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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村幽梦 正文 第四章 曲折的创业历程

作者:好想成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17-06-22 08:55:07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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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强背着行囊,离开了那座城市,离开了那里因他失业而与他反目成仇的妻子和孩子,踏上了回乡之路。

    人们都说,四十岁是年富力强,生命力最旺盛,事业飞黄腾达时期。而此时的子强却走到了生命的悬崖,不知往下跳,还是悬崖勒马?他在犹豫徘徊之中,回到了自己的家乡。

    子强刚进村口,碰见的头一个人便是刘叔,他觉得有点不自在而紧张起来,他习惯地摸了摸口袋,按照惯例一遇到乡亲便要递烟,可是刘叔并不领情,用左手摆了摆,便走开了,这让子强有点尴尬和猜不透,要是以前,刘叔见到子强便满面带笑说:“我们的国家干部又来探亲喽!给支烟抽吧!”说着便毫不客气地伸手接烟,掏出自己常备的打火机点燃,“叭嗒!叭嗒……”地抽起来。

    可这回子强连问三声,除了听到一个“嗯”声外,什么也没有回应。子强正纳闷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刘叔?莫非是家里的弟妹或父母跟他有仇?

    回到家的第一件事是问妈妈到底与刘叔结了什么仇。妈妈说,没有啊,刘叔家这几年可发了大财!自从子强的家乡划分为蔗区后。刘叔除了种原来承包队里的十几亩甘蔗外,还开荒造地二十多亩,种植甘蔗,年年收入三万多元,加上别的收入,几年下来便盖起了五层钢筋混凝土的大楼。现在正财大气粗,看不起人呢!

    哦原来如此。子强长长地叹了口气,父母和弟妹们也为他哀声叹气,全都怪他,真是恨铁不成钢。

    这一晚,子强跟家里谈了很晚。先谈国际国内形势,再谈国家目前的就业情况,富余劳动力、外出打工﹑工资、奖金和如何赚钱﹑人际关系的变化……海阔天空无所不谈,也谈了以后的打算,直到睡意浓浓,争不开眼才上床睡觉。

    第二天起床时,已是中午11点多钟。子强首先想到要去拜访童年时的好伙伴黄理。

    他的家在第二队,与子强家相隔一个小山丘。子强沿着村里的小路翻过山丘来到昔日熟悉的黄理的家,敲了许久的门也没人应,子强这时才注意到门被一个坚强的家伙锁着,并且都有点生锈了。莫非这里很久没有住人了?莫非黄理他……子强正一头雾水,想不出个究竟来。这时,村里一个刚放学回来的小女孩对他说,这家的叔叔已搬到西边的住宅区去了。

    子强又匆匆地赶到西边住宅区,那里是一排整齐雪白的高楼,子强问了好几家才找到黄理的家,子强一进到院子,左边的猪栏里不时地发出小猪的尖叫声,子强一眼望去﹕十几头重约六七十斤,白里透红的小猪正抢着吮吸母亲的奶汁。这时右边一个长长地鸡栏里一群鸡“喔!喔……”地惊叫起来。

    屋主发现来了人,便走出来﹕“是谁呀?”

    “哦,是我!”

    “你?你是……子强呀!变化可大呀,差点认不出来了!”

    “你变化才大呢,要不是确认这是你的家,谁敢说这是你呢?黄理!”

    “子强是什么风把你吹来啊?”

    “哎,一言难尽啊!还是你不错啊,一转眼便住上高楼了。”

    “哪里!哪里!我们村这几年有哪几户不建新房呀?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快成大富翁了吧?”

    “富翁?要是这么说,那只是精神的富翁,物质上的贫困者啊!”

    “这话怎讲呀?”

    “失业了!”

