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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太久 第三十八章:在冬闲的季节里 第十六节:很少有人知晓的秘密

作者:木诗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17-07-09 13:38:22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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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俏和钟明远结婚以后,日子过得很温馨,钟家人都把她当小孩子养着,实际上她也的确还是个小孩子,只比钟明远的小妹明霞大一岁。她是田家最小的女儿,钟家人知道她是在父亲母亲哥哥姐姐们的宠爱下长大的,现在,只有二哥田之军在劳教所关着回不来,其余的这几位哥哥姐姐换班来看望她,钟明远的父母亲明白,大家是怕这个小妹妹受人欺负,这么久了,田家人也该都看明白了,田之俏在钟家也一样是倍受宠爱的。钟明远走到哪里,都把她带在身边,生怕把她弄丢了似得,之俏也习惯了这一切,像只小鸟一样每天依偎着他,牵着他的手,走东家串西家。

    这段时间,她常常一个人跑去看之素姐姐,小孩子们又放寒假了,姐姐这段时间就从早到晚闷在家里。她了解之素姐姐的性格,不喜欢在人面前多说话,她知道之素姐姐心里委屈,有委屈不能憋在心里,她如果把钟明远带过去,姐姐就没有办法向她倾诉苦衷了。自从郝文宇大哥哥出事以后,姐姐读得热火朝天的刊大也放弃不读了,之俏很同情姐姐,刚刚看到一丝希望,又这样破灭了,那其实也一直是之俏企盼的,之俏不敢向姐姐再提起这个话题。那个时候姐姐一直在跟她讲,等到她把刊大读下来,郝文宇大哥哥一定能帮助她在县城,或者是县城周边地区找到一份工作,到时候十有八九姐夫也能在县里开起一个修理部,就让钟明远和华成一起学修理好了,我们就都把家搬到县城里去住,那时候之俏有多开心,想起会有那么一天,能和姐姐他们一起到城里去住,城里的街道都是用柏油铺的大马路,下多大的雨也不会有泥土粘在鞋子上,田之俏真的很向往、很渴望有一个那样的生活环境。每到周未,姐妹俩带着小宝贝去花园、去江边遛弯,到商场购物,傍晚时分,在开满鲜花的街道上散步,那段日子,她笑得那么开心。可惜的是,郝文宇大哥哥出了意外,再没有另外一个像郝文宇大哥哥那样肯帮助姐姐的人了,姐姐又陷在了这里,之俏也一样走不出去了,她们姐妹俩暗地里约好的打算,就这样被毁灭了,所向往的一切都成为了泡影。

    之俏望着一筹莫展的姐姐,尽力去开导她,虽然语言显得那么苍白无力,但是姐姐明白小妹的用意,她觉得姐姐应该走出去,到了外面,看到一个崭新的世界,她就会焕然一新,心情、思想都会随着新的环境而改变的,之俏声音温和地鼓励姐姐说:“姐,我们结伴同行,一起走吧,离开这里,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说不定到了外面,能遇到很多像郝文宇大哥哥一样的好人,他们都会帮助你的。”

    姐姐无力地低下了头,声音软弱地说道:“姐往哪里走啊?哪里会有那么多的好人让姐遇上,凭我自己的能力,是哪也走不出去的。”

    之素听妹妹这样说劝,又开始伤感了,华成在昨天晚上跟她说,等到明年开春,把房子帮老爷子盖上,还要再等两年,到他弟弟毕业了,他们就往南边去,那里没有冬天。他这是被冻得不知想点啥好了,去南边干什么呀?在这里好歹还有几十亩土地,不管是公办还是民办的,她好歹还有个小工作,哪也不去了。

    之俏见姐姐真的不打算往外走了,就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之素没有问个明白,只是看了看之俏那心事重重的表情,心里也开始了一陈不着边际的幻想,华成是不可能离开这里的,他其实是个很孝顺的人,有父母亲在,他哪里也不能去,如果华成真的去找大丫就好了,她就带着女儿,领着小妹坐上火车一直走,看哪里挺顺眼儿的就在哪里停下来.......

