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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太久 正文 第十九章:走向生活

作者:木诗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17-07-09 13:37:27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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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节:摇摇欲坠的爱情

    郝文晶吩咐赵桂香去中学把田之素请到家里来,她要做一做田之素的工作,劝一劝田之素早一天认清现实,她和郝文宇,无论从哪个角度上来看,都是不可能成为伴侣的。

    赵桂香找了一个最合适的时间,在放午学前的最后一节课,她去了离开不久的母校,大大方方地走进鲁老师的办公室,在那里只停留了几分钟,上课铃声响了,鲁老师要去给学生上《几何》课,她也跟随老师走出了办公室,在门口老师沿着走朗向东去,他幽默地对赵桂香说:“你要不要跟老师去初三(1)班听一节课,从新回味一下高一(1)班尖子生的那种好学的‘精神’。赵桂香摇摇头:“不去啦,已经在那种氛围里熏陶了整整两年的时间,足以够人回味的了,老师,再见!”

    “再见!赵桂香,你主持的节目我很喜欢,你的声音真的很好听,清脆柔婉,好好工作呵!”

    “一定的!谢谢老师的夸奖!”

    她沿着走廊向西边走,走到了她的班级附近,在这不久前,她曾经在这间教室度过了整整两个春秋,这间教室里,昔日的“精神”是否还在?她不由得停下脚步,有一种淡淡的忧愁掠过心头,长长地虚了一口气,她曾经是这间教室里的领袖,同学们的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而田之素呢,她是同学们追赶的目标,她远远的走在同学们的最前方,她的姿态那么优雅、那么轻松,她的天资那么聪明伶俐,她的天性那么孤傲霸道。她隔着后面那扇门的玻璃窗,足足地观察了田之素这么久:田之素,凭你的绝顶聪明和高度的敏锐,大概你已经警觉地发现,在这人生最重要的岔路口,我们又狭路相逢了。也许这都是老天的设计安排吧,我们是天生的一对生死冤家。过去的两年里,其实我们未定出胜负,在以后这漫长的人生旅途上,我们谁是最终的赢家呢?后来她微微地摇摇头,轻蔑地一笑:可悲啊!田之素,你的本性却怯懦得那么不堪一击!田之素呵!田之素,等到将来有一天,你一败涂地再也站不起来的时候,是不是你也会那样哀怨地仰望苍天:老天爷呀!你即生素何生香啊!她走到前边正门,正在准备给学生读课文的语文老师见她站在门口,拿着教课书向她走过来:“哎呀!我们镇的著名女主播来了,今天怎么有时间?快请进教室,再听我一节课,给我提一提宝贵的意见。”

    赵桂香笑嘻嘻地说:“你应该给我提一提宝贵的意见才对呢,改天我在鲜族大酒店请大家吃一顿,让各位师长们给我的节目献计献策。”

    “吃一顿,这我可一定要去的。”老师回过头去扫一眼班级,课堂上嗡嗡的说话声小了许多。

    赵桂香结束了谈话:“老师,我不打扰大家了,你回去上课吧,我有事儿来找田之素的,让她出来陪我走一趟可以吗?到外面办点事儿,这一节课她可能要耽搁了,有什么重要的环节,你可要想着点抽时间给她补上。”

    语文老恭敬地向她摆摆说:“好的!一切都好说。田之素,外面有人请!”

    田之素慢悠悠地走出来,她向正门的右侧走了两步,错过了教室的正门口,也避开了同学们的视线:“赵桂香,你是专门来找我的吗?有什么事儿吗?”

    “我倒是没有什么事儿,是郝文晶让我来找你的,她的腿摔坏好几天了,一直是我在抽时间照顾她,刚才她突然让我来请你去她家里坐一会儿。”

    田之素警觉地扫了一眼赵桂香:“现在学习特别忙,请你转告我晶晶姐,等到周六下午提前两节课放学的时候,一定去看看她。”

    赵桂香开始数落她说:“好歹你也算是她的妹妹,她摔伤这么久了你一次都不去,从情理上也讲不过去吧?等到周六你又说不准要找出什么借口呢,其实你就是不想去罢了。郝大哥回来时知道他姐姐摔伤了,你一次都没有去看过她,他会怎么样评价你,你自己要心里有数。何况她今天又是让我来请你去坐一会儿,又不是让你在那儿住一天半天的照顾她,到那里你安慰安慰她,让她开心高兴你就可以回来上课了,人生病的时候都是这个样子的,想见谁只要看到了她就高兴了,病好得也能快些。

    田之素明明知道这次去了,她将会面对什么样的问题,她也知道这座大山早晚都要试着去翻越,看来,这次不管是成功还是失败,她都要亲自去迎接这个挑战了。

    赵桂香把她带到郝文晶面前,说要回到播音室去编节目,就和郝文晶、田之素道别走了。

    田之素拘谨地坐在郝文晶面前,受审一样听着郝文晶的讲话:“之素,好妹妹,你就很很心离开你文宇哥哥吧,就算是姐求你了好吗?你们两怎么说都不合适,这几天我白天黑夜都在考虑你们两的事情,闹得我整夜整夜睡不着觉,其实,之素,有时候做夫妻未必能有做兄妹更妥当,依我看,要想友谊地久天长,还真不如从一开始,就做一对以兄妹相称的好朋友更好。”

    田之素来之前就反复地背诵着郝文宇教给她的话,所以她稳定了自己的情绪,对郝文晶说:“姐,我真的不知道宇哥我们两到底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你不知道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有多开心,多幸福,你一定要把我们拆散才高兴吗?”