    “失业?我们村可没有失业的说法啊!要是当年你不上县城读高中,去当什么干部,说不定你现在比我富呀!我们读初中时,你在班上成绩可是最好的,当时我多羡慕你,没料到你现在……”

    子强跟黄理谈了一阵,觉得心理不好受,便回家了。

    子强想﹕黄理一个初中没毕业就回家务农的人,与他一个大学生谈致富道路和致富办法是很难谈得来的。总不该像他那样去拼体力,寻求致富吧?应该有一条更科学﹑更快速的方法。于是他决定到县城新华书店去看看,找一些致富门路的书。

    第二天清早,子强便坐三轮摩托车去县城买书。子强住的八万山村,入口旁是一条二级的水泥公路,要是在以前,这条路坑坑洼洼,弯弯曲曲,骑自行车上县城总得花上一个多小时,现在这一带全部划为甘蔗种植区,县财政拔款把它改修成宽广的柏油水泥路面,子强村里都有十几辆用两轮摩托车改装成有车厢的三轮摩托车,不到五分钟便有一辆开往县城,子强花了半个小时便到了县城新华书店。

    子强先是看了水果种植方面的书,再看种树、养鱼﹑养家禽。什么珍珠鸡,美国蛙呀,看人家成功经验可不少,但要花费许多精力,要有种养的场地,还须懂这方面的技术。

    这些子强一时都不具备,他正犹豫不决。这时,一本《股市短线高手》的书吸引了他,书中描述﹕该高手一万元的本钱,一天的操作都能赚好几佰元。子强想,要是果真如此就算一天赚两佰元,一个月下来,一万元的本不就差不多收回?划得来呀!还是炒股来钱快。

    子强有点飘飘然,决定买了这本书。然而,悲剧就从这开始。这是一本2001年出版的书,是中国股市股指创历史最高的一年,是行情最火暴的一年,而此时已是2002年,是中国股市走上低迷时期。子强学着书上的短线操作方法,拿自己多年的积蓄一万多元立即投入股市,进行K线技术分析后,在13.20元吃进了蓝田股份1000股,没料到接下来的几天连续拉了三个跌停板,让子强叫苦连天,茶饭不思。

    过后子强才发现这是只问题股,急忙割肉斩仓出局。待股指连跌四天后,子强以为机会已来临,又杀了进去。这回输得更惨,本钱只剩下三千多元。

    在接下来的一年多里,子强为了能收回成本,经常走亲访友,苦口婆心说服他的亲戚朋友们,希望能借到钱。工夫不负有心人,子强的真诚打动了他的姑妈和干爹。从姑妈那里借得12万元,又从干爹那里借得8万元,总共20万元,立即投入了股市。

    然而,上证指数从2000多点狂跌到1300多点,丝毫没有止跌的意思,子强这时的股票市值已只有4万多元,亏损累累,负债累累。

    他悔不当初,伤心欲绝。他全然不知当时的股市还是一个很不规范的市场,是一个吞没资金的“黑洞”。

    虽然那时候股市的参与者都被美其名曰投资者,其实更形象地说,应该是一群无私的奉献者。股民们亏损惨重,赚钱的是极少数人。每年投资者为股市奉献几佰亿的印花税,每年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投资者血本无还。这是当时股市的弊病。

    因为上市公司大都是从国营企业改制而来,很多是包装上市,根本不具备连续三年盈利,有三分之二的股份还不能流通,是国家股东。上市公司与大股东之间存在着大量的关联交易,独立性极差,不少大股东侵蚀股份公司权益,操纵股份公司利润,盲目融资,资金使用效率低下。

    “在筹资狂热症”的驱动下,企业为了一次筹集尽可能多的资金,存在编造投资项目的情况,由于拟投资项目未经过慎重论证,股票发行筹到资金后,很多公司出现改变募集资金用于委托理财或被大股东占用,弱化了证券市场优化配置资源的功能发挥。竟出现有的上市公司通过募集到的资金几十亿存在银行户头,不知道怎样去用的情况。股民成为上市公司的“盘中餐”,每年都有几百家公司排队上市,即使当时股民已到六千万,所提供的市场资金还是杯水车薪,无法满足。这种新股发行制度变相是一种盘剥。

