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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奴隶到王者 第五卷混乱的王国 第三十章 向东

作者:由缰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19-01-30 00:35:46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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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明历1452年9月3日,弗米•路培带着松树寨的护卫队长棠安·薛里,受曲宾之命骑马回堡求援。接到哨探报告时,艾恩正在堡内一栋正在搭建的木屋前帮忙扛木头,一个白发老头略带局促劝他别干了,那白发老头是从霞门堡森岗村逃难来的查雷,一家人逃难到里尔堡途中遇到艾恩,在全家走投无路时,被招纳到八角堡,来这个边荒小堡,查雷原本很忐忑,虽然艾恩骑士很仁慈,但这座城堡离麻革利人太近了,可自已一家饿得很可能连明天都熬不过去,也没其他选择。住了一段时间,发现每天都能见点肉食且基本能吃饱,小儿子被征召进八角堡军,天天参加训练。大儿子因年龄大则被征召进城堡守备队民兵,每三天才操练一次。其余的时间,查雷都和大儿子都给叫然明的骑兵当雇工,另外给叫赤棠、夏洛奇的骑兵放牧兼种地。所得的佣钱八角堡早有规定,地里收成按五纳一缴完领主税,剩下的三成归雇工,放牧牲畜除约定肉食分成外,牛羊马匹下崽成活的,雇工按对半分成,这么仁慈的税收能否兑现,查雷还不敢完全相信。但来八角堡时间不长,地里杂豆收成还得等入秋,几位雇主已经按堡中民政官沃雅民的要求,向他支付了一些肉干和粮食,虽然不多,但全家放牧闲时找些野菜,也能凑合吃饱,羊群里下了两窝崽,然明什长昨天把只小黑羊分给了他。小儿子吃在军营,大儿子值哨时也在营中吃,一家原本在饥饿生存线上挣扎的难民就这么安顿下来。今天家里搭建房子,领主老爷居然亲自帮忙干活,“老爷,这怎么行,多不像样子”,查雷嘴里没停地念叨着,真到一个哨骑骑马飞驰而来。

    接到曲宾求援的消息,艾恩揪了几天的心终于放下来,自从曲宾主动请缨吸引敌人追击后,艾恩这几天一想起这个冒失的小子,心里就没踏实过,他立即召见了弗米•路培和棠安·薛里。

    前往堡门迎接的是弗米•尚表,一听到有自称原八角堡的人,艾恩派尚表去核实。当尚表见到棠安·薛里时,十分激动地说:“这不是棠安·薛里兄弟吗,你还活着,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说完两人激动地抱在一起,边走互相问询起来。

    时隔多年,再次回到曾驻扎过的八角堡,棠安·薛里心中五味杂陈,就是在这城堡大门,自己最后一次见到莫尔•矢隆骑士那悲壮的背影,城堡墙上矢隆骑士的苍鹭旗,已经换成了三剑枫叶旗,棠安·薛里听知识渊博的雷尔•宗卓说,这旗帜曾是云河帝国皇族的旗帜,只是现在没几个人记得了。

    艾恩在刚建好的木石结构的领主大厅里召见二人,八角堡军各队队长、沃雅民、于彻均被召集。

    弗米•路培详细报告了曲宾和他们在琴波山脉深处发现聚居的村落,在松树寨击溃小股黑山贼的经过。

    艾恩听到曲宾带着3个手下就敢出寨攻击40多个黑山贼,心不不禁暗骂等回来再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冒失鬼,再听到曲宾几人骑射破敌,击溃并杀死黑山贼11人,生俘4人,其余黑山贼钻入山林四散而逃时,领主大厅里的几个队长都欢呼起来。

    “嘿嘿,这小子能干得出来,你们还没见在秋水防线哨探时,他三箭射落三人,立在河中央,那一整队的国王军精锐骑兵一个个像见了鬼一样,没一个人敢上前”,历扎•穆尔兴奋地说。

    艾恩听完忍不住笑了笑,问:“那山中有多少村庄,黑山贼有多少人,现在是什么情况?””。

    弗米•路培一指身边的棠安·薛里说:“这位是松树寨护卫队长棠安·薛里,他以前曾是八角堡军士”。

    艾恩听完看向尚表,尚表立即起身说:“棠安·薛里兄弟在莫尔•矢隆骑士手下干过步兵队长,我和他住处紧挨着,后来矢隆骑士战死,堡中兵民逃散一空,我们2个老邻居过了这么多年才又见面”。

