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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你们母女，本官仁至义尽。”沈翔双手紧紧的握拳，他眉宇间全都是对徐氏的厌恶：“正是因为她已经死了，本官不忍心破坏你们的名声，徐氏，你今日若非不给本官本面，也休怪本官不近人情。“
“怀胎十月生出来的孩子，竟然被你说出是孽种。”
徐氏可笑的说着，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流：“从未想过，堂堂的兵部侍郎会如此。”
“那年成婚是在四月，可沈君瑶的生辰是腊月二十七，连稳婆都说足月。”沈翔拂袖，他也不怕旁人笑话：“本官娶你，全是因为徐家在历城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瞧你可怜又怕毁了徐家的名声，才喜当爹。”
沈翔说的话……
“你以为本官愿意吗？所以才苦苦上京赶考，返乡的时候洗清这一切误会。”
“误会。”
徐氏无力的往后退了几步。
这一出戏唱的是跌宕起伏，出乎意料，周围的人纷纷由可怜徐氏的心思变为了嘲讽。
都以为徐氏可以立贞节牌坊了，可没想到从初始，这女人便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事情不是像你说的那样。”徐氏朝着周围看去，可却得不到任何的回应，便只能看向沈君瑶：“君儿，你要相信娘，相信娘。”
沈君瑶听在了心里，她不信，母亲徐氏绝不是水性杨花之人。
难不成父亲与母亲成婚之前就有了她？
这等出阁的事儿，徐氏做不出来，即便外公是个商贾，但也绝对有修养。
徐氏面色变得难看，几经苍白。
沈君瑶搀扶着徐氏：“娘，他的一面之词，我不信。”
“我与他。”
徐氏怎能说出口，她与沈翔早就在成亲前有了夫妻之实，成亲的时候已经怀有身孕，这也是她哪怕与家中断绝关系也要同沈翔在一起的理由。
“娘，沈君瑶究竟是不是沈翔的嫡女。”
沈君瑶要的便是这肯定的答复。
可是徐氏却迟迟说不出口。
沈翔瞧着眼前的两人，以他对徐氏的了解，她决计说不出口当年的事情。
更可况那孽女已经死了，她究竟是不是他的女儿，也只有徐氏与自己知晓。
沈君瑶紧紧的握住徐氏的衣袖，难道正是因为她的出生，所以沈翔便对她如此残忍，允许沈昭蓉那么对待自己？
沈君瑶那清冷的眼神中多出了几许的憎恨。
一想到徐氏的犹豫，她便开始质疑，可即便质疑，沈君瑶那心里更是庆幸。
若沈翔不是她的父亲，那么她便有毫无顾忌的报仇理由。
“她……她是的。”徐氏的声音越来越弱，带着懦怯。
这时候，在旁边守着的沈昭蓉矫揉造作的走了过来，她动作优雅，即便是生气，可生气的模样竟然那么楚楚动人。
“爹爹承受了那么多年的委屈，还照顾你们母女，伯母，我不知你对父亲是否真心，可你这么做对得起去世的君瑶姐姐吗？”沈昭蓉嘴里嚷嚷着，她说着，便留下了两行清泪。
沈君瑶看着沈昭蓉这模样，哭丧呢？她还活着，这戏真是做足了！
“君瑶姐姐的在天之灵也不得安稳，她故去之前，还口口声声的叫爹爹，可这声爹爹却叫错了人！”
徐氏被沈昭蓉说的更是情绪波动。
沈翔一下子呵斥住了沈昭蓉：“昭蓉，别说了！她毕竟丧女，我也真心对过那孩子的。”
他表现的如此深明大义，以他在朝堂中游刃有余了这么多年，还能对付不了这一个小小的妇人。
沈君瑶看着眼前的一切，她死的可真是委屈啊！
仅仅凭着沈翔的几句话，这么多年来的风波居然全部化解，所有的错全部都转移到了徐氏的身上。
从此时开始，徐氏将成为人人唾弃的弃妇。
沈君瑶漆黑的瞳孔更是流露出了与寻常不同的阴冷，她不服，绝不福气。
她的清白。
她的容貌。
她的一切尽是被这对虚伪的父女所摧毁。
“原来，在沈侍郎与沈小姐如此仁义，对待一个没有血缘的女子也能如此上心。”沈君瑶将徐氏拉扯到自己的身后：“几年前还能将沈君瑶接到京都。”
“本官还能养的起闲人。”
沈翔悠长的吐了口气：“只可惜此女命薄，还没享福就死了。”
“既然沈侍郎已经知道她是孽女，你为何还要接她上京都呢？”
沈君瑶要反击，决不能让沈翔和沈昭蓉如此猖狂得意，她虽不是牙尖嘴利的人，可钻牛角尖的本事儿也差强人意。
“这不合常理。”
沈君瑶刚说出这话，谁晓得，刹那间沈翔的面色却变了。
沈君瑶是他亲生女儿，接上京都是天经地义，可若不是亲生的，将旁人家的孩子带入京都？
难不成就是为了报复当年被人给绿了？
沈翔深吸了口气，语气深沉的说道：“这是本官的家事，难道要你一个外人插手？”
“徐氏虽不是倾国倾城的容貌，可是生出来的女儿却是极美。”沈君瑶轻笑，她这容貌算得上倾国倾城。
刚入京都的时候，没见过大世面，打扮的倒也清新脱俗。
还记得，未婚夫李嘉裕见到她的第一眼，那眼神都直了，真是因为他那直白的爱慕，沈君瑶才瞎了眼对他死心塌地。
“既然不是你的女儿的，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接到京都，别有目的？”
沈君瑶直视着沈翔，看不见表情，可眸色却无辜：“沈大人，你倒说说啊！”
沈翔却说不出来，竟然被这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为难到了。
“哎呀，沈君瑶好像在四年前病故了，那是她才到京都第一年。”沈君瑶轻轻的拍了拍徐氏的肩头，示意她冷静下来：“沈君瑶柔柔弱弱，可也见不得这么早亡，你若不接她入京，她不得死，还是说，你故意将人家接到京都，然后害死她！”
“你胡说八道！本官为何对一弱女子下手。”沈翔紧张的倒吞了口口水，他手指指向沈君瑶：“本官养了那么多年，难道她不应当报恩吗？”
“报恩。”
沈君瑶还记得入京后，沈翔虽然没有公开她的身份，可她也是人尽皆知。
所谓报恩？最后便是被沈昭蓉害了清白。
“报恩报到地狱去了！沈侍郎，你这方式可真独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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