    如刚上市时的华夏银行,据统计,发行前净资产才1.6元,这是大股东投资成本,通过5.60元发行10亿股公众股后,净资产提升到2.70元,大股东资产旋即升值68.75%,然后又以7.48元的开盘价上市,大股东拥有的市值累计升值3.67倍.就这样从1.60元到2.70元再到7.48元,好多家发股公司均可像其那样,在数天内完成令人炫目的“三级跳”,这是中国股市的新股暴富!

    因利润如此之丰厚,发财如此之速,每年有几百上千家公司在排队上市,它们千方百计,年复一年地演绎着越来越高明的包装财技。即使证券会请来德高望众的专家进行审核,采取无记名投票,乃至券商违规处罚等手段,均无济于事。

    原因在于证券监管制度不健全,个人权力过于集中,难免大股东或上市公司与证券会某些高官联手一起谋利,甚至联合组成屏蔽的“防护墙”,让法律“刀枪不入”,新股三级跳的暴利从两次溢价,即一级市场的发行溢价和二级市场的上市溢价,而这两次溢价都是中小股民贡献的。一言以蔽之,新股暴利来自于新股盘剥,这是有权发股的强者大股东对无权发股的弱者中小股民的盘剥,是一级市场对二级市场的盘剥,是当时还在实行的计划审批的旧体制对市场经济新体制的盘剥。

    而盘剥根子则在于三分之二的股权不流通,人为的抬高了市价。就像300元钱买300斤大米,本来1元1斤公平合理,可米商硬是囤积居奇放着200斤大米不卖,使米价人为抬高到3元1斤,然后又以这人为扭曲了的3元1斤作为参照。什么配股增发都是市价折扣,新股也是参照同类老股的市盈率计算,还美其名曰市场化、国际化。

    既然新股盘剥的根子在于股权分裂,而这根子是中国股市一开始就种下的,为什么一直成为殃及股市的罪魁祸首?一个重要原因是二级市场发展到六七千万股民的规模,在当时己经到了极限,以前溢价再溢价的股票还可以卖给新股民,击鼓传花的游戏还可以做下去。

    然而,随着股市财富效应的荡然无存,新入市者越来越少,不仅如此,老股民老股金在不断退出,一面上千家争着盘剥,争着掠夺的大股东,一面是捂紧口袋再不愿忍受盘剥,忍受掠夺的小股民。

    在当时谁都知道发股票是最好的暴富手段,而买股票是最快的输钱途径。朦胧的市场最容易赚钱,也是最能骗钱的,而六千万股民都意识到是如何盘剥他们的时候,这骗局就进行不下去了…….

    经过如此惨重的失败,子强似乎开始意识到﹕新股发行都是一场大掠夺和股民的大灾难。他发现每有新股上市,股指都会连续几天几十点几十点的跌落,无论是招商银行的发行和华夏银行的发行,还是长江电力的发行,每次一只新股的发行,股指累计跌幅都有几十点至上百点。.听有人说是“挤泡沫”,“结构性调整”,但子强看来未必如此。

    他在思索:象歌华有线这样股质优良,行业独特有发展前景的股票,也会莫名的撞上跌停板,不能不说是股民的无私奉献呀,哪一只新股不是从已在市的股票中敲出金砖白银?不从股民身上割出一块肉呢?是摊薄股民的钱财啊!否则刚一上市,净资产哪来的“三级跳”?一时间还说不容许银行的资金入市,光靠股市的几十只基金和这些中小散户的钱,怎能支撑得扩容速度如此之大的股市?简直是超过了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如日本几十年所形成的规模啊!

