从来不露面的老武突然跑来，原来是来当说客的，心里觉得好笑，看来武建军还是挺重视这单生意的，居然搬出了他爷爷来说情。看了眼武建军，他的眉眼之间果然和老武有些相似，中等身材，敦实宽厚的肩膀，给人的感觉倒是挺实在的。
同为创业的年轻人，资源紧张，资金不宽余，做生意谨慎也是人之常情，否则、武建军也不会因为这么点业务亲自上门来求情。
“小三儿老板！爷爷……”武建军迎面走过来，叫了一声，不知道再说什么好。
丽丽和祁林生也停止了交谈，一起看过来，祁林生脸上带着难堪不自然的笑容。
小三儿一直对祁林生印象不错，拍拍他的肩头，笑了笑，和丽丽说：“一会叫小武林生一起来吃羊肉。”
丽丽会意地点头，经过长期的配合，两人之间早有默契，她在处理与供货商关系方面，要比小三儿出色的多，听小三儿这样说，心想、他还是有意让武建军参与进来的……
扔下他们不管，小三儿掺着老武，脚下不停地走了过去，老武摇头叹息，他已是风烛残年百无一用的老人，本来也只是个门卫，没有多少社会地位，卖不卖他这个面子，全在小三儿一念之间，给公安局当门卫多年，也有些眼力劲，只点明关系，就识趣地闭上了嘴巴，再不肯多替孙子求一句情。
其实这件事情的背后与他有着莫大的关系，不是他多嘴，事情也许不会这样，武建军有一次问过他小三儿的情况，他说：“小三儿是个孤儿，无依无靠，打交道还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好，不然赔了都没地方要去。”
他本意是劝孙子做生意要稳妥，武建军却有了想法，又联想到小三儿的楼房施工质量极差，像似匆匆忙忙胡乱堆起来的一样，显然是没钱请正规施工队伍……
老人自有老人的睿智，有的时候不说话往往要比说话更管用，老武吃了多嘴的亏，此时就不肯再多说话。
不到十分钟，丽丽就掺着温老太太和老温、武建军一起走进来，祁林生没有跟来，他回去召集工人准备重新开工……
小三儿也不问细节，把温爷爷和武建军让进来，男人们坐一起，方便倒酒，武建军主动抢过了酒瓶。
温奶奶唯独不阻止小三儿和老伴喝酒，知道他有分寸，坐在靠门口的位置，慈爱地端详着小三儿的举动，两个老人现在对他越来越好，几近于溺爱，这让小三儿这个从小没娘的孩子心里暧暧的，晚上也总爱和他们一起休息，陪两个老人絮絮叨叨的闲聊，无意间却把小燕冷落在了一边。
主要还是小燕离开的时间太久，他已经渐渐习惯了睡在这边，再说照顾小小的生意也方便，前后不过几步路……
老武知道孙子的工人重新施工，心里激动，摸起了眼睛，小三儿拍着他的后背安慰：“武大爷，不要激动，我也急等着要开工呢，我们这叫合作，是相互需要，和你没关系的。”
人老成精，老武听他替自己挽回脸面，不提求情的尴尬，心里更是感激，一老一少，在公安局多少个相互照顾的夜晚，没白过呀！
丽丽抿着嘴笑，她在原有的基础上每平米压了22元，装修成本从280降到了258，还只给了一个月工期，不知道老武知道了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其实老武只要结果就满意了，其他才不管那么多呢，羊肉端上来，几杯酒下肚，就拉着小三儿的手不肯松开，絮叨起公安局的事儿来，从刘明宇一路说到张惠香。
老武是个聪明的老人，他知道小三儿在局里也就关心这么几个人，就挑他想知道的说……
刘明宇现在专管后勤，不插手业务……张惠香最近找了对象，还是薜局长的助手……薜局长的女朋友来青阳了，据说是什么部长的女儿，很有些来头……
小三儿听的很认真，这些信息对他来说，都是极有价值的，老武絮叨几句，见饭店里的人多起来，就住口不说，公安局出来的人，起码的保密意识还是有的，虽然都不涉什么原则性问题，但不管别人怎么传，自己都不想当第一手传话源。
