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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约成婚之宠妻入骨 第一卷 第156章 安少的苦肉计

作者:小包子儿 分类:异界 更新时间:2017-07-14 08:34:44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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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十分,晦涩阴沉的霾将天地笼罩,夹杂着偶尔飘落的雪花,让整个荣港变得沉郁不堪,好像随时会降临一场不可预知的灾难。

    木舞站在森舞的大楼前,高而陡的石阶望下去好像没有尽头,一切都被淹没在雾霾里。

    她哈了口气,目光呆呆的站在那里,好像在想什么事情。

    想曾经的苏氏,想爸爸妈妈的死因,想现在的婚姻,想如今的森舞

    “苏总。”

    程陌不知何时出现,手臂搭着一件羊毛大衣,看了眼阴沉沉的天,关切道,“您怎么还没走?是不是司机没来?要不我送您回去吧?”

    木舞摇了摇头,“司机一直在等,只是最近大脑有些疲倦,好多事情都要想很多遍。”

    程陌笑了笑,年轻的面庞丝毫没有任何改变,眸底是毫无杂质的澄澈。

    “公司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林总监办事能力虽然不能和你相提并论,可是也不差,在公司的威信也是有的。”“我知道。”木舞拢了拢大衣的领口,微微颦眉,“我只是担心公司的资金方面林夏说稍有困难,她有问我企业贷款,可是我觉得还没有到那种程度。”

    程陌敛眉,这个女人身上干练知性的魅力永远无法抵挡,半晌,他抿了抿唇,“那现在该怎么办?”“等明天上班后你把公司的项目书和所有季度报告全部发给我,我看看能不能想到新case。”

    “好。”程陌点了点头,笑道,“苏总还是要以身体为重,怀孕期间多注意休息。”

    “知道。”

    “那我先走了。”

    程陌扬了扬震动的手机,咧开一个阳光灿烂的笑,那是年轻大男孩特有的笑。不同于安泽的温雅内敛,也不同于安夜淮的痞气邪肆,而是纯粹的,令人舒适的笑。

    木舞点头,看着他的背影愣神,程陌也有二十多了,是到了交女朋友的年纪了吧。

    傍晚的天色阴沉,雾蒙蒙的天气很快不见了程陌的踪影,木舞眯眼看向台阶下方,一个熟悉的身影踩着高跟鞋气势汹汹的走来。

    “苏木舞!”

    来人忽然立定在她面前,眉间藏火,一双玉拳攥的死紧。

    木舞看清她的面庞,小脸儿清绝淡雅,与她的怒不可遏形成鲜明对比。

    她笑了笑,“傅太太,好久不见。”

    傅太太?

    在人伤口上撒盐,她还真是会讽刺人的。

    蒋洛雅冷哼一声,浓妆艳抹的脸上没了往日的神采飞扬,除了愤怒就是阴沉。

    她冷声开口道,“苏木舞!你还真是毒妇阴狠!你说你到底用什么卑贱手段说动了安夜淮,让他为你整垮秦沫烟不说,现在居然还把我爸都拉下马?!”

    木舞眸光动了动,皱起柳眉,“你说什么?”

    “少他妈的在这里给我装蒜!”蒋洛雅气急败坏的大骂,“你不过就是个落魄名媛!在男人眼里你就是个下贱的玩物,安夜淮也就是一时新鲜才玩玩你,等腻了迟早把你一脚踹开!”

    “蒋洛雅,你应该没有搞清楚状况吧?”木舞微微眯眸,唇角冷静,气势夺人,“这里可是森舞的大门。”

    “我他妈管你是哪里?!”蒋洛雅冷笑,情绪已经完全不受控制,她一把抓起木舞的肩膀,猛的往下一推。

    木舞脸色煞白,猝不及防的抓住蒋洛雅的手臂,重心蓦然下沉,蒋洛雅急得想要和她脱离,却奈何她抓的太紧,只得随她一起往楼梯下倒去。

    “木舞!”

