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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风里长大 初成人 59

作者:陈潇呢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17-06-27 06:19:22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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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潇的生活,不像小说电影,很难有波澜曲折的剧情,一天接着一天,倘若你能阅读到这,我会敬佩你,至少,像我在序言所说的——谨以此书献给那些在这个浮华的时代依然保持着赤子之心的人们。

    如果说先前的时光是白夜行的话,那么接下来就要正式进入漫漫长夜了。

    我想说说两者的区别。

    白夜行:没有太阳,却有东西代替了太阳,虽然没有阳光那样明亮,但对于他来说已经足以。那代替太阳的,有时是他自己,有时又不单单是他自己。

    漫漫长夜:the-long-dark。漫漫长夜里,连星月的光芒都黯然失色,在无尽的黑暗的中心,是一个五彩斑斓的黑洞。

    五彩斑斓的黑洞——在命运上的漂泊感驱使陈潇迫切的需要找到一个精神支柱,可惜没有,没有什么能让他改变命运或者有所寄托,于是干脆就把自己沉侵在游戏里,至少不会那么难过——另一方面,游戏确实对陈潇有着巨大的吸引力。这样一来,陈潇和游戏的关系就像磁铁的正负极,甚至不止如此——黑洞和物质——黑洞,和被吞噬的灵魂。

    先别那么着急,饭要一口一口的吃,日子得一天一天的过,要说夜晚也不是一瞬间就完全黑下来的,故事还得回到周末的家里。在暴风骤雨前的,总是宁静。

    在奶奶骂骂咧咧的催促声中,陈潇睁开朦胧的睡眼,父亲很早就出门了,等他磨蹭下床已经是十来点钟的光景。

    陈潇从冰箱拿出牛奶,到厅堂里的微波炉加热。陈潇家里的格局大家可能并不了解,九十来平,三房两厅,一个厨房一个厕所一个阳台。之前说到的厅堂就是较小的那个大厅,是平时家里吃饭的地方,一端连接着大厅和厨房,另一端连接着阳台。

    陈潇正把牛奶往微波炉里面放,突然听到阳台下有一群人在大声说话。

    “听说他自己在外面做事,现在好像在做饲料。”

    “……”

    微波炉发出的嗡鸣声盖过了她们谈话的声音。

    声音听上去是一群老奶奶。

    陈潇想继续听下去,于是跑到阳台的矮墙下,蹲下身子侧耳倾听。

    “他爱人出国了。”

    ……

    “啊潇,你在那干什么哟?”陈潇的奶奶站在两厅相接的过道里一脸着急地扯着嗓子大喊。

    陈潇很是无奈,隔着一个厅堂,他不知道该怎么阻止奶奶这么叫嚷,毕竟他不想被楼下的人发现。

    他依旧蹲着,一言不发,皱着眉盯着奶奶。

    奶奶还在叫嚷,不停地重复着那句话。

    楼下面的声音戛然而止,一阵脚步声后微波炉停止了工作,发出了滴滴滴的声响。

    陈潇站起身,气呼呼的取出牛奶,奶奶还是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在不停地追问,陈潇也不理会,只顾做自己的事情。

    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别人说他们家的闲话,第一次感受到了舆论的力量,虽说并没有听到什么刺耳的字眼,但光是单纯的议论也让他内心忐忑。

    记忆中父亲面对这些是是非非的时候,总会满脸自信的一挺胸脯,用手一拍,阴阳怪气的说:“别人爱说就说吧,我从不怕别人说,又不会掉血掉肉的怕什么。”耳濡目染之下,陈潇长久以来都是抱着这样的态度看待这些问题。

    而这次不一样,真正面对的时候,陈潇难免有些心虚,在偷听的时候难免紧张和好奇,并不像先前说的毫不在乎。

    说起陈潇的父亲,听母亲说在他们刚认识的时候他就像陈潇一样瘦小,说到这父亲总会收起两边的腮帮子,做出一副尖嘴猴腮的模样,然后颇为感慨的回忆起当年的穷苦日子。

    “那时没有肉,明天就啃点番薯就着稀饭。”

    “偶尔会有咸鱼干,一小口就可以送一碗饭。”母亲补充。

    他们被称为最为悲惨的一代,出生后赶上大炼钢、******,念了几年书又赶上****,尔后正好赶上第一次高考,父亲从几万考生中脱颖而出,成为了当时为数不多的大学生之一,后来还读了研究生。

    在工作之后父亲和母亲相识并结婚,后来才有了陈潇,陈潇总是能在饭桌上听到他们讲当年的事。

    每当这些时候陈潇都会怀着敬意的认真听讲,有时也会幻想在某年自己会不会也扮演这样一种身份。

    父亲在后来发福了,肚子一天比一天大,脸一天比一天圆,尊容越来越慈祥,活脱脱一副弥勒佛转世的样子。

    所以父亲豁达,即使他创业失败很多次,也依然能笑面人生,对此陈潇总是怀疑,要是父亲不那么豁达说不定也就能有所作为。

    在豁达这方面,陈潇当然有所继承,基本上从小到大,他很少跟人斤斤计较、勾心斗角,在那些黑暗的日子里,也正是存在这种阿Q精神,在很大程度上提高了陈潇的耐受性。

    有很多人,看到别人比自己好,难免心生嫉妒之心,而父亲从来不会表现出这种想法,他总会拍拍自己的大肚子,好像在昭示世人他过的是小康生活,跟任何人比都不差。所以陈潇从小都没有生过攀比的心理,只会为别人高兴而高兴,这也是父亲教会他的。

    小时候陈潇还是很崇拜父亲的,在他的眼里,父亲就是顶梁柱,就是定海神针。

    他时常会想起自己站在女式摩托的踏板,父亲双手环抱着他,行驶在郊区公路上的放学后的午后。

    但渐渐地,随着自己渐渐长大,这种感觉越来越少,有时甚至心生鄙夷。

    都说陈潇这个年纪是青春期的叛逆时期,陈潇比较例外的没有表现出明显的叛逆性格,但是那些潜在的变化还是有的。

    晚上父亲下班回家,饭桌上,父子俩相对无言,时间这个小贼,偷走了太多他们之间共同的东西。

    还记得,我在最初写这本小说的时候,曾在网上看到过这样一句话:不写小说,是因为害怕多年后回头看自己写下的东西会笑话当年自己的三观。

    我知道,多年以后,回头看我写下的东西,肯定会忍不住发笑,是的,现在的思想和文笔肯定会在那时看来略显稚嫩。

    当然,我还是会写,不管是别人会笑,还是我自己会笑,因为父亲对我的影响是巨大的,他总会笑着说:“笑咯,笑咯,笑总比哭好。”

    说真的,要是我多年以后不笑话现在的自己,那我实在太可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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