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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仙角村头的段家东厢房,王氏和段老爷子却还没有合眼。古朴大方的房内只点了根流了残油的白烛,昏暗的屋里格外寂静,只有段老爷子沧桑有力的声嗓飘荡。
“嘉鱼愿意捣鼓这个,你也别多想。说不成哪天嘉鱼真成了图纸师父,我们也不用担心嘉鱼以后没有一技之长。”
段老爷子坐靠在床头上,想得长远。哪一天他们不在了,他们爱的孙女也不能吃了苦头,两个儿子,也就永康家和的孩子愿意待在家里伺候他们一把老骨头,永安家的几年也都是写了书信回来罢了。
王氏也扑撸从床上爬起来,撑着身子细声道:“我不是怕嘉鱼吃亏,别人问起来还不觉得蹊跷?自从嘉鱼落水醒来就像丢了魂似的,但人又没毛病,我担心她身体挂不住…”
王氏急了推了推段老爷子道:“你说要咋办啊!”
“唉~”段老爷子叹了口气,白了一眼道:“我能怎么办?我又不是大夫。”
“我看嘉鱼是心病,还得心药医。”王氏一语中的,有板有眼道:“就像永康媳妇说的,嘉鱼这幅模样就是心里过不去那婚事的坎,不如我们再去寻寻一门婚事,让嘉鱼跳出那个圈子。”
细雨伴随着微风打湿了白墙古屋的窗台,刷了红漆的木窗框凝结水珠的涤荡。
古屋的屋檐下,一位额眉间含着朱砂红痣的女子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看着滴落的细雨沿着青瓦滚落下来,划破空气的寒凉,摔得支离破碎。
江南的春天就是这般爱绵绵细雨,似乎这结怨忧伤的春雨可以诉说它亘古不变的节奏。
它看过多少新叶的生长,又看过多少枯叶的败落?
还是这般不喜不悲,不紧不慢,泰然自若,安之若素。
嘉鱼眉头微拧,水色忧愁的神光闪烁在眼角。脑海里还是方才杨氏对贺莲说的那番话。
难道她真的是哭不哭,笑不笑的样子?这样和一个冷面心肠的人有何区别?
原来家人眼中的自己是这个模样,还以为自己很酷的装作没事!原来她们都看在眼里。
微不可闻的叹息伴着春雨绵绵的淋沥化作稍事即纵的云烟,丁零的雨还在敲打着扣人心弦的节奏。
子充从大厅出来便看到如此美景,虽然只是佳人的背影,却也叫人流连忘返。
“爷爷没为难你吧~”
清脆婉转的声音传来,子充才发现自己愣了神,而此刻嘉鱼面对着他,远远的,静静的,心里却跳动着浮动的脉搏。
嘉鱼也看着这个随和果断,却极为温柔的男子,感觉岁月静好。
他就在不远的面前站着,就成为了她此刻世界的中心。
静谧的缱绻,两人都默契的不愿意打破。
“小姐,微笑要跟着去!”婓儿没想到这只狗会这么聪明,怎么样都甩不掉。
“罢了,就让它跟着!”
昨日叔爷爷便与东杏村的人都说了声,里父老或许也为这件事高兴,在村里宣传得当。嘉鱼乘船远远便看到东杏村布满淡粉色杏花数里,人群隐隐浮动。
他们选的是村子唯一一个有三个拉坯石的人家,张大叔和张大婶家。
东杏村不同仙角村,东杏村世代同居于此,所以大多数都是张姓,而仙角村都是旁系迁至于此驻居,便会有许多不同姓氏。
村里人热情高涨,一群人来到张大叔院子,张大婶也是热情的给大伙倒茶上水,笑出一口牙白。
“今日多谢大伙百忙之中过来,小女子待段家在此谢过!”段嘉鱼声音依旧绵绵软软,如细雨微风,听得人心里舒畅。
大家都静了下来,等着她说下去。
“今日小女子前来是来挑选符合我们玲珑瓷的工艺,当然,有其他特殊技术的乡亲也可以提出来!”嘉鱼顿了顿,又道:“今日是拉坯,明日是修坯,后日是雕坯。我相信以大家常年做坯的水准,这些都不在话下。”
大家都一致的点点头,干劲十足。
玲珑瓷第一个最重要的步骤就是拉坯,坯体要适中,给后面修坯的师傅一些修坯的空间。在拉坯的过程中如果太薄了,在烧制的过程中是特别容易变形的,因为它水性多,不稳固。
若是太厚了,那么玲珑瓷的制瓷成本将会提高,而这样也浪费了许多泥料。
玲珑瓷的泥料不同于平常的泥,但是此刻考核挑选用普通泥代替。
一开始就有三个人跃跃欲试。
张大叔的二儿子张福,之前给嘉鱼一包梅菜的胖婶子的丈夫:张有才,还有她儿子,张要财。
众人看着他们熟练的揉泥,打泥,都开始猜测谁拉的更好。
“有才叔年纪大,练得多,肯定他好。”
“我之前看过张福哥拉的坯,可稳了!”
