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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太久 正文 第二十七章:挣不多的枷锁

作者:木诗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17-07-09 13:37:55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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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节:心里的委屈

    郝文宇的良苦用心,结果却让田之素大为反感,或者他应该选择一个替他说话的第三者出面与田之素慢慢地去谈这件事情,他的初衷是好的,只是方法方式欠考虑,导致给田之素的第一反应是她最爱的人在向外推她。

    “你知道吗?我是下定决心终生不嫁的,你的表现更让我明白了这一点,任何一个男人都是靠不住的。郝文宇!你不爱我不要我也就算了,你管我嫁给谁,我就是要嫁给华成那样的人,我就是要让他打我、骂我、欺负我一辈子,我高兴!我愿意!你管得着吗?!”

    田之素简直是气急败坏的,捡一堆最气人的话一股脑的抛向了郝文宇。尽管如此,她还是觉得委屈,最热爱的人原来一直都是在和她演戏,你把千丝万缕的感情全部都投入给了他,因为这个世界里有了他,田之素再也无法去爱其他别的男人,她矛盾痛苦得痛不欲生,明明知道他是个骗子,他骗了你的感情,骗走了你的心,骗走了你一生最纯洁的爱情,可恨的是,事到如今你居然还是不能不去爱他,田之素痛苦地瞪大眼睛,心在号啕大哭,眼睛里却流不出一滴泪水......

    “之素你如果真的嫁给华成你这辈子肯定是最惨的一个,你知道你这样做就等于往我心口上捅刀子,你这样做明明是在糟蹋自己,明明是在折磨我,你这样做我真的很伤心很痛苦的!还不如你杀了我来得痛快。”

    “你伤心什么?痛苦什么?你现在名门贵族、高官俸禄的,有多幸福多神气呀,你还能为别人伤心为别人痛苦吗?!”

    之素说完哭着跑了,郝文宇也一直在流泪,他坐在桥墩上遥望星空,当一个人背负了家庭的责任,你就不得不时刻按照家庭的轨迹去运转你的光阴,因为你现在已经不是在为你自己活着了,要为这个家庭里的其他成员活着,儿女们未来成长过程中收获的成绩,他们的成功与失败,都与你对他们所尽到的责任和担当息息相关的。与赵桂香的结合他引用了佛家的思想,理解为来到这个婆娑世界的“缘聚”,为了这种缘,他要把最爱的人送走,送到他今生今世都不可能再见到她的那个遥远的地方。她却敏感地觉察到了他心底里那微妙的举动。他没有办法让她在这短暂的时间里理解他那宏观的设想,他的确是想让她有一个最好的归宿,这样他才会安心地去尽自己的责任和义务,才不至于每日每时都为她的不幸牵肠挂肚,她却哭着跑走了,也有他的原因,她成了今天这个世界里最不幸、最不快乐的人,他却束手无策,没有办法让他摆脱不幸,更没有办法让她天天开心快乐。他无奈地数着天上的星星,真的很希望自己能化作一缕轻风,一团云雾脱离人间的纷纷扰扰,希望自己能像传说中的神仙圣人那样,超凡脱俗飘飘然的飞往清静高广的天宇。

    为了田之素将来的幸福,郝文宇要想尽一切办法去阻止她和华成的这门婚事,现在田之素正跟他赌气他说不通她,所以只好去找婶婶了。

    婶婶的日子现在还算可以,她跟本村的书记搭伙过日子,村书记的前妻几年前就去世了,他一直自己带着一儿一女过日子,一直到了他的一双儿女都到了当婚当嫁的年龄,把儿女的婚事都办完了之后,才开始想着给自己找个伴,在叔叔去世后的第二年他们就开始合伙过日子了,老支书心眼好,待婶婶和两个孩子都很好,所以郝文宇对婶婶母子三人的生活不用太操心了,他今天来的主要目的就是找婶婶讨论田之素终身大事的问题。

    郝文宇昨晚几乎一夜未眠,他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人显得十分疲惫,老支书上班去了,文清和文玉都在学校上学,只有婶婶一个人在家,郝文宇一迈进里屋见到婶婶之后,无法掩饰心里面的重重委屈,两行泪水沿着脸颊无声地流着。婶婶接过他手里的一袋水果,顺手拉过一把椅子让他坐下,“文宇呀,你是不是又跟人家赵桂香闹别扭了,你这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好好的日子你怎么就自己找不顺气呀。”婶婶这样不轻不重的劝他几句。