张惠香有了对象？小三儿觉得心头微微有些闷气的感觉，悄悄叹口气，是啊，女孩子总是慢慢要有对象的，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只是微微的闷气，像被憋在胸隔间出来，上下窜着寻找出路，鼓动着胸口一下一下的发疼，按说张惠香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可是为什么会有疼的感觉呢？
老武这些话没有什么用意，就是闲聊拉家常，小三儿却突然意识到老武的重要性，门卫看似不起眼，却往往能掌握单位的一些重要信息，他眼睛珠子转着，琢磨以后应该好好利用一下这层关系，至少能掌握刘明宇的动态，其他的事情他都不关心，刘明宇的情况却是他极想知道的，这么想着，就在武建军身上动起了心思：
“武总，你也知道，我从老家带了一支施工队伍来青阳，我的楼就是他们盖的，他们现在正在给我的一个朋友盖饭店，装修的活儿还没定下来，不过估计也不是小数目，完了我介绍给你，至于能不能和我朋友合作，就是你们的事情了，你有什么工程信息，也多想想我那帮老乡，有武大爷这层关系，咱们晚辈应该多走动，你说是不是啊？”
“小三儿老板，太感谢你了！”武建军心里感动，一会儿想起什么似的，恍然大悟：“怪不得呢，你的楼施工质量那么差，原来是没有技术的农民工盖起来的啊？我还以为你是缺钱，才随便找了一支技术不行的施工队呢，连墙线都拉不直，上面两层是赶工赶出来的吧？看着怪吓人的！”
“啊？！”小三儿大吃一惊：“问题这么严重？”
武建军一脸诚恳地说：“小三儿老板，我可不是危言耸听吓唬你，你那楼房质量确实不行，你对我掏心窝说话，我也不能害你，说实话你们丽丽经理一平米压了我22元，我本来心里是有气的，你们以为占了便宜，其实我在材料上轻松就能省下这笔钱来，到时候吃亏的还是你们自己，”说着得意地看眼丽丽：“丽丽经理口才好，人聪明，做生意我甘拜下风，但是装修这行业，一分价钱一分货，不应该省的钱我劝你们还是不要省，我看你们生意也挺好的，应该不差这几个装修的钱吧？”
他有些炫耀地看着丽丽，顺便想找回些气场，还在老板面前告她一个不懂装懂的小恶状。
丽丽平静地坐着，看不出来有什么想法，还很少有人敢这么当面打她的脸，她是实实在在被气着了，术有专攻，装修土建她完全是外行不假，一心想替小三儿省钱也是事实，从生意的角度来说，她这种行为完全没有问题，只不过是没站在武建军的立场上想过问题而已，可是武建军与她何甘，她凭什么要替他着想？如果压榨价钱的后果，就必然是质量下降的话，那生意还谈何诚信？
她眼睛严厉地看着武建军，不屑地说：“武总，你要对你所说的话负责，我很怀疑你的人品，你要敢以次充好，我们有的是收拾你的手段！”
武建军被丽丽的话吓着了，作为了一个商人，即使掏心窝，也不能说这种彼此大忌讳的话，他还从来没在一个女人眼里，见过这么凌厉的眼光，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失言！”
“道歉？”丽丽鼻孔里冷哼：“那是天下最不值钱的东西，作为商人，讨价还价是必然的事情，这和省钱是两码事，我还从来没见过你这样说话前后矛盾的人，自己也说一分价钱一分货，还要从这里面给自己省材料钱？你想从哪里省？真是可笑！我明告诉你，258元我一分都不会少你，但是我要的是280元的质量，这是你违约必须承担的后果，你想省钱也由你，技术质量有的是监督部门，敢和我耍花样，先惦量惦量自己的份量够不够！”
丽丽说话又快又脆，武建军脸胯在那儿，不知道说什么好，祁林生被玩了合同游戏，回来还把丽丽夸的天仙一样，他还不相信，今天亲身体验，才知道这个小女人的利害。
“武总，人的言行，都是想法的代表，你有这种想法太可怕了，我会建议我们老板取消和你的合同……”