    艾恩见到眼前这位略显苍桑,左脸有道长疤的中年人,问道:“棠安·薛里先生,那边的村寨和黑山贼是什么情况?”。

    薛里站定抱拳向艾恩躬身行了个诸夏军礼:“骑士大人,我们目前知道的琴波山脉腹地大山密林中,有大大小小的村寨有近40多个,松树寨位于八角堡东面约80诸夏里,在琴波山脉腹地西侧,是距离八角堡最近的村庄,更往东、往南都有不少村庄。大的村寨有四五百人,小的有一二百人,结寨而居,寨民们耕猎渔牧什么都做,勉强讨些生活。黑山贼在琴波山脉中已为祸10多年,大头领黎安•兹成在黑山贼中势力最强,精锐匪贼有100多人。他手下有头领有7个,各统领30至40个精锐手下,还有不少流民也被胁裹在内,数量不详”。

    “松树寨到八角堡路途如何?骑马多久能到?”,艾恩紧接着问道。

    薛里答道:“骑士,八角堡原来有通往东边琴波山脉的山间小道,那是云河时代的驿道,又是去往琴夏王国南部各城进行贸易的商道。云河帝国灭亡后,边堡一线军民为免惨遭麻革利人的屠戮,四散逃入山中结寨自保,加上诸夏大陆腹地战乱频繁,山中村寨逐渐断绝了与外界的联系。山峡中的道路年久失修,很多地方树藤都掩住了小径,原本八角堡到松树寨一天多的路程,我们骑马用了2天,期间还要用砍刀开辟道路。一旦山道整修完毕,骑马虽跑不起来,大半天可到,步行得一日”。

    “山贼老巢离松树寨多远,估计什么时候攻击松树寨?”艾恩紧接着问。

    “黑山寨在一个易守难攻的山峡里,离松树寨步行需一日半路程,一百余诸夏里。黑山贼刚袭击毁灭了峡弯村,估计休整几天才能聚集攻打松树寨”。

    艾恩点点头,对薛里说:“请随路培军士下去休息,我们商议完会给您答复”。

    待薛里出去后,艾恩请来沃雅民和于彻,共同商议松树寨求援事宜。

    于彻天天发愁粮食的事,一听松树寨求援,忧心忡忡地说:“现在八角堡南北皆有强敌,困守孤城,又在东侧群山中对抗黑山贼,是否不智?”。

    崇果也跟着说:“今天粮食补种情况不太好,入冬后粮食缺口很大,山脉中的村寨想来和香格村一样,粮食收成好不到哪去”。

    众人都对视无言,八角堡的情况大家都清楚。刺耶则坐在后面一言不发,他刚来八角堡,更何况自己还是无旗营的头。

    沃雅民站出来说:“实在不行把松树寨的人接出来,总不能坐视他们惨遭屠戮吧!”。

    艾恩沉吟一会,开口说:“的确,八角南北全是强敌,外无援军,内乏粮草,但是,就这样困守孤堡,怕也不是办法。分封到八角堡时,两侧群山并未定下疆界。以前咱们以为东西两侧群山没有人迹,现在知道东侧群山中有那么多村子,而且有前往的山道,如果能在群山中站住脚,就算八角堡遭遇强敌,也能有条退路”。

    笛庆站起身,环视众人后说:“我们随骑士从秋桐村一路杀出来,哪次不是绝境求生?身为赛里斯男儿,在这乱世中没有路,就用刀剑杀出来条路便是,没吃没喝,抢麻革利人就是,怕个什么?”。

    笛庆一番话说完,穆尔也站起身:“身处绝地之中,更要主动寻觅生机,控制琴波山脉村寨,既有利于扩大实力,也能为全堡人寻条退路,至于什么黑山贼,我们八角堡军何时怕过?”。

    弗米•尚表见艾恩几人有意出兵,也站起来说:“山中村寨以前只听老人说起过,虽从没去过,想来能有那么多村寨,虽物产不见得有多丰沛,但养活自己应该没问题。一旦击败黑山贼,掌控山中诸村寨,八角堡实力将得到扩充,有利于固守等待到王国内战结束。几十年来国王军和亲王军历次的内战,也都是纷乱之后归于平静,贵族们抢掠烧杀一番退回各自领地,想来这次也差不多”。

