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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扇门后 正文 第61章 喝酒

作者:尚云多奇 分类:异界 更新时间:2017-07-13 19:30:30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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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酒

    这天晚上,当李壬辰结束了与比爱喧嚣的那番长谈之后,郑谷雨却没有在十一点半之前回到寝室。九点钟刚过,西北风刮得正紧,谷雨从第十二教学楼出来之后像是丢了一半的魂魄似的眼睛木讷地一转不转,他在出楼之前就换下正装,此刻正向七里台的方向慢慢游荡。他走路的样子虽然很大条,但实际上却非常小心,仿佛担心哪个地方会突然出现陷人的陷阱似的。年轻人略显醉态,起脚的时候身体在轻微地摇晃。

    在这个季节天气已变得很冷,尤其是到了晚上。他把上衣的拉链往颈口拉了拉,感到自己的知觉并未完全丧失,只是当他双手交叉准备做一个很不寻常的动作时却惊奇地发现两只手冷冰冰的。他试着给他们哈一口热气,但却觉得自己的胸腔像是给冷风扫荡过似的也是冰凉一片。这个落魄的人忽然停下脚步,发现自己正站在一盏高高的路灯之下,脚下是一副在昏黄的灯光下不断摇晃的影子。路上的人很少,耳朵里只有风声,几个下晚自习的人从远一点的地方经过。郑谷雨从胸膛里呕上来一声吼叫,但却非常低沉,仿佛气管被什么东西阻塞了使他不能从容放纵噪音。许久,谷雨一动不动,任凭西北风胡乱摆弄他的衣襟,他闭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郑谷雨听到有脚步声,他睁开了眼睛,视力增进到可以使他看到一些黑暗里的东西。他向四点钟方向扫视一眼发现了张大伟,显然对方并没有发现他,因为他是微微低着头在另外一条平行的路上径直朝同一个方向走着的。福建人把自己全身下裹得严严实实的,他穿了一件灰黑相同的棉外套以及深蓝的运动裤,后面背着他常用的那只绿色书包,那个书包的系带被扯得很长,以至于书包几乎快要滑落到他的屁股上了。谷雨看到他时对方正在把卫衣的帽子套在头上,他没想想他这么做的意思就叫了他的寝室友一声,他的声音显得有气无力,想一个虚弱的人在喊救命。

    “谷雨啊,你怎么会在这里?”

    “十分钟前十二教学楼里有一场面试。”跟着他指了指后面那座四层小楼。“你呢,怎么跑到这里来?”

    “当然是上自习,你忘了吗,我正准备考研。”

    “原来如此,”郑谷雨思考了一下自言自语道。“那这么早就要走,回寝室去吗?”

    “是啊,我是一点儿看书的状态都没有,还不如回寝室干点儿别的。”他顿了顿,“那么,你也打算就回去喽?”

    两个人对话的时候始终隔着五六米远,谁也没有向对方站的地方多走一步。在他们之间有一条由冬青和月季组成的绿化带,眼下月季几乎只剩下光杆,并且沾满了灰尘显得毫无生气。

    郑谷雨沉默了两秒,他的室友正等着他回复,他突然有了一种想要快点儿逃离这个地方的冲动,但最后却轻轻叹了声气说,“要不要去沛延百货喝一杯?我请客。”

    “随便啊。”大伟摆了摆手表示不反对,几分钟后两个神情严肃的人到了沛百,在夜晚精妙的伪装之下他们谁也没有发现对方脸上的冷酷表情,不过从十二楼到沛百的路上两个年轻人都沉默不语。

    郑谷雨从裤兜里掏出一片纸巾,胡乱拭去一张桌椅上的扬尘,他坐下来向周围扫视一眼,有两个男生与他俩隔了一张桌子面对面坐着饮酒畅聊,他们的桌子上摆满了啤酒瓶,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客人了,集贤道上偶尔会有一两个行色匆匆的路人经过。

    “要喝什么?”郑谷雨对他的朋友说道。

    “随便呀,反正都是你请,你知道的我这个人一向很随意。”

    谷雨起身走到外卖窗口对里面的人说,“两瓶雪花,一袋花生米。”

    这个时间当班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她绷着脸,嘴角不露一丝微笑。这是天津当地人通用的表情,这位阿姨的眉毛修的细长,这与她那张被岁月摧残过的枯黄的脸显得极不相称。谷雨付了钱,把酒和花生米放在福建人面前。

    “复习的怎么样?”谷雨选择了一个合适的切入点开始了他们今晚的长谈。

    “还行吧,一直在看。”他说,“考研复习可不是两三天就能搞定的事儿,这是个持久仗。”

    “那倒是,不过你可得抓点儿紧,现在马上就到十一月,时间可不多了。”