    可是,之俏默默地坐了一会儿却哭了起来,之素心里发荒了,是不是钟家人委屈了小妹?怪不得小妹这几天一直鼓励姐姐带她一起走,很可能是钟明远的那位厉害的母亲刁难小妹了。之素一定要问个究竟,可是之俏却怎么也说不出钟家人待她不好的话,不过,之俏终于说出了一个别人根本不可能知晓的秘密,她说有好几次她在睡梦里被钟明远吵醒,她看见钟明远像梦游人一样,手舞足蹈像是正在与人打架,嘴里呜哩哇啦地骂人,她能听清楚他是在骂那个溺水身亡的催亮,每当这时,钟明远的爸爸和妈妈都会跑过来,用尽一切办法把梦游的钟明远唤醒,醒来之后的钟明远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无精打彩,一身疲惫的样子。公公婆婆接着就会用从巫医那里学来的一整套驱邪术打鬼:公公身上斜挎一只明晃晃的铡刀,手里拿一把柳枝,在她的屋里一顿乱打,口里念着她听不懂的咒语,之俏每次都被这恐怖的场面吓得魂不附体。她说如果能把钟明远带出这个村子,也许他的这个魔怔就会好了。钟明远的爸爸也四处求医,都是一些江湖上的那些巫医,只要听人说哪里有一位能驱邪的巫医,不管多大代价都要请来为钟明远驱邪,催亮却总是阴魂不散地在緾着他不放,之俏已经被这一切吓坏了。

    既然知道这个秘密,之素自己又解决不了,她只好背着之佾去找大姐商量,大姐始终不满意之俏这桩婚姻,一想起小妹,大姐就揪心般的难受,那个婚礼现场,又重新出现在了大姐眼前,有那么多让人不悦的地方,钟明远的父母和田之英是同龄人,之英从来不姑息迁就任何人,看见钟家没有给之俏添置新家具,连床上用品也是钟明远第一次结婚时用过的,大姐当时闹起来了,钟明远的父母亲自知理亏,在田之英面前任凭风浪起,之英哭得泪流满面,钟家实在太过分了,你们是第二次结婚,我妹妹可是个黄花大姑娘,凭什么连个新都落不着,家具凑合用也就吧了,连被褥这些床上用品也要凑合用,他们都是怎么想的,明摆着是把我们当成收破烂的。当时她提出要把一切都换成新的,把这些用过的旧东西都撤走,新婚就要用新的,用旧的晦气。却有那些人包括之素直面反驳她行为,看看,他们不信这邪,现在怎么样?

    大姐压根儿就不同意小妹嫁给钟明远,现在,之素又来找大姐说了这个天大的秘密,不用说,大姐听见又哭得一塌糊涂,她哭号着恨恨地说道:“连个新家具、新床账、新被褥都没有就嫁给人家了!今天落到这种地步,这事都能怨谁?”

    之素苍白着脸不知如何是好了,她知道大姐第一个要怨恨的人当然是她了,当时是她一直在跟大姐分辨,那些逃婚的人,哪个有新家具新被褥了,日子过得都挺好的吗,哪有那么多说道。现在,她却亲自来找姐姐,难免要遭到大姐的一顿声讨了。在当时,之素只遵循一个原则,只能道喜、捡吉利的话说,求个大吉大利。

    大姐坐在沙发上哭个不停:“之素,你说该怎么办?我们可怜的小妹妹,嫁给了一位有癔病的丈夫!她的日子怎么过?亏你们住得那么近,居然一点都不了解!”

    之素在一边面无表情,闷闷地低着头,一言不发,大姐的这些埋怨太过严重了,就像一座山一样,重重地压在了之素的身上。

    之素在天快要黑的时候回到自己的家中,她已经筋疲力尽了,刚推开里屋门,一只脚踏进去,却没有一点力气去抬另一只脚了,一头栽倒在地昏厥过去。

    华成把她抱起来,呼唤了好久,之素才喘上一口气来,华成把她放到热炕头上,他知道之素这段时间身体这样糟糕的原因,多半是由于伤心过度,之素身体状态已经到了极线,不能再有任何打击了,华成以一个大男人的胸怀宽慰心已经僵死的妻子,他说:“你为什么伤心?你为了谁这么无精打彩?我明明知道,可是我没有怪罪过你,如果你一味的这样消沉不振,甚至拿自己的健康和生命做儿戏,我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原谅你的!”

    之素眼里无声地淌着泪水,用微弱的声音告诉华成:“我不会有生命危险,我只是没有力气了。”

    华成无奈地摇摇头,默默地转身去厨房,为虚弱的妻子煲滋补身体的鸡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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