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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之英雄本色 第一卷潜龙在渊 第三十八章 审查

作者:网事光影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17-06-14 15:53:55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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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止雪停,难得的塞上艳阳天。

    “吁~”

    梁三儿一拉缰绳,停下了奔驰的战马。

    低头看看怀里的周楠,恰好周楠也在抬眼望他。

    四目相对,俩人谁也没有闪避,就那么默默凝视。

    半晌,还是梁三儿打破了沉寂:“你说,再往前就是你们的根据地了?”

    周楠略有些失望的低下眼睑,轻轻地点点头。

    把手里的缰绳放在了周楠手里。

    周楠一愣神,不解地望着梁三儿。

    梁三儿尴尬地笑笑:“看来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再往前走,我有可能会和你们的人产生误会。到那时候,万一说不清楚,冲突起来,对你我都不好。剩下的路,就靠你自己了!”

    周楠低下头,没有说话。

    看着周楠的样子,梁三儿也难得的不好意思了一下:“自己说得好听,但实际的意思是说,拜拜了您呐。以后咱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谁也和谁没有关系。对于一个短时间内遭受如此多打击的女孩来说,心灵的伤痛确实难以弥合。”

    手里的缰绳拧来扭去,周楠始终说不出告别的话。沉吟半晌,她终于勇敢地抬起头问梁三儿:“你能陪我一块过去吗?我是说,一直陪下去!”

    周楠的这个态度是梁三儿始料不及的。这一路周楠的心理煎熬梁三儿是注意到的。但自己作为主要的施暴者,能怎么安慰她?

    所以一路上梁三儿不断的插科打诨,用一些乱七八糟的奇闻怪谈引开话题,消弭双方那微妙尴尬的气氛。一路过来,周楠的情绪明显缓解下来,也绝口不提两人之间发生的事儿。这让梁三儿暗中松了一口气。以为知识女性想得开,已经放下来思想包袱。

    不曾想周楠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最终对他的态度却是这样的。这和农村女性被非礼后强迫自己接受现实,嫁给施暴者有什么区别?

    根本不敢接周楠的话题。梁三儿跳下马,把缰绳完全递给了周楠,说:“剩下的路虽然不长,但你一个人也要注意安全。所幸今天天气好,你的身子骨这两天也好了许多,应该没什么大碍了。没有我,你自己小心。”

    周楠眼底希冀的光芒迅速消退了下去。她冷冷地回道:“我自己的事,不需要别人操心。”

    说完一抖手中的缰绳,周楠就要纵马跃出。

    “等一下!”

    梁三儿在后面大声喊了一声。

    迅速拨转马头,周楠惊喜交加地盯着梁三儿。

    梁三儿笑笑,走到周楠的马头前,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牛皮的枪套,温柔地替她把枪套系在了腰间。然后郑重地说:“这是我贴身收藏的左轮手枪,扳开机头就能打,好学好用,比较适合你,送给你防身吧。里面有六发子弹,不遇到大的麻烦,应该够应付了。”

    默默地接过梁三儿递过的枪套,周楠勉强笑笑,扭转马头向根据地的方向打马飞奔而去。留下原地梁三儿独自站在天地间,在两人不断拉开的距离中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在远方。

    打马飞奔中,手中带着梁三儿体温的枪套逐渐冷却了下去,眼泪不由自主地模糊了周楠的眼。

    从接受命令开展地下情报斗争工作开始,周楠已经做好了斗争失败随时牺牲的心理准备。但被叛徒出卖是周楠始料不及的。情报站里朝夕相处的同志们不到一天的时间全部牺牲,更是周楠接受不了的。

    作为女性,身份暴露后受敌侮辱在所难免。但周楠有信心在敌人严刑拷打前自尽,用自己的生命捍卫组织的秘密。

    但峰回路转之间,自己虽然难逃被侮辱的结局,但施暴者告诉自己他不是有意的。这让身处绝境的周楠以为自己在做梦:不是怀疑自己听错了这世间最无耻的话,就是怀疑对方别有用心,想利用自己套取更多的情报。

    在随后几天的相处中,梁三儿风流倜傥的外形和温柔体贴的关怀逐渐赢得了周楠的好感,不管怎么说,女性总是感性的。直觉告诉周楠,梁三儿说得一切好像不是假话。可即使真如他自己所说,与自己发生的一切都是误服了药,可他怎么能轻易走进敌人重兵把守的地方?之后又怎么能轻易带着自己离开戒严中的土城子?

