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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华忏悔录 第七章 (6)【修改】

作者:浚深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19-01-30 00:35:41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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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司令说这一战以“七狼八虎”的胜利告终,因此还有一小部分人给这次事件做了个庆功。萧全看着这帮人就这么不管不顾地得瑟,一直皱着眉不说话。萧全想说的话其实很多,但是从那天起他发现有的时候,真的跟有些人说不到一块儿去。

    是的,从表面上看国际班对普通班是胜了,搞掉了一个岳老六。但是这是以几乎牺牲了杨大嘴取得的胜利。而且,那次事件也给国际班带来了三个隐患:

    第一个就是一直以来建立起来的国际班被人欺负的形象彻底被打破。虽然最后是岳老六捅了人,并在校外执法人员的调查介入中确认了的确是岳老六带人砸了我们高一三个班教室的各种设施,但是最后学校开会决定,不让财会和总务再配给国际班新的桌椅:“要么修,要么国际班拿钱。”——这是我后来去跟学校团支部开会时候,团委老师复述的校长的话。最后章江皱了皱眉,还是从经费中拨了一笔款。凤天啸说章江拿钱活该,但是他没看出来,章江拿的钱也是从我们这些学生的学费中拿的;

    第二个是国际班的名声失尽。以前的国际班的子弟,给外人的感觉虽然不是斯斯文文,虽然有时候看起来不修边幅而且出口成“脏”,但是毕竟从来没有主动惹过事情。这次所谓的“第一枪”,彻底打碎了国际班在这个校园里的“任侠道”的名誉,而且一上来就触碰了传统文明里最不可容忍的糟粕底线。一起风月故事的背后,往往都藏污纳垢。

    第三个,是翔子告诉我的,而且这绝对不是马治大阳子胡司令他们几个人能够想到的,就是原来岳老六的九班势力看似服软,暗地里却是被齐飞的十三班、蔡老猫的十班和墨迹的四班给瓜分,而且也各自在九班里选出了自己的代理人。并且这三个人的关系微妙,如果联手来国际班踢馆,后果不堪设想;而就算是自己一个班来水晶楼挑事,对付我们一个年级三个班也是绰绰有余。打掉一个老大,但是充盈了三股势力,马治、胡司令他们几个的生意,彻底做赔了。

    以上三点,萧全和官恩婷都看在心里,不过嘴上根本也不说。王冠一也是看得明白,总在马治大阳子他们身边泼泼冷水,但是这帮人根本不放在心上,嚣张态度日趋高涨。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七狼八虎”的成员们就是在那天开始心存芥蒂:参与了策划杨大嘴事件的那些人开始嘲笑没有参与的那些人,并居功甚伟;没参与的那些诸如童远航、冯唐璜那些人,则是看不惯“功臣”们的高傲态度。

    萧全在想什么,没人知道,那时候胡司令、大阳子等人正折腾得起劲所以也没心思去知道萧全在想什么。但萧全那段时间,展示给别人最多的表情就是皱眉。

    我告诉翔子,最近也别先跟我联系了。翔子嘴上不说,但我看得出来他那时候正有此意。

    那时候,在经历这么一次事情之后,我觉得我明明是想做点我内心所谓的“匡扶正义”的事情,结果到头来,反而感觉给自己染脏了。为了荡涤自己的灵魂,我便一心扎根到期中考试当中去。

    那时候,每天下课之后,班级里响起的最多声音就是各种荤段子的玩笑话语,还有网上下载到不知名的非主流歌曲;每个人都在嬉笑怒骂中度过一天。空气里充斥着一种有些腥膻的令人作呕的味道,除了上课,我几乎无法在教室里好好坐着。

    那时候,我偶尔会在走廊里看见洪远天。他不知从何时起,也不知为什么,开始了一种很奇怪的走路方式:左脚往前迈一步之后,右脚就往前跳一下;左脚迈一步,右脚跳一下……说好听点像个袋鼠一样,说难听点就感觉腿被人打断之后又被人阉了一样。刚开始我还很愿意跟他打招呼,并且也附上一个充满愧疚的苦笑;但他却跟磕了药一样,对我表现出极度的热情,不仅笑得看上去十分开怀,而且还对我搂搂抱抱的,问候时候的语速也超快、并且经常能说上一大堆话。后来我都在怀疑,他这到底是一种记恨,还是真的因为倪鲲和甄苡仙的事情受了刺激患了某种心理疾病。

    那时候,倪鲲和甄苡仙两个人如胶似漆,一下课两个人就会去找角落亲热。鱼水之欢说不上,但是唾液交换的时间一般也都不会小于15分钟,并且每次还都伴随着一些不寻常动作。正好有一次,我课间值日,去水房洗拖布,结果一开门,就看见俩人正在上下其手,而且甄苡仙的上半身还露出了一大片肌肤……我是又羞又气,没好气地关上门之后,然后摔了拖布就回了教室……为什么会心情不好,我也不知道。我还跟自己说,一般男生看到女生走光成那种程度都会欲火焚身,我为什么却羞得脸红?

