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老来茶馆 正文 第五章 梦里梦外

作者:大巴人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17-07-15 11:02:38直达底部

 

高速文字首发 本站域名 www.xuanyge.info 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wap.xuanyge.info


随机推荐:重生后,我努力苟到九十九 爱你可抵斯年 重生之民谣巨星 高手下山:迎娶恶劣未婚妻 出不去回不来 蜜宠 祝春朝 禁城 

    “呵呵。这个故事还可以,比上个故事合理多了。首先你们看见的只是萤火虫偶然形成的鬼脸,不是真鬼。其次你听见的那个鬼声,对相信有鬼的人来说,是因为你穿了蓑衣斗笠,所以你听得见而你同事却听不见,对不信有鬼的人来说你听见了不该有的声音是因为你耳朵有病:高频失聪。我给大家讲一个我的经历吧。”一个茶客站了起来,安民见他高高大大,相貌英俊,也和善的一笑:“好的,请。”这个人上台后,也不客气两句,直接就讲了起来:

    人真的很奇怪。有时遇见一个陌生人,会生起很熟悉的感觉。白云起看见那女子的时候,

    就知道上辈子他们一定是夫妻,这辈子也不能例外。他紧紧的跟着那陌生的女子。当那女子

    被几个男人调戏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冲了上去。那几人亮出刀来,云起就后悔了。他虽然

    练过武,并且很不错,也不能拿血肉之躯去试那几把刀锋利与否。他转身就跑。

    “小狗,你想英雄救美吗,怎么跑了?”众歹徒哈哈大笑。

    一句话把云起提醒了。前世的媳妇,怎么能不要?他停下来,转过身:

    “你把刀放下,我和你单挑。”

    “你是英雄,我可不是。兄弟们,上!”歹徒头轻蔑的说。

    云起心里有点慌,练武时他是师兄弟们的佼佼者,真刀实枪的打架这可是头一次。战斗

    开始了。云起三拳两脚就打倒几人,忽见眼前一片刀光,他本能的举手一挡,同时脚也踢出。

    一声惨叫,歹徒飞出丈多远,呆呆的望着他。云起没叫,他的右手臂断了,没感到疼,依然

    铁青着脸,挺直着腰,一动不动。歹徒吓怕了,相互搀扶着离去。

    在那女子的帮助下,云起来到医院。他用衣服包着受伤的手,由于失血过多,他的脸越

    来越苍白,几乎要昏迷。但他没有昏迷,他只是感不到痛,难道是在做梦?如果真的是做梦,就让我快点醒吧!他想。来到医生

    面前,他解开衣服,鲜血汩汩的流出,他真的快要昏迷了!

    “对不起,下班时间到了,明天请早。”医生说。

    云起立刻昏了过去。

    当他昏过去时,他就醒了过来,果然是南柯一梦。妻子头枕在他的右手臂上,他的右手

    完全麻木,没有一点知觉。云起开始以为右手真的断了,见此情形,不由哑然一笑。抽出右

    手时,妻子咕隆了一句:

    “怎么了?”

    “你把我的手睡断了。”

    “神经病。”

    云起毫无睡意,点了根烟,想着那梦中的女人。很奇怪,他肯定自己重来没见过那女人,

    怎么会有如此熟悉的感觉,他甚至记不清女子的容貌,却为她拼命,他一向自私,胆子又小,

    他又想,救个把女人算什么,也许我天生是个英雄,只是没遇到坏人而已。他笑了笑.

    “哎哟,你干什么?”他对妻子怒目而视。

    “叫你别在卧室吃烟,你又忘了吗?”

    “你好好说嘛,干嘛掐我?”

    “你的烟把我熏醒了,你还有理。”

    “好好,你有理,都是我的错。”云起下床往外走,

    “站住,你到哪里去?”

    “我到客厅吃烟。”

    “不行,你把我弄醒了,就想一走了之?”

    “你想怎样?”

    “我要你陪。”

    “陪什么?”

    “陪瞌睡。”

    “怎么陪,难道要我哄你睡觉?”