    可如果是假的,这一切都是敌人的阴谋,却又更让人难以理解——如此大费周章对付已经暴露了的自己,敌人并不能获取更多的利益。而且根据地的具体位置日军是知道的,攻击的时间如此紧凑,也来不及用如此低效的手段套取任何有用情报。那这个人最终的目的是什么?

    是敌人对自己一见钟情,一夕缠绵后不舍自己,想用计策长久占有自己?一开始周楠都被自己这个荒谬的猜想吓到了。可除此之外,周楠任凭自己再如何有天马行空的想象,也猜测不到这个男人如此对待自己的目的。

    至于梁三儿再三强调的报恩说法,周楠压根儿就不信,从一开始就自动过滤了。

    可是,这一路走来,梁三儿的表现一点都不像要向自己发动感情攻势的样子。相反,怀着匪夷所思的猜测,周楠一路上很明显地挑逗或暗示过梁三儿几次,想验证自己的猜测。结果梁三儿根本充耳不闻、视而不见,迅速用一些话语引开话题,避免俩人之间的尴尬。对周楠再三询问的身份来历,也避而不谈。看样子,确实是想就此一别、再不联系的样子。这个人,说到做到了!

    这样周楠陷入了巨大的困惑中,这个人,如此作为,到底为何?

    在巨大的困惑中,反而勾起了周楠的好奇心。望着眼前这位身材欣长、面目英俊的年轻男子,周楠充满了内心的矛盾,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对待他。在惶惑无助中,周楠不知道从何时起,自己心里竟然已经有了这个人的影子。

    这个发现让周楠一开始很恐惧。但快到离别时,心里又充满了对眼前这个人的不舍。如果,他愿意跟自己走,也许,可以把自己的一生托付给他。

    怀着这样的念头,周楠最后一次、也是最真心实意地向梁三儿发出了邀请,结果梁三儿一如既往地拒绝了。这让周楠内心充满失望的同时,莫名其妙地充满了愤恨的情绪:“从此之后,你我再不相识,永不相见!”

    这是周楠离开前最后对梁三儿说得话。

    对此,梁三儿什么也没说,就那么静静地望着周楠离去。

    等周楠走远了,梁三儿终于能轻松地“嘘”口气:“万幸,万幸,债主终于走了。自己终于从这个仙人跳中挣脱出来了。”

    想想梁大中了郑红妹“仙人跳”后的悲惨命运,梁三儿就暗自庆幸自己能够脱钩。

    至于周楠想得那么多的事情,梁三儿压根就没往那里想。他也没那个脑子能想那么多。至于能和周楠双宿**这件事儿,梁三儿压根就动过那个念头。这辈子,除了张娴雅,梁三儿谁也看不上。

    倒不是周楠长相不好。其实,不管周楠、欧阳静怡还是娜仁,论容貌那是一个赛一个,都是美女中的美女。可人常说情人眼里出西施,这最大的美女不在天边,她其实在情人的眼里。

    所以,梁三儿刚开始醒来也是吓了一跳,第一个念头就是如何摆脱眼前的既成事实,把这件事压下捂住,千万不能让消息流传出去。

    这件事处理好了,日后一旦能和张娴雅再相遇,也好再继前缘。万一此事漏出风去,传到了张娴雅的耳朵里,依张娴雅刚烈的性子,自己这辈子是再别想和她成就好事了。

    至于自己和张娴雅能团圆,梁三儿是深信不疑。大不了今年完成白七爷交代的任务后,自己单枪匹马去陕西找她去。凭梁三儿的江湖经验和能力,又知道去处,找到张娴雅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儿?

    看到周楠消失在远方,梁三儿嘬嘴发出了一声响亮的口哨。远处一声悠长的马嘶传来,在隆隆的啼声中,一匹大黑马快速地跑到梁三儿身边,伸头亲热地蹭蹭他的身子。宠溺地摸摸大黑马的头,梁三儿翻身上马,返身向来路飞驰而去。

    看那速度,真是无债一身轻啊!

    泪眼朦胧中,周楠正在信马由缰地飞奔。对面远远地迎来了两骑骑手,他们身穿当地牧民的皮袍,眼神警惕地盯着周楠,手指始终扣在暗藏在袍底的手枪扳机上,远远就向周楠喝问:“停下来,你是干什么的?来这里有什么事?”

    擦擦眼泪,周楠望着这两位骑手说:“我是周楠,我回来了!”