    可能是因为,那是时候,黄云晴跟童远航也处于一种亲密关系。不过就算是两个人在舞会上一起手拉着手之后,也没人确定他们到底有没有在一起,因为他们看上去根本不像情侣一般——男生每天最多的行为,除了跟着其他人开荤段子时候讪笑几声以外,就是整个人眯在桌子上,打开电子词典,调出一些周末在家时候下载的一些网络小说开始一边看一边傻笑;而女生还是照常跟其他男生没有分寸地开着任何玩笑。不过两个人在周末放学的时候,还是会一起去逛街、喝茶、吃东西。偶尔几次,我从黄云晴身边擦肩而过的时候,她才会用一种很复杂的目光看着我,那种目光里有藐视、有哀怨、有愤怒、有渴求、有同情、有伤感。可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

    2008年的11月上半月,并没有给我太多欣慰和惊喜。好在那时候的两次期中测试,我都得了满分。

    那时候学校里周边的地界总会起雾,一层橘红色的雾,是否跟七星山附近的开发区都在盖楼有关我不知道,但是那段时间总会让我的眼睛特别特别的干,嗓子也不是很舒服。后来没办法又去医务室买了三只白色口罩。结果每次起雾之后,从室外回到教师或者寝室,白色的口罩上面,都会扑着一片橙红色的粉尘

    眼睛干的状况,就是哭不出来;戴口罩的结果,就是少说话。

    我不会为了谁去改变自己;

    也不会因为就跟白梦妍跳过一次舞而跟她开始没有了距离。恰恰相反,偶尔我跟她在走廊里面对面的时候,我们两个都会故意装作没看到对方,而斜过肩膀给对方让出一条路,当然有的时候也会打个招呼,但仅此而已。时间久了,我会开始想胡思乱想,为什么她会在那天找我跳舞,想像她的背景,她的一切,她的故事。

    有些人见过一眼就会知道,这个人跟你注定会发生点什么,比如黄云晴;有些人你见过一眼你也会知道,虽然你当时对她很有感觉,但是你们之间,注定什么都不会发生,。

    2008年的11月11日。光棍节。

    那天早晨,S市下起了雨夹雪。我喜欢雨,我也喜欢雪,但是当这两种物质夹杂在一起从天上砸下来的时候,却是让人感到气恼。雨滴混杂着几簇雪花打在水晶楼和普通班教学楼前面的大理石地砖上之后,地砖会光滑的像一面镜子,而在有坑坑洼洼的地方却被浮雪填平,如果不仔细观察,在晦暗的天色下根本看不出来那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一不注意,一脚踩在那里,立刻会人仰马翻,而且身上的衣服便都会浸湿。

    “扑通……诶呦……”

    我正打着伞往前走着,前面的女生突然正巧踩到一个看似平坦实际上却堆满雪水的水洼。我心里暗自庆幸自己慢了一步,但是突然看到她顺势向后仰去。离得不远,我便迅速迈了几步,然后正巧用身躯帮着她挡了一下。

    “你没事吧,也不小心点。”那时候我戴着眼镜,加上雪水冲刷镜片,还有我的雨伞的边沿一直当着视线,所以根本没看清她是谁。她也是一头乌黑的长发扎着一个马尾辫,身高差不多在170左右,身材也是纤细,所以我一开始错以为她是白梦妍。

    “我没事。”结果一开口,我便发现声音不对。她把脸侧过来,一双眼睛正愣愣地看着我。我这时候才认出来她是赵雪睿。然后她回过神来,轻轻地用手扶着我的手臂,重新站稳,然后冲我笑笑说道:“是你呀。哈哈,谢谢你。”

    “没事。”说罢,我便兀自往前走去。我其实走出这一步的时候,心里其实有些不是很舒服。自从上次她给我送了一封所谓的“情书”之后,很多人都在主动帮我打听她的信息,而我通过翔子那帮人也多多少少对她的“传说”有所了解。就像我想像的那样,这样的一个看起来很漂亮,性格挺开朗的又不是很破马张飞的女孩子能够当一个混混团体的“大姐大”,无非也是跟风月故事和家庭背景有关。当初茉莉大仔在同恩分校的时候,所有人都知道她是茉莉大仔的“小妹儿”,但是这个“小妹儿”到底是远亲、是发小,还是茉莉手中又一个玩物,谁也说不清。东北有句话:“先叫姐,再叫妹儿,叫来叫去小媳妇儿。”而后我有听说,她的爸爸好像就是混社会的,但据说,那是她后爸。

    其实想想这样一个女生也不是让人讨厌的,但是想起她的名号和当时普通班和国际班之间的关系,我心中还是觉得厌烦。我往前走了几步,这样想着,然后又回头看了看她。

    我这时候才发现,她根本没带伞,只是用自己手中的书包挡着密密麻麻的冰露,然后一步一步地往前走着。而且仔细看去,刚才踩进水洼里的那只左脚,从鞋子到小半个裤管明显浸湿了许多,颜色深了一大片。我回过头去看她的时候,正好她也在冷冷地看着我。她本身皮肤不是特别白皙的那种,不过冷风一吹,再加上裤管和鞋里湿湿的很难受,让她的脸色看起来煞白,而脸颊又被风刺得通红。

    看见她这样,我又有点不忍心。我回过头问她,“自己一个人?”

