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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将爱你如生命 正文 第四章 警察家族

作者:李沫夏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17-05-27 13:17:10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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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见到周子宣是去电视台交档案那天。

    在演播大厦大厅,一个戴眼镜白衬衣花领带的男人和一位年轻女主播在聊天。

    我盯着漂亮的女主播看,旁边的眼镜男冲我惊呼:“夏雨!”

    差点没认出子宣,他衬衣整洁,皮鞋黑亮,散发着职业气质。以前的子宣看起来像刚进城的懵懂青年,戴着平光镜,说是保护眼睛防北京的沙尘暴,后来等他摘下平光镜时发现内裤会经常反穿,原来劣质平光镜让他如愿以偿深度近视了。

    子宣确实已成功蝶变,思维敏捷,谈吐有度。我俩兴奋地叙旧,把从前大部分人和事回忆了一遍。

    我俩在在热聊,女主持踩着高跟鞋“叮当”离开了,余留一片香味。演播大厦走廊上到处弥漫着香水味,大卫杜夫、香奈儿、迪奥、兰蔻,什么牌子都有。

    有人说过,香水和荷尔蒙是紧密相连的,后来我每次去演播大厦,都会浮想联翩,也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美女主持争先恐后做官商的小猫咪,原来香水真的有毒。

    这样一个充满暧昧想象的地方,要做到洁身自好有点难度。我曾私下问过子宣,是否泡过美女主持,他神秘一笑,表情耐人寻味,证实其可能已得逞,让人羡慕不已。

    子宣在新闻频道《大家说法》的周播专题节目做编导,节目有个开场白很有名:大家说法,有理大家说。

    我被安排到新闻栏目实习。那年夏天,像有妖孽蒙冤,阴雨连绵,狂风大作。同事怨气冲天地说:“夏雨,自从你来电视台,我们就生活在了洗脚盆里。”

    我提醒他注意提高记者的判断力,如果我叫雷震子,是不是大家的头发应该直立向上,天天雷劈火烧。在这样一个风雨交加的季节开始一段生活,注定了悲剧阴霾的开始。

    实习老师叫冯固,一所著名大学化学系毕业生。冯固拍得一手好片子,写新闻角度独特,不少作品获得过省内大奖。他特立独行,常年穿一条布满破洞黑白相间自称梵高名作的牛仔裤。

    冯固普通话不好,总是把“固”字念成“巩”。每次他介绍自己说:我姓冯。必须说名字时,他撇着方言说:“我叫冯巩,是坚巩的巩。”对方笑,以为他幽默。我跟着冯固,看他那条蓝色洗成白的,白的穿成黑的见证他记者史的牛仔裤,听他讲述什么叫真正的新闻和新闻理想,心里滋生不少对职业的敬意。

    生活有了规律,不用担心堵车和限行,不再关心地铁是否依旧人潮人海中,偶尔会想念那些爬行在地铁里唱歌的乞丐兄弟,他们是否还会悲伤地唱《我有个好妹妹》。

    电视记者有鲜明的职业特征,摄像师扛着机器走在街上,立即会引起围观。而报社记者就很幸运,他们背着公文包,穿着随意,两手空空。安全时就拿出证件亮瞎坏人眼,遇危险时就说自己是卖保险的。电视记者往往被人一眼看穿,摄像机就是最好的身份证。曾有电视记者暗访一官员葬母收礼现场,被发现后他急中生智说是拍婚礼走错门了,被人痛殴打折腿。我们只有在偷拍时,腋下夹个皮包才能冒充收电费的。

    新闻记者分热线和时政两种,时政又分政法、工商、城建等不同战线。

    冯固是跑城建线的,这几年,鹿城大兴土木建新区,领导乐此不疲地去视察,宣传部会通知所有媒体做跟班。采访多由各单位专车接送,跟着冯固,每天坐奔驰、宝马、保时捷,甚至还有一辆大众甲壳虫,车主是一位穿着华丽、谈吐优雅、会吐烟圈的烟草局女主任。

    首次采访,是随一家医院到新区慰问,这家医院在报社和电视台巨资投放广告,天天宣传人流是如何不痛及不孕是怎样造成的,是媒体大客户。

    那次采访认识了《鹿城日报》的老田和《鹿城晚报》的宁蒙,日后我们成为圈里好友。

    宁蒙颠覆了我对女记者的印象,她像个漂亮温柔的幼儿园老师。而戴着厚眼镜、体态匀称的老田像大学教授,他对易学深有研究,经常会用深邃的目光仰望天空,发出一些预言。那次采访,他独自站在一台大型挖掘机上观望太空良久说:“丁亥时,地阴虚,天虽晴,晦气生。”