    “我知道,但也得劳逸结合不是。我刚才没有骗你,我今天晚上实在没有状态,六点钟到自习室,两个多小时里只背了十几个英文单词,也是醉了,与其坐在那里玩手机,还不如直接回寝室干点别的好。”

    “是啊,起码还可以刀两局。”

    福建人微笑了一下,“不错噢,好主意,要不要一起,我们可是有好长时间没在一块儿开了。”两个人相互碰了一下瓶子,喝下几口冰凉的啤酒。

    谷雨摇摇头,“我就不了,阿伟,我哪里还有心情开黑。”他慢条斯理地说道,“‘Dota是个好东西’,我记着这句话还是李宝说的,他真是个顶有意思的人,这得需要多么深沉的人生领悟啊!”

    福建人抿了抿嘴角上的油,“李宝说的话好多都可以奉为经典不是吗,我还记得他有一次在学校里的游泳馆学游泳忽然在朋友圈发了一张猪在水里扑通水的图片,简直再贴切不过了,你不觉得他看起来就像一只小肥猪吗,噗呦噗呦的,李宝真是咱班的开心果。”

    “我倒不那么认为。”谷雨喝着酒煞有介事的说道,“因为我倒觉得他有点可怜。怎么说呢,那个人就像被诅咒了一样,什么事都干不成,做实验时经常搞砸,一直给别人添乱,他头脑简单,四肢也不发达,一身赘肉,从来不参加班级活动、社团活动,因为他参加了也没用,他一定会是搞出差子的那一个。到后来就更懒了,而且迷上了网络游戏。不过他时常能给大家带来欢乐这倒不假,就凭他这点本领将来可以去当喜剧演员,他的长相在现在来说对他还有很有帮助。有时候我还在怀疑三年前他是怎么考上沛大的。当然喽,这些都用不着你我操心,他一直都是这么开朗乐观。”

    “但是宝儿这三年也挺不容易,每个人都有适合的归宿,谁能说的准以后会是什么样子。”

    “真的,”他说,“这个社会总这么不公平,有的人庸庸碌碌平淡无奇,看起来不起眼,可是到了人生的某个时候却总能结交贵人,飞黄腾达不说起码在圈子里混的好。有的人就不行了,很早就确定了远大的目标,他们兢兢业业,克勤克俭,可是可惜呀,无奈运气不好,得不到幸运女神的眷顾,注定就是个失败者,最后成了别人往上爬的垫脚石。别说这是一个拼爹的时代,因为大多数人都没有一个显赫的老子,在我们这些人里面这样的事情太多了。大伟,你不同。”谷雨又和他的室友喝了一口酒,“你和我们不一样,你有一个当官儿的老爹。先不说叔叔官大官小吧,至少是使你在与我们这些人之间划了一条线,大学四年不必太拼命,一毕业就可以什么都有,所以你才会过得这么自由、潇洒、无拘无束,困了就睡,管他有没有课,想打篮球就马上去操场干一下午,不用考虑以后会怎么样,因为不论怎么样,你最后一定是那样子的。”

    “你错了谷雨,我可不是像你说的那样。”福建人顿了顿,好像酒精麻醉了一下口腔里的神经,“没错,我爸是个小官,但的的确确是个挺小的官。他以前是修理自行车出身,就冲这一点,他这辈子都没什么升迁的潜力了,像他这个年纪的不是局长就是厅长,所以,到头来我还是得和你们一样的,要去找工作、投简历,也得想办法解决住房子的问题。我现在考研不也是为了以后着想吗,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我干嘛还要选择考研。其实我考研也不止这一个目的,老实说,我真不想这么快就去上班,我还很留恋大学里的时光。过生活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怎么着也得让自己准备好了再去吧。不过话说回来,谷雨你的工作找的怎么样了,你说今晚还面了一次试?”

    谷雨的脸上露出一阵苦痛的神情。“还在找,”他勉强说,“哎呀,酒喝光了,我再去买。”大伟并没有阻止他,虽然他的量只一瓶而已。“不是我跟你吹呀阿伟,找工作一点都不容易,得是你感兴趣的,又要让人家对你感兴趣,难呐。还有就是面试,你根本就想不到那些优质单位以及大公司的面试官会抛出什么奇怪的问题。当然,你要考研,现在还不用考虑这些问题,但迟早会的,不过也不一定。”他想了想坏笑着加上这一句。

    “阿伟,你说为什么那么人都喜欢喝酒呢?”谷雨一口气喝了好几口直愣愣地看着他的室友。

    “我不知道,好喝?怎么可能,也许,”他想了想说:“或者,是因为酒能让人达到一种眩晕的状态,这种状态很难得,它不像吸毒那样使人强烈上瘾,也不是像失去心爱的女孩儿那样,痛苦的让人神智错乱,它是一种特别的能令人感觉到这个世界以一种相对来说更为顺从的方式存在的消遣方式,它能够麻痹一点人的神经。这种眩晕很难得,所以有时候人们喝酒就是为了寻找它,但千万不要过头,不要让它骑在意识上头。谷雨你看你现在就有点过了。