    子强在想,中国还是发展中国家,人们还不很富裕,投入股市的资金还不很充裕,要发展股市,应需要多方面的资金,互通有无,调节余缺,才能汇成汹涌澎湃的资金洪流啊。人们都说股市是国民经济的晴雨表,对国家的经济建设有利,是正义的事业,那么银行资金就应该能参与,而且应该成为主流资金,为什么要加以排斥呢?出现违规,应以法律加以规范,而不应一刀切的加以禁止嘛。光靠几十只基金和散户支撑的股市,资金很快就被抽光,还谈什么股市的融资功能?

    股权分制,同股不同价,又不能全流通,三分之二还掌握在国有大股东的手里,他们有的思想僵化,不善经营管理,拓不开市场,连年亏损,本该由别的公司或集团来兼并重组﹑转型,但却因牢牢地抓有三分之二的发言权,使得上市公司维持现状,停止不前。即使通过别的借口募集到资金,也多半只能存于银行户头,无法施展,或者不能有效的利用。这种“一大二公”人民公社式的股市应该改造才能还股市的本来面目呀!

    子强在想,政府也应该从股市退出来,不要作股市的大股东或后台股东,应该从税收上获益或加以调节。使股市既有融资功能,又有配置资源的功能。让股市自己说话,而不是计划每年要筹资多少个百亿,却不顾股市跌得多惨,应在维持稳定中筹资。只有这样才是双赢---既让股民获益,又使股市不断地发展,更好地支持国民经济建设,而不是使股民亏得头破血流,使股市成为吞没资金的黑洞,人见人怕,痛苦不堪,象我该怎办呀?看来中国股市的问题不少啊,要深陷下去无异于飞荧扑火啊!

    痛定思痛,痛如何哉!子强在茫然地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办?他感觉创业是如此地艰难和没希望……

    他在翻阅着大量的有关报纸、杂志,企图从中寻找到答案。他惊奇地发现:在中国股市发展的十几年中,股民竟亏掉了6300多亿元人民币,股民确实被挖得太苦了,效益低下的上市公司,甚至净资产是负值的公司,竟以低廉的成本,从股市中刮走股民的血汗钱。虽然也解决了部分人员就业和获取了一定的税收,然则,毕竟是建立在股民的极度痛苦之上呀,股民的财富平均分摊给了上市公司,是有平均主义的影子呀。

    有的说,上市公司作为一个整体,现在不是财富的创造者,而是财富的毁灭者。有的说,全流通问题不解决,就没有真正的外部制约,也不可能有好的行为制约。子强想,现在真无法再投资股市寻求致富了,也许得要等到将来体制健全吧。

    自从失去二十多万元于股市后,在日常生活中,子强一下子被变了角色。洗衣、做饭﹑炒菜﹑喂猪、喂牛等,原来弟妹喜欢干的活儿,现他们一律不干了,通通由子强一个人包着,并且天天如此。

    子强失去了男子汉的尊严,一切得听从摆布,经常被骂得屁股尿流……子强陷入了深深地绝望之中,他想到了自杀,整天萎靡不振。

    每当夜深人静,子强翻来复去睡不觉,他在思考如此大的债务窟窿怎么填?多少次都差不多天亮才不知不觉地睡着。

    今天又是日上三竿,子强还是没起床。童年时的玩伴—子者来找他,强大的敲门声把他从睡梦中惊醒,他急急忙忙地穿好衣服,连鞋子都顾不上穿就冲出卧室,打开大门迎接来客。

    使他万万没想到,来人竟是子者,久别重逢,两人相见都激动不已,热泪盈眶,彼此相拥很久。相互客套一番后,子者说明来意。他说,村子里的“百事通”老刘昨晚在大榕树下谈天时称天上所有的恒星都是不动的,问子强是不是这么回事?子强说﹕“这个……这个嘛,还真不好说。”

    “这个问题怎么会难住你呢?你可是我们村喝过墨水的人呀!”

