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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霄山风光旖旎,山景雄秀。山上奇峰罗列,怪石林立,随处可见深壑幽谷,悬岩峭壁;又因常年水量充足,有大小瀑布近两百处,各个造型奇特,形态各不相同。最令人称奇的是,罗霄山最高峰白鹤峰之顶,长有连绵不绝的草甸,穿云入雾,美不胜收,世人称之为“金顶”。
姜凝赶到的时候已是正午,只见罗霄山山峰高耸入云,不见顶峰。连绵的山脉上随处可见的悬空栈道,如带子般缠绕在山上,或条石、或木头搭成。栈道上随处可见都是往来的行人,或上山烧香许愿,或游览山光美景,十分热闹。
“罗霄山山势险峻,凡人难以攀爬。罗霄剑派为造福百姓,花费数十年的时间,修建了这条栈道。但即便是借由栈道从山脚上山,到罗霄剑派主殿玉皇殿也要花费好几个时辰那。”只见一位当地的山民,向一群慕名而来的游客介绍到。
“啊!几个时辰!这可不是官道。”人群中一人惊叹道。
旁人纷纷附和,显然被上山的难度吓到了。
“诸位如若觉得栈道行走不便,可以乘坐罗霄剑派专门饲养的供人乘坐的大白鹭上山。不过每人往返一趟需花费一两纹银。”正当众人议论纷纷之时,从众人身后传来一阵清朗的声音。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英气非凡、身穿罗霄剑派道服的年轻男子缓步走来。年轻男子见众人都看向他,又道:“诸位如有兴趣,可随我门下弟子前往乘坐。灵宝,你带众位香客去白鹭天堂吧。”
“是,师兄。”名叫灵宝的弟子躬身应道,引着众位香客离开了。
人群渐渐散开,姜凝却没有离开,反而望着这名年轻男子愣愣出神。
“这个人说话一点表情都没有,真是奇怪。还有他的眼神,就像深不见底的水潭,让人什么也看不出,却又忍不住去看。实在是奇怪,他到底是什么人。好像他也在看着我。糟糕,他果真在看着我,难道对我有什么意见。”想到这,姜凝赶紧转移视线,手不自觉的挠着后脑勺,十分尴尬。
姜凝尴尬了一阵,偷偷朝那人望去,却见那人还望着自己,顿时不知所措。
“你好,请问你认识我吗?”姜凝终于向那人问到。
“你可是来报名的?”那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反问他。
“是的,这位仙长,请问该去哪里报名。”
“我是罗霄剑派的弟子,也是本次的考官之一,把手伸过来。”
“好、好的。”
姜凝不知那人是什么用意,却又不自觉地伸出手。不知道为何,姜凝很信任这个年轻男子。那人握住姜凝的手掌,输入一股灵气。这股灵气从手掌传入体内,好似鱼儿一般在经络内游走,让姜凝感觉十分舒坦。
“原来真气还有这好处,难怪人人都想修仙。”姜凝心想。
没过多久,那人松开手,淡淡道:“好了。”
姜凝刚想问他,突然听见身后有马车的声音。一回头,看见马车正从身旁驶过,风吹起车厢的窗帘,露出端坐在车厢内少女的美丽脸盘,正是昨晚在客栈见到的那位美丽少女。
”她果然也来了。”姜凝不由握紧了拳头。
“你喜欢她。”突然从身后传来那年轻人的声音,依然没有任何感情。
“啊?没有。”姜宁回头看向那人,慌忙答道。
那年轻人沉默了一会,姜凝也没说话,愣愣地站在那里,拳头却握地更紧了。
那年轻人终于开口说道:“刚刚我用真气查探了你的资质。“
姜凝突然望向他,那年轻人也看着他。那一霎那,姜凝仿佛从他眼中看到了同情。
“平庸。”年轻人说了两个字,便不再说话。姜凝以为他会说很多,甚至批得他一无是处。可不知为何,这人只说两个字,却胜过旁人说一万个字。
姜凝脸涨得通红。
“更可惜的是,你不是为你的平庸而难过,而是为那个女孩难过。”年轻人突然鄙夷的看着他,这是姜凝第一次见到他露出表情。
“没,我没有。”姜凝想反驳,却不知如何反驳。
“如果我是你,我会立即回去,安安稳稳做个凡人。”年轻人说完,转身便走。
“你,你站住!”姜凝突然朝年轻人吼道。
那年轻人停了下来,回头看他,又是之前那副鄙夷的眼神。
姜凝自小也受过旁人鄙夷,可姜凝却从未如此激动。不知为何,那年轻人的眼神,却让他如此气急败坏。
姜凝又想起逝去的父亲、母亲,还有黄伯和族人,只觉得自己对不住他们。心里顿时悲愤万千,只觉天旋地转,什么也感觉不到。只觉得忽然一阵燥热,口干舌燥,竟和之前发病的征兆完全相似。
“是要发病了吗?”姜凝感觉脑袋一阵眩晕,昏了过去。
昏迷中,姜凝感到有人在为他输送灵气,燥热的身体也渐渐开始恢复正常。
“起来。”是那年轻男子的声音。
“多谢救命之恩。”姜凝还很虚弱。
“走吧。”
“去哪?”