    刚刚赶来的傅北恰巧看到这一幕,两个箭步迈过去,伸出的手臂稳稳拖住木舞的腰身,蒋洛雅由于失去重心而重重的摔倒在石阶上,不稳的身子滚了两下才停住。

    她皱了皱眉,喉咙干涩发腥,伸手一摸,嘴角都被磕破了。

    腰上和膝盖上的剧痛传来,她咬着牙抬起头,却见傅北紧紧护着怀里的人,哪怕连余光都未曾看她一眼。

    “我没事了。”

    木舞在他怀里剧烈喘息,如果刚刚她真的随蒋洛雅一起滚下去,恐怕肚子里的小家伙已经不在了,光是想想就让人觉得心有余悸。

    傅北扶她站稳,犀利的目光看向坐在石阶上的女人,几乎暴怒。

    “蒋洛雅你又发什么疯?!你一定要拼个鱼死网破吗?!”

    “我真是瞎了眼。”蒋洛雅轻笑,“你他妈就那么在乎她?!”

    “少奶奶!”

    司机慌慌忙忙的赶来,本来是在车上等的久了过来看看情况,谁知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还好少奶奶没出什么差池,否则回去该怎么跟少爷和老太太交代?恐怕自己脱八层皮都不足以谢罪。

    “少奶奶,我刚刚给少爷打了电话,这边您别管了,赶快跟我回家吧。”

    “就这么放过她?”

    木舞站在高她一层的石阶上,居高临下的姿态有些阴冷,这一次蒋洛雅真是碰了她的底线,每个被碰了孩子的母亲都会发疯,她也绝不例外。

    “我要报警。”

    “不用了。”司机看了看远处的一行黑影,连忙拽过她,“少爷说了他会处理,您就放心吧。”

    木舞被司机生生拽进了车里,车子启动时,她透过车窗看见四五个穿西服的男人强行将蒋洛雅带走,而傅北整个过程都是旁观,无论蒋洛雅多么歇斯底里叫喊和请求,他都无动于衷。

    车子开动起来,木舞叹了口气,心脏还在狂跳不止。

    车厢内气氛安静,半晌木舞才想起什么似的偏过头,“刚刚的人是安夜淮派来的?”

    司机点了点头,“少爷说他有安排。”

    “为什么不能报警?”

    “您没有受伤啊,报警最多也就是批评教育几句就放了,少爷有打算的,您就先不要操心了。”

    安阳国际。

    蒋洛雅坐在偌大的办公室沙发上,左右两边各站一位身穿西装的壮男,搞得好像被监视一样。

    她抬头看了眼时间,已经过去整整一个小时了,她到底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我要回去了。”

    蒋洛雅忽然起身,可还没来得及反应便又被摁了回去。

    两个男人如同哑巴一样不言不语,却死活不让她离开,蒋洛雅气的爆粗,“你们他妈的到底要看到老娘什么时候?!我还要等多久?!”

    “不用等了。”

    办公室的门忽然打开,男人低沉的声音传来,安夜淮修长双腿迈着稳健的步伐,轻轻摆了摆手,两个男人立刻会意的点头离开。

    蒋洛雅愣了愣,见男人径直朝办公桌走去,最终坐到深黑色的转椅上。

    “安少”

    蒋洛雅抿唇,饶是她再情绪失控也知道这个男人惹不得,且不说没有了父亲这个靠山,就单单刚刚对苏木舞做的事就让她心里没底。

    虽然她一直坚信安夜淮对她只是玩儿玩儿,玩儿腻了自然会一脚踢开。

    男人面色如常,看不出什么喜怒哀乐,他伸手从烟盒里抽出一支香烟,点燃后看向沙发上的人。

    “犯法还能上瘾?”

    “什么?”蒋洛雅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有些诧异的看着悠然的男人。

    而安夜淮目光森寒,连往日里的冷笑都没有,一张英棱俊美的脸此时凛冽的让人毛骨悚然。

    他突然捻灭手里的烟,力道之大,以至于火星在烟灰缸里四处迸溅,修长白皙的指骨几乎咯咯作响。

    “我的忍耐有限,这一次绝非像以前那么简单。”

    “安少,我爸”

    “没空担心你爸,还是多留些时间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安夜淮将桌上的照片和资料扔过去,薄唇冰冷。

    蒋洛雅慌忙拿起被扔的散乱的照片和资料,粗略的瞥了一眼,却明白了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

    “我爸真是被你检举的?安少!你真是被那个贱女人蒙蔽了双眼!您不能这样啊!她就是个红颜祸水,你迟早会被她害的!”