    郝文晶长叹着:“嗨,之素,你还不到品味人间事处的时候,你当然看不到这事情的真实一面,你只要想想,文宇回来之后应该有一个好一点的工作,做妹妹的你帮不了他,做姐姐的我也帮不了他,有一个人说她能帮得了他,只要郝文宇说一声要什么样的工作,她就能帮助他找到,这个人就是赵桂香。她虽然模样差了点,凭良心说,这一点我也有些遗憾呢,可是她很有本事,很能干,你宇哥正需要一个她那种类型的好内助,这对于你宇哥来说是多么好的一桩事情啊!千载难逢。你不希望他有一份好工作,不希望他将来能出人头地吗?如果错过了赵桂香,文宇他还有这么好的机会了吗?他回来之后没有工作会是什么样子?还不是又得回到田间去没日没夜的劳动,面朝黄土背朝天,我们两个人,这一个是做姐姐的,一个是做妹妹的,谁都不想让他再回到田埂上去吧。”

    田之素低头沉默,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不由自主地说:“姐,我跟文宇之间的事情,还是由文宇来决定吧,他说怎样就怎样,一切由他做主,你还是让他回来,跟他说吧。”

    郝文晶轻轻地摇着头:“你这个傻妹妹,我要是能说得了他还来找你干嘛?文宇现在已经麻木了,他一边想要赵桂香的工作,一边又嫌弃人家相貌难看;一边想等你又怕你考上大学之后就不要他了;一边又怕你考不上大学他又没有工作,今后两个人生活无望,穷困潦倒,他现在正处在两难的时候。所以,我要帮他把握好这个舵,长痛不如短痛,之素,好妹妹,你现在必须出面结束你们俩人的这段感情,这场游戏必须立即停止!”

    田之素怔怔地坐在那里,她现在思维紊乱,情绪悲观低落,心也有些烦躁不安了。她在埋怨自己,坐在教室里好好作你的功课好不好,白白浪费这么多时间绞尽脑汁地谈论这件事,有这么一座大山在那儿横着,你即使是跟了郝文宇又能好到哪里去?万一真的是穷困潦倒,你在郝文晶面前就是一个千古罪人。她这座山你翻不过去的,在人的夹缝里生存,你有那么顽强吗?你又能给郝文宇什么?

    郝文晶在仔细观察田之素面部表情的微妙变化,这个脆弱的女孩子,她怎么可能顶得住她那么尖锐的攻击呢。凭心而论她也很喜欢田之素,可是在她心里郝文宇、田之素都不是属于那种奉献类型的人,他们脚下的路应该是别人已经铺垫好了又踏平展的,如果让郝文宇去为别人打拼,为别人去挥汗如雨,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更不忍心。赵桂香那优越的条件,权势和财富的诱惑力太强大了,以至于如果赵桂香落到了别人的手里,她会嫉妒,会眼红。她发现田之素有些犹豫不安的样子,就加强了语气,“我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郝文宇错过了这个机会,因为我是他的亲姐姐,只有我才最疼他,田之素你怨我也好恨我也吧,如果你真的是为了文宇好,就应该就此止步。郝文宇只有这一次机会,而你则不然,起码现在班里就有一个男孩子,在拼命的追你是不是?”

    郝文晶的眼神那么冷漠,那么咄咄逼人,她盯着田之素,仿佛那寒光直接刺到了田之素的心脏,田之素低下头,避开了她那寒光四射的眼神。

    田之素心中那一团乱麻一样的东西,像是被人泼了油,又点了一把火,她再也忍受不下去了,从椅子上站起来,“你还是当年那个疼我爱我的晶晶姐姐吗?我真的那么令你讨厌吗?你放心好了,我不会死缠着郝文宇的,从现在开始我和你们郝家,跟你们姐弟俩没有任何关系,我就当从来都不认识郝文宇,你可以在郝文宇面前任意编造故事,就是千万不要让他再来找我了。”

    郝文晶一把拉过田之素的手:“不去找你他怎么能知道你已经离开他了,他会误会我的。你记住,如果他去找你了,不管他怎么说你都拒绝他,你们两个人是迟早要打这场官司的,只要你能把他从你那里赶出来,只要你不要让他再等你了,你的任务就完成了。”

    田之素挣脱了她的手,苦笑了一下:“放心,我能做得到,一定能!只是你现在的行为实在太过头了,你千万不要后悔!”

    田之素失魂落魄地从郝文晶家里走出来,那里的空气沉闷得让她快要窒息了,走在街上,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心里这样喃喃自语:田之素,你还能坚持多久?郝文宇你能坚持住吗?看来,我们的爱情,现在已经摇摇摆摆,江山不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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