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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她所知,母亲二十多年似乎只来过京城一次,还是尹阿姨缠着母亲来的,为了厉枫炀的回归宴会。
每年都是父亲带着她和白慕衍一同来叶家看望外公。
叶翰声音透着悲凉:“外公对不起你妈妈,如今她能默许你来叶家,外公已经知足了。”
还是和三年前一样,外公拉不下那个脸,母亲也有自己的骄傲和原则,注定会让矛盾一直持续下去:“外公,我的名字是你起的,蓁蓁,寓意我人生幸福美满,繁花似锦,妈妈并没有拒绝不是吗?你可以尝试着和妈妈交流。”
她知道自己母亲很难说话,但外公如果继续这样,怕是再难见到母亲一面了。十五岁对她来说,是一个多事之秋。那年,她明白,为什么母亲从小在京城长大,却一直不回?为什么每年看望外公的永远是三人行?
还有一个插曲,是属于她和白慕衍的,这时候,不宜回忆。
厉家大少爷的那场宴会,为她揭开了母亲不回京城的谜题,怎么说呢?这种事,还是关于自己母亲的,她想她不该插手,也不该议论,只能尝试着调解。
但外公如今是活在愧疚里,一直不敢和自己母亲联系,这样,她也无能为力了。
叶翰轻叹道:“如果你妈妈觉得这样她能过得好,外公也不愿去打扰她,外公没有几天了,你妈妈应该开心点,叶家对她的伤害太多,不回来也好。”
白叶想她其实是明白的,毕竟当年的事,母亲应该回一次京城就会回忆起一次,犹记得当年厉家大少爷的宴会结束,母亲回到港城之后,在自己画室待了三天,最后一天,是父亲抱着母亲出来的。
她偷偷跑进去看过母亲三天都干了什么。结果让她震惊,那是三幅画。
第一幅是三个人,一对夫妇牵着一个小女孩的手,走在繁花似锦的小道上,一家人看起来很幸福,女孩的笑容很耀眼,很明媚。
下面有提笔:桃之夭夭,其叶蓁蓁。
然后她知道了自己名字的出处。
第二幅是两个人,男人牵着女孩的手,一只大手一只小手,握的很紧,能感受得到母亲画到那两只手时的复杂心情。
第三幅画是一个人,女孩蜷缩坐在地上,面向落日,脸埋在腿间,背影很忧伤,旁边有修长的影子若隐若现,应该是自己父亲的。
如果这幅画可以提笔,白叶想代替自己的母亲写上:那不是暗影,那是一道曙光。因为父母真的很恩爱。
当时的白叶觉得应该有四幅,最后一幅应该是母亲,父亲,哥哥和她,所以白叶在画室待了一中午,画出最后一幅画,又是一张象征着幸福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