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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江山 正文 正文 章一百七十 道破

作者:黄福桌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19-01-30 00:34:28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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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往事,终究以姚倾出走作结尾,在那之后,衡天众再未曾得到他的哪怕分毫消息,抑或者说绝大多数人,都不愿提起,也不想听见这个名字。直到赵瞳歌等人南下剿灭雾网,乃至衡天军与袁术的冲突愈发剧烈,姚倾的身影才自数年前再度隐现,乖张暴戾,桀骜不驯,为大盗窃国而来,亦为向衡天复仇而来。

    听罢所有的故事之后,周临眉头微蹙,捻颔说道:“这些都大抵在我意料之中,不足为奇。但是无忌,经你这么一说,无论当年还是如今,姚倾都还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账,那瞳儿所说的亏欠,又究竟为何呢?”

    似乎早料到兄长有此一问,冉为轻咳一声,言道:“最初的那些年,甚至直到去岁,我们也都是如此想的。姚倾是个欺师灭祖,十恶不赦的混账,我们不愿提起,也不愿听到他的名字,多年如一。”

    “但在这长久以来,我也隐约觉得姚倾当年所为另有隐情。黄巾残党来袭之前,他本是为告知杨登而出屋,但却甫一归来,就态度大变,执意要火烧木易村。老师和二哥公烈擒住他时,他本想要说的解释,要陈述的理由,又究竟为何?”

    “还有就是,姚倾是个精细的人,我与他从前比武的时候,曾提及我心脏长在右边的事情,以是平时较量,他会刻意避开要害。他若真心要杀我,绝不会犯刺右胸这种低级错误,更何况在我倒下之后,他竟以药为我包扎止血,并清除了我所在房屋周围的火种。”

    “彼时年少,意气用事,未曾想过这么多。后来回忆起,种种疑惑萦绕于心,久久不能释怀。他是我的挚友,我的兄弟,若他冥顽不灵,我绝不会姑息,但他若是含恨沉冤,我却视而不见的话,那我也绝不会原谅自己。”

    见三弟态度坚决,周临也多少了解了他对当年往事的执念,但少年也还是谨慎了些,又问道:“无忌,你的心思我理解。但这些都不过是你的一己猜测,以此为凭放走窃国盗玺的姚倾,未免过分了吧?”

    “诚然,姚倾的这些反常之举,最初都不过是猜测而已,但直至最近一两年间,我竟寻得往事隐情的蛛丝马迹。”冉为低下头来,又说起最近查到的一些痕迹,言道:“我们在北海城下收拢的三十万黄巾残党中,亦有些许曾盘踞在木易村外,大火当夜守寨幸存的叛军。我暗访之下,竟得知当年木易村中有位为尊者与黄巾头目合谋,以衡天弟子的性命,换取村庄的安宁。”

    “那些黄巾残党,都不过是些喽啰,并不知道头目所勾结的为尊者究竟是何人。后来我又去过几次木易村,那里仍有些战前躲在东山活下来的老弱妇孺,他们认出我后,比起憎恨,更多的是恐惧和躲避。但在我一再追问下,村民只言片语,证据都指向了同一个人——村长杨登。”

    话说到这里,剩下的冉为不必多言,周临也都猜得到。比起借助危险的衡天弟子之力量,倒不如与黄巾头目勾结,谋取一时之安,如果一切都是杨登所为的话,他算得清楚,也做得出来,更足已让全村男丁都参与其中,出卖姚倾和冉为,与虎谋皮。

    而姚倾,也有可能早一步知晓这一切,凭他的性子,绝不会以德报怨,只会以牙还牙。所以他甚至不向冉为解释,而是让他睡过去一阵,好让自己放火烧死木易村的村民与侵入的黄巾残党,烧死他眼中所有的敌人。

    单纯得可爱,固执得可悲。

    如果这一切得以印证,那当年犯错的就是冉为,是衡天弟子们,甚至是百里太一,而不是姚倾。他背负着背叛与冤屈,几经辗转,也难怪会沦落到今日这个地步。在与姚倾面面相对对质这一切之前,冉为绝不想他死,以是会在虎牢关前拦下罗孤,救他一命。

    除却周临的其他同伴,也都知晓这一切,也都不愿他死,唯有周临蒙在鼓里,直至今日才听到所有解释。

    在周临一脸不乐意地环视众人的时候,赵瞳歌也补充道:“姚倾着实是个精细的人,他在寿春曾见过归兮呼风唤雨,定策时绝不会算漏这一步。那日在女事馆的大火,他或许只是泻一时之愤地吓唬我,而非真心实意地想杀我。”

    “这件事情,是我花了半年光景才想通的。虽说他烧我女事馆,令我无可原谅,但也聊可佐证,他并非你我构想中那般混账。”

    见赵瞳歌开口,翟燎也想起了些什么,言道:“大哥还有……那日大火,姚倾的部下只是将文姬打晕,并未加害于她,我想这也是……足已证明他心意的理由。”

    同伴们接二连三地站出来为姚倾说话,周临此刻方才明白他们的心意。他轻叹一声,说道:“追根究底,你们当初对待他那副义正言辞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模样,都不过是口是心非而已。你们并不想杀他,不是吗?”

