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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日 正文 第15章 性激素 二

作者:半斗 分类:异界 更新时间:2017-05-31 15:29:47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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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起周遭的男生,芜荑更加急需切除睾.丸,因为他的性.活.力或者说性.欲最强,比他们加起来都强。我万万想不到人的改变能有如此巨大,直到芜荑开始手.淫,开始胡思乱想,瞎说胡话。

    春天即将结束的那段时间,春雨连绵。我站在窗台喝啤酒,哈尔滨啤酒。

    我有心无意,似看非看地往窗外暼去,雨下得不小啊,拇指大的雨点像被混凝土车吐出来一样砸在地上,一点雨砸出一滩湿和一滩泥。教学楼方向有二十棵面面相觑的法国梧桐,发育不良,全都细胳膊细腿,全都叶小稀疏,看着可怜巴巴。

    教学楼门口挤了一大堆人,基本上男的手里都有伞,基本上女的手里都没伞。他们基本上相互不认识,男的几乎都是过来趁机送女生回宿舍的,女的几乎都在等男生送自己回宿舍。

    “商陆,你看,那男的马上要送那女的回宿舍,然后要联系方式。”

    商陆躺在床上看《莎士比亚十四行诗》的英文原著,冷眼,皱眉,凝神,没时间理我。他看英文原著最忌讳中途停下,不论是要上厕所,还是查单词,都要留在最后,以免断了文气。

    雨接二连三地呱呱坠地,像新生儿一样,声音嘈杂,惹人心烦。天津大学的湖面想必涨过了警戒线,岸边的石凳上多半没有情侣啃耳垂。柳絮被雨滴打湿,混成一个个耳屎似的球体,落在一个没打伞正在狂奔的学生脸上,直恶心人。

    我往嘴里灌了满满一口啤酒,尿的颜色,抛去苦涩,和水差不多。

    “我想明白了。”芜荑从床上翻了个身,鲤鱼打挺地起来说,“远志,以后你把认识的女生尽管介绍给我,我来者不拒。”

    芜荑自信满满,拍着胸脯,好似全校的女生都先跟我有一腿,然后终将全跟他有一腿。我没理他,继续喝酒。

    芜荑一米六五,放在中国人平均身高里算比较矮的,在东北人的平均身高里,算极矮的。我见过三个东北人,隔壁宿舍一个,楼下超市里一个。隔壁宿舍的东北人比我高两个头,虎背熊腰,腿粗得像个棒槌,臂膀孔武有力,像万圣节的大火鸡,说话口齿清楚,方言浓厚,看到谁都会乐呵呵地说“干哈,小逗逼?”我通常不搭他话,望他笑笑,他也就望我笑笑,露出两排参差不齐却白玉似的牙齿。楼下超市的那个东北人每两个星期换一个发型,每换一个发型就换一种颜色,我在他的头上见全了这个世界的五彩斑斓。他长得没我隔壁的健壮,力气却大得多,超市进货,全靠他一人,他一个上午能搬完十辆卡车上的货,搬完大汗不流,只是微微喘息,喝口水,坐五分钟就能再战五十回合,我在他身上看到了燕人张飞的影子。

    我对东北人向来敬重,可是芜荑跟我说:“东北人不好,做事冲动,逼急了,啥都干得出来,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是常有的事儿。”然后指了指自己,说:“比如说我。”

    我不听他胡说,继续坐在窗前喝啤酒。

    春雨横江,雨点密布,珠帘一般。天津薄暮浓云,昏天黑地,黑头发,黑橡胶,黑污水,交织在一块儿,融成一块黑巧克力,所有在天津的人都吃过,苦涩得让人想流泪,但北方气候干燥,泪水根本下不来。门外的小卖部在雨水里,浸成水箱,胡乱向外吐水,似乎成了一个泉眼。

    “啊?听到没?远志。”芜荑朝我叫喊,声音里充斥着怒火。

    我转过脸看他,看到他五月身孕般的下腹,病历本上可以写作“腹大膨亨”,再往下,可以看到他那条黑色,发油发光的三角内裤,透过内裤,是龟缩在包.皮里的阳.具,看起来散发恶臭。

    我继续不理不睬,继续喝啤酒。

    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最基本的是生理需求,比如吃、喝、拉、撒、睡。我们的祖先传统而保守,所以没有把上床加进去。现代生物研究说,只有人和海豚会为了快感而做.爱,人类和海豚又同时是最具有高等智能的动物。所以我可以大胆假设,越是追求快感而做.爱的动物,越是具有高等智能。我能想到一大堆佐证,比如说,武则天、纪晓岚、张伯伦、曼弗雷德等等。我相信,如果芜荑成为世界顶级的知名人物,等到他去世以后,人们一定会将他短小丑陋的阳.具送到俄罗斯,和人类最大的阳.具保存在同一个博物馆,上面写着“本世纪最伟大的阳.具”。