“……”
“看…看,他们开始了…”
嘉鱼淡淡开口:“一个三寸高的茶杯,一个八寸高的瓶子。要均匀得当,形状美观,干湿适宜。”
三个人都极为认真,低着头不管周围人的猜测和指点。看着他们手中的泥巴因为转动拉坯石而变换各种形状,捧高,下压,钻孔,拉形。
不到半盏茶功夫就前后拉好了一只茶杯。
高的物品更难拉制,因为手臂若没有经过长期训练,是没有多大力气将泥巴往上提起,更何况还要控制拉坯石的转动速度,还有坯体的厚薄度。
若说茶杯是初级,难道八寸以上的瓶子就是中级了。
之间有才叔撸起袖子,将手伸进打好的泥孔,控制好速度,将里外两只手同时同速同力的向上提,手法老练,一气呵成!
众人也紧张的屏气凝神,更有的人紧张得跟着他的动作一齐向上提,就像可以帮他一般。
接连着,张福也跟着有才叔的节奏起来。
只有张有才的儿子张要财慢一些,而且中心还不稳。看起来是个新手。
半柱香后,大家都完成了!
嘉鱼看着他们面前的陶坯,点点头。有才叔不愧是拉了几十年的坯,这工艺没法比,所有标准都达到。
“有才叔选入,张福哥的虽好,但是外观上还需要学习。因为玲珑瓷以后是给大户人家用的,甚至运到西域,所以美观也是很重要!”嘉鱼淡淡的说着,却情真意切,大家都体会到。
“不过像张福哥这样水平,可以在玲珑坊做拉坯学徒。我们只收十个师傅,每个师傅两个学徒。”
话音未落,人群又沸腾了!唧唧喳喳起来。
“学徒有月银吗?”张大婶紧张又希翼的看着嘉鱼
“有!半两”
拉坯师傅要他们全心全意拉坯,给他们两个帮手,即可以学习,又可以省去请其他运输工人的人手。
人群更多人跃跃欲试,三个三个后,几十个有拉坯经验的人挑选出来,六个拉坯师傅已经确定。
有才叔,张大叔,种毛豆的瘦婶子的丈夫:刘禄,也在列。里父老的大儿子:张北风,还有张即财和唯一一个女拉坯师傅:张花。
“哟,张花妹子,你去了作坊做事,张奶奶可要紧?”一个村民关心问道。
村里人谁不知张花从小到大就她奶奶一个人抚养,好在张花人懂事又勤快,平日里砍柴,种地,还要照顾老人,硬是用一个老旧的拉坯石上拉坯换来收入。
这样好的姑娘如今十六年纪还没有定亲,就是因为人家不舍得奶奶。
张花略慌张的对嘉鱼道:“我奶奶自己可以照顾好自己,我每日也会回去不是,没关系!”
嘉鱼看着她,知道她是舍不得这一个机会,淡淡点点头!
那张花心里暗自松一口气。
玲珑坊的修建还在如火如荼的建造,预计下个月就可以竣工。
“明日修坯,希望大家都来。”嘉鱼说罢,婓儿便推着嘉鱼缓缓离开。
“等等呀!段家闺女…”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传来,停步扭头一看,几个婶子拉着一个老奶奶就是往这边急匆匆过来。
种毛豆的瘦婶子笑意盈盈,感激道:“我家没什么好东西感谢闺女,篮子几个鸡蛋还有青菜带回去吃吧!”
“我家就只有几只母鸡,提一只过来给闺女补补身子!”又一个婶子道
“各位婶子这是做什么?”婓儿笑意盈盈,让人心中升起好感:“这些都拿回去给你们家人多补补,不然怎么有力气在作坊里做事?”
