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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头的破事 正文 二十九

作者:笨头笨脑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17-06-04 13:47:30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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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节后第一天上班文艾有些心神不定。事与愿违,本想早点到却晚了,旅行太辛苦,睡过了点。

    到单位就噔噔噔向三楼跑。

    静悄悄的,外间办公室门是关的,文艾纳闷,军人也会像自己一样迟到?里间办公室门开着。她走过去。只有小蔡一人。文艾笑着问小蔡你们人呢。小蔡说都去医院看杨主任了。文艾脸色陡然变了,问杨主任怎么了。小蔡说听说是被人打伤了。文艾脸色苍白,问清在哪家医院,匆匆下楼,出大门,拦住一辆出租车。

    医院急诊室里面有好几个人,肖馆老寇田蓉霞小张,还有个警官,治疗床上躺着的是闭着眼睛正接受治疗的我杨新。我没有昏过去,医生正给我右眼眉上的伤口缝针,我必须闭眼。我什么也看不见,不知道文艾进来,只闻见自己身上的血腥味,默数着眼眉疼痛的次数,据说医生正像绣花一样在我眉头上穿针走线,他的针扎一下我疼一次。

    据说文艾进来时肖馆老寇他们都和她点头示意,但她好像没看见,嚷嚷着“伤哪儿了?伤得重吗?”直接冲到我床边。我听见声音就微微睁开眼睛,向她招招手。医生立刻发出警告:“你还是先闭上眼,要不我没法弄。”我又乖乖闭上眼睛。眼睛暂时休息脑子没闲着,在回味着刚才文艾急切的话语,紧接着想起了老寇的故事,核心内容是:当年他负伤,在医院里变成木乃伊,小陈去看他,嚷嚷着“瘫痪了怎么办?”后来她就不去看他了。情况类似,文艾会不会以后也不来看我?但当我感觉有只手紧紧握住了我的手时,我就后悔不该有这样的想法,不会,文艾绝对不会不来看我。我心里这样想着,享受着这只小手带给我的幸福和美妙感觉。我不能观察,不知道在场的人有没有看到文艾握着我的手。之前老寇小田几次疑惑的眼光让我感到很不自在,我很担心他们怎么看我,是不是觉得我很鬼,不把我当朋友。倒不如让他们知道我心所爱,和爱我之爱,彻底卸下心理包袱。

    “杨新眉头被打破了,胳膊和身上有几处有淤血,他说前胸还有点痛,医生说一会儿再去做个透视。”

    是老寇在说话。他的声音又把我的思路转回他身上,我血流满面地躺在这里接受治疗,都这样了还想着老寇的故事,这说明什么?说明我和老寇之间同志加兄弟的感情实在是太深了。觉得这个想法好笑我就不由自主地笑起来。据说当时在场的人都纳闷我为什么笑。

    医生说,“你是家属?不要紧张,他问题不大,朝后靠靠,挤着我弄不好会扎着他眼珠子。”据说护士马上上来维持秩序,把人朝边上赶,包括文艾,以使我们的手不得不分开。

    我觉得我眼眉被针刺了十下,后来看了病历我就发现我的感觉是对的,我的伤口被医生像缝衣服一样缝了五针。之后,我右眼就被一块白纱布蒙住了,我成了“独眼龙”。

    我从治疗床上起来时感觉有些晕眩,也许是第一次当“独眼龙”不适应,也许是因为失血,也许是……

    领导和同事在,我还不能先顾及“家属”。我对肖字说“谢谢肖馆来看我,没什么大问题,请您回去吧。”又对老寇他们说,“也谢谢你们,都请回吧。”

    肖字说,“那你好好治疗,回家休息几天把伤养好再上班。”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和警官说着什么。

    老寇说,“杨主任那我们走了,回头再去看你。”

    虽然一只眼,但我还是观察到田蓉霞对文艾怪怪的笑,还拍了下她屁股。

    来看望伤员的纷纷离去,只剩下文艾。这时警察插到她前面,对我说,“你尽快去做下面的检查,我等结果。”

    我坐在走廊座椅等,文艾去递单子交费。文艾回来后领我去X光室。人不多,透视很快做完。

    把透视报告单交给刚才给我缝针的医生。“骨头都没问题,只是几处软组织损伤,皮下出血。打一针‘破伤风’,再吃点药,要不要做做理疗?”