    “嗯,朋友都还没起床……”

    我又走了回去,举过伞遮在她的头顶,“一起吧。”我的这把伞伞面很大,再加上这个女生的身材苗条,所以把我们两个一起罩进伞里也不是问题。

    她在伞底瑟缩了一下,脸上笑着,但是用十分不好意思的眼神看着我,然后说道:“谢谢你了啊。”

    看着她的表情,我心里不由得一软。“去食堂还是去教室啊?”

    “去教室吧,我教室里有饼干和牛奶。食堂的东西吃的有点腻了。”她微笑着,抿着嘴。

    也可能是因为天色太阴的关系,校园里的所有人的起床时间好像都被往后延迟了至少十几分钟,所以我跟她从寝室楼前到他们教学楼的短短的几百步距离,根本不见几个人。

    “你认识我么?我叫……”睁着她那双大大的眼睛看着我,问道。

    “嗯,我知道你是谁。”我平静地说。

    “上次那个……你收到一个‘字条’吧?”她问着我。

    “嗯,那是你写的吧?”我明知故问。

    “嗯。”她应答了一声,但是不知道要接着怎么往下说。

    我嗅出了气氛里的尴尬,我只好说,“嗯,那个我还留着呢。”

    “是么?”她问了一句,然后笑着跟着我一起往前走。“……其实,那个不是我写的,是我朋友写的,然后以我的名义给了你……”

    “哦,这样啊。”我说道,然后仍然举着伞往前走。

    我说我留着她给我写的东西,这是实话,不过我是一直用来想要惹恼黄云晴的,所以不只是她,其他女生写给我的各种字条、信、纸鹤之类的东西,我也都留了三五件。不过在我那时候的思维模式中,普通班的那些女生好像都是品行不端的代表。现在想想,如果那时候我真的去答应了一个女生交往,我高中三年的时光也不至于空窗到底。

    几百步远不算长,差不多五分多钟,我就给她送到了她们教室门口,好在他们班的教室就在一楼。普通班的教学楼很有趣,7、8、9三个班在一楼,以此往上推算4至6在二楼、1至3班在三楼,而10到12在最顶,13班和14班却在地下靠着停车场。

    “谢谢你啦。”赵雪睿冲我弯了弯身子,对我笑着。“诶,那你的鞋怎么办?你就这么一直湿着么?”我说完这话,我其实觉得没什么,不过对于当时已经看了很多网络H小说的她来说,我这句话一下子让她脸红着,然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怎么了……笑什么……?”我很不解地问道。

    “哈哈……没什么……你这个人挺有意思的……”她说着,然后摆摆手,“……咳咳,没事,我教室的柜子里还有鞋……哎呦,只是没有袜子,所以只能先晾着了。”

    我一听,想了想,然后从书包里拿出一个白色的袜子球。每次回学校之前,老妈都会帮我把袜子洗好后专门挑出一双袜子,叠在一起后团成一个球给我塞进书包里,怕的就是遇上像今天这样的鬼天气。“这双是干净的,不嫌弃的话,那去吧。”我把袜子球递给她。她接了过去,然后看着我微笑着。我亲眼见过好几次,她带着身后十几个男男女女跟其他班的人打架的时候,从外表到骨子里表现出来的那种不服不忿、咄咄逼人,但此时我倒是觉得,她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女生。

    接着我就离开了普通班的教学楼。岳老六刚被判进去,所以我这样一个国际班的人在这儿待久了终归是不好的。回到“水晶楼”的时候,外面的雨夹雪已经渐渐小了不少。

    那天其实是很平常的一天,生命不会因为你是单身就多给你一些眷顾。在班级里进行着“单身狗”与情侣们之间的戏谑玩笑的时候,约翰逊太太他们全都在胸前戴上了一枚用绒布粘成的红色虞美人花——而我那时候也体会不到“LEST_WE_FORGET”的含义。在那一天在周围一堆单身人士都在一边嬉笑一边叫嚷着自己单身的苦闷,然后偷着在校外订一些烤串、鸡架,再加上几打啤酒的时候,我瞬间感到了自己的寂寞。

    寂寞使人对自己不由自主地“囧”起来,开始让人做一些没头没脑的事情,也开始让人想入非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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