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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这个故事还可以,比上个故事合理多了。首先你们看见的只是萤火虫偶然形成的鬼脸,不是真鬼。其次你听见的那个鬼声,对相信有鬼的人来说,是因为你穿了蓑衣斗笠,所以你听得见而你同事却听不见,对不信有鬼的人来说你听见了不该有的声音是因为你耳朵有病:高频失聪。我给大家讲一个我的经历吧。”一个茶客站了起来,安民见他高高大大,相貌英俊,也和善的一笑:“好的,请。”这个人上台后,也不客气两句,直接就讲了起来:
人真的很奇怪。有时遇见一个陌生人,会生起很熟悉的感觉。白云起看见那女子的时候,
就知道上辈子他们一定是夫妻,这辈子也不能例外。他紧紧的跟着那陌生的女子。当那女子
被几个男人调戏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冲了上去。那几人亮出刀来,云起就后悔了。他虽然
练过武,并且很不错,也不能拿血肉之躯去试那几把刀锋利与否。他转身就跑。
“小狗,你想英雄救美吗,怎么跑了?”众歹徒哈哈大笑。
一句话把云起提醒了。前世的媳妇,怎么能不要?他停下来,转过身:
“你把刀放下,我和你单挑。”
“你是英雄,我可不是。兄弟们,上!”歹徒头轻蔑的说。
云起心里有点慌,练武时他是师兄弟们的佼佼者,真刀实枪的打架这可是头一次。战斗
开始了。云起三拳两脚就打倒几人,忽见眼前一片刀光,他本能的举手一挡,同时脚也踢出。
一声惨叫,歹徒飞出丈多远,呆呆的望着他。云起没叫,他的右手臂断了,没感到疼,依然
铁青着脸,挺直着腰,一动不动。歹徒吓怕了,相互搀扶着离去。
在那女子的帮助下,云起来到医院。他用衣服包着受伤的手,由于失血过多,他的脸越
来越苍白,几乎要昏迷。但他没有昏迷,他只是感不到痛,难道是在做梦?如果真的是做梦,就让我快点醒吧!他想。来到医生
面前,他解开衣服,鲜血汩汩的流出,他真的快要昏迷了!
“对不起,下班时间到了,明天请早。”医生说。
云起立刻昏了过去。
当他昏过去时,他就醒了过来,果然是南柯一梦。妻子头枕在他的右手臂上,他的右手
完全麻木,没有一点知觉。云起开始以为右手真的断了,见此情形,不由哑然一笑。抽出右
手时,妻子咕隆了一句:
“怎么了?”
“你把我的手睡断了。”
“神经病。”
云起毫无睡意,点了根烟,想着那梦中的女人。很奇怪,他肯定自己重来没见过那女人,
怎么会有如此熟悉的感觉,他甚至记不清女子的容貌,却为她拼命,他一向自私,胆子又小,
他又想,救个把女人算什么,也许我天生是个英雄,只是没遇到坏人而已。他笑了笑.
“哎哟,你干什么?”他对妻子怒目而视。
“叫你别在卧室吃烟,你又忘了吗?”
“你好好说嘛,干嘛掐我?”
“你的烟把我熏醒了,你还有理。”
“好好,你有理,都是我的错。”云起下床往外走,
“站住,你到哪里去?”
“我到客厅吃烟。”
“不行,你把我弄醒了,就想一走了之?”
“你想怎样?”
“我要你陪。”
“陪什么?”
“陪瞌睡。”
“怎么陪,难道要我哄你睡觉?”
“是的,你把我哄睡着了才能走。”
云起无奈,掐灭烟,回到床上,把妻子搂在怀里,闭上眼睛又在回味梦中女人。
“你是谁?”白云起问她,虽然感觉熟悉,却不知他的名字。
“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她盯着云起的眼睛,幽幽的说。
“对不起,我想我是患了失忆症,我应该很熟悉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哎,你跟我来。”她叹了口气。
云起来到她家里。她拿出一本影集,
“你自己看吧。”影集上几乎都是云起和女人的合影,看样子还很亲密。
“看来我们好过?”
