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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撩不可之冷王拐回家 卷二六国乱雪 第018章 巫族灵女睿贵妃,澹台惜颜

作者:叶染衣 分类:异界 更新时间:2017-06-08 01:13:11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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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澹台逸脸色一变再变,一双老眼微微眯着,上下打量面前的这几个护卫,似乎在怀疑他们这些话里面的真实性。⊙√八⊙√八⊙√读⊙√书,.2●3.o≥..

    方才秦王提出了条件,签署神权世袭帛书的前提是阿紫和羽义必须安然无恙,而现今那二人竟然被推下了寒池,且将他们推下去的人竟然还是族长,这样的说法简直让人太过匪夷所思。

    十四年前开始,族长就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开始闭关,前期还只是几天便能出关,后来十天半个月,再后来一年半载都不会走出娑罗台。

    有一段时间,澹台逸还特地问过送饭的小童关于族长在娑罗台的状况,那小童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后来这件事便逐渐成为了习惯,族中大小事务都交给澹台逸处理。

    再后来,族长常年不出关,澹台逸便愈发胆大起来,渐渐地将魔爪伸向燕京朝堂,妄图利用神权吞噬皇权,使澹台家族成为天下至尊。

    在澹台逸的认知里,族长很可能是十多年前修炼中要么走火入魔,要么受了重伤所以不得不闭关修养,而将来的族长之位铁定是要落到他头上的。

    可现在听闻族长亲自将阿紫和羽义推下了千年寒池,澹台逸反而觉得自己看不懂族长了。

    上一次在上庸太和山,澹台引便是因为族长从中插了一手而输给扶笙,这一次,自己好不容易让秦王松口签下神权世袭帛书,族长又神不知鬼不觉的从中作梗,这到底是为什么?

    到底是世家之主,即便是遇到了这样的境况,澹台逸也不过脸色变换了一会儿就平静下来,吩咐守宫殿的护卫,“前头带路,老夫倒要看看那二人是怎么被推下寒池的,若是你们几人方才的话敢有半分虚假,老夫便按照污蔑族长的大罪狠狠处置!”

    那几个护卫闻言,身子齐齐瑟缩了一下,赶紧道:“家主明察,卑职绝无半句虚言!”

    澹台逸冷哼一声,擦着一个护卫的肩膀率先走进宫殿。

    扶笙走到季黎明旁侧,淡声问他,“你方才见到族长了?”

    “没见到。”季黎明摇摇头,有些遗憾地道:“我上来的时候,阿紫和羽义就已经被推下寒池了,守宫殿的护卫也不让我进去,所以,我上来这么半天,什么情况也没查探到。”

    扶笙身后不远处,四位长老面面相觑,眼风皆不约而同地往寒池宫殿旁侧不远处紧闭石门的娑罗台看了一眼又收回来。

    大长老忧心忡忡地道:“族长亲自将阿紫和羽义推下寒池,分明就是不想让今日的帛书签署成功,可见族长并不同意巫族过多干涉朝政,问鼎皇权。”

    拿着笔墨和印泥的二长老身子有些发颤,说话结结巴巴,“那,那怎么办?帛书可是我亲自取来的,到时候让族长知道了,处罚了家主以后第一个不放过的肯定就是我。”

    三长老瞟了一眼旁边云淡风轻的四长老一眼,疑惑问:“老四,莫非你想到了什么好主意?”

    大长老眸光一动,紧紧盯着四长老,也道:“老四,你一向是我们几人中最有主意的,这次的事情似乎有些严重了,若是有什么好的法子,你只管说出来,眼下家主不在,就我们四个人在一起讨论而已,不怕旁人听见。”

    四长老神秘一笑,“族长有个死对头,你们知不知道?”

    “谁?”其他三人齐齐问出声。

    四长老莞尔,“是璇玑阁主,据说这二人在一处的时候常常不打上一架不痛快,若是我们能请得动璇玑阁主出山来调停,想必族长能给几分薄面。”

    “开什么玩笑!”大长老当即道:“璇玑阁主可是皇室宗亲,眼下是家主妄图要利用神权吞噬皇权,这已经眼中侵犯到了璇玑阁的利益,璇玑阁主怎么可能还会出面帮忙,他不让人打过来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对啊老四。”三长老附和道:“你这个提议未免太不靠谱了,璇玑阁主是秦王那边的人,他怎可能站在我们这边?”

    四长老挑挑眉,“璇玑阁主刚好欠了我一个人情,我若是借此机会让他出面,想必他不会拒绝的。”

    其他三人眼神一亮,“璇玑阁主何时欠了你人情?”

    “这个嘛……”四长老拈须,故作神秘,“佛曰,不可说。”

    三人瞪了四长老一眼。

    大长老思虑片刻,郑重地拍了拍四长老的肩膀,“那这件事就麻烦老四了,对了,你多长时间能让璇玑阁主赶到灵山?”

    四长老抬头看了看天,答:“不会超过今晚。”

    三人闻言后齐齐放了心,总算是看到了一丝希望。

    四长老要去找璇玑阁主,便趁着守卫们不注意,轻功飞下千绝峰,没多久从后山的密道里快速走了出去。

    三位长老对视一眼,纷纷朝着还站在外面的扶笙走来。

    三长老笑眯眯地看着扶笙,“秦王不进去看看?”