“啪！”武老头一听取消合同，急了眼，甩了孙子一个耳光，气的嘴唇发抖，用手指着他的脸说：“你给小三儿用、用、用最好的装修材料！”
小三儿怕真的气着老人，忙出言阻止：“好了，丽丽，小武也就那么一说，做生意也是需要以诚相待的嘛！”
丽丽三言两语挑的武建军挨了耳光，心里也好受了点，但是还不想就这么放过他，继续教训道：“做为一个公司的老板，说话要考虑清楚后果，我很怀疑你的领导能力，不过还是希望你的公司能生意兴隆！”言语有些恶毒的意味，不过女人的小心眼儿，有的时候像米饭里的沙颗，不经意间就会隔着人的牙齿，让它隔一下，吐出去就好了。
“丽丽呀，你也是领导了，有时候不能太过计较言语得失。”温奶奶突然开口说话，气氛顿时缓和。
“嗯，温奶奶！”丽丽显得有些委屈，把脸埋进她背后，却偷偷地笑了，心里暗自佩服这些明事理老人的睿智，轻轻一句话就揭过彼此的错误，其实也就是一句言语间的得失。
武建军偷鸡不成蚀把米，挨了耳光，羞得恨不得钻桌子下去，这个小女人领导着小小的二十多名员工，能力手腕都不是他能比的，他本来不善交际才经常派祁林生出马，现在终于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尝到了苦果……
小三儿还关心着他前面说到的话题，大男人，稍微受点挫，就羞得跟个小姑娘似的，还是成熟啊！盯着他说：“小武，你说施工质量差，还能补救吗？总不能我盖起的四楼再打倒重建吧？”
大家的眼睛都看过来，这个问题没有人不关心。
武建军飞快地看一眼丽丽，说：“这倒不必……”
他的言语变得谨慎起来，想了一会儿才说：“一二层基础还是可以的，关键是三四层，简直没法看，连主墙都没拉正，是不是，嗯~黑夜没照明的情况下盖起来的？要我看，这种工程根本交不了工，现在三四层还没装修，想补救也不是没有办法，不过要费点功夫，只要把主墙校过来，其他问题就不大了，有的地方需要拆顶，重新上钢筋加固浇灌混凝土，你能接受吗？”
武建军像个医生似的，给他的四层小楼开出了诊断书，说起专业方面，还是有几把刷子的，判断的也基本准确，他的口齿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大家听见还有办法补救，都放下心来。老温和老武两个老头，把注意力转移了酒上，温老太太瞪着眼睛威胁他……
这老头，好了伤疤忘了疼，才从医院出来没多久，肥酒大肉的又开始了。
老武见小三儿不提合同的事，其他的事又半懂不懂，两个老头自得其乐，品酒吃肉，不管他们谈话。
小三儿顿时想起那段时间牛八晚上加班，一夜之间楼房就能窜起老高，他当时只顾要求速度，完全没考虑质量问题，牛八这帮人，在农村盖个平房土圐圙还可以，建楼没有专业知识，强行盖起来，到处是问题，在武建军这些专业人仕眼里，就像小孩子垒起的积木一样危险，歪歪斜斜的，仿佛随时都有倒塌的可能。
这也是武建军不敢加快装修速度的原因之一。
“当然没问题，怎么弄全听你的，你说个价钱，我要还价就是你养的！”小三儿也是一时心急，有些口不择言。
丽丽嗔怪地剜他一眼，她费力巴劲地讲了半天价，这时候倒左右不是人了？
武建军呆住，他还没成家呢，去哪儿生这么大个儿子出来？一会儿才想起来，这家伙是个没文化的孤儿，正想说什么……突然听小三儿大叫起来，把大伙都吓了跳：
“哎呀，张哥、危险啊！”
他掏出手机就给张向坤打电话，要求暂时全面停工，请专业人仕现场看完再说……
张向坤其实早就发现这支队伍不正规，只要一有时间就盯在工地上，他才是真正缺钱，暂时请不起正规军，小三儿的话正合他心意，接完电话就把牛八叫来，宣布了停工的决定，把牛八一帮人打发了回来。
打完电话，小三儿端起酒杯说：“小武，你不愧是我武大爷的好孙子，看来以后咱们要多亲近亲近才行啊！”