“不只是好过,我曾是你的妻子。”
“胡说,我只结了一次婚,老婆绝不是你。”
女子凄然一笑,
“你既然不认我,又何必来。你走吧.”
云起见她深情款款的样子,不禁迷惑了。有照片为证,她也不象说谎,可云起怎么会不知
道自己的妻子是谁,
“我很希望你成为我的妻子,可惜我还未离婚。”
女子不言。云起继续道:
“照片到底是怎么会事?你告诉我,好吗?”
“你若信我,就用不着再问,你若不信我,又何必再问。”
“你真不愿告诉我,你知道我这手是怎么断的吗?”
女子忽然露出怨恨的表情来,
“凭你对我做过的事,掉只手又算什么。我恨不得你死了。”
云起恼怒起来,
“我对你做什么事情了,你说。”
女子静静地看着云起,不说话。她的眼神时而愤恨,时而悲痛,时而伤感,云起发作不得,
沉默良久,他才说:
“好,我走了,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不行。”
“我还会再来的。”
“如果你记不起我是谁,就不用来了。”
“我一定知道你是谁,我一定会记起来的。”
云起来到江潮生家里,潮生一见到他,大惊失色,
“你的手怎么了?”
“断了。”
“我知道断了,怎么回事?”
“老友,你是不是我的老朋友?”
“当然是,怎么了?”
云起疲倦的坐下,
“你得帮助我,是不是我以前的事你都了解?”
“是的,”潮生渐渐平静下来,
“你遇见谁了?”
“我遇见一个人,她说是我的妻子。”
“女的?”
云起没说话,瞪了他一眼,潮生笑笑,
“这世上有资格说是你妻子的人只有一个。”
“谁?”
“就是你老婆。”
“废话。”
“你说你老婆说她是你的妻子,这很正常啊。”
“她不是我老婆。”
“你妻子不是你的老婆?”
“她也不是我妻子。”
“她既不是你妻子,也不是老婆,那么她是谁?”
“喂,江潮生,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我遇见一个女人,她说她是我妻子,我也认为她是我妻子,
可她偏偏不是,我妻子叫何夕,是公司会计,是不是?她是我的大学同学,也是你的同学,是不是?
我们已经结婚三年了,是不是?你告诉我,这些是不是真的,我是不是在做梦?”
潮生沉默了一会儿,才说:
“别激动,你说的都是真的。你说的那个女人是不是很象何夕?”
“不,完全不象。”
“既然不象,你怎会认为她是你妻子?”
“这只是我的感觉。如果有前世的话,她一定是我前世的妻子。”
“感觉,前世?”潮生苦笑,
“那女的为什么说是你的妻子呢?”
“她有相片为证,我和她的合照,挺亲密的。”
潮生抱着脑袋想了一会儿,然后很严肃地对白云起说:
“听我说,老兄,世上有很多事是无法解释的,如果你一定要个解释,我尽量给你一个合理的答案。
第一,你只结了一次婚,只有一个妻子,就是何夕。第二,那个说是你妻子的女人,也许真的喜欢
你,也许只是把你当成了另外一个人,不管如何,你一定很象那女子的丈夫,也就是照片上的男人。你
不会记得照片是在何时何地照的吧?”
白云起摇摇头,他没有反对的理由,却固执的说:
“也许你说得对,可我不信。我宁愿相信是你骗了我,我一定和她有过亲密接触,只是我忘了而已,
而你却不愿告诉我。”
江潮生显然不愿就这个话题继续谈下去,
“你的手怎么回事?”
“英雄救美,给人打断的。”
“你会英雄救美?”潮生有点怀疑,
“是救那个女的吧?”