    扶笙淡声道:“家主保证过阿紫和羽义会平安无事,那么本王只需在这里等着便是,里面发生了什么,皆与我无关。”

    三位长老一呛,似乎也找不到什么话来接,只得装模作样地与扶笙客套了一番后匆匆进去看里面的情况。

    寒池里外简直是两个世界。

    外面草木常年冻结冰霜,本就已经冰寒至极,可进了宫殿大门,才恍然惊觉这世上竟然还会有这样的至寒之地。

    蓄了近千年的池水,由于地势与阵法笼罩的原因,池水里面的寒气不会随着年代的久远而扩散,反而会越来越冰寒。

    宫殿四周全都镶嵌了成排的夜明珠,缥缈白光下,能见到清澈却因为太深而见不到底的池水呈现冰蓝幽色,池水里飘着大块大块的冰,寒气将上空凝成一片白茫茫的雾气。

    三位长老也仅仅是在长老选拔的时候来过一次寒池,今日是第二次来,甫一踏进去,就感觉到全身都在颤栗,抑制不住地转身往回走。

    大长老睨了二人一眼,沉声道:“坚持住,务必要进去协助家主将阿紫和羽义救出来,否则一旦被冻伤,我们无法交代。”

    二长老和三长老虽然很想退回去,可一想到阿紫和羽义一旦出事,将来泡在寒池里受刑的将会是他们。

    两人忍不住齐齐打了个哆嗦,赶紧点点头,“我们听大哥的。”

    大长老不再说话,带着二长老和三长老从寒池边缘径直往里面走去。

    家主就站在不远处。

    三人走得近了,才顺着家主的目光望去,却见阿紫和羽义是被背对背捆绑一起被扔到寒池中央的,两人已经失去了知觉昏迷不醒,若非四周柱子上的铁链子拴住,早就沉入了湖底。

    铁链是特殊玄铁打造,内力根本无法震碎,哪怕是巫术也不行,这也就意味着,要想把阿紫和羽义救出来,必须有人跳下寒池游到中心把两人身上的铁链解开再带着两人游回来。

    跳进寒池还能做出这么多动作的,除了家主意外,恐怕也只有族长了。

    人既然是族长亲自推下去的,那他就显然不可能出手相助,眼下唯一的可能便是家主亲自跳下去。

    想到这里,三位长老不约而同地看了家主一眼。

    澹台逸感受到了众人的眼神,皱了皱眉后回过头来,面色略微阴沉,“你们三个,跳下去救人!”

    三位长老齐齐一抖,“家主,这……”

    “这什么这?”澹台逸冷着脸,“莫非你们还想违背老夫的命令?”

    大长老较为冷静些,及时道:“家主说得很有道理,可我们三人修为不够,若是下了这千年寒池,只能保证不被冻死,却无法在里面自如游行,更别说将人救出来,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澹台逸眉头皱得更紧,“所以,你们的意思是,除了族长,谁也救不了他们?”

    三人不敢点头,但也不敢摇头。

    点头等同于把族长拉下水,乃死罪,摇头就等同于告诉家主并非只有族长一人能救阿紫和羽义,这样一来,最后下水的还是他们三个。

    澹台逸看穿了眼前这三人的心思,心底霎时涌上怒意,正想找个地方发泄,却突然感觉到有一阵劲风袭来,站在寒池边缘上的他承受不住直接噗通一声掉了下去。

    刺骨之寒顷刻间侵袭全身,每一寸肌肤都好像被冰针狠狠刺入,无法痛到麻木,因为麻木后还会被痛得恢复知觉。

    澹台逸全身都在颤抖,他在冰水里扑腾了两下,转身就想上岸,眼尾却瞥见门口处,身着与寒池冰蓝颜色相仿锦袍的扶笙缓步走了进来。

    他的身后,跟着季黎明。

    扶笙面上始终挂着浅淡的笑意,声音在这泛着寒气的千年寒池里听起来如沐春风,嘴角微勾,“果然不愧是家主,这份一人做事一人当的风范,值得众位长老学习,也值得天下人学习。”

    三位长老还沉浸在家主突然掉进寒池的惊愕中,蓦然听到扶笙这句话,虽然声音温润好似暖阳春水,三人却觉得心底一寒,当下已然明了方才使用强劲内力将家主推进寒池的人一定是秦王!

    可是他进来后说的话偏偏让人挑不出半分刺来。

    三位长老对视一眼,不好跟着扶笙暗讽家主的不是,但也不想跳下寒池救人,只得扯着嘴角回以一笑,算是礼貌。

    寒池里的澹台逸更是被一口气呛在嗓子眼里,他怎么也没想到秦王竟然会暗中偷袭他,最重要的是,秦王怎么会有这样强劲的内力?

    自己可是澹台家主,竟然连这样一个毛头小子的偷袭都承接不住?!

    眯了眯眼,澹台逸再度打量了扶笙一眼,愈发觉得岸边站着的人深不可测,兴许……以前是自己小看了他。

    看来引儿信上说得不错,秦王在世人面前隐藏了很多实力。

    想到这里,澹台逸突然有些后悔当初没有听澹台引的话,至少得先摸清楚秦王的实力再行计划后续动作。

    这一次不慎落入寒池,又被秦王那句话一堵,澹台逸除了硬着头皮过去救人,再无别的路可走。

    季黎明拢了拢宽大的袍子,四下扫了一眼,问扶笙,“这就是千年寒池?”

    扶笙挑眉,“你觉得不像?”