    郝文宇擦去泪水,对婶婶说:“婶婶你说我该怎么办?我要辞去现在的工作,放弃这里的生活带田之素走,她却说那样是毁了我的前程死活不跟我走。现在她却又在跟我堵气,要嫁给他们村里的那个恶霸一样的华成,她这不是跟自己过不去吗?那个华成除了会打架还有什么优点啊?跟谁堵气也不能拿自己的命运做赌注,您说她怎么可以这样糟蹋自己呀。婶婶我现在跟她怎么说她怎么跟我别劲,你快点去劝劝她要是真的嫁给华成,我敢保证这辈子她就完了,要是让我眼睁睁的看着她受苦我可受不了,那样我就说不准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呢。”

    婶婶一直牵挂着田之素,只是自从田之素跟郝文宇分手,又高考落榜之后,田之素几乎没有到小姨家来过几次,姨妈知道她心情不好,十分惦记她的时候就追到家里去看看她,劝劝她。她也听之素的妈妈说过村里有个叫华成的小伙子,发誓娶不到田之素就要出家当和尚去了,她暗地里观察几次华成的为人处事,虽说爱打架爱抱不平,人缘还不错人也很能干,他那么喜欢田之素,将来对田之素应该错不了。所以婶婶说:

    “文宇呀,你跟田之素等到啥年月也成不了,所以你就不要去管田之素的事儿了,她好不容易答应要嫁人了,华成那小伙子我观察几次人还可以,庄稼人能干活恳吃苦就行了。”

    郝文宇连连摇头:“不行,根本不行!他配不上田之素,婶婶您去劝劝田之素,我这会儿跟她说不上话,她要是嫁给华成那岂不是太委屈她了吗,真的是一朵鲜花插到臭****上了,我说什么也不能同意。”

    婶婶不知如何是好,原则上郝文宇是不应该干涉田之素的选择的,两个人既然做不成夫妻,甚至于连朋友都做不成了,就干脆各走个的,装作互不相识这样才是最明智的,可是郝文宇却偏偏对田之素的婚姻大事都要插手,婶婶是个地地道道的庄稼人,一个大字也不识,讲不出什么大道理,但是她断定郝文宇这是根本就放不下田之素,如果是这样,他们两个人将来会是什么样的结果?一定与麻烦和不幸分不开的。

    婶婶无耐地摇摇头,对郝文宇说:“其实比华成好的人多着呢,那些找上门来提亲的哪个不比华成强,她就是不同意,也说不准这丫头心里怎么想的,我一想起她来呀就整夜整夜睡不着觉,她这辈子也许就是这个命了,别管她了爱嫁谁嫁谁。”

    “婶婶,我们不管她谁管她呀,咱不能眼看着她往火坑里跳,你拦住她别让她胡来,我明天就出一趟远门,去看看我那位战友现在的详细情况,顺便在他那里给田之素寻个职位,然后我设法把田之素送到他那里去。”

    婶婶断言地说:“田之素那个倔丫头,她可能跟你去南方吗?你也是的,有这个门路怎么不早点想着把她送过去呢,在她没考上幼师之前一点出路都没有那会儿,你要是能送她去南方没准能送出去,现在可就不好说了,弄不好她会把你的好心往左了想,她以为你这是往外推她。明天我抽时间去探探她的口气,她实在不同意就随她去吧,不管她了。”

    “婶婶,你就不要等到明天了,现在就收拾收拾跟我走,我送您过去,她就在中学,今天已经开学了。”郝文宇焦急的催促婶婶跟他走去劝劝田之素,唯恐她那边急急火火地与华成订下终身大事。

    郝文宇把婶婶送到中学大门口,他来到门卫对看大门的杨大爷说:“大爷,再麻烦您去一趟幼师班找田之素出来一下好吗?您就跟她说她的姨妈来看她了。”

    郝文宇站在校门的东侧,并没有回避,当田之素急匆匆地走出来时,她只看见了校门口站着的姨妈,刚奔到姨妈面前,郝文宇却抢先过来与她说话:“婶婶是我找来的,我说不动你只好请婶婶出面了,咱们总不能跟婶婶站在这里拉长谈吧,我找个地方咱们坐下来慢慢说可以吗?”