“是的。”
潮生不说话,走向阳台,望着远处的山水。白云起站在潮生身旁,他呆呆的看着楼下。楼下是个水果
市场。有一辆大卡车,装满西瓜,正停在阳台下面。
“你在想什么?”潮生问。
“没什么。有烟吗?来一根。”潮生转身走向屋里拿烟。
云起一跃而起,往楼下跳去。他看见无数的西瓜朝他飞速奔来,“砰!”头上正着,他没有感觉到疼。
云起睁开眼,眼前一片漆黑,呼吸及不畅通,耳边传来妻子的叫骂声:
“给你说了多少遍了,叫你起床洗澡,怎么还不起来?今天不是参加同学会吗?你看你,又脏又臭,连
猪都比你干净。”
她拿起枕头,使劲朝云起头上打。云起又气又怒,又不敢发作,只好投降:
“好了,别打了,我去洗澡。”云起晕呼呼地从床上坐起,去浴室洗澡。
妻子看着富丽堂皇的大饭店,迟疑着着不敢走近。云起挽着她,说道:
“我好歹是这些同学的班长,拿出班长太太的架势来,行不行?”
“富装穷易,穷装富难。看你这个班长如何面对那些发了财的同学。”
“君子相交淡如水,不以钱财论英雄。”云起回答。
“哈哈,”妻子笑出声来,
“什么才是英雄?谁长得高谁是英雄?”
云起干笑两声,他身材高大,却低声下气的说:
“好了,到了,给我留点面子。”
推开包房门,同学们都来得差不多了,云起看见江潮生正在高谈阔论,有的同学把眼光转向云起,云起笑道:
“你们没闻到一股味道吗?”
“什么味道?”
潮生转过头来,同学有的听懂了,小声的笑着,
“臭味。我一进门就闻到了。”
“对,对,”潮生马上点头,
“你没来我没闻到,你一进门我就闻到了。”
同学们哈哈大笑。
“你还是这般口舌伶俐,嘴尖皮厚。”
“彼此彼此。”
潮生毫不示弱,看着他们两口儿亲密的样子,似乎有点嫉妒,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
“还没离婚吗?”
云起马上接口:
“想当初我们班六十人,就有十五对谈恋爱的,也有修成正果的,可是到现在只有我们一对硕果仅存,我总
得为我们班做个榜样吧。”
一句话说出,全班哑然。
“你幸运,遇到卓群。”潮生悻悻地说。
“喂,江潮生,你把我们这班同学招集来,是请吃饭呢,还是吃醋?”
班长夫人卓群终于发话了。
“既不吃饭,也不吃醋,只有酒,随便喝什么酒都行。大家不醉不归。”
“好,拿酒来。”白云起兴致勃勃地大叫。
酒菜上齐,潮生端着酒杯,对云起说:
“今天虽说是我请客,但这个同学会还是由你这个班长做主。你先给大家说几句怎么样?”
“好!”云起站起来,
“各位同学,所谓十年人事几番新。这十几年来,有的发财了,有的破产了,有的当官了,有的下海了,总之
大家各忙各的,见面的机会很少。今天潮生招集大家参加这个同学会,就是要让大家叙叙旧,有什么未了情的,有
什么恩怨的,今天就一了百了。我这个曾经的班长先借花献佛,敬大家一杯,愿我们的友谊地久天长。来,干杯!”。
众人一饮而尽。
云起醉了。醉眼朦胧中,看见一个女士走进来,
“是你,”云起明白了,好象记起了许多往事,却偏偏忘记了她的名字。
“你好,你好吗?。。。。。。好久不见,我们干一杯。”女士笑笑,一句话不说,举酒便喝。
云起头疼欲裂,每次大醉初醒都是这样。可他昨晚并没喝酒,他只是从三楼跳下,掉在一辆装满西瓜的大卡车上。
这已不是他第一次跳楼了。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是的。云起记起来了。还是在江潮生家里,在三年以前,也是云起
结婚的前夜,得知了卓群自杀的消息,当时云起悲痛欲绝,大醉之下,跳楼殉情。不知为什么没死成,却得了失忆症,
害得自己迷迷糊糊过了几年。
云起慢慢地睁开眼,发现自己在医院里,房间的设施不错,这肯定是最好的单人病房。有何夕那样的老婆当然一
切都该享受最好的。一个护士端着药品进屋,看见云起睁大眼睛盯着她,吃惊的后退一步:
“啊!你醒了?”
云起笑了笑:
“怎么,我不该醒?”