    “闭嘴!”安夜淮不耐的低吼,修长手指揉着眉心,“我说过,我没有那么多的耐心供你消耗,你父亲只是开始,如果想我们大家都省事,那你最好尽快做个了结。”

    蒋洛雅怔了怔,“怎么做?”

    “现在告你的证据没有秦沫烟那么充分,也就是说”

    “让我自首?”

    安夜淮勾了勾唇,眸底泛起丝丝清寒,“哪儿那么简单?自首只会让你减轻刑罚。”

    “什么意思?”蒋洛雅冷笑,已经完全无法控制情绪,“你想让我制造自己犯罪的证据?让我自己加重罪责?哈哈!安夜淮你没疯吧?!”

    男人眉眼低垂,一手玩弄着银色的打火机,轻笑道,“本来没必要的,可是你今天惹怒了我。”

    男人眉眼凛冽,紧抿的薄唇藏着愤怒,那样专注的目光,盯得蒋洛雅倒吸一口冷气。

    半晌才反应过来,她的双手不自觉发抖,却依然强颜欢笑,脸上的表情不屑又憎恶。

    “那是苏木舞应得的!她本来就应该被我一掌推下去!呵!可惜了她命那么大,几次都害不死她!”

    蒋洛雅嘴角的笑阴狠,已经完全不想掩饰自己的罪行,因为她很清楚眼前的男人绝不可能放过她,她知道一直以来那个在人前年轻有为姿态谦和的他,其实就是一匹腹黑的野狼,绝情又乖戾,被惹怒了便会毫不掩饰的暴露自己的兽性。

    所以她也无需忌惮了,反正要死要活的求他没用,不如紧守最后一道防线和他死磕到底。

    安夜淮盯着她失控又孤注一掷的脸,忽然就笑了,他忽然站起身到她面前,以睥睨居临的姿态俯瞰着她,眸底笑意深沉。

    “那剩下的一切也是你应得的。”

    “剩下的?”蒋洛雅坐在沙发上冷笑,眸底泛红,“我告诉你安夜淮,就算是你给我用上全天下所有的酷刑我都不会按你说的去做!我不会去坐牢!”

    “是吗?”安夜淮理了理衬衫袖口,薄唇挑起,“可是牢房本来就是你应该的归宿。”

    男人绕回办公桌前,将抽屉里的资料袋拿出来打开,然后递到蒋洛雅眼前。

    “这个人,认识吗?”

    蒋洛雅抬眸,看清个人资料上的照片时瞳孔猛的一颤,心脏蓦然下沉。

    “你什么意思?”

    她仰头看着面前的男人,漆黑的瞳孔里流露着恐惧,眼神骗不了人,他知道自己握着她和蒋敬伟最后的筹码。

    “没什么意思。”男人反倒漫不经心起来,“你也知道我的,发起怒来什么都敢做,既然你碰了我最在乎的人,那我也可以拿你在乎的人试试手,这样才公平啊。”

    “公平?”蒋洛雅几近发疯的站起来,“安夜淮你还有没有人性!他只是个孩子!”

    “你问我要人性?”男人忽然挑起她的下巴,幽眸一动不动的盯着她,“他是孩子又怎样?我的孩子才多大你都敢碰?”

    身体蓦然一僵,蒋洛雅浑身瘫软的坐回沙发上,“说吧,要我怎么做?”

    人一旦有了牵挂就会有了软肋,安夜淮深知这一点,也有切身体会。

    警察来抓人的那一刻男人总算舒了一口气,临走前蒋洛雅忽然回头看向他,眼眶泛红。

    “现在我的罪责比想象中还要重,你答应我的事会做到吧?他会平安的对吧?”