    “是的,你把我哄睡着了才能走。”

    云起无奈,掐灭烟,回到床上,把妻子搂在怀里,闭上眼睛又在回味梦中女人。

    “你是谁?”白云起问她,虽然感觉熟悉,却不知他的名字。

    “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她盯着云起的眼睛,幽幽的说。

    “对不起,我想我是患了失忆症,我应该很熟悉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哎,你跟我来。”她叹了口气。

    云起来到她家里。她拿出一本影集,

    “你自己看吧。”影集上几乎都是云起和女人的合影,看样子还很亲密。

    “看来我们好过?”

    “不只是好过,我曾是你的妻子。”

    “胡说,我只结了一次婚,老婆绝不是你。”

    女子凄然一笑,

    “你既然不认我,又何必来。你走吧.”

    云起见她深情款款的样子,不禁迷惑了。有照片为证,她也不象说谎,可云起怎么会不知

    道自己的妻子是谁,

    “我很希望你成为我的妻子,可惜我还未离婚。”

    女子不言。云起继续道:

    “照片到底是怎么会事?你告诉我,好吗?”

    “你若信我,就用不着再问,你若不信我,又何必再问。”

    “你真不愿告诉我,你知道我这手是怎么断的吗?”

    女子忽然露出怨恨的表情来,

    “凭你对我做过的事,掉只手又算什么。我恨不得你死了。”

    云起恼怒起来,

    “我对你做什么事情了,你说。”

    女子静静地看着云起,不说话。她的眼神时而愤恨,时而悲痛,时而伤感,云起发作不得,

    沉默良久,他才说:

    “好,我走了,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不行。”

    “我还会再来的。”

    “如果你记不起我是谁,就不用来了。”

    “我一定知道你是谁,我一定会记起来的。”

    云起来到江潮生家里,潮生一见到他,大惊失色,

    “你的手怎么了?”

    “断了。”

    “我知道断了,怎么回事?”

    “老友,你是不是我的老朋友?”

    “当然是,怎么了?”

    云起疲倦的坐下,

    “你得帮助我,是不是我以前的事你都了解?”

    “是的,”潮生渐渐平静下来,

    “你遇见谁了?”

    “我遇见一个人,她说是我的妻子。”

    “女的?”

    云起没说话,瞪了他一眼,潮生笑笑,

    “这世上有资格说是你妻子的人只有一个。”

    “谁?”

    “就是你老婆。”

    “废话。”

    “你说你老婆说她是你的妻子,这很正常啊。”

    “她不是我老婆。”

    “你妻子不是你的老婆?”

    “她也不是我妻子。”

    “她既不是你妻子,也不是老婆,那么她是谁?”

    “喂,江潮生,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我遇见一个女人,她说她是我妻子,我也认为她是我妻子,

    可她偏偏不是,我妻子叫何夕,是公司会计,是不是?她是我的大学同学,也是你的同学,是不是?

    我们已经结婚三年了,是不是?你告诉我,这些是不是真的,我是不是在做梦?”

    潮生沉默了一会儿,才说:

    “别激动,你说的都是真的。你说的那个女人是不是很象何夕?”

    “不,完全不象。”

    “既然不象,你怎会认为她是你妻子?”

    “这只是我的感觉。如果有前世的话,她一定是我前世的妻子。”

    “感觉,前世?”潮生苦笑,

    “那女的为什么说是你的妻子呢?”

    “她有相片为证,我和她的合照,挺亲密的。”

    潮生抱着脑袋想了一会儿,然后很严肃地对白云起说:

    “听我说,老兄,世上有很多事是无法解释的,如果你一定要个解释,我尽量给你一个合理的答案。

    第一,你只结了一次婚,只有一个妻子,就是何夕。第二,那个说是你妻子的女人,也许真的喜欢

    你,也许只是把你当成了另外一个人,不管如何,你一定很象那女子的丈夫,也就是照片上的男人。你

    不会记得照片是在何时何地照的吧?”

    白云起摇摇头,他没有反对的理由,却固执的说:

    “也许你说得对,可我不信。我宁愿相信是你骗了我,我一定和她有过亲密接触,只是我忘了而已,

    而你却不愿告诉我。”

    江潮生显然不愿就这个话题继续谈下去,

    “你的手怎么回事?”

    “英雄救美,给人打断的。”

    “你会英雄救美?”潮生有点怀疑,

    “是救那个女的吧?”