“不是,雍医生说你成为植物人的概率有百分之九十九,苏醒的概率只有百分之一。”
“这有两种可能,要么他是庸医,要么我是超人。”
“你只能是超人了,雍医生可是医学界的权威。”护士微微一笑。
“既然姓雍,他不是庸医,谁是庸医?我只有当凡人的命。”云起发现她非常象卓群,特别是眼睛。
“你可真会辩。哦,对了,听说你是跳楼受伤的,你不象是跳楼的人啊。”
“哪里是跳楼嘛?我只是想吃西瓜,性急了点,直接摔在西瓜堆里了。”
云起跟她胡扯,至于为什么跳楼,他自己都没搞清楚。也许当时迷迷忽忽的,把自己一生中最重要的东西忘记了
(当然是卓群),潜意识里认为失去记忆是因为跳楼,跳楼当然能恢复记忆,所以就跳了。否则就是对跳楼有瘾。
“哈哈,”护士娇声笑起来,
“你真逗。你不知道你进医院时满头是血,连脑水都流出来了,所有的人都认为你死定了,谁知却是西瓜汁。把脑
袋洗干净后,却找不到伤口,连头皮都没破一处,我们都认为你只是暂时昏迷,不一会儿就会醒,谁知你一睡就半个
月不醒,就在所有人都对你绝望的时候,你却忽然醒了,你说你这人幽不幽默?”
云起呆呆地看着她,是啊,太象卓群了。卓群不是死了吗?可是那晚上救的女子分明就是卓群,她怎么忧郁成那
种样子,云起感到阵阵心疼,头也跟着疼起来。
“喂!你看什么?”护士见他呆呆的看着自己,又是害羞,又是心慌。
云起没理她,她只好自言自语:
“你既然醒了,这针还该不该打?我得给雍医生讲,你好好休息。”说完她便走出屋去。
云起喃喃的道:
“你走吧,我再睡半个月。”难道我真的已经睡了半个月?他有些怀疑,但还是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天色渐晚,满座皆醉,唯江潮生独醒。同学们相互留言。赠别。云起尽力睁大醉眼,大声说道:
“同学们,十年光阴,弹指而过。我们的学生时代不管有过多少欢乐。多少忧愁,依然是最值得我们怀恋,最值得
我们珍惜的。我是多么想回到我们的学生时代啊!可惜人生之路是一条单行道,不容许走回头路,我们已经回不去了。
你们说,我们是不是迷路了,怎么就回不去了呢?”
“你是不是喝醉了?既然是单行道,怎么可以走回头路,那不是违反交通规则吗?”一个同学笑道。
“就是违反规则我也想回去。你不知道那段时光对我多么重要。”云起几乎是在喃喃自语。他茫然的看着那个同学,
哦,对了,他外号叫图钉,除了喜欢与人抬杠没有别的爱好。
“那就是你对现在的生活不满意,对当初的选择感到后悔,你想光阴倒流,重新作出选择。”图钉是个直肠子,想
什么就说什么,他可不管会引起什么后果。班上的同学都知道,当初江潮生和卓群是一对恋人,而何夕却喜欢白云起,
她甚至在校内公开说,非云起不嫁。谁知后来白云起横刀夺爱,娶了卓群,两人磕磕绊绊,生活至今。何夕自觉无脸见
人,嫁了江潮生,两人婚后,远走国外,可惜他们的婚姻只维持了一年就劳燕分飞。潮生在何夕家人的帮助下,成了名
震一方的商界大亨。图钉这一席话出口,场面顿时显得尴尬。卓群喝多了酒,表情木然。何夕却正相反,红霞上脸,美
目盼兮。
江潮生站起来,说道:“图钉,你错了。云起喜欢什么,并不防碍他再喜欢别的什么。就象你喜欢吃红烧鸡,并不
防碍你喜欢吃清蒸鸭。你说是不是,云起?”
