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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太久 正文 第六章:谁能改变谁

作者:木诗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17-07-09 13:36:56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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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节:学与教

    田之林、华成、郭家学那样的淘气包们,在课堂上打架,作恶作剧、搅闹课堂是常有的事儿。这些淘气的男孩子,在校长眼里并不讨厌,他们往往会得到校长的重用,从校长那里领到一份光荣而又艰巨的任务,看校田地去,一个个无尚光荣、特别骄傲自豪地从教里走出去,其他同学也会羡慕地看着他们,一直看着那些拿到任务的同学,兴高彩烈、欢呼雀跃地冲出校门,奔向大自然......

    他们不会辜负校长对他们的信任,在田间地头捉鸟抓鱼的同时,决不会忘记自己的使命,都会严格按照校长的要求去做的。

    七、八个少妇,手里挽着篮子,有说有笑地走过来,小学、华成和田之林警觉地看着几个人,当她们走到面前的时候,三个小子一下子把路拦住:“这条路不让走了,从别的地方走。”

    “我们就到对面山上去,那里老蕨菜可多了,让我们过去吧。”

    “不行,你们不能从这里走,校长派我们到这儿来,就是要守住这条路,不许任何人从这里走。”

    “那为啥呀?”

    “你说为啥,没看见这是我们的校田地吗,你们这一趟走过去,七、八个人,能踩出五六条路来,得踩死多少青苗。”

    “同学,你们不认识我啦,我是你们学校宣老师的媳妇,你让我们过去吧,我保证看着他们,不让她们踩青苗。”

    “说不行就不行,谁也不行,根本没研究,从别处走吧。”

    “哎,你们这几个毛小子呵,还六亲不认啦,我们去找你们校长评理去。”

    “走,咱们去找金校长说道说道去。”

    七、八个家庭主妇,涌到校长办公室,七嘴八舌地跟校长理论:“金校长,你们管的也太宽了吧,那条小路怎么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成了你们学校的了,你干啥要派几个毛小子把道给堵上了,你咋那么霸道呢?”

    “那几个臭小子,一点面子都不给,连我都不让过去,死说活说都不让过,大白天的劫道。”这位是那位宣老师的媳妇。

    女校长忍不住笑了:“你干嘛要带头从那条道走哇,你也算是咱们学校的一分子吗,宣老师,你回去好好给嫂子上一课,爱护学校的集体财产,这是大家共同的责任。”

    “我们就是想从那条小路走过去,不走那条路,要绕出去二里多路才能到对面的山上去。”

    “所以我不允许人从那条小路经过,那条小路到我们地边上就没了,你们还要到对面的山上去,所以,只有从我们学校的学田地里横穿过去了,从我的地里踩出一条路,而且不只是一条,是很多条,一个脚印,踩倒一颗小青苗,那几条路真的开出来了,我算了一下,加在一起要有三亩多地呢,你们自己回去算算,三亩多地,我们学校要损失多少钱,种子化肥、人力物力,这三亩多地到秋收之后定会颗粒不收,这样又要损失多少钱,我派几个学生在那儿看着不让你们过,是给足了你们面子的,我还想对踩踏青苗的人通报批评,罚款处理呢。”

    “金校长,好像是在你们学校没开那片地之前,那条路是一直通到对面的小山头的,明明是你们开地把那条路给弄断了,你没有理由不让我们从那片地里穿过去?”

    “从大局出发,想必几位姐姐,家里都有孩子在学校就读吧,学校的学田地种得好,学生们是直接的受益者,我们每年把孩子们的费用都报销了,你们给孩子买过书吗?没有吧,连本子和笔都是学校花钱给学生们买,所以,我们教导学生要以校为家,你们这些作家长的,更要爱护学校了,这是孩子们成长的天地。”

    金校长讲了一大堆有哲理的话,并没有化解几位的怨气,本来人家是来找校长解决问题来的,校长却拐弯抹角地讲了一大堆她们不爱听的话,几个女人义愤填膺,一个说:

    “我们家学生都五年级了,现在连封信都不会写,校长,你可真该好好反醒一下了,学生这一年十二个月里,春种、夏锄、秋收,冬天天冷不长庄稼了,又得满大街拾粪、刨草炭积肥,孩子明声上是上学,可是你们分明是把他们当成劳动力了。”

    校长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你再往下说就不好听了呵,你这是反动言论知道吗?”