    “是的。”

    潮生不说话,走向阳台,望着远处的山水。白云起站在潮生身旁,他呆呆的看着楼下。楼下是个水果

    市场。有一辆大卡车,装满西瓜,正停在阳台下面。

    “你在想什么?”潮生问。

    “没什么。有烟吗?来一根。”潮生转身走向屋里拿烟。

    云起一跃而起,往楼下跳去。他看见无数的西瓜朝他飞速奔来,“砰!”头上正着,他没有感觉到疼。

    云起睁开眼,眼前一片漆黑,呼吸及不畅通,耳边传来妻子的叫骂声:

    “给你说了多少遍了,叫你起床洗澡,怎么还不起来?今天不是参加同学会吗?你看你,又脏又臭,连

    猪都比你干净。”

    她拿起枕头,使劲朝云起头上打。云起又气又怒,又不敢发作,只好投降:

    “好了,别打了,我去洗澡。”云起晕呼呼地从床上坐起,去浴室洗澡。

    妻子看着富丽堂皇的大饭店,迟疑着着不敢走近。云起挽着她,说道:

    “我好歹是这些同学的班长,拿出班长太太的架势来,行不行?”

    “富装穷易,穷装富难。看你这个班长如何面对那些发了财的同学。”

    “君子相交淡如水,不以钱财论英雄。”云起回答。

    “哈哈,”妻子笑出声来,

    “什么才是英雄?谁长得高谁是英雄?”

    云起干笑两声,他身材高大,却低声下气的说:

    “好了,到了,给我留点面子。”

    推开包房门,同学们都来得差不多了,云起看见江潮生正在高谈阔论,有的同学把眼光转向云起,云起笑道:

    “你们没闻到一股味道吗?”

    “什么味道?”

    潮生转过头来,同学有的听懂了,小声的笑着,

    “臭味。我一进门就闻到了。”

    “对,对,”潮生马上点头,

    “你没来我没闻到,你一进门我就闻到了。”

    同学们哈哈大笑。

    “你还是这般口舌伶俐,嘴尖皮厚。”

    “彼此彼此。”

    潮生毫不示弱,看着他们两口儿亲密的样子,似乎有点嫉妒,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

    “还没离婚吗?”

    云起马上接口:

    “想当初我们班六十人,就有十五对谈恋爱的,也有修成正果的,可是到现在只有我们一对硕果仅存,我总

    得为我们班做个榜样吧。”

    一句话说出,全班哑然。

    “你幸运,遇到卓群。”潮生悻悻地说。

    “喂,江潮生,你把我们这班同学招集来,是请吃饭呢,还是吃醋?”

    班长夫人卓群终于发话了。

    “既不吃饭,也不吃醋,只有酒,随便喝什么酒都行。大家不醉不归。”

    “好,拿酒来。”白云起兴致勃勃地大叫。

    酒菜上齐,潮生端着酒杯,对云起说:

    “今天虽说是我请客,但这个同学会还是由你这个班长做主。你先给大家说几句怎么样?”

    “好!”云起站起来,

    “各位同学,所谓十年人事几番新。这十几年来,有的发财了,有的破产了,有的当官了,有的下海了,总之

    大家各忙各的,见面的机会很少。今天潮生招集大家参加这个同学会,就是要让大家叙叙旧,有什么未了情的,有

    什么恩怨的,今天就一了百了。我这个曾经的班长先借花献佛,敬大家一杯,愿我们的友谊地久天长。来,干杯!”。

    众人一饮而尽。

    云起醉了。醉眼朦胧中,看见一个女士走进来,

    “是你,”云起明白了,好象记起了许多往事,却偏偏忘记了她的名字。

    “你好,你好吗?。。。。。。好久不见,我们干一杯。”女士笑笑,一句话不说,举酒便喝。

    云起头疼欲裂,每次大醉初醒都是这样。可他昨晚并没喝酒,他只是从三楼跳下,掉在一辆装满西瓜的大卡车上。

    这已不是他第一次跳楼了。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是的。云起记起来了。还是在江潮生家里,在三年以前,也是云起

    结婚的前夜,得知了卓群自杀的消息,当时云起悲痛欲绝,大醉之下,跳楼殉情。不知为什么没死成,却得了失忆症,

    害得自己迷迷糊糊过了几年。

    云起慢慢地睁开眼,发现自己在医院里,房间的设施不错,这肯定是最好的单人病房。有何夕那样的老婆当然一

    切都该享受最好的。一个护士端着药品进屋,看见云起睁大眼睛盯着她,吃惊的后退一步:

    “啊!你醒了?”