    季黎明撇撇嘴,“不过尔尔。”

    无视旁边目瞪口呆的三位长老,扶笙轻笑着看向季黎明,“你若觉得没什么便跳下去试试。”

    “我又不是吃饱了撑的。”季黎明瞄了正在往寒池中央艰难游去的澹台逸一眼,耸耸肩,“救人这种善举,得由家主这种大善人去做,我可不是什么好人,除了会喝花酒调戏美人之外,一无是处,我若是救了人,菩萨会被我吓哭的。”

    三位长老嘴角狠狠抽了抽。

    寒池里,澹台逸听到了这句话,更是恨得险些咬碎一口银牙。

    扶笙淡淡撇开眼,望向寒池中央羽义和阿紫的位置,不由得眉头紧皱,心中思忖族长把这两个人推下去的目的是什么。

    澹台逸还在艰难地往前游,他的修为远远超过四大长老,却又没达到族长的一半境界,进寒池虽然不至于被冻死,但要想凭借一人之力救出全身被铁链捆绑住的阿紫和羽义,简直难如登天。

    在寒池里是施展不开任何手脚的,唯有凭着自身内力和修为护体。

    澹台逸深知这一点,便逐渐放慢了游行速度,脑子里飞快想着能有效将这两个人弄出去的办法。

    事实上,如果他此刻假装晕倒,也是可以的,但这样一来丢脸不说,万一岸上那几个人根本就不下来救人,那么莫说羽义和阿紫,只怕连自己都要搭上一条老命。

    思来想去,澹台逸也没想到什么好办法,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游,身体偶尔碰到泡在寒池里手腕粗的铁链,痛比剜心。

    岸边。

    扶笙微微眯起眸,不断地放出神识去探阿紫和羽义的气息。

    太微弱了。

    若非扶笙内功加上修为高深,一般人来探的话第一反应定是这两个人已经死了。

    心头一紧,扶笙没有过多逗留,拂袖转身直接往外面走去。

    季黎明一时没反应过来,也跟着扶笙跑了出来,一脸不解。

    “子楚,你怎么不继续待在里面了,阿紫和羽义气息很微弱啊,随时有性命之忧,万一……还是说你怕冷?”

    扶笙面色端肃,“澹台逸救不了羽义和阿紫。”

    “什么!”季黎明被惊了一下,“既然他救不了,你还把他推下去作甚?”

    “算是给他的一点小小惩罚。”扶笙面色平静,眸光却瞥向寒池旁侧不远处的娑罗台,那地方至今紧闭石门,看不到里面的任何一丝情况。

    季黎明认真想了想,“澹台逸也救不了的话,那恐怕只剩下族长了。可是……族长被传得这么神神秘秘的,况且闭关这么多年,他能答应出来帮忙吗?”

    扶笙没有回答,神情甚至有些犹豫,似乎在考虑自己究竟要不要过去请族长出关帮忙。

    思索间,不期然听到里面一位长老惊慌道:“糟糕,那两个人就快断气了。”

    瞳眸骤紧,扶笙再不犹豫,大步前往娑罗台方向。

    季黎明不知道扶笙要做什么,只能安静跟了上去。

    守护寒池宫殿的守卫得见秦王竟然去娑罗台,惊得赶紧往里面跑,看到族长正在寒池中的时候吓了一跳。

    大长老眼尖,见到守卫匆匆进来,蹙眉问:“发生了何事?”

    守卫立刻回过神来,结结巴巴道:“秦王……秦王去了娑罗台。”

    三位长老面色狠狠一变。

    便是此刻在寒池中险些被冻傻的澹台逸也有些不敢置信。

    秦王竟然要请族长出山?!

    三位长老瞠目结舌。

    大长老最先反应过来,“你莫不是在说谎?”

    护卫赶紧道:“卑职绝无半句虚言,长老明鉴。”

    大长老脸色变换了几下。

    二长老和三长老明显在等着大长老拿主意。

    寒池中澹台逸艰难地转过身来,对着大长老道:“你带上三长老速速去娑罗台看看怎么回事,二长老留下以便待会儿有什么突发情况。”

    大长老领命之后迅速带着三长老出去了,只留下二长老一个人站在岸边干着急。

    大长老和三长老出了寒池宫殿以后,果然见到秦王和季黎明站在娑罗台外面。

    大长老一句话也没说,加紧了步子走过去。

    扶笙看着这道紧紧闭着丝毫没有要开启一丝的门,暗忖用内力将其震碎的可能性。

    三长老已经走到他身后,声音满是不悦,“秦王这是做什么,族长闭关的时候下了令,任何人不得前来打扰。”

    扶笙莞尔,眉眼淡淡,“本王没打扰他,可他却打扰了我的人,方才几位长老也都听见了,是族长亲自将阿紫和羽义推下寒池的,如今那两人快要死了,你们是继续维护族长,让那两个人死在灵山,好挑起皇廷与巫族之战还是让族长出来救人?”

    大长老一呛。

    扶笙又道:“族长能神不知鬼不觉出来将人推下寒池又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去,那他闭关与没闭关有何区别?”

    面对秦王这样的咄咄逼问,大长老虽然心中忿忿,却也找不到合适的话语来辩驳,因为一辩驳的话就会导致寒池里的那两个人真正死亡,一旦那两个人死了,家主所做的一切就白费了。

    思索片刻,大长老道:“我承认秦王说得有些道理,可族长并非是任何人都能请得出来的。”

    “嗯,本王晓得。”扶笙弯了弯唇,看向大长老,“所以,就麻烦两位长老了,你们是巫族元老,与族长想必有些交情,本王也不要你们多做什么,只需要站在外面大喊就行,族长若是愿意出来的话,听到喊声一定会出来的。”

    “这……”三长老犹豫着看了一眼大长老,转而看向扶笙,“秦王有所不知,这道门乃精石所致,隔音效果极好,便是我们在外面喊破了嗓子,里面也听不到一点声音。”

    “自然不是用嗓子喊。”扶笙挑眉,“用内力,用修为。”

    两位长老齐齐一骇,用内力喊的话也不是不可能,可谁知道族长是不是一听见声音就能立即出来,若是立即出来也就罢了,可若是一直不出来,那他们二人岂不是得一直喊?到时候只怕一天之内就能耗尽内力,耗尽修为,甚至损耗到本源。

    “怎么,你们觉得不妥?”扶笙看了二人一眼。

    两人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试一试。

    大长老先站到娑罗台门外,用内力传音对着里面大喊,“族长,秦王求见。”

    三长老也站过去,内力传音喊道:“族长,如今只有您能挽救一场无妄之灾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的喊着。

    然而娑罗台的石门始终没有要开启的意思。

    喊了半天依旧没有动静,大长老有些无奈,看向扶笙,“只怕这法子不行。”

    这时,二长老匆匆从寒池宫殿跑出来,面色铁青,“族长把阿紫和羽义救上来以后,那两人没有呼吸了。”

    扶笙面色顿时寒凉下来,沉着声音,“若是那两人死了,本王就用你们整个灵山为他们二人陪葬!”