“不是,我既不喜欢红烧鸡,也不喜欢清蒸鸭,我只想再回到从前。”
“好,好,我带你去回到从前。”潮生笑了,扶着云起进了一间包房。潮生对倒在床上的云起说:
“闭上眼睛,一会儿你就会回到从前。”
云起知道自己又在做梦了。而且这段时间做的梦就象连续剧,前后情节连贯,与现实相辅相成,有时云起都分不清
孰梦孰真。不过现在他分得清了,因为在梦中他的右手是断了的。云起下意识的动了动右手,哦,他清楚地感觉到自己
的右手还在右手上,怎么会没断呢?难道不是在做梦?他有些模糊了。云起是在医院里,一个红光满面的老医生正笑眯
眯的看着他。
“你醒了?”老医生问。
“不,我还在做梦。”云起有点烦,怎么医生护士第一句话都这么问,难道自己醒了是件很奇怪的事情。况且医生
和警察一样令人讨厌,和他们打交道总不是什么好事。
“你就是那个庸医?”云起说。
“我姓雍,是你的主治医生。”雍医生发现云起很有趣,微笑着说:
“你怀疑现在是在做梦?”
“不是怀疑,我可以肯定现在是在做梦。”
“哦,为什么呢?”
“因为在梦中我的右手是断了的。”
“怎么断的?”
“怎么没断?”云起忽然想起自己的右手还在。
“你接的?”他问。雍医生点点头,继续说:
“你的右手是被人用刀砍掉的?”
“是的。当时一伙歹徒正在欺侮一个姑娘,我救了她。”
“报警了吗?”
“没有。那个歹徒头子肯定成了太监了。”云起记起当时那一脚把他踢得飞了出去,想起那声惨叫,心中不由得一
阵快意。
“不过我还是吃亏了。”
“你怎么会吃亏呢?”雍医生很疑惑。是男人都宁愿断只手,也不愿当不成男人。
“他断的东西太细小了,那有我的手粗壮。”两人都哈哈大笑。云起想伸出右手比画一下,却动不了。他问:
“怎么手动不了,你不会给我装的假肢吧?”
“不是假肢。医院才送来了一个出车祸死的年轻人,我把他的手给你接上的。你恢复会比较慢,就算恢复完全了也
不如原来的好用。你断了手就该立刻上医院,那肢断手还在吗?”雍医生问他。
“不知道。”云起的确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呢,你手断后到哪里去了?”
“我去了医院,医生说下班了,拒绝给我治疗。”
“胡说,是哪个医院?”雍医生打断了云起的说话。
“我不知道。当时天很黑,我又失血过多,接近昏迷状态,被我救的那个姑娘扶着我到的医院。”
“后来呢?”
“后来我就昏迷了。”
“昏迷后呢?你醒了在哪儿?”
“没有昏迷后,准确的说,我在昏迷的时候,就已经醒了过来。我从梦中醒过来,老婆头枕在我的手臂上,我在梦
中断了的那截手臂完全麻木,没有一点知觉。”
“等等,让我清理一下大脑。你的意思是说,你的手是在梦中断的,我把你的断手接好了,所以你现在依然是在做梦?”
“是的。”云起毫不犹豫地说。
雍医生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说:“好吧,我相信你。你救的那姑娘应该找得到吧?如果现在你真在梦中的话。”
“找不到。”云起忽然没了继续谈话的兴致,显然雍医生没相信他。于是他闭上眼睛,不在说话。
“我知道你醒了。你要实在不愿意见我,我们可以离婚,何必去跳楼呢?”何夕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云起是醒了,但他不知是在梦中醒来,还是醒在现实里。因为在另一个梦中或现实里何夕与江潮生合谋害死了自己的
老婆卓群,而在这一个梦中或现实里自己的老婆却是何夕,卓群只是一段遗忘了的记忆。云起睁开眼,发现潮生也在,说道:
“不是我想跳楼,而是有些事你们瞒着我,如不能知道这些事,我宁愿死。”
“你想知道什么事?”何夕说。她面无表情,没人能从她的外表上看出她的心事。
“卓群是怎么死的?”云起盯着潮生,多年的老朋友,他可以看出潮生是否在撒谎。
潮生看了看何夕,道:
“自杀的。”
“我那天救的人就是卓群,是不是?你明知道的,为什么要瞒我?”