    安夜淮点了点头,“我说到就会做到。”

    蒋洛雅抿唇,乖乖跟着警察出了门,她的脸上带着不甘却又无奈,这个男人总是会有手段让她认输让她屈服,所有的挣扎都是徒劳,这就是她应有的宿命。

    门被关上的那一刻,男人视线缓缓落在漆黑办公桌上那张洁白的纸上。

    窗外夜幕低垂,他忽然拿起车钥匙起身。

    黑色迈巴赫在高架桥上高速行驶,闪烁的车灯如流萤一般照亮漆黑的夜晚。

    车子驶下高架桥,一路开往偏僻的小路,前方道路崎岖坎坷,树木林立,男人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直愣愣的朝前方那棵大树撞过去!

    砰!

    车与树撞击发出巨大声响,光秃秃的树木被迈巴赫撞得晃三晃,可最终仍然毫不动摇的屹立在原地。

    漆黑的夜幕里,只有和黑暗融为一体的已经变了形的车身,以及透过碎玻璃车窗可以清晰的看见的,男人白皙却姿势怪异的手臂,和方向盘上触目惊心的鲜血。

    凌晨两点的枫德园。

    整个别墅上下都炸开了锅,电话打到家里的那一刻老太太就慌了,吴芬萍也疯了一样穿衣服喊人备车。

    尽管老太太再三叮嘱不许惊扰少奶奶,可奈何家里动静太大,再加上木舞睡觉本来就轻,所以还是不可避免的醒了。

    简单的穿了衣服从卧室里出来,枫德园上上下下都开着灯,只是除了零星的几个佣人,基本都没人了。

    田姨站在门口目送老太太她们的车离开后才回到大厅,看见木舞一个人站在二楼,连忙过去叮嘱。

    “少奶奶怎么出来了?小心着凉,还是快点儿回屋休息吧。”

    “发生什么事了吗?”

    木舞直接岔开话题,盯着敞开的大门。

    田姨咳了咳嗓子迈上楼梯,强颜笑道,“没什么事,少奶奶您还是先回屋吧,冻着了小少爷就不好了。”

    木舞盯着田姨稍有尴尬的脸,狐疑的瞥了眼安泽的房门,也是敞开的,好像整个家上上下下除了自己别人都不在了。

    “如果没什么事,奶奶他们怎么这个点儿都出去了?”

    “唉!”田姨叹了口气,“老太太本来不让我告诉您的,可您一直这么问我也为难啊!”

    木舞心头一紧,突然皱眉,“安夜淮出事了?”

    田姨无奈的点了点头,“少奶奶您放心吧,没什么大事,你现在先回屋好好休息,今天有老太太她们就行了,明天一早您再去看也不迟。”

    “没什么事至于全家出动?”

    木舞皱眉,转身进了卧室拿起大衣,拿了车钥匙二话不说就往楼下走。

    田姨见状连忙过去拦着,“少奶奶您不能去,老太太和少爷知道都会担心的,您还怀着小少爷,不能出什么差池啊!”

    木舞抿了抿唇,清绝的小脸儿上一双沉静的水眸一动不动,半晌她才淡淡一句,“你总得让我知道他是死是活吧?”

    田姨抓着围栏的手一抖,沉了口气才想起什么。

    她拿出手机,看了眼木舞,探究的问道,“让我先给老太太打给电话吧,现在她们差不多也到了,先问问情况再说。”

    木舞没有说话,抿唇算是默许,安夜淮出事她本来应该无所谓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然出奇的烦躁和着急,来不及细想其中的变化,她现在只想确认他的情况。

    电话播了一会儿才被接通,田姨没有开扩音,反而遮遮掩掩的,对电话那头开口。

    “老太太,少奶奶醒了,非要吵着去见少爷,您到医院了吗?”

    “嗯,好,好的。”

    田姨简单应了两声便想掐断电话,却不料木舞直接抢了过去,沉声,“奶奶”

    “吵什么吵?!在家里好好等着!”

    木舞的声音直接被电话那头的吴芬萍打断,声色严厉,木舞的心咯噔一下沉了下去。

    隔着屏幕和声波,木舞听见老太太呵斥吴芬萍的声音:“喊什么喊?!还觉得事情不够乱是不是?”

