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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利家又出事，不是我丧事搞得不好，是他们家房子的风水有问题。
这是老东西之后告诉我的。
风水亦可以养人，亦可以害人。
赖家的房子，在老东西看来，横竖都是一抬丧房。
抬丧房布局。我是不懂，还是老东西细致给我分析之后，我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赖利家的房子顺起三排，中间一排稍长，两边一排稍短，在稍短的房子侧面，栽种了恰恰好八颗冬青树，就像抬棺人八大金刚那样。
不注意看，是看不出来的。
人的眼睛视角度有限，把房子整个布局用笔画下来，就不难看懂了。
老东西是高人，自然是不需要画在纸上来看的，用他的话说，此房跟他也有冲，才会在赖利妈妈丧事期间躲进棺材里吸阴气避煞。
我说老东西真够阴险的。
幸亏我命理属阴，不会受到大的冲击，要不然我就是十条命也不够死。
赖利家的事先搁置不管。
我是在听说赖利继父出事，立马赶去看了。
要死了的人，正常人看没什么，但是我看，就不一样。
不敢看，在他的病床四周，有不少虚影。
这些虚影来自何处，将要去什么地方，只有鬼知道。
赖利没有哭，她告诉我，守候在继父身边是尽孝道。
亲生父亲丢下她，家里的用度，是靠继父挣来的。
她读书，穿衣服，吃的喝的，都是继父的钱，在这里守是必须的。
再看柯二娃这厮的情况。
老东西那天哪也没去，就把自己放在棺材里躺到天黑才起来。
他来的时候，我正在忙活晚饭。
老东西背起手，静悄悄的来，这次没有唱那首烂歌，是饿得遭不住了。没有精神怎么吼！
一顿饭下来，他也不打算要离开的意思，而是翘起一条腿，用蔑签子剔牙齿。
呸~
呸~
有一下没一下的吐口水。
我阴一眼阳一眼的看他。
“兔崽子，洗手。”
“干嘛？”
“叫你洗手就洗手，哪来那么多废话？”
“师父，我刚才煮的饭好吃？”
“什么好吃，你奶奶煮的饭那才叫好吃，你煮的饭，只能是将就凑合。”
“就凑合也行啊，我刚才去拉屎，忘记洗手，就那手给你舀饭……”
“哇擦啊！臭小子，你存心要把我肚子里的东西倒腾出来是不是？”老东西说话，放下爪子，就伸手来抓我。
我跑。
边跑，边挖鼻孔，故意恶心他。
跑了一会，老东西究竟年岁不饶人，老了，跑不动了，一张脸跟茄紫色似的，没有二两肉的胸部一上一下的起伏得很厉害。
我看他这样，也不敢继续逗他玩。就停下来，规规矩矩的倒来一杯水，恭恭敬敬的递上说：“师父，你老就别跟我这个渣逼一般见识了，以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然后，察言观色，看他气消得差不多了，就吸了一下鼻子陪着小心的说：“今晚上有事要做？”
“屁，不做事，我喊你洗手？”
“嗨嗨，我以为你喊我洗手是闹着玩的。”
“臭小子，跟女人来了几次，该不会猜我喊你洗手，是自己搞自己吧？”
说到女人，我不由得一阵脸红。
长这么大，就赖利的手都没有来得及摸一下，更别说跟女人亲近了。
说得好听，咱是贞操男，说不得不好听，咱是迂腐守旧，在以后的日子里，童男子有毛用。
男人不坏没女人爱。
其实我各方面都正常，就是没有那个勇气去碰女人。
“怎么？你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怎么搞女人，难道也要我手把手的教？”
老东西，坏透了。
我不理会老东西，眼睛看向挂在墙壁上奶奶的遗像，心里说：奶奶你有眼亲自看看，这就是你的相好，你百年之后，他还是这么坏。
虽然没有出现实质性的坏事，可心灵背叛才是尤为重要的。
“臭小子，看你奶奶做什么？”
“我奶奶刚才对我说，你不听话，以后不给你煮饭了。”
老东西翻白眼，超不爽，鼻子冷哼一声道：“我才不相信你奶奶会这样说，要知道，我跟她那个时候……”
看老东西一副沉醉的模样，好似在回味什么美好的事件，我特么的正专心的听，他突然刹住话头，似笑非笑道：“差点着你道，算了，那些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往事，你还小不能懂太多，还是说说今晚上要做的事。”
好扫兴。
但是我不能勉强，不能把他的嘴巴强撬开，只能等机会。总有一天，老东西会不自觉的把他跟奶奶的故事讲出来给我听。
看我不吭声，老东西朝我指了指水壶说：“烧一壶开水来，把茶泡起。”
去！
说他像个人是抬举，还真的摆谱，跟我亲爷那样神气活现这样那样的了。
我没话说，只能去搞定他分派的事。
水壶烧起，听他的话洗手。
完事，他已经把画符的纸，香炉等摆好，看来老东西今晚上有大动作了。
听他说柯二娃暂时不会死，今晚上要做的事，是不是跟柯二娃有关系？
洗手，供香，绕香炉。
起笔！
老东西全神贯注，一笔一划，都是那么慎重肃穆。比起我来，那简直就是不像话。
好在，他没有目睹我画符的糗样，要是看见了，不定头上挨几个闷锤。
老东西最喜欢食指弯曲，指关节弓起，狠狠弹我的头顶，啵啵，几下，头皮发麻很疼。
看我随他画，他赞许的点头，然后让我把墨斗线拿出来。
接着不知道他是从那拿出来一竹筒。
竹筒里会是干黄鳝？
正胡乱猜测，竹筒里倒出来的东西，又腥又臭。
“把墨斗线侵进去。”
“这是黑狗血？”
“嗯。”老东西说话，突然拿出来我丢失很久的狼牙，明知道我好奇要问，他摆摆手说：“别问，这个你带着，今晚上用得着。”
“师父，今晚上我们要去墓地？”
“去墓地，你还嫌事情不够多？还想去招惹那些歪人？”老东西口里的歪人，就是人民警察。在老东西心里，天，地都不算大，法最大，身穿警服，仪态威严的警察最大，也就是他说的惹不起的歪人。
这些歪人，他十分敬仰，也只能在远远的仰望，而不敢越雷池一步。
我把奶奶留给我的狼牙用布包好，揣进贴身的口袋里，老东西看了一下，冲我呲牙一笑，在脖子上取下来一根黑乎乎的链子，链子下边，有一个晃动的黑石头。
黑石头光泽度不错，看着晶亮晶亮的，我拿起把玩一下。
“知道这是什么吗？”
“不知道。”
“黑曜石。”
“你，给我？”
“拿来，给你，除非我死了。”
“切，一块破石头，有什么了不起的。”
“臭小子你懂屁。”
我们俩你一句我一句相互奚落，争吵，把摆好的符纸搞得满地都是，老东西气得胡子翘起，恨不得抓了我狠狠弹几下闷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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