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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累我眼泪》 》正文 第27章 为人之子与狗卵子

作者:我是一个好人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17-07-14 03:10:40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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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大海与肖为民分手时,已是夜里十一点半。

    在学校大门外人,称“哑嗓女”的烟摊前,包大海怀着一种说不清的心理,用公话拨打了丁梦妮的手机,谁知却因丁梦妮关机不通,而这种事情过去从没有过,其实这是包大海潜意识中早有预料的,但同时又不希望发生的。

    鉴于特定的时间,包大海的大脑在一阵“轰”响之后,直奔主题的幻觉画面是,丁梦妮正在用他熟悉的激情,与自己曾经见过的绅士男人热烈交合……

    自从这种幻觉从包大海脑海中产生那一刻起,便一直不停的,狠狠的折磨着他,以至于在后来的很长时间里,包大海还要从幻觉中感到那仿佛由内脏沿至每一发根的,难以忍受的奇痛。

    回说当夜十一点。

    当丁梦妮与袁海龙从咖啡屋出来后,她怀着最终躲不了的“过关”心理,生平第一次随袁海龙住进了渝城宾馆。

    洗澡间里,丁梦妮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张虽无十分沉鱼落雁之容,但却也有两分闭月羞花之貌的脸,再加上修长的身段、油黑的柔散秀发、白嫩的肌肤,就连那对招惹男人的小山,都不像奶过孩子那样过分松弛,仍旧小有坚挺,依然不失为活脱脱的中年美妇,完全没必要为下午从茶楼卫生间出来时,因毛头小伙儿一句“老姐姐”小话,在心理上引起对年龄的后怕。一时间,丁梦妮忘记了此身此境,竟然孤芳自赏立于镜前好一阵飘飘然。

    客厅里,袁海龙色迷迷地看着出浴后的丁梦妮,“我的梦中情人儿,你真是美得让我都不知说啥好了。”

    丁梦妮虽然心喜,但脸上却不动声色,“半老徐娘了,要不是小有姿色,只怕别人早咒我该入土了。”

    袁海龙发誓道:“绝不是夸耀,在我眼里你就是仙女,别的女人全是魔鬼。”

    尽管丁梦妮觉得袁海龙的赞美多有些粗俗肉麻,但内心却很受用,于是她一口喝干了袁海龙递来的葡萄酒……

    当丁梦妮一觉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九点。

    睁开双眼的丁梦妮,忽然间看见袁海龙襟衣正坐在床前,一对小眼睛,用一种她从没见过的神色直愣愣盯着自己,袁海龙的古怪模样还真将丁梦妮吓了一跳。

    丁梦妮诧异着还没及问话,袁海龙却笑着说开了,“知道吗亲爱的,我就这样坐着看了你整整一夜没合眼,甚至没碰你一下。”

    丁梦妮以为袁海龙没说假话,本能告诉不仅身体无异样感,甚至连腰间睡衣的花结都原样无别,她没想到世上竟然有这种男人。

    袁海龙仍旧神情古怪道:“我简直不敢相信你真会是我的,我一定要好好欣赏一下梦中情人最美的睡态。”

    就在丁梦妮百思不得其解时,袁海龙的手机响了起来。

    袁海龙无事一样道:“没事儿,我还想好好看看你。”

    又大约十分钟后,袁海龙的手机再次响起,袁海龙终于在手机响过第四声后,起身向室外客厅走去……

    丁梦妮见回来的袁海龙脸色似乎有些不正常,于是好奇道:“啥事儿?”

    袁海龙:“不是啥事儿,是出事儿了。我得马上赶回成都。”

    丁梦妮边下床边催道:“那你赶快走吧。”

    ……

    宾馆门前,丁梦妮欣然接受了袁海龙的拥别,但这幕情景,与昨天被包大海偶然碰上一样,今天居然被从宾馆对面,大巴车上下来的欧阳海玫夫妻,以及与之同行的肖为民夫妇四人偶然看见,只因欧阳海玫一再叮嘱,所以四人以后从没对包大海提及。

    丁梦妮上了袁海龙特意招来的出租车。

    出租车里,丁梦妮刚打开手机便发现一个不熟悉的未接电话,并不知道包大海所为的她,只由于担心工作上的事情,于是立马按来电号码打了过去,哪想手机里,一个沙哑的女人声却回说她那边是公用话。

    又一个星期六上午,大约九点钟,急促的电话铃将包大海从睡梦中惊醒。

    包大海一边揉搓着惺忪睡眼,一边拿过床头柜上的分机话筒,“哪个、哦,是为民啊,你有啥事儿?”