    田之素犹豫不决的样子,冷冷地对郝文宇说:“我还在上课呢,没时间跟你说话。”

    郝文宇怕她又犯倔脾气调头跑回去,不容许她考虑什么,命令她说:“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呀,跟我们走,婶婶在这儿站好一会儿了,她一大早连饭都没有吃就过来了。”

    田之素跟在姨妈和郝文宇的身后,距离中学只有一条大河相隔不远的地方,就有一排餐馆和酒店,他们走进了一个新开业的鲜族餐馆,郝文宇为了这次谈话能顺利见成效,在来之前就已经选了一个雅间点了菜,等他们走进来时那个小餐桌上已经摆得满满的,几道色香味俱全的鲜族菜肴,郝文宇特意要了一盘打糕,这是田之素最喜欢吃的口味,郝文宇揣起一碗米饭看了一眼田之素:“我可要吃了啊,昨天晚上到现在一直都没正经吃过饭,都是因为你不让人省心,一点都不听话!”

    田之素看着郝文宇一脸憔悴疲惫的样子,即心疼又辛酸,可是她却要把那种情感压住不能表露出来,一个已经亲手往外推你的人,怎么可以在他的面前暴露你对他的不舍,一切都由自己来默默承受吧,所有的苦,所有的打击都是你自己的事情,脸上流露出来的应该的是淡定、若无其事,这需要伪装出来,就像是改头换面一样,真正做起来谈何容易,她再一次确认自己永远都离不开他的,她心甘情愿要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独立生活一辈子,哪怕是偶尔远远地看一眼他的背影,心里也会很幸福、很踏实。

    姨妈是来劝她的,几个人叙了一会往事之后,姨妈把话转入了正题:“之素,你知道这个世界上只有你宇哥什么时候都不会坑害你的,他要送你去南边恳定错不了的,总比陷在这里强啊,那个华成你要是跟了他,我真不敢保准他会永远都待你好,听姨妈话就一很心走吧,你宇哥说你去那里能有很大发展呢。”

    田之素看到姨妈和郝文宇时,胸口窝着的那般委屈就已经化作了一汪苦涩的泪水,一直想要流出来,她在强忍着,忍着不让泪水流出来。刚才听见郝文宇说因为她的原因,他饭也没正经吃过,她看着郝文宇狼吞虎咽地吃着米饭,有好几次眼泪都差点流出来,现在姨妈又来劝她去那大老远的南方沿海地区,她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她放下筷子两只手开始交替着抹擦不断涌出的泪水,姨妈和郝文宇见她如此伤心,他们同时放下碗筷呆呆地看着她,田之素哽咽地说着:“姨妈,我不能去,那里离你们太遥远了我会害怕的,你们想想,如果有人欺负我怎么办?我日夜想念你们又怎么办?我离不开你们,你们放心,在这里我会好好的不会给你们填麻烦的,真的不会,我保证不会去影响你们,我只是在一边默默地看着你们一切都好,我就会高高兴兴的活着,所以,我求求你们就给我留这么一点点自由好不好?这是我唯一的要求。”

    郝文宇他何尝不知晓田之素的心思,其实他更不愿意、最不忍心把田之素送出那么远,他的泪水早已经无法克制了,他背转过去任凭泪水那样痛痛快快地奔流着。

    郝文宇、田之素他们各自压抑着自己的情感,那种悲痛和委屈只能化作这种无声的泪水奔涌出来。郝文宇在心里呼喊着:苍天啊!告诉我,我该怎么办!……他多么希望时光能倒流回去,回到十年前,他多么希望一切能够从头再来,他现在身不由己进退两难卡在那里,其实他比谁活得都委屈,比谁活得都难都累。

    郝文宇心情完全平静之后,他转过身来对田之素说:“之素,不要哭了,实在不想去就算了,是我不好,我忘记了你打小就不敢一个人往远处走,是我错了。可是之素,你一定不能乱来,不能糟蹋自己,不能折磨自己,你要记住无论什么时候你都是我最应该保护的人,你先一个人生活这也很好,合适的人总会遇见的,我们慢慢去寻找,我不可能让你一个人清清苦苦地过一辈子的。”

    之素的泪水在无声的流着,她心里的委屈是任何一个人都能够感受得到的,她是一不小心被现实的生活推到了这个角落里,让她去慢慢体会吧,慢慢去适应上天给她缔造的这丰富多采的生活,或者有一天她会忽然感悟:天生我才必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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