    云起笑了笑:

    “怎么,我不该醒?”

    “不是,雍医生说你成为植物人的概率有百分之九十九,苏醒的概率只有百分之一。”

    “这有两种可能,要么他是庸医,要么我是超人。”

    “你只能是超人了,雍医生可是医学界的权威。”护士微微一笑。

    “既然姓雍,他不是庸医,谁是庸医?我只有当凡人的命。”云起发现她非常象卓群,特别是眼睛。

    “你可真会辩。哦,对了,听说你是跳楼受伤的,你不象是跳楼的人啊。”

    “哪里是跳楼嘛?我只是想吃西瓜,性急了点,直接摔在西瓜堆里了。”

    云起跟她胡扯,至于为什么跳楼,他自己都没搞清楚。也许当时迷迷忽忽的,把自己一生中最重要的东西忘记了

    (当然是卓群),潜意识里认为失去记忆是因为跳楼,跳楼当然能恢复记忆,所以就跳了。否则就是对跳楼有瘾。

    “哈哈,”护士娇声笑起来,

    “你真逗。你不知道你进医院时满头是血,连脑水都流出来了,所有的人都认为你死定了,谁知却是西瓜汁。把脑

    袋洗干净后,却找不到伤口,连头皮都没破一处,我们都认为你只是暂时昏迷,不一会儿就会醒,谁知你一睡就半个

    月不醒,就在所有人都对你绝望的时候,你却忽然醒了,你说你这人幽不幽默?”

    云起呆呆地看着她,是啊,太象卓群了。卓群不是死了吗?可是那晚上救的女子分明就是卓群,她怎么忧郁成那

    种样子,云起感到阵阵心疼,头也跟着疼起来。

    “喂!你看什么?”护士见他呆呆的看着自己,又是害羞,又是心慌。

    云起没理她,她只好自言自语:

    “你既然醒了,这针还该不该打?我得给雍医生讲,你好好休息。”说完她便走出屋去。

    云起喃喃的道:

    “你走吧,我再睡半个月。”难道我真的已经睡了半个月?他有些怀疑,但还是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天色渐晚,满座皆醉,唯江潮生独醒。同学们相互留言。赠别。云起尽力睁大醉眼,大声说道:

    “同学们,十年光阴,弹指而过。我们的学生时代不管有过多少欢乐。多少忧愁,依然是最值得我们怀恋,最值得

    我们珍惜的。我是多么想回到我们的学生时代啊!可惜人生之路是一条单行道,不容许走回头路,我们已经回不去了。

    你们说,我们是不是迷路了,怎么就回不去了呢?”

    “你是不是喝醉了?既然是单行道,怎么可以走回头路,那不是违反交通规则吗?”一个同学笑道。

    “就是违反规则我也想回去。你不知道那段时光对我多么重要。”云起几乎是在喃喃自语。他茫然的看着那个同学,

    哦,对了,他外号叫图钉,除了喜欢与人抬杠没有别的爱好。

    “那就是你对现在的生活不满意,对当初的选择感到后悔,你想光阴倒流,重新作出选择。”图钉是个直肠子,想

    什么就说什么,他可不管会引起什么后果。班上的同学都知道,当初江潮生和卓群是一对恋人,而何夕却喜欢白云起,

    她甚至在校内公开说,非云起不嫁。谁知后来白云起横刀夺爱,娶了卓群,两人磕磕绊绊,生活至今。何夕自觉无脸见

    人,嫁了江潮生,两人婚后,远走国外,可惜他们的婚姻只维持了一年就劳燕分飞。潮生在何夕家人的帮助下,成了名

    震一方的商界大亨。图钉这一席话出口,场面顿时显得尴尬。卓群喝多了酒,表情木然。何夕却正相反,红霞上脸,美

    目盼兮。

    江潮生站起来,说道:“图钉,你错了。云起喜欢什么,并不防碍他再喜欢别的什么。就象你喜欢吃红烧鸡,并不

    防碍你喜欢吃清蒸鸭。你说是不是,云起?”