    大长老恨铁不成钢地瞥了一眼一脸惊慌失措的二长老,良久,赔笑道:“秦王,眼下并非是计较过失的时候,救活那二人要紧。”

    扶笙凌寒的眸光扫了大长老和三长老一眼,宽袖一拂,冷着脸吩咐,“继续喊!”

    大长老和三长老迫于无奈,只能继续消耗着内力往里面喊。

    一刻钟,石门没动静。

    一炷香的功夫,石门没动静。

    一个时辰的功夫,石门还是没动静。

    大长老和三长老对视一眼,迟疑着看向扶笙,“秦王,看来此法并不行。”

    扶笙一张脸霜寒到极致,冷哼,“亲手杀了我的人就想逃避责任?”

    推开大长老和三长老,扶笙站到娑罗台门前,同样用内力对着里面道:“外祖父,我可没时间陪你在这里耗着,你若再不出来救人,我现在就下山。”

    外祖父?!

    大长老怔愣,三长老石化,站在宫殿前石阶上的二长老一个踉跄直接摔下来。

    季黎明更是惊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良久过后,季黎明勉强拉回一丝神智,但还是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这这这……子楚,灵山族长是你外祖父?”

    扶笙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似乎极其不愿承认这层关系。

    “我的天!”季黎明惊呼,“族长是你外祖父,那么睿贵妃……?”

    “没错,我母亲是巫族人,也是族长的亲生女儿。”扶笙扫了一眼几位长老,顺便扫了一眼刚走出宫殿门被他这句话炸得目瞪口呆站在原地忘了反应的家主澹台逸。

    “怎么可能!”大长老满脸震惊,“族长何时多了个女儿,为何我们不知道?”

    三长老脑子里灵光一闪,突然颤着声音道:“是灵女!巫族的守护神,圣灵大殿的主人,之前族长一直告诉我们,灵女遗落凡间,还未归来,原来竟然是这种意思!”

    几人还没从这逆天的关系里回过神来,石门已经缓缓打开,里面传来一个清朗的老者声音,语气却是带着十足怒意,“小子,你还记得有我这么个外祖父?”

    这句话,外人听不懂,扶笙却知道族长是在怪他当初一刀刺穿了母亲的胸膛。

    抿着唇没说话,扶笙站在原地,脚步犹如千斤沉重,挪动不了半分。

    三长老又道:“灵女是睿贵妃的话,那她岂不是已经死了十多年?”

    寒池宫殿外的族长赫然反应过来,此刻也顾不得寒冷了,飞身飘落到扶笙身后,瞪大眼睛盯着他,“你……你怎么会是族长的外孙!”

    扶笙收敛了情绪,抬起头来对着家主扬了扬眉梢。

    澹台逸心中一寒再寒,余光瞟了一眼已经开启的娑罗台石门。

    族长因为他那句话而开启了石门,那就说明族长亲自承认了这份关系!

    澹台逸一张老脸几乎快要气得冒烟,尔后忽然想起了什么,冷笑着道:“秦王当初在魏国亲手弑母,也就等同于杀了我巫族灵女,这笔账,该怎么算?”

    扶笙不答反问,面上似笑非笑,“这么说来,家主是承认了本王与巫族的关系?”

    澹台逸一噎,随即重重冷哼一声。

    扶笙又道:“家主方才口口声声说要让巫族世袭神权,可实际上,作为巫族后裔,本王不仅让自家族人掌握了神权,就连皇权,似乎也是捏在我巫族手中的。”

    澹台逸显然也是此刻经扶笙提及才蓦然反应过来,眼睛瞪得铜铃般大。

    秦王和女帝本身就是巫族人,而且还是灵女的亲生儿女,这就等同于,秦王和女帝都拥有继承灵山的资格。而澹台逸作为澹台氏家主,不知道这层关系也就罢了,还整天暗中筹谋要对付秦王和女帝,让神权逐渐取代皇权,一旦这层关系公之于众,他便是闹了个内斗的天大笑话。这让世人如何看他?!

    想到此,澹台逸面容微微有些扭曲,赫然怒道:“谁知道你们说的是真是假!睿贵妃已经死了这么多年,如今才把这种关系搬出来,死无对证!便是族长亲口承认,恐怕也无法说服灵山上下几万族人。”

    澹台逸话音还没落下,娑罗台的石门便已经全部打开了,当先一束刺眼的白光流出来。

    众人皆不约而同地抬袖遮眼。

    待白光散去,众人垂下手臂时才发现里面走出来两个人。

    一男一女?!

    这也就罢了,其中一个竟还是族长!

    “这……”众位长老顿时觉得眼睛和脑子都有些不够用,几双老眼纷纷定在挽住族长胳膊缓缓走出来的白衣女子身上。

    饶是季黎明那些年为了寻找千依见过了众多花色,也不由得暗自咂舌。

    世间美人很常见,但能不施以粉黛,驯服岁月,将原本这个年纪会出现在面容上的痕迹全部抹去,时光不能减损其半分风华的人,季黎明却只见过眼前这一位。

    女子唇角始终挂着浅淡笑意,挽住族长胳膊的手臂也没有松动半分,眸光却是一直定在扶笙身上。

    扶笙的反应,从一开始的面色平静,到看清女子容颜时的震惊,再到眼下的身子瑟瑟发抖,每一个变换都被季黎明清晰地捕捉到了。

    由此,一个大胆的念头在心中产生。

    眼前的女子该不会是……睿贵妃吧?