    “小舞。”老太太抢过电话转而安抚,“夜淮没什么大碍,你今晚就别乱动了。听奶奶的话,好好在家休息,等明天再来看也不迟。”

    木舞愣了愣,垂眸敛睫,半晌才冷清的问了一句,“他没怎么样吧?”

    “受了点儿小伤,明天再跟你详细说。”

    “嗯。”

    木舞总算安定下来,乖乖将电话递到田姨手上,然后兀自上楼回房。

    剩下的半夜她睡的极其不踏实,断断续续的梦魇和现实相连,这段日子发生的所有灾难和苦痛一幕幕上演。

    木舞在冷汗中被惊醒,她剧烈的喘息着,一手情不自禁的扶上小腹,好像只要小家伙在她才能真的安心。

    冬天总是夜长昼短,剩下的时间,木舞几乎是睁眼到天亮的,简单的洗漱后,木舞穿上衣服下楼。

    大厅里有人说话的声音,木舞扶着楼梯的围栏往下走,目光扫向餐桌上的吴芬萍和两个男人。

    “妈?”

    木舞清绝的小脸儿没有过多的表情,一双潋滟水眸除了诧异再无其他。

    “您回来了?奶奶呢?”

    吴芬萍抿了抿唇,眉间一丝不耐,“你不该先问问我们家夜淮怎么样?他可是为了你才出的车祸!”

    车祸?

    木舞心头一缩,眸光里闪过一抹惊讶,“为什么是为了我?”

    吴芬萍意识到说了不该说的话,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别问那么多了,一切等我们夜淮醒了再说,现在过来吃饭,奶奶还等着你过去换班呢!”

    “我不饿。”

    木舞本来就吃不下东西,一大早又被这个所谓的婆婆这么训斥,彻底没有了胃口。

    “过来吃点儿吧,吃过饭才会有力气,况且你肚子还有小家伙呢。”

    坐在吴芬萍一旁的安泽终于忍不住插口,他抬起疲倦的双眸看向她,还是一样温润,只是由于一夜没睡的缘故,眼珠里都泛起了红血丝。

    安逸千坐在餐桌上只顾低头用餐,完全不参与他们三人的对话,看来折腾了一夜真的都累了。

    那么,安夜淮究竟受了多重的伤?

    “我不吃了,先去趟医院。”

    木舞说完便直接出门,完全不听安泽的劝阻。

    吴芬萍也没有拦着,倒是安逸千看见女人匆匆离开的背影时,眸色渐沉,薄唇轻轻勾起浅淡的弧度。

    这个女人在乎安夜淮,确切来说,他是高兴的。

    劳斯莱斯停在医院楼下,木舞捻了包迅速走进大厅,在前台匆匆问了安夜淮的病房,五楼vip,vip楼层每楼只有三间病房。

    她坐电梯直达五楼。

    叮!

    电梯门打开,木舞深吸口气走出电梯,五楼的走廊异常安静,几乎针落可闻。

    偶尔有一两个走动的护士,大多也是步伐匆匆。

    木舞脚下的步子沉重,一步一步走向最尽头的病房。

    病房的窗户是朝南的,冬日里的阳光虽然算不上灿烂明媚,但还是透过窗映射在门板的小小观察窗上。

    木舞眯起眸子看了向病房内,因为视角的问题,她只能看见男人的半截身子,老太太背对着门板坐着,双手一直紧握安夜淮的手掌。

    扣扣!

    她抬手敲了两下门板,老太太立刻回过头,甚至是略带激动的应了声,“进来!”

    门板推开的那一刻,老太太唰的一下站起身,看见木舞来总算是舒了口气。

    连忙过去拉过她的手,“小舞你可算来了。”

    木舞的视线落在男人平静的脸上,他双眸紧闭着,右边唇角还被磕破了一块儿,右手上的石膏触目惊心。

    她走近了两步才开口,“奶奶,医生说他什么时候能醒?”