    “不是,我既不喜欢红烧鸡,也不喜欢清蒸鸭,我只想再回到从前。”

    “好,好,我带你去回到从前。”潮生笑了,扶着云起进了一间包房。潮生对倒在床上的云起说:

    “闭上眼睛,一会儿你就会回到从前。”

    云起知道自己又在做梦了。而且这段时间做的梦就象连续剧,前后情节连贯,与现实相辅相成,有时云起都分不清

    孰梦孰真。不过现在他分得清了,因为在梦中他的右手是断了的。云起下意识的动了动右手,哦,他清楚地感觉到自己

    的右手还在右手上,怎么会没断呢?难道不是在做梦?他有些模糊了。云起是在医院里,一个红光满面的老医生正笑眯

    眯的看着他。

    “你醒了?”老医生问。

    “不,我还在做梦。”云起有点烦,怎么医生护士第一句话都这么问,难道自己醒了是件很奇怪的事情。况且医生

    和警察一样令人讨厌,和他们打交道总不是什么好事。

    “你就是那个庸医?”云起说。

    “我姓雍,是你的主治医生。”雍医生发现云起很有趣,微笑着说:

    “你怀疑现在是在做梦?”

    “不是怀疑,我可以肯定现在是在做梦。”

    “哦,为什么呢?”

    “因为在梦中我的右手是断了的。”

    “怎么断的?”

    “怎么没断?”云起忽然想起自己的右手还在。

    “你接的?”他问。雍医生点点头,继续说:

    “你的右手是被人用刀砍掉的?”

    “是的。当时一伙歹徒正在欺侮一个姑娘,我救了她。”

    “报警了吗?”

    “没有。那个歹徒头子肯定成了太监了。”云起记起当时那一脚把他踢得飞了出去,想起那声惨叫,心中不由得一

    阵快意。

    “不过我还是吃亏了。”

    “你怎么会吃亏呢?”雍医生很疑惑。是男人都宁愿断只手,也不愿当不成男人。

    “他断的东西太细小了,那有我的手粗壮。”两人都哈哈大笑。云起想伸出右手比画一下,却动不了。他问:

    “怎么手动不了,你不会给我装的假肢吧?”

    “不是假肢。医院才送来了一个出车祸死的年轻人,我把他的手给你接上的。你恢复会比较慢,就算恢复完全了也

    不如原来的好用。你断了手就该立刻上医院,那肢断手还在吗?”雍医生问他。

    “不知道。”云起的确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呢,你手断后到哪里去了?”

    “我去了医院,医生说下班了,拒绝给我治疗。”

    “胡说,是哪个医院?”雍医生打断了云起的说话。

    “我不知道。当时天很黑,我又失血过多,接近昏迷状态,被我救的那个姑娘扶着我到的医院。”

    “后来呢?”

    “后来我就昏迷了。”

    “昏迷后呢?你醒了在哪儿?”

    “没有昏迷后,准确的说,我在昏迷的时候,就已经醒了过来。我从梦中醒过来,老婆头枕在我的手臂上,我在梦

    中断了的那截手臂完全麻木,没有一点知觉。”

    “等等,让我清理一下大脑。你的意思是说,你的手是在梦中断的,我把你的断手接好了,所以你现在依然是在做梦?”

    “是的。”云起毫不犹豫地说。

    雍医生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说:“好吧,我相信你。你救的那姑娘应该找得到吧?如果现在你真在梦中的话。”

    “找不到。”云起忽然没了继续谈话的兴致,显然雍医生没相信他。于是他闭上眼睛,不在说话。

    “我知道你醒了。你要实在不愿意见我,我们可以离婚,何必去跳楼呢?”何夕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云起是醒了,但他不知是在梦中醒来,还是醒在现实里。因为在另一个梦中或现实里何夕与江潮生合谋害死了自己的

    老婆卓群,而在这一个梦中或现实里自己的老婆却是何夕,卓群只是一段遗忘了的记忆。云起睁开眼,发现潮生也在,说道:

    “不是我想跳楼,而是有些事你们瞒着我,如不能知道这些事,我宁愿死。”

    “你想知道什么事?”何夕说。她面无表情,没人能从她的外表上看出她的心事。

    “卓群是怎么死的?”云起盯着潮生,多年的老朋友,他可以看出潮生是否在撒谎。

    潮生看了看何夕,道:

    “自杀的。”

    “我那天救的人就是卓群,是不是?你明知道的,为什么要瞒我?”