    不及季黎明反应,扶笙已经抬起头来,含了泪花的眼眸看着女子,声音喑哑,“母亲?”

    扶笙这一喊,那边台阶上好不容易才爬起来抹了两管鼻血的二长老再一次没站稳摔了下去。

    大长老和三长老险些吓得直接晕过去。

    族长还没从秦王和族长的关系中回过神来,这一刻蓦然得知睿贵妃还活着,整个人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才能准确表达出心中那一波接一波的骇然。

    年迈却精神矍铄的族长瞪了扶笙一眼,冷哼一声,“臭小子,若非老夫花了十四年的功夫闭关给她疗伤,你如今只怕连骨灰都见不到。”

    扶笙心中仿若被什么东西狠狠一敲。

    这一刻,他突然反应过来,母亲当初交给他的玉佩上关于她的姓——邰。

    其实不是邰,应该是澹台。

    也是在这一刻,扶笙突然意识到自己之前在幻阵中险些再次将佩刀刺入母亲胸膛的时候突然出现在白光尽头的另一个母亲。

    原来那个时候并非自己的幻觉,而是母亲真的亲自去了那个幻阵,亲手阻止了他被心魔控制。

    原来……母亲这么多年并没有死,只不过一直在疗伤。

    原来……当初阿紫在掖庭宫告诉他的那个秘辛并没有作假。

    母亲真的还活着!

    族长澹台镜怒其不争地又瞪了扶笙一眼,对着身边的女子道:“你快过去招呼着,依我看,臭小子是被吓傻了。”

    澹台惜颜(睿贵妃本名)轻笑一声,缓缓松开澹台镜的胳膊走上前来,在扶笙面前停下脚步,好笑地看着他,“子楚,这才一夜不见,莫非不认识母亲了?”

    “我……”饶是做好了心理准备,扶笙还是无法相信自己所看到的这一切,无法相信眼前的女子会是当初在魏国王宫被他一刀刺穿胸膛而死的母亲。

    颤抖着唇瓣,扶笙目光变得小心翼翼起来,他怕这一切只是一场梦,怕梦醒了之后,母亲又会像幻阵中那样消失在白光尽头,让他再也寻不到踪迹。

    “母亲,你真的还活着?”

    “臭小子,叫娘!”澹台惜颜笑着捏了捏扶笙的脸,“叫母亲显得生分了,你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我没死,怎么这副表情?”

    “可是……”扶笙黯然垂了垂眸。

    “你还在纠结当初那一刀?”澹台惜颜挑挑眉,“你只知道那一刀下去,让我自此消失在这世上,让你堕入心魔,你却不知,巫族有一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秘术,当初在魏国,也不知道王宫里有什么高人,竟然知道那一年是我修为大劫,故而教唆魏王让人挑断了我的手脚筋,殊不知,那才是助我渡劫的最好方式,再加上后来你那一刀,直接让我解脱了,不用再受走火入魔的痛苦,只不过手脚筋全断,必须得你外公才能助我死而复生。”

    扶笙不敢置信地抬起头,满脸震惊,“母亲的意思是,我当初杀了你反而是帮了你?”

    “嗯。”澹台惜颜再度挑眉,也再度捏了捏扶笙的脸,嘴里低嗤,“臭小子这副皮相倒还不错,就是不知道璇丫头长得怎么样。”

    扶笙嘴角抽了抽,难道现在不该是气氛凝重,潸然泪下的时刻么?

    澹台镜哼哼道:“璇丫头自然是长得像你,只不过,她可比你强多了,哪儿像你,练个功把自己弄成那副样子,害这两个孩子在魏国白白受了这么多苦。”

    “爹——您就少说两句吧!”澹台惜颜有些哭笑不得,“当初在魏国的时候,环境恶劣,再加上刚生下这两个孩子没多久,我身子虚弱,又急于练功意图保护他们姐弟俩,这才造成后来的走火入魔,其实也怪不得我。”

    澹台镜懒懒瞥她一眼,“对,怪不得你,要怪,就怪当初你瞎了眼非要看上先帝那种背信弃义的男人。”

    “这不正好!”澹台惜颜两手一摊,“他利用我去镇压诸侯国,我便倾他的国,占他的九重宫阙,夺回属于我的一切。”

    “你倒是看得开。”澹台镜蹙眉恨声道。

    “不看开,你要我如何?”澹台惜颜翻了个白眼,“如今我女儿是帝王,儿子是权倾天下的秦王,先帝便是死了也得在地下看着我巫族将神权与皇权一手掌握,他若泉下有知,定是恨不得将我大卸八块,挫骨扬灰的,晓得他在下面过得不好,那我便放心了。更何况我也是死过一次的人,再大仇再大怨也过去了这么多年,不值得为了那种人整天苦着一张脸,我有儿子和女儿就够了。”

    澹台镜一哼,这一次却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听到这些,扶笙才恍惚间感觉到眼前这个母亲是真实存在的。

    心神再次一震,扶笙讷讷开口,“娘。”

    “诶,乖儿子。”澹台惜颜笑着摸摸扶笙的脑袋,感慨道:“都长这么大了,若是小时候,你这一声娘,我可得掏个糖果给你,如今你这一喊,我却一时不知道给你什么了。”

    “我什么也不要。”扶笙摇摇头,晓得娘还活着,这已经是上天给的最大恩赐了,他如今什么都不缺,要来也无用。

    澹台镜恨铁不成钢地瞟了一眼扶笙,“都要娶媳妇儿的人了,还不趁机讨点好处,你平常对付外人的那些霸气呢?怎么这时候变成绵羊了,还是得了瘟病的绵羊。”

    澹台惜颜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爹,子楚这是还有些无法适应我没死这件事,你让他多缓缓。”

    “哼!”澹台镜眼一斜,“再缓,他媳妇儿就快要跟别人跑了。”

    澹台惜颜这时才反应过来扶笙竟然要大婚了,忙问:“子楚看中的事哪家姑娘,品性如何?”

