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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云之下 正文卷 第一百零三章 齐航跪在泥地祭拜父母 奶奶又要分别万分不舍

作者:愤怒的小乞丐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17-06-19 14:06:33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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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父母去世的那场泥石流,冲垮了房屋冲走了多年积攒的粮食冲走了齐胜利多年奋斗的几乎一切,唯一幸免于难财产的就是跟着齐航在破庙里避雨的那十几只羊。

    事故发生一天多以后,父母的遗体被村里人从泥土里挖了出来。

    那时候正是六月的大热天,父母的尸体就停在太阳下两块破旧的门板上,一群又一群的绿头苍蝇绕着他们的尸体转,任齐航怎么驱赶也阻止不了它们盘旋停留。

    村里的老人说:“这天太热了,再放两天都要坏了,这夫妻俩气的冤枉,怨气大,在村里停着总不是办法,得赶紧想办法才行。”

    村长去找齐航的舅舅,被齐航的舅妈拿着擀面杖赶了出来,骂道:“滚滚滚,晦气死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出了门的女儿跟娘家还有球关系。都多少年不来往了,村里有钱就埋,没钱就停着臭着,我是一分都不会出的。”

    村长没有办法,只好一家一户地凑钱,可到最后凑得钱也只是九牛一毛,那时候,谁家都困难,谁家都没有多余的钱。

    毛老道提议说,实在不行就卖几只羊吧,齐航开始并不愿意,这是父母留给他仅有的念想了,齐航那时候还想把羊好好地养下去,繁衍生息,慢慢壮大,让父母的遗产在自己的手里‘发扬光大’。后来实在没有办法,他想,即使少几只也没关系,一年的功夫就生出来了,总不能眼看着父母的遗体发臭吧。

    就是这样,齐航的父母才算有了棺材板。

    整个葬礼当中,需要采坟需要念经还需要各种祭祀程序,虽然事在人为,可以删减的都尽量删减了,但请阴阳先生是必不可少的,请阴阳先生同样需要钱。

    后来毛老道毛遂自荐一手包办了这些事,要不是他,齐航就得多卖几只羊。

    因为事情仓促而且极度缺钱,父母的棺材板用的是最差最薄的木料,三年以后齐航去上坟的时候发现就已经塌了,原来的大坟堆塌陷下去了好大一块。

    那一年正好也是蔡东之收养齐航为干儿子那年,蔡东之专门和齐航来给齐航的父母上坟,他发现坟堆已经倒塌的情况就说:“要不请人给你父母迁个坟,换一副棺材,做个陵园吧。”

    齐航想了想说:“算了吧,就别打扰他们了。”

    齐航每次来上坟都要给父母的坟上添添土,但迁坟建坟园的事,他觉得,真没那必要。

    齐航和陆蕾来到两个坟堆前面,这里雪是消融了,但地上还是很潮湿,再加上这一片都是红土,满地泥泞。

    可已经到了齐航,谁还顾得上这些,齐航膝盖一软,就跪了下去。

    跪在地上一张张地焚烧带来的纸钱和黄纸,带来的一把香整个点燃插在坟头,齐航说:“爸妈,我带你们的儿媳妇来看你们了。”

    陆蕾说:“我要跪吗?”

    齐航看了她一眼,想了想说:“你随便吧。”

    陆蕾就只是在坟前鞠了一个躬,说:‘叔叔阿姨,我和齐航来看你们了。’

    齐航说:“爸,妈,这是你们的儿媳妇,我们都已经领证啦,等过一段时间秦阿姨醒过来就办婚礼。”

    说到这里齐航忽然想起,自从蔡家夫妇出事以后他还从没有回来过,他父母应该还不‘知道’秦阿姨受伤的事,就说:“爸,妈,照顾我的那对好心夫妇他们出意外了,车祸,蔡叔走了,秦阿姨成了植物人,不过她恢复的很好,医生说很快就可以醒过来了。”

    说着说着齐航的眼泪就下来了,他自觉生活中是一个相当坚强的人,很少流泪,可他每年回来上坟,都要掉几滴眼泪在这里,齐航接着说:“他们都是大好人,不知道为什么老天爷不长眼,偏偏让他们出了事。吉平的奶奶说,老天爷看得很清楚的,人活一世,活一天就受罪一天,先走的都是好人,或许真的是吧。”

    齐航擦了一把眼泪,接着说:“妈,我现在改口秦阿姨叫妈了,从她出事那天开始叫的,以前我老做梦梦到你让我叫秦阿姨妈,可我尝试了好几次都没成功,总是叫不出来,感觉太别扭了。可是她出事那天,我一下就叫出来了,一点也没觉得别扭,一点都不怪的奇怪,甚至我自己都没发现。妈,我希望你别怪我,我是永远都爱你,记着你的。”齐航又擦了擦眼泪,笑了笑说:‘我想你肯定也不会怪我的,对吧。’