“有些事遗忘比记起好。既然你已遗忘,又何必记起。”潮生叹了口气。
“你可真是个好朋友,她明明没死,为什么要说她自杀了?”云起冷笑。
“你和她都一样,干什么都失败,连自杀都无法成功。”潮生毫不示弱。
云起突然感到头疼得厉害,他慢慢的闭上眼睛,倒在床上。
何夕一直盯着云起,可是他没看她一眼。
“看来他什么都明白了,你认为他会从新选择吗?会选择谁?”
“那是他的事,不关我们的事。”潮生显得很不耐烦。
“你呢,你打算怎么办?”
“这是我的事,不关你的事。”
“我总得想办法挽救啊,你有什么好主意没有?”
“那是你的事,不关我的事。”
何夕勃然大怒:
“事情搞成这样,和你也脱不了干系。你别想置身事外。”
“该做的不该做的,我都做了,你还想我怎样?算了,一切顺其自然吧。”
云起头疼欲裂,口干舌燥。醉意朦胧中,终于找到一口温泉,畅饮几口后,更加**难忍。于是在光滑细嫩高低起伏的
山峦中上下求索,寻觅欲望的宣泄处。狂风暴雨,转瞬即去,云起受到滋润,身心极为爽快舒适。看到怀中的女人,大吃一惊:
“是你,何夕?你怎么在这里?”
何夕脸上红霞未褪,闭目不言。
“卓群呢,潮生呢,他们在哪?”
何夕脸色逐渐苍白,却依然想挽留昨夜的欢乐,她把话题一转,道:
“昨夜你好可怕!好象很**,与卓群的婚姻生活过得不好吗?”
云起推开何夕缠绕在自己身上的手臂,恶恨恨的说:
“如果你不马上告诉我卓群在哪,我会更可怕。”
何夕闭上眼,仿佛有泪溢出。
“隔壁,703号房。”
云起冲进703号房,潮生站在窗前,呆呆地望着地面,没理他。云起顺着他的目光,看见卓群衣衫不整的躺在地面上,浑身
血迹斑斑,显然无救了。他一拳挥向潮生的面部,潮生应声而倒,愤怒的云起拳打脚踢,疯狂的击打潮生。潮生没反抗,扭曲的
身体在地上滚来滚去。等到云起打得没力气了,才醒悟过来,潮生已经只有进气没出气了。
云起放声大哭,他想起了他们曾是最好的朋友,想起了卓群曾是潮生的女友,是他横刀夺爱才成为他的妻子的,潮生没怨恨
他们,依然默默的关注他们,卓群曾说过,也许潮生不是个好的丈夫,但绝对是个好的朋友。潮生不是个卑鄙的人,也做不出卑
鄙的事,然而......
“你为什么不抵抗,不还手?”
“我欠你的,已经用命还你了,不知道够不够?”
潮生微笑着闭上了双眼。
云起出狱时,已是白发苍苍。一个半老徐娘,丰韵犹存的妇人在监狱门口等他。
“你怎么来了?何夕!”
“是我送你进狱的,我应该来接你。”
云起沉默不语。何夕问:
“想到哪里去?”
“到潮生和卓群的墓地。”
墓前,何夕说:
“如果他们活到现在,我们是不是更加开心?”
“没有如果。生命从来只是一条单行道,只能前进,无法回头。”
“现在我还和从前一样,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云起摇摇头:
“我什么都不想要。你呢?”
“我要你的爱!”
云起笑了笑,
“你怎么还象小女孩一样?不说这些了,敬他们些酒吧。”
何夕拿出瓶洋酒,倒了两杯,剩下的全洒在坟头上。
沉吟半晌,她问:
“那些希奇古怪的梦,现在还做吗?”
“在。”
“怎么还在梦这些,什么时候才到头啊。”
“不知道。或许我死了,也只不过是在另一个梦中醒来。”
“你真的很想在这个梦中死去吗?”
“无所谓。”
何夕笑了,笑得妩媚而妖艳:
“这瓶酒有毒,你看他们饮得多高兴。”
坟前碑上,两人的照片看起年轻而欢快。
云起微微一笑:
“干杯!”
“干杯!谢谢你的梦中有我。”
“我也是。”
两人举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