    季黎明终于回过神来,看着这一家子看似在斗嘴,实际上气氛其乐融融的场景,赶紧上前来,恭敬一礼,“见过伯母。”

    “嗯?这位是……?”澹台惜颜面露不解。

    “他是季二少。”扶笙温声解释,“小时候在魏国王宫待过几年。”

    “哦,原来是那个小子。”澹台惜颜恍然大悟,“没想到也长这么大了。”

    “是啊伯母。”季黎明笑得灿烂,“早就听说伯母长得跟天女下凡似的,今日一见,哪里像天女,分明就是天女嘛!”

    澹台惜颜笑道:“你这小子,一来就油嘴滑舌的,当心将来找不到媳妇儿。”

    季黎明笑意更深,“今日一见伯母惊为天人,想必巫族内部美人不少,我将来的媳妇儿可就得靠伯母牵线搭桥了。”

    “好说。”澹台惜颜挑挑眉,“等有机会,你告诉我喜欢什么样的,我给你挑一个。”

    “那就先谢过伯母了。”季黎明笑意盈盈。

    澹台逸一直黑着脸看着前面这几人交谈,好不容易等到没人说话,他才迅速走过来,看一眼澹台惜颜,又看一眼扶笙,蹙眉问:“族长,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啊?睿贵妃她……”

    澹台惜颜面上始终挂着浅浅笑意,见到家主过来,她微微福了福身子,“按照家族辈分,家主应是我堂哥,以后便唤你一声‘大哥’了。”

    家主一噎。

    澹台镜懒得解释,扫了众人一眼,问:“那个小丫头和小子呢?”

    大长老立即反应过来族长说的是阿紫和羽义。

    指了指寒池宫殿方向,大长老道:“他们二人还在里面。”

    “前面带路。”澹台镜一拂宽袖,衣袂带风地往寒池方向走去。

    大长老三长老赶紧跟了上去。

    那边再次从地上爬起来、鼻青脸肿的二长老也迅速去前面引路。

    澹台惜颜看出了扶笙眉宇间的担忧,笑着宽慰道:“子楚你就放心吧,你娘我都死了的人,你外公也能给抢救回来,那两个人只不过是寒气入体一时承受不住昏迷过去而已,还难不倒他。”

    扶笙闻言后彻底放了心。

    看了依旧黑着脸的澹台逸一眼,澹台惜颜道:“大哥,我这大病初愈,肚腹里空得紧,能否给我安排一下?”

    澹台逸立即回过神来,勉强扯出一抹笑,“妹妹说的哪里话,灵女回归,自该是要设宴为你接风洗尘的。”

    “那就多谢大哥了。”澹台惜颜微微一笑。

    “妹妹不必如此拘谨。”澹台逸客气回应。

    想到澹台惜颜不惜置之死地而后生倾覆了扶氏王朝,让所有权利归属于巫族的隐忍,澹台逸突然觉得脊背一寒。

    澹台惜颜既是灵女,那么其身上的本事也是不容小觑的,若是自己今后与她对立,只怕捞不到半分好处。

    想到此,澹台逸不着痕迹地打了个冷噤,扫了一眼长老们都跟随族长去了寒池宫殿,他勉强笑着道:“妹妹先在这里等着族长,我这就下去让人安排接风宴了。”

    “去吧!”澹台惜颜面上笑意温婉不变。

    澹台逸转身走到千绝峰边缘,纵身跃了下去。

    如今的娑罗台门前,便只剩下澹台惜颜、扶笙和季黎明三人。

    季黎明是个嘴闲不住的话唠,见二人不说话,便开启话题,“伯母,子楚大婚,你跟不跟我们去?”

    “自然要去。”澹台惜颜道:“璇丫头的登基典礼我没能亲眼见到,子楚的大婚我自然是要亲自去看一看的,不仅仅是观看大婚流程,更想亲眼见一见,究竟是怎样风华绝代的女子,能入得了子楚的眼。”

    季黎明嘿嘿一笑,“子楚看中的女子,那自然是天下独一无二的,不仅容貌倾国之色,医术冠绝,就连人品也是万中挑一的。”

    “哦?”季黎明这一番描述,愈发激起澹台惜颜的好奇心,“你这么一说,我就更想见一见这位未来的儿媳了。”

    “放心吧!”季黎明拍着胸脯保证,“绝对能让伯母满意。”

    “对了,子楚,大婚之期还有多久?”澹台惜颜看着扶笙问。

    “半月多。”扶笙道:“娘若是能亲自到场,那是再好不过的,相信青璇要是知道了娘还在人世,肯定会比我还震惊。”

    “这倒是。”澹台惜颜笑笑,“我可还没见过长大后的璇丫头长什么样呢,不过听你外公说起来,似乎性子同你一样也是冷清得很。”

    “伯母,女帝长得可貌美了。”季黎明眨眨眼,挑眉笑道:“伯母是温柔型的,女帝是冷艳高贵型的,你们俩在性格上可是一点都不像,不过容貌都是顶尖儿的。”

    澹台惜颜低笑一声后嗔道:“你这小子,三句话离不开油腔滑调,璇丫头既是女帝,那自然是要比我这个当娘的要有气势,我自然是替她高兴。”

    “高兴就好。”季黎明愉悦地道:“伯母方才便说着肚子饿了,如今想必更饿,这地方实在过于寒冷,不适合长久待下去,要不,我们先下去吧,阿紫和羽义自有族长和长老们会照拂,我们便是等在这里也做不了什么。”

    “说得也是。”澹台惜颜点点头,看向扶笙,“子楚,那我们现在便下去吧!”