    屋里,炉上的水壶热气腾腾,梁琨粗壮的手提起水壶,盖上火炉盖。先为自己满满地续了一杯水,然后好脾气地问屋里的其他人:“你们谁想喝水?”

    屋里的其他几个人没有说话,都低着头暗自生气。

    刚才,屋里开会的人发生了点小冲突,就如何处理周楠的问题产生口角。新来的敌特科科长姚真与与会相关人员张卓产生了争执,屋里其他人也分成两种意见,这让忙的一塌糊涂的李井泉很头疼。这种事本来不该他来的,但梁琨说这件事很重要,非拉着他来参加这个会。

    来了之后才发现,这个会确实很重要,事关周楠的生死。

    周楠的事情本来是清楚的。但她能活着回来,事情就不清楚了。

    这话要从头开始。

    叛徒小顾从根据地一出来,就脱离商队,跟随日军的马队快速赶回了土城子。但在进城的时候,被隐藏的第三情报点人员发现了。他们感觉事情不妙,又不能主动联系两个情报点,就派人到南关的街上监视。

    周楠从茶叶铺出来到成衣铺,又从成衣铺迅速逃离,日本特务在小顾带领下紧追不舍,一直到土城子全城戒严,茶叶铺情报站的所有出逃人员都被烧死在房子里。这一切都落在了监视情报员的眼里。

    事情到这一步,周楠的事情还是很清楚的,忠诚度是值得信任的。

    可之后,由于全城戒严,第三情报站也无法进一步监视了。周楠被马贵章抓获,秘密带到家里,又被梁三儿悄悄带出城,送回根据地,这一切都无人知晓。

    周楠怎么能逃脱追捕,怎么能逃离土城子,又怎么能如此迅速的返回根据地,这一切都缺乏令人信服的证据。

    敌特科的姚真据此认为周楠很可能已经叛变了,并被敌人收买,返回根据地是执行敌人任务,搜集根据地情报的。

    所以他坚持应该经过简单审判,立即对周楠执行死刑,消除这个隐患。

    被叫到会场听取意见的张卓当场爆发,一向温柔淑女的她一反常态,拍案而起,和姚真发生了激烈的口角冲突。这让平日里熟悉她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这绝对是母老虎风范啊!

    审查敌特是姚真的工作范围,事情没有搞清前,李井泉也不好多说。眼见根据地内部发生了有史以来最激烈的冲突,李井泉就拿略显埋怨的眼神盯着梁琨。感受到司令员的情绪,屋里其他人也都抬头看着梁琨,想听听这位外表粗鲁、内心奸猾地老家伙是什么态度。

    感受到了大家的眼神,梁琨慢条斯理地喝了两口茶,摇头晃脑地感慨:“到底是晋商。这茶到底好啊!”

    屋里人齐齐拿白眼瞪了一下他。

    梁琨呵呵一笑,说:“小周的事儿小事一桩。依我看,小顾的事才是大事。”

    姚真有点不愿意了,他反问:“小顾的事自然是大事,这一点我没意见。可凭什么说周楠的事是小事?她万一被敌人策反了,凭着她的业务能力,向敌人通风报信,对革命队伍造成的危害远比已经暴露的小顾更大。”

    梁琨没想到姚真这么不客气,一点都不给他面子,快言快语就驳回了他的意见。

    他好脾气的笑笑,耐心向屋里的人解释:“电台班的小张、小周这些孩子都是我带出根据地的,对这些孩子的为人脾性,我是了解的。她们进边区的时候,已经经过了政治审查和甄别,身份是没有问题的。事发时,小周的反应大家也都知道了,更没有任何问题。”

    抬手制止了姚真想要反驳的话。梁琨继续说:“我知道,大家现在最大的疑惑就是她怎么脱险、逃离和快速返回根据地的。小周同志自己也没有隐瞒,说是一位抗日义士仗义襄助的,我认为,也是可信的。”

    姚真冷笑:“哦,你认为?你的根据是什么?”