    肖为民在电话里调侃道:“还没下山吗?”

    包大海此刻仍没回过神来,心想:下山?我下啥山?但随即便明白了,工人俚语床叫“四脚山”,所谓“四脚”既指床的四条腿,也指男女的四条腿,当然还有更粗俗的叫“炮台”,只是肖为民绝不会这样说。

    包大海笑道:“还在山上哩,早嘛。”

    “那倒是,晚霞早了,朝霞晚了,好啦不说了,要是今天你没安排一会儿来我家,能早来尽早来,我们等你。”

    听完电话后,包大海赶紧起床洗漱……

    家属区八号楼前,人还没进小院儿,包大海便听见从院儿里传出杨宝财的嚷嚷声——

    “妈那个抽的!他们到底是爹妈的崽子还是爹妈的老子啊?要不是爹妈慈悲他们能出来见天?!我说老人家,你那些崽子没名堂,不认爹来不认娘,当初生出来就该一屁股坐死他们!”

    来到小院儿内,包大海看见小花园前围有不少人,于是便向人围走去。

    人围中,一位衣着奇旧,白发苍苍的老太坐在花台边上,端着大口盅在吃面条,老太胸前挂着一块硬纸牌,纸牌上工工整整写着两行字——

    隔窗看见儿喂儿,回想当年我喂儿;

    如今儿饱儿饿我,忧虑他儿饿我儿。

    包大海推了推满脸怒气的杨宝财道:“咋回事儿?”

    气乎乎的杨宝财还未及答话,一旁的张妈便抹着眼泪说上了。

    张妈:“老太太说她有三儿两女,以前老伴在世还行,现在老伴去世了,五个子女没一个出来管老娘,都说家里不宽敞住不下。”

    “老姐子肚子有多大?早年间五个子女都住下了,现在当子女的反倒说没老妈住的地方,这些混蛋后人!”

    说话人是牛同舒的老父亲牛永和。

    杨宝财接过话,仍旧气乎乎道:“这叫啥为人之子,狗卵子!妈那个抽,要是我家也出那种怪物,哼,老子非把他劈来当柴烧!这世上真他妈啥粪桶都有!”

    牛永和:“刚才老姐子还说‘沟死沟埋,路死路死埋,老虎叼去进肉棺材’的话,唉,还到哪里去找罪人哟,我看老姐子那些后人全是一罪到底的罪人。”

    刘嫂哽咽道:“我六岁那年,老娘跟我穿耳朵时流血了,她说我将来是戴金镯子的命,结果后来我戴了五十多年的铜顶针。老话说‘有儿穷不久,无儿久久穷’,我看老姐姐她、唉,只怕真是遇到活不陪笑死陪哭的后人了,但愿这种事情以后别落到我头上。”

    “怕就怕活着时对不起,死了后记不起。老人生前不陪笑的后人,老人死后没资格陪哭。”

    张妈:“‘不孝有三,无后为最’也是老话,唉,我看现在是后越多受罪越大。”

    牛永和:“还是人家肖老师两口子心承厚道,还专门下鸡蛋面条叫罗老师端来,老姐子哭着要给罗老师下跪,惹得罗老师差点儿都跟着下跪了,肖老师两口子真是好人啊!”

    刘嫂:“老话说‘叫花子记得贤惠人’。”

    张妈:“老话还说‘一担米养仇,一把米捐恩’。”

    ……

    众人正说着,牛同舒提着背心袋来到人围中。

    包大海:“买菜回来了?”

    牛同舒笑着举了举手中的背心袋道:“老爷子要我给老太太拿点儿水果,准备点儿矿泉水。”

    张妈对牛永和道:“还是你牛老爷子的儿孙接班接得好,像你的德性,到底是磨难家庭出来的,老话说‘前三十年看父敬子,后三十年看子敬父’,你家会有这一天的,可惜牛嫂走早了。”

    牛永和:“受过磨难的人多了,可有些人早把磨难忘得干干净净,好德性要靠好榜样才传承得下来。”

    杨宝财过来拉着牛同舒道:“走。”

    包大海:“你们去哪里?”

    牛同舒:“宝昌大哥要我去帮忙看付模具,世林也去。”

    “要不是为民找我我也去,我担心蓉蓉有啥事儿。”

    杨宝财笑着拍了包大海一下道:“不是蓉蓉的事儿,是嘴的事儿。好啦大海,我们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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