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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叶低垂着头，长发遮住她的小部分脸，呼吸凝滞，那边还是没有声音。她缓了口气，抬头望着乌青色的天空，却不小心被路灯的光芒刺进眼里，接着眼角莫名其妙的湿了。
这灯真的好刺眼。
电话来的猝不及防，他这时候应该在家，他的家，扯开唇角，她整理好情绪，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有事么？”
对方终于开口：“蓁蓁，我在京大南门。”
砰——。
白叶的手机砸落在地，她低头看手机屏幕，通话时间多巧，竟然是13:14，真是讽刺。
没想到她能对他再次开口，竟然过了这么久。
京大北门，厉枫炀神色略显着急，拿着手机不停地拨通白叶的号码，电话里依旧是冰冷的提示音。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他手叉着腰，在原地来回走动，眉目寒冷，耐心已然全无，用车钥匙锁了车，他大步走进校园。
京大南门桐树下。白慕衍静静地站在那里，他眼神专注的望着前方朝她缓缓走过来的少女，目光渐渐模糊。
白叶慢慢走近他，一路上，她早已平静下来，除却手心里微薄的汗，她停在他面前约莫十米远处，这是她的安全距离。
她没有开口，他也没有开口，就这样注视着对方。
她的眼神很淡漠，淡漠到寻不出一丝一毫的温度；他的眼神很灼热，灼热到连那氤氲之气都无影无踪。
沉默良久，白叶打破寂静：“有事么？”
半月来的第三句话：有事么？还是有事么。
白慕衍觉得喉间很干涩，两片嘴唇像是黏在一起，无论他用多大力气都张不开。
等他开口已经是几分钟之后了：“我……来京城看看你。”
“我很好。”她不知道她还能说些什么，如果他用哥哥的身份来关心她，那她也只能这样回答。
白慕衍又不说话了，白叶眨了眨眼睛，问：“还有事吗？”
白慕衍脸色发白，缓缓开口，声音沙哑：“想带你回港城。”
白叶撇开脸，嘴角勾起嘲讽的笑容，她说：“回港城？看着你和梁见心恩恩爱爱？哥，你幸福，不能建立在我的痛苦上。”
白慕衍身体一僵，“没有……”
白叶笑容清浅：“就这样吧，哥，我现在已经很少想起我们以前的事了，所以我很开心，你还能来看我。”
白慕衍摇头，眉头紧锁，他忽然冲过来抱住她，在她耳边说：“不要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不要对我这么残忍……”
白叶没有推开他，仰头看天，生怕眼里会涌出液体，她淡淡的开口：“残忍，这个世上，谁对谁不残忍？”
他结婚，对她不残忍么？
白慕衍搂紧她，身体在微微颤抖：“我没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