    “好。”扶笙点头应下。

    三人一起走到下山的崖口边。

    季黎明当先飞身飘了下去。

    澹台惜颜忽然道:“子楚,要不你带着娘下去,正好我检查检查你修为如何。”

    扶笙淡淡一笑,“好。”

    说罢,他手臂轻揽住澹台惜颜的纤腰,足尖轻点,不过转瞬便到了地面。

    睁开眼睛的时候,澹台惜颜清楚地看到季黎明还在半空没有落下来。

    不敢置信地看了一眼扶笙,澹台惜颜惊道:“这一招,分明不是巫族的武功,倒像是语真族的瞬移,子楚你何时学会的?”

    扶笙莞尔,“之前看人用过一次,便记住了招数。”

    “你这记忆力也太好了。”饶是澹台惜颜见惯了大风大浪,也忍不住感叹,“竟然看了一次便记得住还能成功使出来,哎呀,果然是娘老了,跟不上你们年轻人的脚步。”

    扶笙好笑道:“这一切都是遗传自娘的。”

    这句话,让澹台惜颜心里说不出的舒坦。

    展颜一笑,她道:“就知道你小子也是个贴心的,想必对我那未来的儿媳妇也是顶好的吧?”

    恰巧季黎明落到了地面,听到澹台惜颜这一番话,立刻凑上来翻白眼,顺便告状,“伯母,你可快别提这两个人了,来灵山的那天,还在大街上接吻,搞得生离死别似的,连我都快看不下去了。”

    “啧……”澹台惜颜上下打量了自家儿子一眼,略有疑惑地看向季黎明,“子楚的性子分明清冷得很,怎会这样放得开在大街上做那种事?”

    季黎明呶呶嘴,“这就得问问当事人了。”

    澹台惜颜又重新看向扶笙,扶笙只是淡淡一笑,并未多言。

    心中却在思忖娘方才的那句话。

    以前的他的确是性子清冷,不近人情的,可是遇到久久以后,特别是两人独处时,他恨不能化身欲焰将她吃干抹净,哪里还清冷得起来。

    见扶笙不说话,澹台惜颜便知他是默认了季黎明方才的一番话。

    眉心微蹙,澹台惜颜道:“不行不行,你们这一说,我便心痒痒了,不见到我那儿媳妇,只怕今晚都会睡不着觉。”

    话落,澹台惜颜征求似的看着扶笙,“子楚,要不,我们连夜启程返回燕京?”

    扶笙无奈道:“娘才刚出关,不适宜日夜奔波,多多休息才是紧要的,待你休息够了,我们再启程也不迟,反正久久就在那里,不会跑。”

    “更何况……”扶笙又补充,“阿紫和羽义醒来后也需要一定的时间恢复。”

    “那好吧!”澹台惜颜只得同意扶笙待在灵山好好休息几日再启程。

    三人一齐朝着家主安排的接风宴上走去。

    门口守卫的黑甲军早已经得到了通知,晓得走在前面的人便是圣灵大殿的主人,灵女,黑甲军们齐齐弯身行礼。

    澹台惜颜笑着跟众人打了招呼,等扶笙和季黎明跟上来之后才与两人一起入了殿。

    澹台逸正在亲自指挥着内侍摆放席位,见到澹台惜颜走进来,咧唇一笑,“妹妹稍等一下,我这边马上就好了。”

    “大哥不必着急。”澹台惜颜摆摆手,“先前在千绝峰上,我不过是开了句玩笑话而已,倒也没有那么饿,我可不想因为个人私欲而扰乱了大哥的布置,到时候出了什么乱子,那我便成了罪人了。”

    澹台逸立即道:“本就是为了妹妹的归来设的接风宴,你跟我还客气什么呢!”

    四下扫了一眼,见开宴时间还早,澹台惜颜索性转身,对着澹台逸道:“既然大哥还在布置,那我便不再打扰了,待会儿开宴之前似乎还要去圣灵大殿祭祀是吧?”

    澹台逸点点头。

    澹台惜颜道:“那好,我如今先去寻个地方休息一下,等时辰到了,大哥记得安排人来提醒我一下。”

    说罢,澹台惜颜看向扶笙和季黎明,“你们两个之前在阵法里待了不少时间吧?想必早就累了,不如随我下去,让人给你们安排房间休息,等开宴时间到了再来?”

    “也好。”扶笙点点头,“都听娘的安排。”

    季黎明笑着附和,“我也听从伯母的安排。”

    澹台惜颜不再说话,带着两人走了出去朝着圣灵大殿旁边的缀锦殿而行。

    扶笙心中原本有很多疑问想问一问娘,可转念一想,娘还活着,以后有的是时间朝夕相处,那些问题,以后再问也不迟。

    季黎明就跟在扶笙旁边,见澹台惜颜走远才低声问扶笙,“子楚,晓得娘亲还活在世上是什么感觉?”

    扶笙原本想开口,可是突然反应过来季黎明的生母是季太妃,自己说得太美好反而会引起他的伤心事。

    收了心思,扶笙淡声道:“就是觉得有些意外。”

    “仅此而已?”季黎明呆呆看着他。

    “仅此而已。”扶笙面色肯定。

    季黎明直犯嘀咕,“我还以为你会觉得很惊喜。”

    懒懒瞥了季黎明一眼,扶笙提醒,“你脚下有条蛇。”

    “啊?!”季黎明蓦然反应过来,低头一看,果然见到路中间盘着一条小花蛇,险些被他一脚踩上去。

    见了鬼似的赶紧闪避到扶笙的另一侧,季黎明后背冷汗涔涔,“子楚,灵山是不是到处可见毒蛇毒虫啊?”

