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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怀旧，反正吃饭的地方是六十二中旁边的一家餐馆。盛装出席何天羽提前二十分钟就到了，没想到他走进包间的时候程蕙已经在里面娉娉婷婷地坐着了。
“小羽来啦？”女孩站起身粲然一笑，看来偶尔“精装”一下的某人让她眼前一亮：“田恬说堵在路上了，可能要稍微晚一会。”
何天羽咧着嘴点了点头。五分钟前张箫那家伙也说堵车、估计要迟到，可是用手机查路况这附近可是一条拥堵的道路都没有啊，也不知道那俩人是早就商量好了还是很有默契地“不约而同”？
屋里一共有八张椅子，何天羽看了看就笑着坐到了程蕙对面：“小蕙好早啊，人家刚开门你就过来了吧？这家可不便宜，张箫定了这儿的包间可是下了血本啊。”
她今天穿了一件淡粉色的翻领雪纺衬衫和一条嫩黄的花苞裙，干净利落又养眼之外还透着“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清新可人。
“是啊，我也只是好久以前跟家里人来过一次。”程蕙忽而掩口一笑：“没准他有什么事呢，等他来了不就知道了？”
校园八卦在女孩子之间的传播速度是极快的。身为文晖校花的她必然有不少的消息渠道，想必她也听到什么风声了吧？
该来的人都还没来，于是先到的二位便就着茶水聊开了。昨天小聚后意犹未尽的程蕙又和他聊起了留学的事情，而很愿意陪小蕙聊天的何天羽也毫不吝惜地把自己在国外的趣事、苦事、奇葩事一股脑地端了出来。
两个人聊得太开心了，田恬走到门口干站了半天又轻咳了一声才让人注意到自己。这事让人很无语，但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她对此还是喜闻乐见的。
“你们俩这么爱聊天，隔着个桌子累不累？”她对着笑脸相迎的朋友们哼了一声，然后就动手把何天羽的茶杯换到了程蕙旁边的座位上。“这样多方便，挨得近才好说话嘛。”
程蕙默默地叹了口气。田恬曾经很多次对她表示了懊悔之情，可错过的就是错过了，无论现在和小羽坐得多紧密也无法改变他和凝凝已经无限接近这个事实了。
田恬放下包就跑了出去，据她自己说是要上厕所。当然，谁都明白她这样做只是不想让自己到来这件事影响到别人的谈兴罢了。
何天羽陪着程蕙聊了一会，可不知为什么近在咫尺地坐着反而让彼此都有些不自然，说起话来也远不如四目相对时那般顺畅，可能是因为比起刚才两个人的心态都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吧？
“张箫怎么还不来？我给他打个电话吧。”眼见着约定的时间都过去了二十分钟，忍无可忍的田恬掏出手机准备“问责”了。她刚把电话拨出去就被那边挂掉了，一转眼就有个身影直接出现在了门口。
走在前面的是张箫，他的脸上带着幸福、羞涩又局促的笑容；在他之后现身的是一个女孩，看到她的时候屋里的三个人马上就把笑意堆在了脸上。
一只粗壮的手正用力牵着另一只细白修长的手。那无比生硬的动作透着让人笑话的紧张和别扭，可谁会去恶意地笑话这样一对青涩却充满柔情蜜意的璧人？
田恬对这个场面并不怎么惊讶，不过带头发出了起哄声音的人也还是她。何天羽干脆走上去笑嘻嘻地对姚静叫了一声“弟妹”，弄得本就羞涩不已的小姑娘把头低到了让人只能看到头顶的程度，而张箫则无奈地白了自己的好基友一眼。
“呦呵，好男人啊。你看看，因为疼老婆这么快就忘了兄弟之情！”何天羽长叹道：“偷偷摸摸地就把妹子搞定了我也不怪你，可就算人家小静漂亮你也不能对我这么冷淡吧？”
眼看着从小穿开裆裤一起长大的好哥们又要开始斗嘴，程蕙赶紧轻笑着把站在门口半天没动窝的一对小情侣拉上了桌。经验丰富的服务员一看这架势就知道正主来了，于是她也上前询问何时开始点菜、能不能把多余的椅子撤掉。
“椅子都撤了吧，我们就五个人。”张箫定了定神就拿起了菜单：“你们这群人什么时候学得这么客气了，都说了别等我，这家店人一多了上菜可不快啊。”
程蕙忽然望向了田恬。后者一直在陪姚静说话，在看到她的示意后也只是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
菜点完了，等菜着上桌的时候包间就变成了针对张箫的“刑讯室”。何天羽和田恬的轮番轰炸让做足了心理准备的小两口都有些吃不消，最后面红耳赤的姚静只能借口“去洗手间”来暂时脱离险境。
这对于张箫来说绝对是个错误的决定，因为小静一离开田恬就更不懂什么叫“矜持”了：“半个月前跟江海西门外那个街心公园里你是不是半夜十一点搂着人家乱啃来着？”
张箫一激灵，没吭声。
田恬微微眯起了眼睛：“北边新开了个商场，上礼拜四你们是不是上三层照大头贴去了？”
张箫撇了撇嘴，避开她的目光。
田恬又道：“前天有个喝高了的小混混在文晖的宿舍楼下面用难听的话喊姚静，最后是不是你把人拽走打了一顿？”
张箫终于拜服了，很“感动”的他坐着鞠了个躬：“姐，你是我亲姐！你不会是派了人整天跟着我吧，在你的阴影下我可一点私生活都没有了！”
田恬只是想逼供，她才不理会张箫这毫无诚意（连一滴眼泪都没掉）的恳求：“我知道的可不全。别卖关子了，其实我就是想问问你们俩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相信小羽和小蕙也想听呢。”
张箫哭丧着脸道：“我靠，还不能让人有点隐私了？”
“这么大的事都生米煮成熟饭了才打招呼是不是也太不地道了？”田恬拿起筷子在他面前比划着：“你说我们被蒙在鼓里这么久多吃亏，让你谈谈情史怎么啦？”
何天羽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哆嗦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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