    艾恩听完点头说:“目前北方的哨探并没有发现琴夏国王军的踪迹,南方前几日又有几个逃出麻革利人魔掌的赛里斯人奴隶,称南方草原上的达尔汗部与东西接邻其他部族之间的战争愈演愈烈,这正好是个机会,此战应当速战速决,如黑山贼强大,我们把松树寨中的人撤出来,也可保他们不被匪贼屠戮”。

    众人听完都觉得可行。于是,艾恩调集笛庆的八角堡军右队,穆尔的后队,然明的领主卫队一什,扎兴率领的骑兵队50人,刺耶的无旗营一部100人随自已救援松树寨。

    崇果率的左队、骑兵队50人、无旗营一部,以及老弱伤残军人组成的城防守备队,负责哨探南北敌情,守卫城堡。

    9月4日晨,艾恩率八角堡军370余人,由弗米•路培和棠安·薛里带路,出八角堡堡门,起兵向东北隐藏山间小径的山口而去。

    沃雅民、崇果、于彻和留守兵民在堡门前相送,从秋桐村杀出一条血路后,这群孤独求生的边荒堡民,已经习惯了这种征战的生活。妇女和孩子们见儿子、丈夫、父亲离去,也都默默相送,只是眼含泪水,谁让大家活在这人不如太平犬的乱世之中呢?

    烟尘滚滚,带着无旗营走在最后面的刺耶看着前方八角堡军领主卫队、骑兵队、步军左队和后队,心里嘀咕着:“卫队和骑兵队就算了,步兵队也都人人有马,这还是步兵吗?”,再看看自己一匹马都没有的无旗营,自己扛干粮营帐,还得抬着那具大家伙,想想就窝火,看到旁边一个黑壮的士兵扛着一整条牛腿,边走边咧嘴流口水,刺耶就气不打一处来,一脚踹在那士兵屁股上,大吼一声:“穷高兴什么?你这饿死鬼托生的,就知道吃,都他妈快点跟上”。无旗营的士兵不知道这个高如铁塔的营官为什么突然发怒,没人愿触他的霉头,何况刺耶手中持一把怪异的长柄大刀,更显得渗人,一个个加快脚步跟上前面的马队。

    “该死的无旗营”,刺耶恶狠狠骂了一句,提刀跟上,手中的刀是他前天用一条羊腿逼着铁匠欧耶兹连夜打制的,材料是景德尔留下的大铁棍,还有一把缴获熊罴军的钢刀。

    杀熊口一战结束时,艾恩见这个受命逃跑的营官又带了些人杀了回来,还用铁棒击杀了2个熊罴军士,论功时要赏他1只羊,不想刺耶只要景德尔那根铁棍,于是艾恩把铁棍给了刺耶,外加1只老公羊。

    棠安·薛里在队伍最前方带路,原本他对这次求援没多大信心,来时抱着有病乱投医的心态,作为矢隆骑士手下的老八角堡军,当时的军队除了矢隆骑士的卫队10多人有马外,其他不是雇佣的步兵,就是征召的农兵,但加起来也有100多人,对一支骑士军队来说算很可观,可在黑山贼伏击下全军覆没,那阴影至今萦绕在他心里。但是,身后的这支新八角堡军给他一种肃然的感觉,骑步兵很多都是铁甲,最不济也有皮甲,而且除最后那队人,其他步骑兵人人有马,让他这个老兵惊异的是整支队伍弥漫出的噬人杀气,这绝对是久经恶战的军队才能发散出的杀气。

    山路难行,八角堡军在山间小径边伐木疏通道路边向前进,有几段险路马匹容易受惊,只能一匹匹牵拉过去,即使这样还是有2匹马掉落山崖摔死。到夜晚宿营时,仅走了30里路。夜晚全军宿营在一片稍微平缓的谷地,有了缴获的行军营帐,行军时终于不用再露宿。

    夜里,艾恩立在山崖边,远眺璀璨的星河,山风吹着披风翻动,偶尔有几声马嘶声传来。

    不知道菲儿怎么样了,夫家对她好吗?桑切大叔还好吗,是否被赎买回来?还有她,在乱象渐生的琴夏腹地,是否平安快乐?

    回头看看山谷中一顶顶白色的营帐,艾恩心中猛然生出一股滚热的气息,在这乱世兵火之中,能多救得一个人就救一个,自己会与山谷中这些勇士一起,用手中的刀剑,为大家劈出一条活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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