    “净瞎说八道,我一点事儿也没有。哎!阿伟,这个世界真的太不公平了,同在一个寝室,为什么有的人不用去面试就可以有好几份offer,而且都是相当好的工作机会。而有的人就不行,再怎么努力,再怎么用心都没有用。”

    “你在说李壬辰吗?还好喽,他一直都很优秀,而优秀的人才一般都能很受青睐的嘛。”

    一阵风吹过,福建人打了个寒战,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忽然天百的灯全都灭掉了,大伟看了眼时间发现已是很晚。旁边位置的两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现在就剩下他和谷雨两个人。沛延百货对面是一片杨树林,如今枝干接近光秃,落叶满地,一派秋末冬初的凄凉景象。在林子和商店之间的柏油路上偶尔还会有喜欢夜跑的人经过。

    张大伟叹了口气,“谷雨,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这样一句话,是我小学五年级的同桌说的(但我不知道最先说这话的人是谁)。”说着他的脸上渐渐泛起一阵红热,“她说:‘孤独——不是因为孤僻,就是因为绝伦’。假如人并非天生就注定孤单,为什么不向着另一个方向走呢,就像歌里唱的,我们都是这个世界的孤儿。”

    “我完了!阿伟。”

    “什么?”

    张大伟发现室友已经完全是趴在桌子上的,他的脸深嵌入两只胳膊搭成的简易臂弯里,他的声音有气无力,那是人正在遭遇巨大的痛苦时才会发出的声响。

    “我已经完蛋了,读了五年的高中才考上大学,又用了四年以为能从此成为人上人。我真是个笨蛋,早就该相信他们的话,我根本不是那块儿料。你说我考什么大学呀,我为什么就这么不信命,现在什么都耽误了。我完了,彻底完了!我找不到工作了,挣不了钱连自己都养活不起。我会被很多人嘲笑、挖苦、羞辱,他们说我是白眼狼、无意鸟,说我自私自利,你听到了吗大伟?”谷雨慌张地抬起头像被吓坏了似的左右张望,“你听到了吗,他们就在这里,就在我耳边,已经迫不及待地来打击我了。我不该说什么大话,我真没用,我太高看自己了,而且也辜负了另外一个人,我可是她的希望啊,我怎么能让她失望。我已经彻底完蛋了,怎么会变成这样……”

    那快要发疯的人大声咆哮道,手指直□□头发里仿佛又要穿破脑壳刺入脑髓。“放过我吧,放过我吧!”大伟惊骇地望着他。在福建人看来他的室友虽然不像李壬辰那样温文尔雅,但也是个内敛沉静的人,而且他看得出前者是始终以寝室里最优秀的人为榜样谨慎行事的,如今,这与他以前看到的那个谷雨判若两人。大伟忽然哑口无言,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分明看到在一点昏黄的路灯光的照射下,那个因为痛苦正极力挣扎的人脸上闪有泪光。

    大伟急忙站了起来,他用一双大手按住那喝醉了的人的肩膀大喊,“怎么了,你怎么了?你是在吓唬我吗?”过了好一会儿谷雨才渐渐平静下来。他不停地问他,和他说话,大伟以为他像是得了癫痫,因为他记得他有一个小三岁的外甥就有这种病,虽然那已经是几年前的事情了,但那一幕几个亲戚一起都几乎按捺他不住的情景想想都叫人冒冷汗。福建人又忽然意识到刚刚他的室友仿佛是在跟除他之外的另外的人说话,这让他想起小时候母亲给他讲过的鬼压身的故事,当时听起来虽然不是很真实,但此刻却能快速勾起他的黑色回忆。想到这里张大伟更加感到毛骨悚然,因为现在周围黑漆漆一片。他不再去过分担心对方的情况了,倒有点害怕自己的安全,跟着两手发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我没事。”郑谷雨用一种超乎寻常的镇定口吻突然说,他不带一点预兆的发声在张大伟身上产生了非常明显的效果,后者重重的哆嗦了一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大气也不敢喘了。

    郑谷雨把瓶里的酒一饮而尽,然后站起身来,“我们走吧。”他极利落地说。张大伟只好跟着站起来,并捡起书包胡乱地背在身上。他不放一词地跟在谷雨身后,快速地跟着,直到回到了寝室。夜已深,室友们都已经上床,两个晚归的人好像很有默契似的各自脱了衣服然后各自上床,谁也没再说话。

    大伟听到郑谷雨在轻微地打鼾了,他却一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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