    “阿临,我们只是想查清当年的真相,了结过去……”赵瞳歌还乐此不疲地向周临解释着,但恋人则是起身伸出两根手指按在她的唇上,摆出一副尽在不言中的表情,意味深长地说道:“临瞳城外心照不宣地放他一马,虎牢关下三个喊住手,一个挺枪去拦我大哥。你们这些家伙,嘴上说得最是厉害,身体却一个比一个诚实。”

    “不过,十四比一,我迁就你们。”

    从诛杀姚倾执念甚深到一语泯恩仇,周临脸上的阴晴不过瞬息转变。众人俱是有些震惊,陈讽上前几步,说道:“清明,你不必如此……”

    “九渊,你若一心要他死,就不会此刻才假惺惺地开口劝我。”周临走到陈讽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言道:“你们这些家伙,何时要和我如此见外?从书院到现在五年光景,嬉笑怒骂也好,争吵决裂也罢,不都是出自本心,痛快自在?你们所思所想,直截了当说与我听就是,又何必遮遮掩掩,弄到险些翻脸的地步?”

    “如今被我看透道破,你们不要面子的啊?”

    被周临调侃几句,众人到底也是理亏,都纷纷低下头去,一言不发。周临环视同伴们一番,笑说道:“你们不想杀他,他也未必想杀你们,那今后的方略也要有所改易。淮南要灭,袁术要杀,但是姚倾的话……且和他说清当年事,至于而后何去何从,由他和你们来定,我不过问,至多……揍他两拳,如何?”

    “大哥,你若恨他,就由你决断如何处置,不必为我们做到这个地步。”冉为跪在地上,挺着被打得鲜血淋漓的脊梁,一字一句地望向兄长言说。而周临则是俯下身来,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算了吧,你忍着疼痛说到现在,还不是为了给他争一条活路?事到如今和我推辞,未免有些口是心非了吧。”

    “制衡天道是衡天众的本职,但若是连初心都忘记,可就不值当咯。”

    周临说着,从貂蝉手中接过一条狐裘,肆意张扬地披在肩上,向帐外走去。他忽然停下脚步,回头说道:“把无忌的伤料理好,都散了散了。我总要去给陛下一个交代,冒着风雪给你们擦屁股,我容易么我。”

    “我随你去。”陈讽冷不防地跟了过来,王芷兰也紧随其后,一同面圣。周临注意到站在角落颇有些幽怨的孙绯衣,不由得笑道:“四姐,你也要一同去吗?还是自己在这玩会,等我回来再陪你?”

    “你去吧,小皇帝怕是不想见到乱武军的人。”即便是众人之前,孙绯衣也还是随意地称呼着刘协,她慵懒地打了个哈欠,言道:“我回帐睡了,明日再和你谈大哥的嘱咐。”

    孙绯衣说着,兀自赶在周临等人前头出了中军帐。少年浅笑一声,与陈讽王芷兰一同出帐,望天子营帐那里去。而他们甫一走出几步,就看到刘备与关张赵三人候在外头,许是等了很久。

    私事太多,竟把老友晾在帐外,周临不由得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三步做两步上前,对刘备说道:“玄德,玄德!白日里被你救了一命,如今我在中军帐里处置私事,却让你在这里吹风雪,招待不周,还请海涵。”

    “无妨,备如今只是一个栖身无所的亡命之徒,不在意这些小节。”面对周临,刘备仍是一如既往的谦恭,这相处虽不难受,但也让周临觉得有些不自然。刘玄德叹了一声,言道:“说来惭愧,备当年留在徐州,受陶大人托孤,却终是有负所托,被那吕布窃我徐州,更让他有所资本,来和姚倾一同偷袭清明,谋害陛下。”

    “好在备流离辗转,终是赶上这一战,为陛下出了自己的一份绵薄之力,保圣驾无损。”

    刘备这一番话,好像是在刻意邀自己救驾之功一般,让陈讽不由得蹙了蹙眉。但周临却深知他身为宗亲,一心向汉,也明白自己如今迫切地需要着他刘玄德,便说道:“既然来了,就别再走了。我带你去面见陛下,你是堂堂大汉宗室,又名望甚高,陛下若是龙颜大悦,重用你最好。届时你我携手并肩,中兴大汉指日可待!”

    一字一句虽是套话,但对刘备这般骨子里的忠臣而言,却都是肺腑之言。而且一听见面圣二字,刘备更是有些激动不已。他双手颤抖着向周临作了一揖,说道:“清明,我不求所谓重用,但求能为如今的大汉尽一份心力,就足够了。”

    “你要尽心尽力,今后都是机会。大汉中兴是条很长的路,够你我奔忙的。”周临说着搭起刘备的肩膀,拉着他一同走向刘协所在的营帐。关羽张飞与赵云对视一眼,神色也颇为释然,亦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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