一个老奶奶出来,看起来身体硬朗,却因为时间的沧桑和长期油水不多而身体精瘦。
张花一看立马跑过去:“奶奶?”
四月如期而至,杨柳垂青绿,蝶舞震花香。
白水河涨的很高,院前的停岸都与水持平,嘉鱼坐在院子里,眼神恍惚。
“走吧!”
“小牧,快…走了!”婓儿叫唤一声,小牧闻声出来。
嘉鱼看着这个小男孩就像家佑一般年纪,却没有一点小孩子该有的调皮与撒娇,反而乖顺听话,做事有条不紊,很是老练。
真是不容易!
只是自己现在都无能为力,怎能有心思怜悯他人。
三人与王氏,杨氏和段老爷道别,便撑船前往东杏村。
东杏村以杏花出名,早春的杏花没有开,此时的杏花定开得灿烂。
船只拂过春水漂泊,在早晨远山青黛近水碧绿,而山与水只见,一簇古老深沉的村落屋庭错落,庭院,墙垣,小道,水边都零零落落种着杏花。
红的,粉的,白的交织着,盛放着,一簇一簇娇羞低首,美不胜收。
远远看去,就像一个与世隔绝的小村落,炊烟袅袅。
绕坛红杏垂垂发,依树白云冉冉飞
就是如此场景吧!
婓儿小牧带着嘉鱼上了岸,岸边也开满了杏花,若不是认识这纷纷杏花,还真会错认为桃花。
沿岸的小道凹凸不平,杏花雪色的花瓣随着微风凋落,泥土与杏花的味道混合成自然舒适的淡淡气味。
“这杏花开得正艳,改日姐姐给小姐做杏花糕吃吧!”小牧看这美艳的杏花,不由想到。
糕点这个东西只有官商贵族才能吃得上,平常人家,就算段家比殷实一些,也没有说会做糕点的。
婓儿小嘴得意一笑:“以前和厨房的老妈妈好一些,教了奴婢做一些糕点,改日让小姐尝尝。”
听她语气并没有掩饰,嘉鱼心里也放心不少。
如今这个时候正是紧要关头,要处处小心才是。
迎面而来一位端着木盆的瘦小中年妇女,见到嘉鱼灿烂一笑:“这不是段家闺女吗?是不是去看那作坊?真是懂事!”
嘉鱼不知道她是谁,却看她如此热情,便微笑道
“婶子见笑了,只是去瞧瞧。婶子去洗衣服回来?”
那妇人一见嘉鱼乖巧,心里更是欢喜:“是是是,待会儿还要去田里拔草,今年我家也种了毛豆,晚些日子就有吃的,改日给闺女你送些。”
嘉鱼有些受宠若惊,这人怎么感觉和自己熟得很?
还是抱以微笑道:“多谢婶子费心。”她不知道毛豆是什么,听起来好像是个不错的东西。
那可不,未来某一天吃上水煮毛豆的时候,这才知道什么叫欲罢不能。
“这不是段家闺女吗?哟~长得越发标志了”
中年妇女张开嘴正欲说话,结果被一个声音打扰。
只见一个肥胖圆润的妇女扭摆着肥臀笑意盈盈过来,手里跨着一个老旧的竹篮。
“看着标志水灵样,真是好看!”那妇人又不吝啬夸了一番。
“婶子过奖了!”
嘉鱼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儿,难道她记忆出了问题?
婓儿粉红小嘴欣然一笑:“婶子们别吓着小姐,待小姐熟悉东杏村再让小姐一一拜访。”
“婓儿姑娘说得有理,那我们就先走了!”
“这里有冬日晒的梅菜,婓儿姑娘拿去给段闺女做好菜吃!”那个肥胖妇人豪爽将一个布包塞进婓儿手里。
“多谢婶子!”
送走两位婶子,婓儿才将事因娓娓道来。
原来玲珑坊的美名早已在南鲤镇附近传开,而玲珑坊再造的消息也纷纷传开来。
东杏村变成了关注对象。东杏村和南鲤镇众多小村一样,是一个世代临水而居的陶瓷村落,每家每户都会一些陶瓷手艺,作为生活经济来源。
而段老爷决定新玲珑坊需要更多的工人,于是就近选择在东杏村选人,并且待遇优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