    我摇头。

    “那过两天来换个纱布,七天后拆线。注意不要抽烟喝酒、吃辛辣的东西。”医生嘱咐着我,写客观病历、开处方。

    警官对我说,“那两个人已经送派出所了,等待处理。你对处理有什么意见和要求?”

    “那两个人不讲文明还打人,应该严肃处理。”

    “你要起诉他们吗?”

    我拿不准,一只眼看着文艾,“算了吧,毕竟年轻。”

    “你要不要他们负担医疗费和营养费?”

    “也算了吧。让他们向公交车女售票员和女司机道个歉吧。”

    “这个可以协调。那就这样,有事我们再联系你。”

    警官拿着医生开具的客观病历也走了。

    现在只有我和文艾两人。真想把她紧紧抱在怀里。可是,我不敢,我没有胆量,我没有资格。

    我平静一下心情,对文艾笑笑,“样子很怪吧?”

    “嗯,不怎么好看。”

    “此乃独眼大侠杨新也!”

    文艾笑,“杨大侠走吧,还要去打针拿药呢。”

    文艾朝我伸手,我伸过手去结果没抓到她,一只眼对距离和方位判断都有问题。

    “我应该报名到特警队去当阻击手,打枪只要一只眼。”我想起原先在部队打枪,一眼睁一眼闭。

    “好像打枪一般都是左眼闭右眼睁,你这样反过来了。”

    “你行呀,知道怎么打枪。”

    “我打过枪。”

    “玩具枪吧?”

    “真枪,不信?”

    我笑,“大学生也军训,但一般也就是拿枪瞄瞄,不会实弹射击。”

    “真打过,是跟我爸去打的枪,当时我还在上中学。”

    文艾牵着我去拿药。边走我边给她说了个跟眼睛有关的笑话:上军校时有天夜里起夜,朦胧中看见对面床的同学睁着眼睛,吓我一跳。平时这家伙就老管着我,怎么我起夜他也要盯着?我伸手在他面前晃晃,没反应,凑跟前仔细一看原来他是睁着眼睛睡觉,笑死我了。

    我俩笑。文艾说不会是旷哥吧?我说不是,那人现在在外地,前几天还来过。文艾说亏得你是当兵的胆子大,还凑跟前看,要是我都要吓死。我说要看对谁了,平时胆子小,对恶人胆子挺大,那会儿这家伙对我挺狠。

    文艾一直牵着我,像牵着瞎子一样。把我安顿在座椅上坐,她自己去药房划价,去交费处付费,再回药房取药,又牵着我去注射室打针。解裤带时我有点不好意思,跟她说你出去等,我自己行。后来我就自己走,但出医院下台阶时我踏空了脚,一个踉跄,文艾把我紧紧架住,我没摔着,与“守株待兔”那次截然相反,这次是美救英雄。之后她就挽着我,或者说是搀着我,这棵美丽的小白杨今天成了我的拐杖。

    我说你不去工作了?文艾说现在的工作就是陪你。我心里想,只有国家元首夫人陪同元首出访是工作,这么想我心里美滋滋的,自己擅自把规格提高了。我笑着从包里掏出手机递给她,“你还是请个假吧。”文艾说,“‘独眼龙’还是不笑的好,笑起来更难看。”她给李主任打电话。

    我看手表,都十一点多了,我问文艾要不要先吃点东西。文艾说杨新我特别喜欢你这点,在人最想吃的时候提到吃,我都要饿死了,早饭都没吃。我被表扬,想笑却不敢笑。问吃什么,文艾说还是洋快餐吧。想着节前她在洋快餐店说的话,我心里有点紧张。文艾说我们打个赌。我问赌什么。文艾说赌有没有着校服的。我说没有,今天是节后第一天上课,而且是上午,学生一般不会偷偷跑出来。文艾赌有。我们走进最近的一家洋快餐店。一层找遍了没见,我暗暗得意。服务员问你们找厕所?在二楼。到二楼,很偏的角落有两个,只不过都是女生。我问她们旁边的空位能不能坐。短头发女生说坐不坐是你的权利。文艾说如果这里有人坐,我们坐了就侵犯了别人的权利。两个女生听了相对着呵呵笑,像是遇到了对手。我笑,说你们两个上课时间跑到这里吃薯条,就不怕被开除?长头发女生说巴不得被开除。有点呛人,赌变成了堵,算了,还是别惹,我们坐到远处。

