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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陈曦出乎预料，但似乎又在情理之中的结果是，月公子果然没有下定离开皇宫的决心。
不但如此，他似乎察觉了女皇的转变，所以也改变了他自己的态度。
不得不说，当初他以那样的身份，在这皇宫生活了十多年，隐忍的能力不是一般人可比，见风使舵的能力同样登峰造极。
以前的女皇对他特别的在意，无时无刻都在顺着他宠着他的时候，他表现出来的是一副高山仰止般高洁，不为外物所动的模样，惹得女皇越发的觉得这样的男子世间难求。
现如今女皇似乎对他失去了耐心，他感觉自己的欲擒故纵似乎不起作用了。
于是反其道而行之。
比如……
陈曦刚刚批阅完一批奏折，室内已然点上了明亮的灯火，外面静悄悄的，连虫鸣声都没有了。
显然夜已经深了。
她用力的转动了一下自己的脖子，伸了伸手臂，“年华，茶！”
背后有脚步声不急不缓的靠近了，一杯冒着袅袅热气的花茶被端过来，陈曦抬起来喝了一口，还没放下茶盏，忽然一双手就搭在了她肩膀上，紧接着力道适中的给她揉捏了起来。
她顿了一顿，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你怎么来了？”
“今日我煮了新茶，本打算送来给皇上品一品，年总管说您在忙，就在外头等着了。”
他没有说他是什么时候来的，没有说他等了多久，但是语调里流露出恰到好处的淡淡疲倦感很明显。
“皇上觉得，这茶怎么样？”
事实上，原本的那个女皇并不爱喝茶，她的很多所谓的爱好，都是在迎合月公子而已。
真是个可怜的女人，爱一个人爱得这么卑微，但却连对方一丁点真诚都没有得到不说，还被人算计着丢掉了小命。
“还好。”陈曦淡淡回了一句，却没有再碰那茶杯一下。
月公子站在陈曦的身后，见她碰也不再碰那杯茶，眼底的失望之色一闪而过。
“为何不离开？”
他心底咯噔了一下，沉默半晌之后带着一丝落寞说道，“我能去哪儿呢？”
他的家，他的亲人，全部都早被埋葬了。
就连他这个人，都已经被陷在这个外表华丽，底子肮脏的皇宫里了。
他能去哪儿？
“你可以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陈曦摆了摆手，让他不要再继续给她捏肩了。
她膈应得厉害。
“皇上！”他住了手，却没有把手移开，反而是把手放在了她肩膀上，紧接着慢慢弯下腰靠近了她的耳朵，“您这是……厌弃我了吗？”
轻轻的呼吸吹进她的耳朵里，离得太近了，他说话的时候嘴唇甚至会若有若无的碰到她的耳垂。
陈曦有瞬间的错愕！
实在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打这样的主意。
以往女皇碰一碰他衣袖，他回去都要立刻把衣裳扔了。
对一个让自己都能起生理性厌恶的女人，他还真是豁得出去啊！
她忍住想要抓着他的手把他直接从背后摔出去的念头，很冷静的说道，“你说得没错。”
“……”
或许从来没有想过他会听到的是这样一个答案。
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之前做了好久的心理准备，下定了很大的决心，鼓起莫大的勇气才踏出这第一步，却好像被人瞬间腰斩了一般，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进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