    在工地漫天飞尘中,老田衣角猎猎作响,恍如诸葛附体。冯固看着老田小声对我说:“病了,又犯病了。”说完一头钻进人海,不知去向。

    采访结束,接待单位给每个记者塞了个红包。

    后来我才懂,这就是跑线记者,好车接送,笑纳红包,格式化采访。

    有次晚饭后在楼下花园遛狗。狗对着一个屹立不动的男人裤腿撒尿,嘘嘘完后,两腿卖力地蹬泥巴想盖住那人的裤腿。我赶忙跑过去,就看到老田在仰望星空,半晌不语,裤腿被狗尿湿都没发觉。老田家也在老姨这个小区。

    我俩经常见面,已经很熟了。

    老田转身深沉地对我说:“最近星象紊乱,西天方向发暗,将有大事发生。”

    我应付性地“嗯嗯”两声,偷看他湿润的裤脚,就转移话题说起那个红包。

    “红包?记不太清了。这种采访基本上都有吧,那是车马费。”老田擦着眼镜漫不经心地说。

    第二天开车上班,顺路送他。日报社和电视台就隔了条马路,老田一上车就说:“你昨晚问我什么来着,红包?”

    我“啊”了一声,心想这都什么毛病啊,和从前的子宣一样,雨下了两天了,才想起谁提醒过他要去阳台收内裤。

    “想起来了,新区那次吧,这帮孙子,我那红包里有一张是假币,你嫂子去买菜,让人家给看出来了。回家跟我吵一架,硬说是我以假乱真,积攒小金库。这叫什么事啊。”老田浮肿着眼睛半睡半醒地说,看他那样,估计为此交代了一晚上。

    那个红包被我遗忘在衣服口袋里,冉静洗衣服时发现了。在鹿城南城分局做刑警的冉静联想到我的职业,立即警觉,来电追问。

    姐夫陈晓事后对冉静说:“都什么时代了,还这么保守,你们局里请记者宣传不请吃饭送礼啊,记者又不是谁家的三孙子!”

    听完,我很不满:“姐夫,你怎么说话呢?”

    姐夫纠正:“我错了,我是想说三大爷来着。”

    我说:“三大爷其实没小舅子有地位的。”

    冉静左右瞅了我俩半天,猛踢陈晓一脚:“你俩给我闭嘴!演戏呢。收红包?你还是刑警吗?你这想法走下去很快就见到狱警了我告诉你。”

    本以为陈晓会据理力争,没想到他小声小气一脸委屈地说:“又不是我收的,我又没失去原则。你干嘛只踢我不踢他。”说完看我一眼,觉得自己对不起小舅子,让小事上升到了组织原则性,就借口去买菜,仓皇跑了。

    冉静是名牌警校毕业,不穿警察制服时很平凡,一穿上制服,瞬间光彩照人,如月神下凡。

    有些人真的就是天生为当警察而生,她对警察职业的神圣膜拜接近走火入魔。

    有次吃饭时谈起工作,她说:“这辈子生是公安局的人,死是公安局的鬼。”

    “什么鬼啊,那叫烈士。”陈晓说。

    “你就想着我当烈士,然后拿上抚恤金加各类保险赔偿金,包养个年轻小蛇精,再养一只叫什么名字的狗来着。”

    “卡拉,叫卡拉的流着哈喇子的狗。”我做了补充。

    “对,叫卡拉的狗!”

    “烈士哪有那么好当,能当烈士那得多大运气啊!”陈晓说完又挨了冉静三掌,都打在后背上,连老姨都没来得及出手阻止。

    陈晓在市局做刑警,喜欢结交老板,时常感叹从警与经商不能两全。

    老姨经常批评他:“当警察要注意圈子,否则早晚会出事。”

    陈晓随口回应:“是,妈。”

    老姨严肃地说:“我这是在和你说工作。”

    “是,王局!”陈晓赶紧更正。我在一边忍不住偷笑。

    我和陈晓饭后经常一起下楼遛狗、聊天,他时常唠叨说警察也是凡人,并不能说你是警察,就没有生活了。影视剧里描述警察在千里之外与犯罪分子斗智斗勇时老婆在医院撒手人寰,临死前说,亲爱的,不用管我,工作要紧,不要辜负人民的嘱托,一定要完成上级交代的任务,那是警察吗?那是蛇精病妖怪!是把警察当成了法海。

    他说完,我“嗯嗯”地表示赞成,让他很有成就感。

    同时我还提醒他:法海和蛇精病妖不是一个属性,前者是那时代擅长偷窥的警务人员后者是白衣胜雪面似萝莉的最美大龄剩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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