武建军听着这话怎么这么别扭啊？
大家都笑了起来。
丽丽知道他为了挽回气氛，才故意这样，心里自责，自己是不是有些太任性了？
小三儿若有所思，过了一会，真诚地和武建军说：“一支队伍，没有个好将军，是成不了气候啊，我带出来的这支施工队，就这么打发回老家去吧，又于心不忍，也对不起他们的家人，我想以后麻烦小武你费心，把这支队伍接手过去，多教他们些专业知识，这是给我盖房，要是给别人干活，别说挣钱了，恐怕还得给人家赔钱呢，这样的队伍谁敢用啊？”
他想到小小初始起步阶段的混乱，没有赵红梅这种专业人士指导，很难想像会发生什么事情，和现在牛八哥的施工队伍何其相似？如果有武建军、祁林生这些技术人才加入，这支队伍一定会速度完善发展起来的……但是如果直接提出收编武建军祁林生，又不知道人家会不会答应，只能把话说的尽量婉转。
武建军喜出望外，做梦也想不到会有这样的好事，能有一支自己的土建施工队伍，是每个装修公司老板求之不得的事情，不过一下子接手这么多人，力有未逮，为难地说：“要说指导技术，还能凑合，但是带队，我哪有这个能力啊？”
小三儿现在手里资金积累了不少，看问题也有了一定的高度，考虑片刻说：“这些人是我带出来的，他们的生存我还是要负责的，不可能推给你不管，在队伍这个这个，建成？建什么的，你完了和丽丽共同探讨一下，具体如何操作，你们看着办！”他挠着头，文化太少，有些话不知道应该怎么表达。
“呵呵，”丽丽展颜一笑：“队伍建制！”
武建军拍着桌子兴奋地说：“对、应该注册一个建筑公司，把队伍拉起来。”
丽丽疑惑地说：“这恐怕是要资质的吧？”
武建军站起来又坐下，激动的好像有些不知所措，他缺少的人是，资质有什么难的？他和祁林生都是有资质的人，小三儿的这批人，能吃苦耐劳基本功也挺扎实，只是缺少专业知识，两相合作正是完美组合，眼看着一支建筑队伍在手中成型，哪有不激动的道理！
看着小三儿面带微笑，沉沉稳稳地坐着，老武摇头叹息，这么一比较，孙子和小三儿的能力立分高下。
小三儿笑了笑，主动伸开双臂站起来：“合作愉快！”
武建军重新站起来和他拥抱在一起，两人相互拍着肩膀，小三儿试探地说：“以后就全靠你了！”
武建军立刻说：“不、以后我们都听你的！”他这么说有一半是推卸责任，有一半是真实想法。
和聪明人打交道，总是能让人感觉到舒服。
小三儿达到目的，也不在和他玩语言游戏，直接说：“那行吧，队伍就交给你来带，什么时候你觉得能打仗了，我再派你们上阵！”
以他现在的人脉，给这些人找点小工程干，在他的想法里，不是什么难事，况且、眼下就有一件大工程等着，老郑和信用社的贷款已经基本谈成，正在走流程，等张向坤的饭店盖起来，资金到位，酒厂就要翻新扩建，这个工程，只要队伍达标，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武建军说：“一定不负所望！”他像个士兵一样做着保证。
丽丽看着小三儿的眼神有些痴迷发呆，还带着些不明显的崇拜。
武建军祁林生于少华都是正经科班出身，却都被这个只有小学文化的农村小子折服，愿意听命于他，也许，这就是人格的魅力吧？
丽丽在心里不甘地挣扎一下，还有她这个女大学生呢，她为什么心甘情愿地为他付出呢？
哼！这个问题还有待探讨……她心里恨恨地想着，突然翻着白眼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弄的小三儿有些莫名其妙，前后忽撸一下小平头，心里‘咯噔’一声，哪里错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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