    文艾胡吃海塞,我觉得好笑,我说你就不问问我怎么就成这个样子了。文艾说懒得问,你也不是惹事的人。

    与以往一样早晨我乘公交车上班。车上人很多,我艰难地站在人群中。中途有两个上年纪的人上了车,挤到我身边。女售票员给他们卖车票时,就对旁边坐着的两个年轻人说你们给老年人让个座。

    说也是,上班高峰时段,你老年人不在家享清福,来公交车上挤什么劲,过去年轻时还没挤够吗?又不是开party挤着热闹。要是你们这个年纪,我止不定睡到几点呢,再有事也不这个点儿坐车出行,要错峰,懂吗?我心里想着。

    那两个青年人闭着眼坐在座椅上不搭理。女售票员又说了一回,并加了“请”字。其中一人眼是睁开了,但立刻瞪得像灯泡,对女售票员大叫,“关你屁事,让个屌,老子不想让。”

    一张口就带脏字,而且还是对着女同志,我看不下去,对他说,“你说话文明点嘛,让个座位算了什么,至于出粗口骂人嘛。”

    “灯泡眼”转向我,“还有个龟孙子帮腔,找死呀。”伸手抓我。他旁边、脸上长着横肉的人不知什么时候“醒”了,站起来一拳就朝我抡过来,砸在我右眼眉上。血马上就流出来了,遮住了我眼睛。“横肉脸”没收手,拳头还向我抡,“灯泡眼”也加入进来,朝我攻击。我一手捂着伤口,一手拿着包护着头,车上人多拥挤我无法躲闪,挨了不少拳头。女售票员喊着“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在中间拦,也被打了无数下。没有人帮我们,都在躲,非常混乱。

    也许是看我满脸是血,“灯泡眼”“横肉脸”害怕了,停了手,往车门挤,像是要下车。车门处还有等着下车的,瞧着外面喊“过站了”,但车没停,一直还朝前开。“灯泡眼”朝女司机喊,“停车,死婆娘,快停车。”车还在开,后来终于停了,是停在十字路口中间,女司机隔着车窗对路中间指挥交通的警察说“车上打人了,有人被打伤了。”警察指示女司机把车朝前开,靠边停。

    文艾听了非常生气,说那两个人真无聊,早知道这样刚才就该跟警官说让他们去坐牢。我说还是算了,要是监狱不够还要建,有那钱发我们奖金多好。文艾说你别异想天开吧,钱再多也发不到咱们单位。

    我对文艾说上车时我还满心欢喜的,怎么也想不到会是现在这个样子。文艾说满心欢喜什么,是想着要见到我了?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我说忘了我自己也不能忘记你呀。文艾说这话听着舒服,送你回家吧。

    在我宿舍,文艾从包里翻出给我带的礼物,是云南山核桃和滇红。我靠在靠椅上闭目养神,文艾烧水,泡茶,然后给我砸核桃,像是丫鬟伺候大爷。我不管,喝着茶,吃着核桃,随她忙。听见她吧嗒吧嗒的声音,我知道她砸核桃也不全喂我,也往自己嘴里塞。听见核桃壳蹦到地上声,我说回头你要把屋子打扫干净啊。没有反对声音,我觉这孩子还是任劳任怨的。

    文艾说买了本《鸿鹄集》,给你念一段。

    树木之歌

    我的月光啊,

    四月的黄昏里,

    你在我的枝叶间给逮住了;

    你的歌,你那音响的流水,

    淹没了繁星,

    如今响彻了我的院子,

    我的心按它的节奏而悸动。

    听从你笑声的暗示,

    我的蓓蕾都开出了花朵;

    饮了我的花朵的芳香,

    南风迷失了它的路;

    皎洁的月光啊,你的色彩的波涛

    送进了我的灵魂;

    我的呢喃的心,

    陷进了你笑声的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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