    张卓立即不客气地反击他:“请你对老同志保持必要的尊重。不要随意打断他的发言。”

    梁琨不理他们两人的斗嘴,继续不急不缓地分析:“其一,这位义士说是报恩,我了解了一下我们部队最近的动态。确实前一阶段三营在外出的时候与日军遭遇过,并解救了一支过路的商队。只不过双方没有进行实质性的接触。这个信息很重要,外人不会知道的。当然,也不排除日军利用这一点;第二,小周说这位救她的义士透露,日军策反小顾后,就积极策划进攻咱们根据地,妄图一举消灭咱们。这个根据第三情报站的消息和日军这两天的动态,情报应该是可靠的。为此我们也在积极的采取措施应对,大家放心,不论日军如何气势汹汹,咱们根据地都不会让他占到任何便宜的。这个情报按说是日军如此大费周章最核心的情报了。绥西地区抗日力量如此多,日军到底要对付谁这个很难确定,现在既然小周带来情报说是要对付咱们,许多事就好办了。也避免咱们到时候措手不及。”

    说到这里,梁琨看了看姚真。姚真沉默了一下,没有反驳。

    梁琨笑笑继续说:“搞情报战嘛,咱们刚刚开张。在绥西地区不管和谁比都力量单薄,吃亏上当出现叛徒在所难免。但咱们既不妄自菲薄,也不狂妄自大。不排除其他抗日力量情报比咱们及时准确,也不因为吃了亏就丧失信心。这其中,吸取教训,加强力量,培养人才很重要。小周这样有敌后工作经验,又懂情报技术的人,对咱们来说很稀缺,是需要重点保护的。”

    看姚真又想出言反驳,梁琨及时转变了口风。“当然了,小周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跑回根据地,咱们也不能无原则的信任她。这样,无论如何暂时她是不能回到电台班工作了,就让她先到司令部炊事班帮厨吧。这样,我们既能看着她,也是对革命队伍、对小周本人最负责的做法。你说是吧老李?”

    说完梁琨返身看着李井泉。眼角极为隐晦地向张卓使了个眼色,制止了她的继续争辩。

    到了这一步,李井泉总算明白了梁琨的打算。这是让自己最后来压制不同声音,扫尾收场的呀。他咳嗽一声,“既然大家都是这个意见了。就先这么办吧。小张,这个决定就由你去给小周传达吧。多做做她的思想工作,我想,她是能理解组织决定的。”

    “嗯,还有其他细节上的事,你们商量好了。我要去安排一下部队的事,小周带来的这个情报很重要,不管如何咱们要做好万一的准备,大家都去围绕这个中心工作抓紧去忙吧。”

    梁琨赶紧站起身说:“对,对。是这个样子的。我也得抓紧去安排一下,可不能让我的那些宝贝疙瘩炮出意外。”

    他两个带头的一走,表示这个会结束了。姚真还想再说什么,已经没有机会了。

    张卓用鼻子哼了一下他,也重重地摔门走了。

    审查室里,周楠独自一人抱膝坐在地上。

    对返回根据地后,接收忠诚甄别和政治审查周楠还是有心理准备的。毕竟,自己的归来确实比较无厘头。

    但自从进了审查室后,周楠感觉事情好像脱离了自己的预期。审查的人员是来自边区敌特科的人员,以往自己熟悉的人一个都不见。

    敌特科的审查人员对自己说话好像直接在审查叛徒,态度极为恶劣。这让周楠感到了恐惧:“自己,不会最终死在自己人手里吧?”

    “不过,自己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就算死在自己人手里,也远比死在敌人手里好。再怎么说,这里有自己熟悉的同志。在这个世间,也没有自己什么好牵挂的。家人已经被日军的炮火炸死了。要说还有牵挂的,竟然是那个占了自己清白身子的男子。只可惜,他送给自己的手枪被收缴走了。自己和他分别的时候怎么会走的那么决然,竟然没有想到送给他什么东西,就那么自然的接收了他的馈赠,好像是应该的一样。唉,自己连清白的身子都让他得了去,还有什么好给他的?”

    正在胡思乱想见,审查室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周楠抬眼一看,竟然是张卓走了进来。顿时,泪水模糊了她的眼。

    看到周楠哭得梨花带雨,张卓心痛地一把抱住她,“妹子,你受苦了。姐姐来接你出去。”

    几天后,周楠跟随司令部的炊事班转移了。日军,如期而至了。

    这一次,由于根据地早有准备,日军没有得手,在大肆破坏了一番后,气急败坏地走了。

    对自己到炊事班,周楠没有意见,很理解的接收了这样安排。对自己来说,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最起码,自己终于被同志们接受了。

    自己,不再是独自一人了。

    经历过独自躲在暗仓中的恐慌和身边人全部遇难的悲哀,周楠此生宁死也不愿孤立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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