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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儿不见了。冲进黄光里。
黄光来得快去的也快，观众都来不及喝彩。
等黄光完全散去的时候，老头儿的身形出现在耶莉娅与高台之间，面皮青光闪闪犹如玉石塑像。
“臭……臭老头儿子……干……干了两个臭娘们儿！”大种马一句话能重复一百遍，他实在太想杀人了，可惜力有不逮，脚下打软失去重心，仰天倒摔在地上的姿势被观众席上不瞎的人尽收眼底。大种马几分钟里第二次被人从阎罗殿里捞回来，他结结巴巴浑身颤抖，抑制不住得牙齿打颤。为了当主持人而特地准备的蓝缎子斗篷被大种马垫在屁股底下，陪着他的裤裆一起被尿湿。
“老……老大……大……大哥”这个时候粉笔反倒成了明眼的外人：“你的……你的法器还开着呢……”他也不知道自己提醒得是不是时候。
“啊！啊！”大种马气急败坏狂锤地板，顾不上刚才爆炸的黄光闪花了眼，毫无章法得乱砸地板难道是为了把法器砸碎吗？事实上他已经不知道怎么跟数万观众交代，更不知道怎么跟美里交差，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的发财大计会演变成这副样子。大种马眼泪鼻涕一大把，嗓子眼儿里是翻上来的胃液辣得他喉咙冒烟儿。人生规划，事业目标，势力，面子，票子，****……这一切的一切在太阳落山之前被击得粉碎。
大种马的社会性要重新勾勒了，如果他还能继续活下去。
“挡我，你会死的。”耶莉娅。
“那怎么办好呢？”老头儿的拖鞋被轰得粉粉碎，飘得到处都是。他外放的真气已经不足以应对那种强度的能量冲击。脚上却不再滴血了，鸡眼的根连同大片的脚皮都已经被烤得发黑“既然答应了他的死鬼老爹，总不能让我背信弃义。”老头儿嘿嘿傻乐然后扣扣已经没有鼻屎的鼻孔眼“口头契约也是合同。”
“哼，”耶莉娅的心态真的没有问题，就好像小女巫说的关于她妹妹的事情根本就没发生过“阁下，身手不凡因何助纣为虐？”再问一遍，却不再需要答案。
“？”小女巫正惭愧得斗着手指，耳听得耶莉娅这句话那么熟悉！再想想，不对劲！
“啊？”老头儿也被问懵了，这光屁股丫头是打了退堂鼓吗“他爹临终前让我罩他，你放他一马，我不跟你打。”得！他也重复了一遍。
“好，那你让大种马放了我妹妹，我就留他活命。”耶莉娅侧过身去背对着老头儿面无表情。
“……”小女巫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啊！绝对绝对不对劲啊！耶莉娅的认真劲儿就好像第一次说这段对白！
“……”老头儿使劲抠鼻屎，粗糙的手指把鼻孔眼儿捅破了，沾着血的手指放进嘴里唆唆……咦……咸得很特殊“你是拖时间回气儿吗？”
“你什么意思？”耶莉娅感觉自己被侮辱了，反唇相击道：“如果你害怕了，不敢跟我打，就赶紧交人。”说得好像之前三分钟没发生过这段话一样自然流露，但她额头上滑下的虚汗却是实实在在的，那是回气不及的表现，说明不是时光倒流。
小女巫瞅着她那颗被肤色衬得棕棕的汗，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她想明白了。
老头儿看洛洛希亚欲言又止，低下头来想了片刻，其实这种事情不难猜到的。
“节哀顺变吧。”老头儿没顾及鼻孔眼儿里淌出来的血，他肯定不是第一次把鼻子抠破了：“你不动手我就先来。”老头儿没患创伤后间歇性失忆，他知道没别的出路，人，是肯定交不出来的，尸体都没有。
洛洛希亚摇摇头拉开了架势，她知道有耶莉娅摆在前头，隐身逃跑应该不难的，只可惜了这个新交的朋友，不知道她现在的精神状况能够在老头儿手下走几招……
“你以为我怕你？”耶莉娅抑扬顿挫的腔调像极了怒击反笑，但是她没有笑出声，她依旧冷漠的表情能够帮助她适应骤变的环境，不眨也不皱的眼角以最自然的角度打开侧面视野，就连笑肌的线条都是适应真气快速通过的姿势“七角楼佣兵吧，履行保镖合同能让你挣多少钱？”
洛洛希亚眯起眼睛，书读得够多，那青光闪闪的老脸早就引起了她的怀疑，连耶莉娅都这么说，就错不了了“只是……七角楼的佣兵怎么会来阿拉贡保护一个高利贷？怪不得他不敢自报家门，也知道掉面子吗？装得一副邋遢样子，掩人耳目吗？为了钱什么都做，七角楼佣兵，堂堂圣殿高手，真够丢脸的。”
“他爹给了我一个金币。”老头儿翡翠似的眉毛扬一扬，提起年少轻狂，他竟分外得意：“按理来说里头有一半是我打赌赢的。”
“臭老头儿跟她们费什么话！干死她两个臭婆娘我给你一万，不，十倍这个数！”大种马刚喘口闲气儿，又不怕死得窜出来抢戏。
“真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老头儿牢骚着，脸已经更绿了，绿得就像绿藻那种。
“小心！”耶莉娅腾空而起周身镀金犹如西边那个国家圣殿里供着的奥维金像。她这声友情提示当然是给小女巫的。
“知道。”情绪什么的以及精神问题，应该往后放放，先保住性命“你妹妹已经死了，理智一点吧！”小女巫还是忍不住提一句，但她知道阿拉贡之熊一定又会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
“丫头，老夫多年不跟人动手了，要是出手太重，切勿……”老头儿开场白的时候，大夏天的鼻子喷出绿莹莹的哈气。
“抢攻！”耶莉娅看出不妙，对方一直在攒大招，七角楼的修士……圣殿……一定要全力以赴得对待啊！
“好！”小女巫闻听，星星头魔杖率先撒粉，就在全场十数万只眼睛跟前，融化进空气里。
“隐身？”老头儿两只手举到胸前：“你又不聋不哑，能喘气儿会说话儿，只是光学隐身能有多大作用？”举到胸前的翡翠手掌已经接下耶莉娅甩过来的又一束金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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