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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隆人可以吗？”
“崭新的大脑完不成所有的试验。”
必须要一个人类来充当这个活体，也就是说，“神”一造就必须是两个，另一个“神”被创造之后，没有人有权利私自抹杀，因为这个“神”，首先是联邦公民，这就意味着更多更复杂的道德、政治、甚至社会秩序问题会接踵而至。
“有一个人应该可以，就是不好找。”荷马一拍光秃秃的脑门，马上想到了什么。
“没有执行局找不来的人，你只要告诉我是谁就行了。”
“北辰的前准夫人，樱月，现在在联邦秘务司里，五天之后最高法院会组织公审。”说实话，虽然这姑娘是克隆人，但是荷马还是挺喜欢她的，所以他授意情报部的人一直在观察她，既是克隆人，又有最接近正常人类的大脑，这次已经是彻底没办法了，只能用她的命来换北辰的命了。
“公审......”施密特沉吟着，公审就意味着就算是执行局也无法横加干涉，更不可能暗箱操作去支配审判结果，那就只能在樱月被送到法院前，去把人要过来。
〖联邦秘密事务审查司〗
夕阳的余晖洒在温莱特的办公桌前，窗外的寒枝上已经有了新鸟清啼，手边是一杯从南美走私来的名贵咖啡，正冒着腾腾的轻烟，缓缓而上，染了夕阳的颜色，碎金一般绚丽......对于温莱特来说，这本应是一个极其愉快的下午，但是在他下班前，有一个很不受欢迎的人来找他了，这个人之所以不受欢迎，是因为，他要下班了。
施密特手中也端着同样的咖啡，坐在一张巨大的皮沙发上，翘着高高的二郎腿，欣赏着温莱特背后窗外的美景。
对于温莱特来说，施密特不算陌生，毕竟已经合作过几次，只是今天，他看起来跟温莱特认为的平常不太一样。
面前的这个人白衬衫，机械表，尖皮鞋，一身淡紫色的小西装，头发上了定型液，甚至还带了一个无比......的领巾......活脱脱一个脑子有毛病的古典欧式豪门阔少。
“温莱特司长，咱们也算是熟人了，我就明人不说暗话，这次我是来找你谈生意的。”这是施密特对他说的第一句话，着实令他愣了半晌。
虽然都是影子机构，但温莱特的秘务司碰上施密特的执行局，就好像小金鱼碰上了大白鲨一般，也就只配瑟瑟发抖。他不明白金鱼跟大鲨鱼有什么生意好谈的，雇自己去帮人家舔舔牙缝，顺便再当个下酒菜？
“我要一个人，条件随你开，只要我们执行局付得起，”施密特此言，摆明了财大气粗，有恃无恐。
“不可以”，他斗胆说了一句，他这里只有一个人，而且是将要被全民公审的重犯，施密特不可能不知道过来明知故问。
“条件随你开”施密特优雅地看着他，“反正你审来审去没审出个什么来，背材料，换个人背不也一样？”
才第三句话，温莱特的底牌就被掀了，局促之中，他问：“你们要这个犯人干什么？”
“不该知道的不要问，你只要考虑可以从我这换取什么利益，为公、为私都可以”，施密特无形之中开始诱惑，刚打了人家一闷棍，转眼几颗蜜糖又塞了进去，“放心，我会给你们准备好替代品的”。
“那么，八根金条？”雷蒙德试问。
“就八根金条”？施密特笑了，“明天我会派人送到您手里”。
他的意思是自己还可以要得更多？
“不过人我今天就要带走”，施密特把咖啡放在了茶几上，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整了整衣服，标枪一般挺拔。
秘务司门前的草坪上，施密特在“闪魂2”的座舱里吃着一个沙拉面包，舱盖大开着，机载音响播放着拉赫曼尼诺夫的《光明》，恢宏的交响乐回荡四野，夕阳迟暮，远处的松林里白雾渐起。
守卫架着极度虚弱的樱月从机关大门里出来，几乎是拖到了施密特面前，“闪魂2”的机翼上放下了一个椭圆形吊舱，守卫们把樱月扛上了飞机，随后把吊舱推了回去。
施密特把面包叼在嘴里，侧身去帮樱月系安全带，舱盖缓缓降下，樱月一身囚服，衣服显然比她的身材大出不少，施密特瞥见囚衣里她的身体，遍布血痂，惨不忍睹，而她苍白面孔上的深黑眼瞳，倒映着这方墨绿的松林，云烟袅袅，出奇地平静。
施密特发动推进器，他出发前买了两个面包，他想了想，把剩下的一个扔到了樱月腿上，穿梭机缓缓起飞，施密特一个甩尾，穿梭机扬长而去，机关门前的草坪立时被喷出的脉冲光焰烧焦了一大片。
秘务司离执行局有点远，而且现在是下班高峰，城市上空交通管制，就算是速度机器也只能慢慢飞，施密特见樱月总是低着头，礼仪性地拿着那个面包，就只是拿着而已。
“怎么不吃啊？这面包挺好吃的。”施密特的“闪魂2”塞进了拥堵的车流中，动弹不得，便问话道，樱月只是摇摇头，却发现这样不礼貌，便用力偏头看着施密特：“上次谢谢你，救了我们两次”。
“职责所在，大势所迫，没什么好谢的，”施密特双手按在操纵杆上，玩着开火按扭上的防尘盖。
“北辰……怎么样了？”樱月迟疑良久，斗胆问道。
“如果当时你有能力帮他挡子弹，你会不会这样做？”施密特跳过了她的提问。
“会！”樱月不假思索地回答。
施密特愣了愣，随后点了点头：“很好，这样就好”，他的笑中竟笑出了几分凄苦来，是为北辰，也是为这个姑娘。
“他……到底怎么样了？”樱月仍执意追问。
“在罗马他帮你挡了整整十二颗子弹，现在，他需要你，我们……也需要你”，施密特言行隐晦，极力绕着弯子，但她总该听出来了。
樱月低着头，不自觉地捏着那个面包，包装的塑料纸哗哗响。
“他的近况，甚至还不如你”，施密特再次开动了穿梭机，顺着车流向前缓缓移动。
座舱内只剩下音乐隐隐流淌，窗外的主城区华灯初上，天空染上了红酒一般的颜色。穿梭机下似乎是一座商业街，有一家蒸气腾腾的店铺门庭若市，排了长长的队伍，老人，大人，小孩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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