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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累我眼泪》 》正文 第13章 开错一门亲,缘错三代根…

作者:我是一个好人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17-07-14 03:10:30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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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母亲再说“丁丁包包”,包大海便回想起十多年前,父母在他婚姻道上埋下的“祸根”,但当他看着一脸沧桑的母亲时,却又只能在心里说着:还不是你们惹的祸,要是当初你们听劝不写信伤梦妮,要是当初你们不说那些迷信话,要是当初你们不是只拿自己的儿子当回事,不拿别人的女儿当回事会有今天?!这个家,十多年来,就数你“丁丁包包”说得最多。自从梦妮进包家后,爸爸从没再说过啥丁呀包的话,你认梦妮只是认在嘴上,心里还是没认。你们只顾自己,再累也闹,再伤心也斗,从不管我和蓉蓉的感受。

    包大海越想越忍不住,苦着心道:“我活该是你们的出气筒,活受你们的夹板儿气,你见我怨,她见我骂。妈妈,你以前好多事情都错了,梦妮有句话没说错,你这个婆婆娘不仅不厚道,而且还有些不地道,所以她恨你,不放过你。”

    包母一听立马情急起来,“恨我?不放过我?我错啥了?她凭啥说我不厚道不地道?她的意思还要我低头认错了?说啥我也是老的,要低头也该她先低头,想我先低头,哼,办不到!”

    包大海接过话道:“难怪早先杨厂长要说我们包家老的不像老的,小的不像小的。虽然我从来看不起杨厂长,但我觉得他就事论事的话有道理。你们两婆媳,从来是在一起斗,不在一起还斗,但凡觉得自己点儿理,就会照斗不误,完全不管我跟蓉蓉心痛不心痛。梦妮从没要求你厚待她,只希望善待。妈妈,这么多年来,你总这样对得起梦妮的父母吗?要是她父母也这样待我,你好受?”

    “是她自己来包家的,不是包家请她来的。”

    “好多年来,蓉蓉回去看外公外婆,我总要她代我跟外公外婆问好,还跟她说这是我们包家的规矩,还……”

    “那她梦妮就懂规矩啦?”包母气呼呼抢道:“梦妮啥时候叫蓉蓉回来时跟我问过一次好的?她都做不到你凭啥要说这些话?没志气!还有,梦妮老在外面说没得到过包家一针一线,她刚调来的时候,我给她买过一块上海牌女手表,记得当时还托了好多关系的,那还不比针线管用?!”

    包大海没忘记“上海牌女手表”的最终去向,自从小夫妻与老人分家后,丁梦妮就再没戴过,包、丁第一次离婚时,丁梦妮将其还给了包大海,至今已整十年,仍由包大海小心收藏着,一直没敢告诉父母的原因是怕伤老人的自尊。

    包母自顾着又道:“你看人家五单元的王三妹,以前跟陈妈斗得多厉害,现在过得多好,逢人就说早先是自己的不是,孝顺得很哩。梦妮咋啦,十多年了,喊过我一声吗?人前人后给过我一张笑脸吗?同住一个家属区,除了你爸去世那年梦妮回来过,前前后后,我差不多十年没见过她了。”

    包大海苦笑着道:“听你说到好多年没见过梦妮了,那我就再说个没见过的事,其实我也说过好多回了。蓉蓉都上中学了,婆婆爷爷,外公外婆,你们四个老人居然从没见过一次,我们红山厂还有哪家哪户有过这种事情?!你真的一点儿不觉得遗憾?从你们看见蓉蓉的第一天起,你跟爸就觉得她是你们的心肝宝贝,现在蓉蓉更是争气得很,你咋就再不说‘开错一门亲,缘错三代根’的话了。妈妈,你真的一点儿不在乎别人说东道西?你真的一点儿不觉得对不起蓉蓉的外公外婆?”

    “我记得你说过梦妮说她不在乎,她父母也不在乎的话的,他们都不在乎,我还在乎啥。再说,你爸也早就走了,想见也见不全了。陈妈前天开玩笑,说我跟梦妮是两世冤家。”

    包大海不解道:“啥意思?”

    包母唉了口气道:“上辈子斗,这辈子接着斗,还说上辈子她是婆婆娘,我是媳妇。斗嘛,啥时斗完啥时作数,随她了。”

    听着母亲说的话,看着母亲的表情,包大海真有种悲从中来的感觉。

    面对固执的母亲,尽管包大海感到无语,但他还是忍不住苦心调侃起来,“妈妈,其实你比梦妮厉害多了,得理不饶人,就算输了也要犟到底,你真的太厚道了,太地道了,天下少见。”

    然而,全然不把包大海的话放心上的包母,仍旧说着自己想说的话。

    包母:“这些年来,我无非就说过丁丁包包的话嘛,这十多年我们哪天不是过得丁丁包包的,莫非我还说错哪?!我也快七十的人了,早不想啥丁呀包,闹呀斗的了。”

    包大海沮丧着脸道:“就凭你刚才说那些话,就说明你心里还在斗,你们都没错,是我错了。以前你们在一起闹一起斗,现在不在一起还是斗还是闹,一个嘴不闹心斗,一个嘴闹心也斗,我活该陪你们闹,受你们气。”

    “见你怄气我也难过,不管怎么说,我对得起你。”

    “父母对得起我,梦妮同样对得起我,对得起包家,你们都对得起我,我只能用受气受罪来还你们。”

    “原本还想帮你挽回一下,算了,我不说了。”包母说完,起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包母所说“挽回”一事是这样的。

    原本包母想扛着老脸去找包大海师兄,早前包大海、丁梦妮的介绍人周成河、欧阳海玫夫妻俩为包大海说情,包母所以抛开老脸只基于一个自私的想法,即:清贫的家境,四十多岁数的儿子,以后还会有谁肯走进这个家。然而,包母却终因包大海一句“她恨你,不放过你”的话,以及陈年婆媳矛盾,说不清是为全老脸,还是心中有愧,故而不得不将念头打消。从此后,怄气的包母将悲哀强按压心头,常常暗自流泪,惟有孙女儿包蓉蓉回来时,脸上才有些笑容。

    正在这时,楼下不远处传来“收购废铜烂铁”的叫卖声,叫卖声引动包大海,他猛然想起里屋睡床下的大铁盒,大铁盒里装有不少维修时积攒的废旧铜材。

    包大海放下碗筷走进里屋,将大铁盒从床下拖出,然后来到阳台前招唤楼下小贩……

    虽说包大海的废铜材卖了六十八元,但他母子当月实际生活费仍不足一百五十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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