    “看来像不动,其实一切物质都在运动嘛!”,接着子强天南海北的说了一大堆,将近晌午子者才离开。

    可是第二天差不多同样的时间,子者又来告诉子强说﹕“‘百事通’说你连屁都不懂,要是它们能动,人们怎么会叫它恒星。你知道‘恒’字是什么意思吗?他说,你除了懂几个英语外,什么都不会比上他。”子强知道子者是个争强好胜者,虽比子强年轻六岁,但凡事都不服输。

    童年时同在一个池塘游泳,子强能来回把池塘的对岸游三圈,同伴们都夸奖他游得好,子者不服偏要游四圈,差点溺水死,幸亏在场的同伴们齐心协力才把他救上岸。

    村子里每当有月光的晚上,在大榕树下都三五成群地聚集着谈天论地的闲人,其中少不了子者。子强说﹕“要是不服,叫他再去问别人吧!”

    “那我只好去问‘开明者’喽!”

    “开明者”是本村最有名望之人,凡是疑难杂事,人们都找他解决。子者把这件事向他求教时,他说,子强并没有说错,之所以叫恒星,是因古时,科学还不发达,古人用肉眼观察星星,见它们不动就叫它们恒星,其实它们无时无刻不在动,名称就这样被沿用下来。子者听后觉得有理,就放心地回家了。

    第二天清早子者又来约子强上山砍柴,顺便把昨天请教“开明者”的事告诉子强。子强说﹕“这事谁是谁非暂且不管它吧!但上山的事我倒很兴趣,自从参加工作后好多年没上山了,不知儿时脑海里留存的那些山的景色现在是否变了样?”

    “这些年生产队的荒山草坡、高山峻岭通通都承包给个人了,现在高山里的青松长得比以前高大茂密多了!其它杂木更多,可以随便砍当柴烧,没人管。”,于是他们决定向高山峻岭进发。

    一路上,子强被青山绿水所吸引。他暂时忘掉了自己的烦恼和忧愁,多少处美景激起了他许多童年美好的回忆。

    大约八九岁时,他就跟随村里一群比自己大几岁的伙伴经常上山砍柴,那时候,所有山林都无人看管,乱砍乱伐现象很严重,许多高大的青松都被砍当柴烧。子强每次上山都推着一部比别人小的手推车,挑选着较矮小的松树,然后把它砍断截成四五节,装上车用绳子绑好。由于力气小,山路陡,下山时,每每行不到二十米就停下来,生怕控制不好,被车子惯性的下滑力拉下悬崖。每次伙伴们都到家好久了,他还在山路上,吃力地推他那独轮小木车,经常日落西山才到家。父母很心疼,责怪他不该上山,说家里又不是缺柴烧。可是子强不听,还是经常跟着伙伴们上山,觉得这样很愉快。除了砍柴,山里的乐事真多,掏鸟窝、挖野山薯、吃杨梅……

    这一带山杨梅真多,满山遍野到处有。每年五六月梅子成熟的时候,村子里大大小小的孩童都喜欢来这里美滋滋地吃上一顿。

    有一次,子强远远地望到陡峭的山崖上,有一棵长满果实的高大的梅树还没人去摘,便沿着石缝攀登上去,谁知当子强正用手抓住梅树的一根大枝时,竟然断开,跌了下来,幸好落下时在不到五米处被一颗小松树挡住。

    子强大声地呼喊救命,立即引来了五六个伙伴,但大家都惊呆了,无从下手,因为子强所处的位置连一个石缝都没有。这时“开明者”和几个同村的青年也闻讯赶到。在“开明者”的建议下,大家用几根长长的绳子结成一张网,在距子强的位置正下方一丈多处,把绳网的两端分别系在两棵松木的根,然后叫子强跳下来用手抓住绳网,就这样子强得救了。