    这个把嘴刚闭上,另一个又开了口:“谁不这么说呀,都把孩子累坏了,一晚上尿两次床,那么长的垄,一个孩子一天要铲四、五条垄,在家里我们谁啥得让孩子干那么重的活呵,校长,咱们学校的学田地太多了,你应该减掉一半。”

    “又来了,你们这哪是想跟我借一条路呵,分明是想造反啊!”校长笑眯眯地说:“我知道你们想要说什么,那几个本子,几本书,我们攒几筐鸡蛋也能换得来,可是你们想过了吗?这么大个学校,一天的消费有多大?桌椅坏了要不要修理?报废了要不要增补?还有一些教学设施,最起码每天的必须品粉笔,不花钱谁能白白地给我们送来,如果没有这些学田地,这些费用就得学生们平均分担,这么一大笔费用,你们谁能拿得出来?”

    “好好好!你们堵吧,拦吧,我们不从那走就是了,大不了绕个弯儿,多走二里路。”

    “到处开学田地,把几条近处进山的路,都给堵上了,一个个的还是人民教师呢,横行霸道,不讲道理,不让学生上课,让学生给你们看地去,那都是谁家的孩子,要是我的儿子,我才不让他去给你们看地呢。”一个薄嘴唇的少妇,临走时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回过头来对着校长,打架一般呜哩哇啦地讲个不停。宣老师的媳去拉那位少妇,毕竟自己的丈夫是本校的老师,她知趣地把那个嘴尖舌快的少妇拉走了:“我们走吧,一会儿还得赶回来做午饭呢,人家嘴大,咱们嘴小,怎么也讲不过人家。”

    校长在课间操上对昨天看地的几名同学大肆表扬,并且每个人发了六个本子作为奖励:“我今天要特别表扬咋天派出去看地的三名同学,他们是华成,田之林、郭家学,这三名同学,平时看起来都是很顽皮的,可是,我现在发现,他们都是责任心特别强的同学,爱校如家,为了学校的利益,坚持原则,说不让过去,就是不让过去,踩出一条路,我们学校就要损失很多,他们做到了,不管是谁,一个都不放过去,连一只哈莫都不放过。这样做就对了,大家都要像他们这样,以后不管论到谁看学田地,都要像他们这样坚持原则,负起老师交给你们的光荣而又艰巨的任务。”

    罗老师打开教课书,在黑板上无精打彩的写下了两个字:约分

    一双眼睛懒散地看着窗外:“这节课,我和大家一起来学习约分。”

    之后,简直是照本直念。为了赶进度,他一节课要给同学们讲三到四节,从约分一直讲到最大公约数、最小公倍数、通分。当然,照这样的讲法,就是讲个十节八节的也没问题,照着书本直接念就可以了。

    田之素学过一次当然知道,这课该怎么讲,同学们就算是认真听讲,也如同鸭子听雷一般。看得出来,老师根本没有心思给学生们讲课了。

    这几天小梅老师又回娘家了,又在闹离婚。只有小梅回娘家去住,孩子才可以有人带,原来恩恩爱爱的一对小夫妻,就这样残酷地分居两处,他的精力被这个家拖垮了。

    给同学们照书本读了三节,还有十几分钟下课,他就心急火燎地扔下教课书,跑到操场上去,小梅老师正在给三年级二班上体育课:“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三四!”

    她那巾帼女高音,喊出的口号清澈响亮。

    小罗老师站在队伍的一傍,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爱妻,她的身资是那么幽美、亭亭玉立、她的眼睛看上你一眼,你就会如醉如痴,白皙的肤色,配上一张红玛瑙一样的樱桃小口,他是多么爱她,小梅老师有一个多礼拜没有回家了,那个以往温馨的小家,现在是那么凄凉、寂静。他现在除了想她还是想她,越是近在咫尺,越是无法抵御那揪心的思念,他心里堆积了很多话,要跟她细细地说。还没等到下课,他就一把死死拉住小梅老师的手臂,拖着她往校门外面走,小梅老师拼命挣扎:“你这个疯子,干什么!放开我!”

    “走,我们到后面的山上去好好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我决心要跟你离婚,我们这些乡下人,配不上你这个城里人,你看不起我的家人,你嫌弃我的母亲,我要跟你离婚!”

    “现在不讲这些,我们到一个远离人群的地方好好谈谈。”小罗老师显得有些粗暴,他粗声粗气地说:“一个男人,我做为一个男人,现在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了。”

    小梅老师用手胡乱地抓他、挠他,他还是死死的抓住她的手臂不放,后来干脆把她扛在肩上,穿过学田地,向后山跑去。

    看学田地的同学们,并没有拦阻他们,因为校长交待的,是要拦阻那些上山踩野菜的村民,没有说要拦阻本校的老师。

    小罗老师扛着小梅老师,一直钻进了那片小树林,罗滨把小梅放下,一把将他死死的搂在怀里:“梅珍,求求你了,你就可怜可怜我吧,别再折磨我啦好不好!”