    施艳雨也把目光落到男人脸上,她摇了摇头,眉间藏着心疼,“伤的很严重,医生说不仅仅是骨折这么简单,大脑内部也受到了创伤。”

    木舞心脏蓦然一沉,她咬了咬下唇,“听妈说,他是因为我才出的车祸?”

    “也不全是,你不必自责。”

    老太太叹了口气,突然认真的看向木舞,一双手紧紧握住她的玉手,眼神带着不舍。

    “其实奶奶今天等你来是有事想和你商量的,小舞,夜淮这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来,反正你正好也有离婚的意愿以前奶奶是想让你们在一起,可是现在夜淮这个样子,奶奶真的不想再自私的绑着你了”

    木舞眸色微动,心脏一点一点的收紧,她那时是想和安夜淮离婚,可是时间久了,他的无赖和推脱,她好像也已经习惯了。

    “奶奶。”木舞深吸一口气,看向老人家的目光带着柔和,“您起码先让我知道他为什么才会变成这样的?”

    施艳雨瞥了眼病床上的男人,将她拉坐下来,一手轻拍她的手背。

    “夜淮这孩子我从小看到大的,他表面上随性的很,其实心里有的是想法和睿智,对于喜欢的人也是一样。所以在你面前,他反而不善言辞,只知道在背后为你付出,为你遮风挡雨。”

    木舞水眸微动,慢慢将视线移到男人的脸上。

    老太太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其实从上次发布会回来,夜淮就一直担心你会有危险”

    施艳雨说到一半有些说不下去,慈祥的眉目带了几分悲戚,声线开始变得哽咽。

    “小舞。”老太太作势抹了一把泪,“如果你真的想离婚,那就离了吧,反正夜淮现在这个样子,我总不能让他拖着你啊!”

    木舞大脑嗡嗡作响,呼吸困难,她深吸了口气才站起身,“奶奶,我去趟洗手间。”

    “诶!”

    老太太点点头,随后又重重叹了口气。

    木舞感觉大脑已经要炸裂了,根本无法思考,奶奶一个劲儿的劝她和安夜淮离婚的确很不正常,莫非他真的受了什么重创?

    心口闷闷的疼,木舞双手支在盥洗台两侧,看着镜子里苍白的脸,大口大口的呼吸。

    等她出去时司机已经过来等老太太了,木舞看着她有些沧桑的面庞,忽然开口。

    “奶奶,这婚先不离了。”

    “什么?”

    老太太忽然转过身,脸上难掩的诧异。

    木舞无力的牵了牵唇角,“您既然不肯告诉我他是怎么出的车祸,也不肯告诉我他究竟在背后为我做了什么,那我就等他醒来,亲口告诉我。”

    “可是小舞啊”

    “奶奶你不必劝我,我刚刚已经跟律师打过电话了,离婚诉讼已经撤除,我和他,现在还是夫妻关系。”

    “你说真的?”

    老太太两眼放光,激动的手一抖,脸部表情瞬间变得眉飞色舞起来。

    木舞看她那似乎是高兴的样子不禁狐疑的蹙了蹙眉,“奶奶”

    “咳咳!没事那那个我先走了。”老太太佯装正色道,“既然你现在还是夜淮的妻子,那就先在这里陪陪他吧,等晚上我会再派人来照顾他。”

    老太太说完一溜烟儿不见了人影。

    留木舞一个人在那里发愣,她刚刚没有看错吧?奶奶脸上的表情明明是笑啊?

    木舞站在床边,目光定定的看着床上的男人,他的嘴唇好像很干,唇角的淤青清晰可见,呼吸匀称,可却紧闭着双眸。

    这么安静的他,她还真不习惯。

    木舞垂眸扫了眼四周,桌上放着一个盛着热水的小盆,盆里有一块白色的毛巾。

    木舞拿起毛巾拧了拧,水的温度适中,她将整得半干的毛巾叠好,一点一点的擦拭着他的嘴唇。

    手腕蓦然一紧,木舞拿着毛巾的手颤了颤,低头却见男人的手紧紧握着自己。

    “你骗我?”