    “后山专门有万毒谷,这蛇是从那儿爬上来的。”扶笙道:“万毒谷应该是用来历练族中子弟顺便为修炼提供至毒的地方。”

    季黎明抓抓脑袋,“我们来的时候怎么没见到?”

    扶笙耐着性子解释,“后山并非只有我们来时的哪一条路,还有好几个出口。”

    季黎明恍然大悟,尔后又陷入了迷茫,“子楚,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扶笙顿了脚步,在一旁的石桌旁坐下,挑眉望向季黎明,“什么身份?”

    “自然是你在巫族的身份呐!”季黎明道:“我虽然不知道灵女是什么身份,但是听上去好厉害的样子,既然你娘亲是灵女,又是族长的亲生女儿,那你和女帝是不是在巫族也有着举足轻重的身份?”

    扶笙面带笑意,假装冥思了好久,最后开口,“我也不知道。”

    季黎明“切”了一声,“你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我一看到家主听闻你是族长的亲外孙那句话时的黑脸程度,就知道你和女帝在灵山的身份不会差,况且你刚才晓得你母亲还活着的时候,并没有表现得过多震惊,这就表明其实你一早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更有可能……你一早就知道了你母亲还活着。我猜的对不对?”

    “勉强对。”扶笙答。

    “什么叫勉强对?”季黎明瞪他一眼,“对就对,错就错,你说个模糊不清的答案,简直是要逼死人。”

    那边澹台惜颜发现这二人没有跟上去,索性又转身走回来,看了看坐在石凳上的二人,问:“你们俩是不是累得走不动了?”

    “是啊。”季黎明软绵绵道:“伯母,子楚老是欺负我,你可得替我欺负回去讨回公道。”

    澹台惜颜低嗤,“你这臭小子,说话口无遮拦的,既是子楚欺负了你,你应该找我那儿媳妇欺负回去才是,让我一个当娘的,如何替你讨回公道?”

    “快别提了。”季黎明整个人大虾米一样趴在石桌上,“我那表妹就是个不争气的,对谁都狠,唯独一遇到子楚,就软得跟坨棉花似的,还欺负子楚?子楚不欺负她就算不错了。”

    澹台惜颜笑着看了耳根处有些薄红的扶笙一眼,忍俊不禁地道:“依我看,这样也挺好,说明人家小夫妻俩恩爱。”

    一提到这个,季黎明就更加没精神了,“伯母,你说给我介绍媳妇儿,什么时候能看到?”

    澹台惜颜没想到季黎明真把这句玩笑话放在了心上。

    她想了想,道:“在这地方,我那些个侄女多了去了,个个都是貌美如花的,你若真喜欢,带你看一看也无妨。”

    “有没有不会巫术的?”季黎明继续无精打采。

    “这个真没有。”澹台惜颜郑重地摇摇头,“族中子女若是不会巫术的话,出去岂不是要遭人笑话还得受人欺负?”

    “那还是算了。”季黎明想到方才那条小花蛇,早想到巫术常年于毒打交道,他顿时浑身一个激灵,讪讪笑道:“伯母就当我刚才说梦话而已,不必将这么件小事放在心上,找媳妇儿什么的,以后有的是机会,眼下并不天时地利人和,机缘不对。”

    “那随你。”澹台惜颜看出了季黎明的担心,笑着道:“以后你若是发现了巫族女儿的好,想娶一个回去,伯母再帮你张罗张罗。”

    季黎明低声嘀咕,“又不是每个巫族女子都像伯母这般温柔。”

    扶笙淡淡睨他,“我怎么不知道,你竟然会喜欢温柔的女子?”

    “倒也不是。”季黎明如实道:“就是怕太凶的,一言不合对我用巫术,那我岂不是得像表妹说的那般,娶了个母老虎回去?”

    “好了,你们都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澹台惜颜打断两人的话,“缀锦殿有现成的房间,你们俩快过去休息,等开宴时间到了,自有人前来传话,阿紫和羽义一醒来,我们可就要启程回燕京了,不补充好体力怎么行?”

    扶笙点点头,不再多话,站起身与季黎明一起去了内侍准备好的房间内休息。

    ==

    与此同时,燕京城医师府内。

    荀久用了饭之后与千依一同坐在房内刺绣。

    “今天是第四天了。”千依绣了一会儿,时不时抬起头看向窗外,心中总觉得不安。

    荀久头也没抬,继续手上的动作,问她:“你说的是表哥和阿笙离开燕京城的时间吗?”

    “这是其中一件。”千依道:“七嫂可还记得那日大司马说要在三日后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千依这一提醒,荀久才惊觉过来这几天都沉浸在想念阿笙的思绪中,竟险些把这件事给忘了。

    “今日是四弟天。”荀久蹙眉低喃了一句,缓缓将绣绷放下站起身来,“要不,我还是亲自去一趟季府吧,免得这么等下去也不是办法。”

    “我就不陪你去了。”千依低垂下脑袋。

    “不用你陪。”荀久知道上次季黎川的行为给千依造成了不可磨灭的阴影,虽然到最后什么都没有发生,可毕竟过程是让人曾经绝望过的。

    千依是个正常女人,会觉得无法释怀再正常不过。

    思虑一瞬,荀久安慰道:“你也别多想了,等表哥回来以后,我们几人再想个办法让季黎川还你清白。”

    千依绞着衣袖,半晌没答话。

    荀久也不准备再多说,抬步出了门,才刚刚走出月形拱门,就见北炎脚步匆匆往这边来,神色十分焦急,见到荀久,他也来不及愕然,直接道:“久姑娘,大司马他……”

    荀久神色一紧,“大司马怎么了?”

    “大司马……”北炎声音有些抖,好久才道:“死了。”

    ------题外话------

    嗷嗷,终于可以带着麻麻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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