    “我们真的必须离婚,罗滨,我们当初的结合,完完全全是个错误,是个天大的错误,你就乖乖地跟我离婚吧,我求求你了!”

    “就算是死了,我也不会同意的,我离不开你,就这几天,我已经无法忍受了,梅珍,我想你,我想死你啦,快回来吧,我们不可以离婚,离开你,我真的活不成了,我爱你梅珍,是任何人也无法代替的。”

    “可是,我们已经走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实在没有过下去的理由了,我们家里所有的成员,都在高喊:梅珍,你必须跟罗滨离婚,非离不可!”

    “我们日子过得好好的,你为什么要听你家人的,难道是我给你的幸福不够吗,你拍拍你的良心问一问自己,我对你好不好?我有多爱你?我的家人对你好不好?我的爸爸妈妈、我的兄弟姐妹,他们都把你当做掌上明珠一样,我们对你的好,你一点都感受不到吗?为什么要听你家人的,我们的日子比他们差吗?不差,是我们的日子比他们都好,好多了,他们才一起来反对我们,非要把我们拆散,别听他们的,别上他们的当。”

    “你胡说,明明是你嫌弃我的母亲,你让她在人面前抬不起头,你让她失去了所有的尊严,她是我们这个家最神圣的母亲,谁要是伤害了她,谁就是我们大家共同的敌人,所以罗滨,你怎么争取都没有用了,你树敌太多,我无法拯救你了。”

    “梅珍,你放弃你的家人,跟我走好吗,我们到省城去,远远地离开他们,我们在那安安全全地过日子,休息日,我们带上女儿,去公园、去广场游玩、拍照,过我们自己幸福甜蜜的日子,远离他们好吗?”

    “你让我放弃我的家人,跟你走?那是不可能的,再说了,你连我的母亲都瞧不起,我跟一个伤害自己母亲的人去过什么幸福的日子,你死了这条心,罗滨,我不会的,那种日子,即便是在幸福我也不要,因为,我更爱我的母亲。”

    罗滨无力地撒开手,双膝跪倒在地:“我错了,我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我伤害了你的母亲,以后她怎样带咪咪我都不管了,只要你不跟我离婚,只要你能回到我身边来。”

    “晚了罗滨,一切恶果都是你一手种下的,现在,就由我们两个人共同吞食吧,连姐夫都不支持我们在一起了,你知道的,他是我们家的大哥大,他的话,是无人可以推翻的。”

    山林里传出了罗滨野兽一样的哀嚎:“梅珍!你不要离开我,不要......”

    两个人的谈判,又一次让罗滨大失所望

    老夏为了不让罗滨与梅珍近距离接触,怕被他们拉大、降温的感情,会不知不觉地一点一点的靠近、复活,又知道了这次梅珍被罗滨像强盗一样虏到山上半个多小时,老夏和妻子、岳母在一起商量对策:“他死活不同意离婚,在当前的形势下,提出离婚的一方,当然不利,对以后的进级提干都有相当大的影响,所以,最重要的是要找出他的在政治路线方面的重大错误。谁知道这个疯子,还会在什么时候,又把梅珍虏到山上去了,更怕他会狗急跳墙,对梅珍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为了梅珍的安全,通过自己的关系,把梅珍调到了他担任校长的宏伟小学任教。

    以往,晚上回家见不到妻子,至少到学校可以一整天都和她在一个学校工作,一抬头就看见了。这回,姐夫把梅珍调走了,在想见一面,很难很难了。罗滨对生活失去了信心,头发不理,胡子不刮,像个街上的乞丐一样,不知道多少天才能来学校一次,每天像个幽灵一般,徘徊在自家与丈母娘的家之间,在街上痴痴呆呆地的样子,给人的感觉,他真的就是个疯子。

    女儿不知道什么时候都会走路了,他看见从屋里摇摇摆摆走出来的女儿,心潮澎湃,趴在大门外,大声喊着:“咪咪!咪咪!快到爸爸这儿来,爸爸好想你呵!”

    大姐也就是老夏校长的媳妇跑出来,揪住孩子的衣领,像拎猫崽子一样,把他的女儿虏走了。看见女儿被人这样粗暴地抓进屋去,他的心疼得像被穿了千疮百孔:“哎!不许你们这样野蛮对待我的女儿,她是个孩子,不是小猫小狗,你们想干什么?”

    屋里传出女儿细细尖尖的哭泣声,不知道是有人欺负她了,还是她想要出来看看爸爸,大人们不让她出来,那哭声很委屈,很倔强。罗滨眼睛瞪得大大的:“梅珍!你怎么这么傻呀!为什么不带孩子回自己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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