    说完这些,齐航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还是跪着,拉着陆蕾的手说:“爸,妈,她叫陆蕾,陆地的陆,草字头加雷雨的雷,花蕾的蕾,她漂亮吧,你们儿子的眼光不会错的。我喜欢她,特别喜欢她,真心喜欢她,她很好,对我很好,什么都好,能娶她真是你们儿子的福分,你们不用为我担心了。”

    陆蕾也说:“叔叔阿姨你们放心我会和齐航好好过日子的,”

    带来的纸钱和香渐渐烧完了,化成了黑色的柔软的粉末,被风一吹,全都带走了。

    齐航和陆蕾下了山,再一次钻进吉平家的时候,感觉屋里暖和多了,甚至待了一会之后齐航额头都冒汗了,不得不脱下外套。

    陆蕾这下开心了,一会出一会进地到处参观,她现在才真正体会到玩的乐趣。

    陆蕾听说齐航要去乡下玩,来的时候就准备好了她的相机,即拍即洗那种,几个人在各个地方以各种姿势拍了不少的照片,陆蕾选了其几张,剩下的一股脑留下了。

    陆蕾还给奶奶拍了不少的肖像照片,她对奶奶的照片每一张都很满意,她说:“奶奶的相貌准确地反映出了这里老一辈农村人曾经艰苦的过去。”

    几个人在外面到处拍照片,进屋的时候发现奶奶又在满地来来去去地忙活了,她想要做顿面条给大家吃。

    陆蕾说:“奶奶,我来吧,你去歇着吧。”

    奶奶说:“看你娃娃说的,你是客,我是主,哪有主人歇着让客人做饭的道理,你玩吧,奶奶马上就做好了。”

    吉平过来说:“奶奶,你和陆蕾都歇着吧,你们去炕上聊天,陆蕾是城里娃娃,让她给你讲讲外面的花花世界,我做饭,我包饺子,你最爱吃我包的饺子不是。”

    可奶奶死活不同意,没办法齐航和吉平两人只好来硬的,把她推到炕上。

    陆蕾见吉平开始和面了,开心地围在吉平身边说:“做饺子啊,好啊好啊,我帮你吧。”

    吉平嘿嘿笑着说好,齐航一边洗手一边说:“你可拉到吧,吉平你让她走远一点,她根本就不会做饭,煮粥都煮不好,咱们俩做。”完了齐航又对陆蕾说:“你可别瞎胡闹,今天的饭不是让你玩的,奶奶还要吃的。”

    陆蕾撅着嘴不乐意地说:“我是不会做饭,那是因为我不会炒菜不会和面不会做馅儿、、、、、、”

    齐航说:“那你会做什么?”

    陆蕾一时语塞,想了想说:“把东西都准备好,我包的饺子还是很好看的。”

    陆蕾想做的事,谁也阻挡不了。

    可幸运的事,事实正如陆蕾所说,她包的饺子,还真是不错。

    一天时间,很快就到下午了,齐航他们该走了,奶奶拉着陆蕾的手不让走,说:“孩子啊,才刚来一天就要走,是不是奶奶没招待好你冻着你了?”

    陆蕾说:“奶奶,其实我也想再玩两天,我特别喜欢和你聊天说话特别喜欢这里,可是、、、”

    说完她看看齐航,言外之意很明确。

    奶奶又拉着齐航的手说:“孩子,住一天再走吧,你们刚来就走,连一顿奶奶做的饭都没吃,你们走了奶奶心里过意不去啊。”

    齐航说:“奶奶,不是我们不想留,我真想永远都待在咱们这里,可是工作实在太忙了,今天还是硬挤出来的一天。过两天就要过年了,等过年放假了,我们再来看你。”

    奶奶又拉着吉平的手说:“你再住一晚嘛。”

    吉平说:“太忙了没时间,你回去吧奶奶我们走了,缺什么就找人给我打电话,我马上让你给你捎回来。我现在挣钱挺多的,我买的吃的喝的你该吃吃该喝喝,现在屋里热,别放坏了。”

    直到车开动了,吉平还在叮嘱奶奶:“别不舍得用煤,别节约,你也节约不了多少,现在煤价便宜了,不值钱了。往后别在厨房做饭了,记得晚上把炉子封好,留扇窗户通风,我回来之前你要把墙角那几袋煤用完。”

    几个人开车出发了,车顺着村道驶出村口,驶出镇子,在柏油马路上行驶了一个小时,又回到市区了。

    回到市区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了,齐航把车直接开到陆蕾的咖啡店门口,对陆蕾说:“我必须要去上班了。”

    陆蕾又赌气地把头扭到一边不说话了,齐航把她的头扳过来,看着她说:“我真的很爱你很想陪着你,但现在真的不行,我希望你体谅我。”

    说完,齐航早陆蕾的额头上亲了一口,对一旁直愣愣盯着的吉平说:‘别傻看着了,走。’

    吉平回过神来,问:‘去豪门还是相约?’

    齐航说:‘相约。’

    两个人打车来到相约酒吧,齐航看到万经理在跟一桌客人聊着天,笑容灿烂,满面春分。

    齐航走进员工休息室,对吉平说:‘召集兄弟们,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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