    “有些事遗忘比记起好。既然你已遗忘,又何必记起。”潮生叹了口气。

    “你可真是个好朋友,她明明没死,为什么要说她自杀了?”云起冷笑。

    “你和她都一样,干什么都失败,连自杀都无法成功。”潮生毫不示弱。

    云起突然感到头疼得厉害,他慢慢的闭上眼睛,倒在床上。

    何夕一直盯着云起,可是他没看她一眼。

    “看来他什么都明白了,你认为他会从新选择吗?会选择谁?”

    “那是他的事,不关我们的事。”潮生显得很不耐烦。

    “你呢,你打算怎么办?”

    “这是我的事,不关你的事。”

    “我总得想办法挽救啊,你有什么好主意没有?”

    “那是你的事,不关我的事。”

    何夕勃然大怒:

    “事情搞成这样,和你也脱不了干系。你别想置身事外。”

    “该做的不该做的,我都做了,你还想我怎样?算了,一切顺其自然吧。”

    云起头疼欲裂,口干舌燥。醉意朦胧中,终于找到一口温泉,畅饮几口后,更加**难忍。于是在光滑细嫩高低起伏的

    山峦中上下求索,寻觅欲望的宣泄处。狂风暴雨,转瞬即去,云起受到滋润,身心极为爽快舒适。看到怀中的女人,大吃一惊:

    “是你,何夕?你怎么在这里?”

    何夕脸上红霞未褪,闭目不言。

    “卓群呢,潮生呢,他们在哪?”

    何夕脸色逐渐苍白,却依然想挽留昨夜的欢乐,她把话题一转,道:

    “昨夜你好可怕!好象很**,与卓群的婚姻生活过得不好吗?”

    云起推开何夕缠绕在自己身上的手臂,恶恨恨的说:

    “如果你不马上告诉我卓群在哪,我会更可怕。”

    何夕闭上眼,仿佛有泪溢出。

    “隔壁,703号房。”

    云起冲进703号房,潮生站在窗前,呆呆地望着地面,没理他。云起顺着他的目光,看见卓群衣衫不整的躺在地面上,浑身

    血迹斑斑,显然无救了。他一拳挥向潮生的面部,潮生应声而倒,愤怒的云起拳打脚踢,疯狂的击打潮生。潮生没反抗,扭曲的

    身体在地上滚来滚去。等到云起打得没力气了,才醒悟过来,潮生已经只有进气没出气了。

    云起放声大哭,他想起了他们曾是最好的朋友,想起了卓群曾是潮生的女友,是他横刀夺爱才成为他的妻子的,潮生没怨恨

    他们,依然默默的关注他们,卓群曾说过,也许潮生不是个好的丈夫,但绝对是个好的朋友。潮生不是个卑鄙的人,也做不出卑

    鄙的事,然而......

    “你为什么不抵抗,不还手?”

    “我欠你的,已经用命还你了,不知道够不够?”

    潮生微笑着闭上了双眼。

    云起出狱时,已是白发苍苍。一个半老徐娘,丰韵犹存的妇人在监狱门口等他。

    “你怎么来了?何夕!”

    “是我送你进狱的,我应该来接你。”

    云起沉默不语。何夕问:

    “想到哪里去?”

    “到潮生和卓群的墓地。”

    墓前,何夕说:

    “如果他们活到现在,我们是不是更加开心?”

    “没有如果。生命从来只是一条单行道,只能前进,无法回头。”

    “现在我还和从前一样,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云起摇摇头:

    “我什么都不想要。你呢?”

    “我要你的爱!”

    云起笑了笑,

    “你怎么还象小女孩一样?不说这些了,敬他们些酒吧。”

    何夕拿出瓶洋酒,倒了两杯,剩下的全洒在坟头上。

    沉吟半晌,她问:

    “那些希奇古怪的梦,现在还做吗?”

    “在。”

    “怎么还在梦这些,什么时候才到头啊。”

    “不知道。或许我死了,也只不过是在另一个梦中醒来。”

    “你真的很想在这个梦中死去吗?”

    “无所谓。”

    何夕笑了,笑得妩媚而妖艳:

    “这瓶酒有毒,你看他们饮得多高兴。”

    坟前碑上,两人的照片看起年轻而欢快。

    云起微微一笑:

    “干杯!”

    “干杯!谢谢你的梦中有我。”

    “我也是。”

    两人举杯,一饮而尽。
高速文字首发 本站域名 www.xuanyge.info 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wap.xuanyge.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