    春雨缠绵不绝,啤酒淡黄,酒味清淡苦涩。

    我想,芜荑应该是半个诗人,因为凄风苦雨的时候,他会伤春。春天会升发阳气,会刺激性激素的分泌,雄激素和雌激素相互吸引,男人和女人互相观摩,巩膜对巩膜,虹膜对虹膜,瞳孔对瞳孔。有时候他们会换个姿势,脚对着脚,或者唇对着唇。淫雨绵绵,淫雨霏霏。

    我继续喝啤酒。哈尔滨啤酒快喝完的时候会出现许多白色的泡沫,跟卡布基诺上的奶泡一样,没有味道,但看着生趣盎然。我像吃白色奶泡一样把同样白色的泡沫吃掉,然后继续啤酒,没了泡沫之后,啤酒依然淡黄,依然清淡苦涩。

    风起雨落。我透过窗外丝绸一般密密的雨帘,看到梧桐树下有一辆黑色的奥迪,里面的男人三四十岁,地中海的秃瓢,手里把玩一个红颜色,四四方方的安全套包装袋,肚子如有腹水,里面一半是腐烂的食糜,一半是泛臭的坏水。不远处的亭子里一个女生往奥迪走去,尽管过了春暖花开,她依然满面桃花。隔壁宿舍一个男生,头发三天没洗,衣服两天没换,也在喝酒,不喝哈啤,喝的是二锅头,面容愁苦。

    宿舍楼外的花被雨水击打落地,我的啤酒见了底,白色的泡沫和尿色的酒全都没了,透过狭窄的瓶口,往瓶底望去,再从瓶底观望世界,世界变了形状,商陆又瘦又长地瘫在床上,看同样又瘦又长的书;芜荑又矮又圆地趴在乌漆墨黑的床板上,口吐粗气;石韦离我很远,我望不见他,他的声音透过瓶底,也扭曲成了浏阳河的九转十八弯。

    我特别想把芜荑从上铺扯下来,死死盯着他的眼睛,字正腔圆地跟他说“这个世上的女人都是美丽而高贵的生物,你想追自己追,别让我找女人给你糟践”。

    商陆合上书,红丹丹的书背压在他黄叶般的床铺上,床晃了一下,他叹了一口气。

    “远志,你知道我们学校新开了一个专业不?”商陆说。

    “你不提醒我,我都忘了生气了。”我说;“中医一体化八年制儿科方向。我去他大爷的。你说这些人脑子有病没病,选这个专业以后可是只能干儿科了。儿科本来就待遇不好,还来学儿科,学制跟我们一样,毕业之后满脸褶子,还没有相应的回报。”

    “人家这不是心怀天下,济世救民嘛?我们这叫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可是这儿科医生稀缺,是儿科专业少的问题吗?学儿科的人少是因为儿科专业少吗?这儿科待遇好点,制度规范点,过年过节的休假奖金多点,儿科医生不自然多起来了吗?”

    “你这可是把责任推给社会了啊。”商陆说。

    “这不是社会的责任是谁责任?选儿科专业的以后不想干儿科,他们以后怎么转科?这不都是欺负那些人信息不均等,不知道专业前景吗?”

    “社会本身就不是公平的,你把责任推给社会,就表示谁都没有责任,你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我这叫做对人性的呼唤。”

    “人性就是贪婪的,得陇望蜀,给他们信息均等,他们依然有别的欲望。我算是看明白了,”商陆从饮水机接了一杯水,一口喝完,说,“这辈子,就这样了吧,克己,克制欲望。”

    雨还在下,尘烟俱去,秽浊的污水在地上临时勾勒出一道小溪,汩汩流去,灌进五尺深的下水道里。

    我从窗外望回屋内,黑矮胖神采奕奕,精神满满,我能看到空气中的分子质子们兴趣盎然地跳迪斯科,我能看到粉笔自发地震颤,黑板不住地喘息。

    石韦趴在桌子上,眼睛半闭半睁,似睡非睡,0.5的黑色签字笔在书上一通乱画,鬼画符、人面兽身像、还有维特鲁威人,画得潦草,不堪入目,我看得清清楚楚。

    “诊基课真是漫长啊。”我有气无力地跟着黑矮胖的进度翻页,如临大敌,如临深渊。

    黑矮胖从上课开始没喝一口水,口水却源源不断地从嘴里往外飞溅,额头上的汗珠也不住地滑到白大褂的衣领上,把领子染得黑黄。

    我又开始胡思乱想,我又开始想入非非。

    竹芯圆润的有些婴儿肥的脸蛋,木槿莫名其妙生气的眼睛,昨晚吃的猪蹄,还有楼下大爷手推车上的薏仁豆浆。

    大爷的手推车是四个轮子的,车上放着一台豆浆机,一篮子薏仁、黄豆、绿豆、红豆。大爷侧着身子,目光绕过豆浆机,落在我的身上,一脸谄笑。

    “同学,还是薏仁的?”

    “嗯。”我说。

    薏仁和中,化湿浊,味道也不错,跟黄豆放在一块儿,盖不过黄豆味道,喝的时候却能吃得到薏仁的渣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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