    “子强,你看!”子者的话打断了子强的回忆:“我们村的蓄水塔!”,“在哪里?”,“往半山腰上看。”子强顺着子者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雪白的圆柱似的东西直立在半山腰。子者说,多年来乡亲们都是喝池塘边挖的水井的水。这几年大伙都富了,也讲究卫生了,听说高山峻岭里从树根下冒出的水富含矿物质,于是大家就共同出资修了这座水塔,利用水往低处流的原理,不用任何机械设备,只用些坚硬的塑料水管,以很低的成本就把水引到了处于山脚下的家乡。这还是“开明者”的主意呢。

    又是那个“开明者”吗?子强想,如果当年若不是那个“开明者”的搭救,自己早就没命了。也就不会有这样惨痛的经历﹕先是工作不顺利,再是求学的艰难曲折,又是中年失业,回到家乡为了想发家致富借钱炒股,弄得身无分文,背上了沉重的债务,痛不欲生。

    早知如此倒不如死去的好,或者就不该出生,让父母和弟妹们一起受牵累。但人的一生不去亲身体验,怎知会成功或失败呢?难道全是我的错?想着,想着……子强的眼眶已经充满了泪水。

    “子强!你怎么了?”子者见到这种情景关切地问。“没什么刚挨草叶剌着了眼,有点痛。”,“严重吗?”“没什么。”“你得小心点,这一路锋利的草叶很多啊!”他们说着便来到了高山群的脚下。

    “准备登山喽!”子者情不自禁地叫喊起来。巍峨的高山联绵起伏,大都有七八十度陡,儿时子强能一口气爬上半山,现在看来不行了,只能一步一步地爬。

    大约半个多小时后,他俩来到半山腰。人已是汗流夹背,气喘嘘嘘。这时山风阵阵,山谷里鸟声悠扬,流水淙淙。

    好渴啊!要是能喝上一口清凉的山泉多好。子强心里想着。“子强,咱俩快上山顶找些杨梅吃解渴吧!”子者说。“才三月份,山里哪来的杨梅吃?”这时不知从哪里冒出子者非常熟悉的回话声。两人不禁惊慌,同时四处张望寻找

    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树丛里钻了出来。“哦原来是你呀!‘开明者’,把我给吓了一跳,你怎么在这呢?”子者说。“这一带的树林是我承包的,最近发现了些病虫害需要查看。”,“你真行啊!一个人竟然承包一大片森林。“人总要有些作为嘛!总不会甘心做缩头乌龟吧?”,处在一旁的子强默默无语,心想,“开明者”果真名不虚传啊,很有主见,我要是有他的一半,或许就不会经历这么多的不幸。“子强,你怎么这样静,好多年没见,最近该升官了吧!”,“升官?不死已是万幸了”子强有点哭笑不得地说,“这些年我的经历太曲折了,先是失去了工作,回来又跟人家借钱炒股,亏本二十多万元,正想寻死呢,哪像你有本事啊!”,“炒股的事,我也观察过几年了,觉得中国的股市还没有真正形成市场,有三分之二不能流通,还是大股东操纵,股权分置很严重,中小散户参与只能输定无疑,确实没有投资价值,要想炒股非得等到将来全流通问题解决了,一股独大不存在了,社会公众持股占多数了才行,千万现在不要冒昧行事!”,“要是早点遇上你,我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惨剧了!”,“人不会没有一时的糊涂,但是搞市场经济总得看看你的商品有没有市场才行,还要看市场是不是成熟,像股市得成熟如同美国的那样才行。我们农村人最好做那些有关农村的项目,比如种养方面。”,“谢谢你的指点。”“哪里的话,许多东西我正想向你请教呢!等过几天下山后,我去找你,多年没见面了。”说完又钻进树丛里去了。

    “子强我们往那边走吧!还记得童年时,我俩掏鸟窝的地方吗?那里的野鸟现在可多了,是不是就去抓它几只?那肉真是好吃极了。”

    子强带着童年的梦幻跟着子者重游了那一带的山光水色,直到日落西山才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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