    木舞颦眉,甩了手里的毛巾正欲起身,可手腕上的力道忽然减轻,然后他的手,似乎无意识的垂了下去。

    他的双眸依然紧闭,若不是刚刚的感觉那么真实,她真的以为自己神经错乱出现了幻觉。

    柔唇抿紧,木舞起身去走廊的窗边透气,大脑杂乱无章,如果情绪再这样积压下去,她怕是要被自己逼疯了。

    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快中午了,木舞乘电梯去楼下买了点儿粥和简单的食物。

    进电梯时却被一个熟悉的声音喊住了。

    “嫂子!”

    浅川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同她一起进了电梯,木舞看了眼急匆匆的人,“你怎么来了?”

    浅川喘了半天气才平复过来,“嫂子忘了?明明在这家医院啊,而且夜淮受伤了?本来想去看看,没想到正好撞见你。”

    “嗯。”木舞淡淡点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看向高自己很多的男人,“明明的伤怎么样了?复出娱乐圈有问题吗?”

    浅川勾了勾唇,澄澈的眸底干净柔软,“烧伤面积不大,可她却很颓废,一切等她出院再说吧。”

    “也好。”木舞笑了笑,“她总算是等到了你。”

    “那你呢?”

    浅川的认真猝不及防,他突然俯瞰着面前的女人,一双黑眸似乎想要将她看穿。

    安夜淮为这个女人做过什么,为她遮过怎样的风雨挡过怎样的利剑,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叮!

    电梯门突然打开,微微发怔的木舞回神,她目光有一瞬的闪躲,率先走出了电梯。

    浅川紧跟着出来,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他很期待她的答案,至少那是给安夜淮的一个交代。

    面前的女人的确有很多不可泯灭的光环和魅力,可他不希望安夜淮一直苦苦守护的人冷血无情,他对她的敬重,甚至尊称她一声嫂子,那都是看在安夜淮的面子上。

    “你要去明明那里还是陪我一起去看他?”

    木舞见他仍然沉着脸站在身后,索性直接岔开了话题。

    浅川剑眉拧的深沉,叹了口气才放下心里紧绷的那根弦,抿了抿唇。

    他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问她,“嫂子,你知道夜淮是怎么出的车祸吗?”

    木舞剪眸泛起一丝波澜,她捏了捏冒冷汗的手心,抿唇道,“不知道。”

    “本来我不想说,毕竟他自己都没有开口,我应该更没有立场。”

    浅川双手放在口袋里,俊脸平静而认真。

    五楼走廊寂静的可怕,偶尔声音大了甚至还能听见轻轻的回音。

    他眼角沉了沉,继续说道,“可是他为你做的那些事,永远都不可能从他口中说出来,所以现在我替他说。”

    木舞仰着素白的小脸儿,认真的倾听着,只是越来越紧的掌心传来清晰的刺痛感,尖利的指甲几乎快要陷进肉里。

    “嫂子,你真的觉得他傻吗?年纪轻轻就在商界独当一面,他的聪明和睿智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可是他却宁愿在你面前装糊涂,不管你是背着他给傅北治病,还是隐藏和安泽的感情,他都只是看破而不挑破。”

    木舞眸光里难免闪过一丝诧异,可是转瞬又归位平静,过去的事很难再在她心里掀起涟漪,傅北如此,安泽亦如此。

    “所有的事都比你想象的顺利,可是总有人替你承担着你的不利,韩家、秦沫烟和蒋洛雅,你真的觉得这些曾经想过害你的人,就这么自然而然的受到了天谴和报应吗?”

    “什么意思?”

    木舞凝眉,自己的呼吸声清晰的飘荡在走廊里,她想过他为她做过什么,可是没想过会做到怎样的程度。

    “都是他做的。”浅川沉声,漆黑的眸子像大海一样沉静,“当时给你买苏宅被误会,为了和秦沫烟断绝关系而夺标又被你误会,嫂子,你不可能永远那么淡漠吧?”

