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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能工作室。
小艾走进办公区的刹那便感觉气氛不太对劲。她征询似地瞥了素来乐天的傅杨一眼。奇怪的是，喜欢对漂亮女性献殷勤不分场合的傅杨这次连大气都不敢出，神态内敛。
她又扫视其他人，发现消失多时的高正义居然也在。办公室俨然成了一个小型会议厅。除了曾玉春和柳艺馨外，其他成员包括老总在内都齐聚一堂了。
陈海东正埋着头吞云吐雾。他的脸色隐藏在袅袅上升的烟圈里，分不清是喜是忧。小艾很少看见他在开会时还抽烟。
陈海东本来不怎么喜欢抽烟，他的烟瘾实际上比很多人都小那么一点。但熟悉他的人知道，他只有在烦闷的时候，才会默默地点上一根。难道眼下就有令他苦恼的事？
不光是小艾，连傅杨都是这么想的。
“好了，人差不多到齐，那就开始吧。”陈海东把烟头捻熄在烟灰缸里，“我想大家应该还记得，上个月有人入侵了办公室，被我和文绮抓住的事情吧。”
当然，谁的记性也不差，大家都不约而同地联想起当日那个就在这屋里呆呆站着的偏分头男子。
可这件事不是早已翻页了吗？
随即，陈海东话锋一转：“实际上，那个人没有造成什么损失。可最近发生的另一件事，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傅杨不禁问：“呃……老总，怎么个不简单法？”
“那是一袋很重要的资料。重要到什么地步呢，只要能交给检察院，那么盘踞在这里的‘动物园’，我可以让它一夜间消失。但是很遗憾，就在文绮发生肇事的那一天，你们所有人都匆忙赶过去，结果柳艺馨送来的这个袋子，恰好就不见了。更准确地说，它是被人调包了。调包的人手段很熟练，不管是对我们，还是对下手的时机，都拿捏得恰到好处，假如真是外人干的，我反倒有些佩服他。”
傅杨等人面面相觑。他们当即明白陈海东话里的几层意思。
首先，他们自然也记得，文绮打来电话求助的那个早上，柳艺馨和曾玉春确实提着满满一袋文件进办公室，然后文绮便出事了。除却他俩，当时一同前去的还有傅杨。
其次，翼能办公室向来安保严密。即便当时三人急于出发，办公室的门也会在人员离开后几秒钟自动感应、闭合上锁。非本公司的外来者，不花费一番苦功根本无法打开电子锁进入室内取走任何东西，更很难不留痕迹。因此，陈海东的正话反说无疑是在告诉每个人，翼能团队中很有可能出现问题。道理很简单，外人拿走资料的可能性既然极低，那么疑点显然是在内部。
尽管谁都不太乐意往内奸的方向思考，但眼前的种种迹象，又由不得他们不怀疑。
屋子里的气氛很快下降了几度。
陈海东一双锐眼在几人之间扫视过几遍后，突然对一直吓得不敢开口的小艾说：“小艾。”
“是，是。”小艾应得有些结巴。
文绮和傅杨的目光同时聚焦在她身上。
老总不会是怀疑小艾吧。傅杨蓦地记起来，当天早上除了高正义，就只有小艾没有随同他们赶赴文绮肇事的现场，难道她在那个时候偷偷溜入办公室窃取了所谓的资料？
可凡事都得讲求一个动机。假设是小艾所为，她到底图什么才做这件事呢？
更何况，以自己对小艾平时的了解，她完全不是那种隐藏心计、图谋不轨的女生啊。
然而陈海东接下来的话却有些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办公室内的监控系统，你给我好好地查一遍。”
小艾脸憋得微微泛红，问了一个同样很令人意外的问题：“知道了……可是老总，那天我没和他们过去，你就不怀疑我吗？”
这叫做什么话，哪有人希望别人主动怀疑自己的？
傅杨都不知道该说她天真还是神经大条。
坐在小艾对面的文绮静静注视着她，神情若有所思。
高正义更是冷漠得像一团冰，仿佛整件事从来就与他无关。他一直端坐在长沙发的另一端，好像把所有人的对话都听进去了，却又不表态。
“严格地说，在真相没有查出来之前，在座的每一位都有嫌疑。”陈海东道，“可外界的因素现在还不能排除，尽管很不可思议。但要真是外人做的，我想以后大家也能放心一点，省得彼此怀疑，不是吗？”
“是，我立刻去查看。”小艾终于放下紧张，露出心领神会的笑容，准备去调阅监控视频。
“老总，那丢失的那袋资料怎么办？”文绮把视线收回来。
“资料本来是要交给调查局的，当作一个顺水人情。这也是调包者第二个聪明的地方，他想让调查局和我产生矛盾，然后可以钻空子，达到他不为人知的意图。”
陈海东忽然呵呵冷笑，拾起桌上的杯子抿了一口茉莉花茶，接着说道：“但他小看我了。我手里还有一份证据，是从别的渠道获得的。虽然我不清楚，这个调包者和‘动物园’有什么关系，可从他拿走资料的行为判断，保住‘动物园’绝对是他的目标之一。可惜啊，他不仅失算，而且功亏一篑了。”
傅杨闻言不禁喜形于色。文绮也投去微微钦佩的眼神。
“这第二份资料在什么地方？”扑克脸的高正义突然开口说话了。
“我把它交给柳艺馨了，由她去转送调查局。如果没有出现耽搁，现在东西应该在调查局的密库里。呵，我倒要看看，这个胆大包天的窃贼，有没有本事来个二次调包。”
“对了老总，难道这个调包者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吗？”
“这个由我来回答吧。”文绮先瞄了陈海东一眼，旋即回头望着傅杨，“我跟老总检查过了，除了监控视频没来得及调阅，门窗、电子锁，还有经理室的保险柜，没有发现任何疑点。普通的窃贼是很难做到的，特别是那个保险箱，虽然需要我、老总和高正义三人的密码，但假如调包者是为了别的，他没理由不尝试。这恰恰说明他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冲着资料来的，而且准备得很充分，对我们当时每个人的状态也很了解。”
傅杨无奈地挠了挠头。
他现在只想约上和自己臭味相投的曾玉春，去参加遍地都是高叉泳装美女的沙滩Party，把这些伤脑筋的破事丢到果皮箱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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