    木舞唇瓣微微颤抖,她美眸渐渐有些湿润,朦胧的水雾模糊了视线。

    “那这次车祸”

    “因为想害你的人除了秦沫烟还有蒋洛雅,本来攻击目标不只是明明的。”

    浅川眸底蔓延开心疼,“他是在找蒋洛雅的证据时出的车祸,好在蒋市长被拉下马,蒋洛雅也去蹲监狱了,否则这车祸可出的真不值。”

    木舞听完脚下一个踉跄,浅川忙伸出手去扶。

    一切全部说完,他脸上的表情总算如释重负。

    “至于他为你做这一切的原因,以后他应会亲口对你说出来。”

    浅川看了看她变化的脸色,偷偷牵起唇角,浪费口舌说这么一段长篇大论,她听了有波动才对得起自己啊!

    此刻浅川内心的独白:兄弟!我就只能帮你到这里了,虽然未经你的允许把这些全盘供出来,但哥们儿绝对也是为了你好啊!

    把她送到病房浅川才放心的离开。

    木舞坐在病床边的软椅上想事情,想着想着便突然趴在床上睡着了。

    男人感受到身边的呼吸渐渐平缓后才睁开双眸。

    他动了动自己的脖子,浑身上下都酸痛难受,右手还因为骨折被打了石膏,想喝口水都觉得行动不便。

    安夜淮坐起身,垂眸瞥见女人白皙的脖颈,发丝随意的散落在床上,小脸儿睡得沉静。

    说实话装昏迷还真的挺难的,男人扯了扯唇角,深邃的眸底染上笑意。

    中午有淡淡的阳光从落地窗照射进来,反着还没有融化的积雪的光泽,安静的覆盖在她白皙的侧脸和柔软的发丝上,好似染了一层毛茸茸的金色。

    男人的左手情不自禁的抬起,刚刚触碰到她的发丝,木舞便动了动身子,睫毛轻颤。

    安夜淮冰凉指尖微顿,深如潭水的眸子恰巧与她平静睁开的双眼对视。

    温暖的阳光撒在空气里,好像所有的尘埃都停滞一般,木舞潋滟的水眸一动不动,男人清俊的眉眼弯起,唇角扯开一个深深地弧度,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

    “你醒了?”

    “你醒了?”

    二人异口同声,木舞从床上爬起来,脖子总是一个姿势睡得都难受了,她伸出一只手捏了捏肩膀。

    突然想起浅川刚刚在走廊里说的那些话,心头蓦然一热,可是再看看坐在这里帅如妖孽的男人,除了嘴角的淤青和右手上的石膏,完全看不出奶奶说的那些严重症状。

    他明明就好好的坐在那里啊,还能对着她笑呢!

    深吸一口气,木舞小脸儿端的温凉,淡淡道,“我以为你要在这床上躺一辈子呢?”

    她的语气里带着几分置气,可是他却听到了鲜有的那一丝丝担心和埋怨。

    安夜淮勾唇,“怎么?担心要照顾一个活死人一辈子?”

    “没人会照顾你。”

    木舞语气疏离,忽然起身。

    安夜淮见她欲走,忙伸出手抓住她的手腕,可奈何情急之下伸出的是打着石膏的右手。

    剧烈的疼痛感蓦然袭来,男人皱眉闷哼,木舞也跟着颦眉,眸底闪过一丝焦急。

    “你干嘛?我去给你烧水。”

    “嘶”

    安夜淮疼的咧嘴,邪肆的目光瞥向她,“我以为你要甩手就走呢。”

    “现在我还不会走。”

    木舞将他打着石膏的手放平,轻咬下唇,“疼吗?”

    安夜淮星眸在她脸上流转,目光柔和,“不疼。”

    “媳妇儿。”安夜淮抿了抿唇,眉间突然浮起一丝稚气,“如果我真残了,这婚你是离还是不离啊?”

    木舞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拿起桌上的水壶,撇嘴道,“离啊,反正我是不会撤诉的,谁要一辈子和个残废在一起?”

    安夜淮唇畔轻轻挽起,她今天跟奶奶说已经撤诉的事他听的一清二楚,到现在了还是这么喜欢嘴硬。看着她作势离开的背影,安夜淮忽然勾起一抹坏笑,“还好我摔得只是胳膊,如果下半身废了”

    “”

    木舞皱眉白了他一眼,拿着水壶头也不回的走出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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