“罗霄剑派。”那人说完,转身便走。
“多,多谢恩公。还未请教恩公大名。“姜凝惊喜万分,不知为何这人为何又改变主意。
“剑寒宵。”那人早已走远,声音却清晰地传入姜凝耳中。
“我叫姜凝,姜是姜子牙的姜,凝是碧水凝天的凝。”姜凝连忙追了上去,跟在后面喊道。
一路上,罗宵剑派的弟子看见剑寒宵,无不躬身问候,看来剑寒宵在罗霄剑派颇有地位。
到了报名的地点后,剑寒宵和罗霄剑派一位女弟子耳语了几句,又对姜凝说道:“后面的考核,希望你别让我失望。”
“我一定竭尽全力,恩公放心。”姜凝朝着剑寒宵深深的鞠了一躬。
“灵芝,你带他去吧。”剑寒宵朝那名叫灵芝的女弟子说道。
“是,师兄。姜公子,请跟我来。”灵芝示意姜凝跟她走。
“有劳了。”姜凝合掌谢道。
灵芝带着姜凝来到山脚下的一片空地,再往前就是上山的栈道。只见空地上零星的站着几个人,不像是普通游客,看样子也是来罗霄剑派拜师的。
只见空地站台上站着一名罗霄剑派的男性弟子,见到灵芝过来,微微点头示意,然后对众人说道:”恭喜诸位已通过本门的初步考核。初步考核主要是测试各位修仙的资质,资质上佳的人,修炼起来往往事半功倍。但资质并不能决定全部,这世上有很多天资卓越的天才,到最后却一事无成,甚至堕入魔道。这正是因为人的毅力和心智不够。因此,本门接下来考核的题目,便是考核各位的毅力和心智。“
“请道长明示。”台下众人听得一知半解,有人便出声问道。
“接下来,本门将派出一位弟子,和诸位一同攀爬罗霄山,目标便是本门的太极宫。在攀爬的过程中,本门弟子会监督诸位,如果有谁借助外力攀爬的,一律取消资格。另外,本次测试没有先后之分,凡是通过测试的,一律录取。”那名男弟子说完,便示意灵芝带众人上山。
姜凝跟在灵芝身后,悄悄的观察周围的人。姜凝仔细数了数,一共十人,六男四女,但却没有那位姑娘的身影。
罗霄山栈道大多由石阶铺成,这种栈道一般是由下而上,道路陡峭,十分难爬。另有环山的木头栈道、连接两座山峰的铁索栈道,皆是悬空而建。人站在上面好似浮在半空中,胆小的人往往双腿发软,无法行走。
姜凝一边跟着队伍,一边欣赏罗霄山的风景。罗霄山不仅风景迷人,天气更是独特,在山脚时,天气阴沉沉仿佛要下雨。到了山腰,却变得艳阳高照,引得众人纷纷称奇。
灵芝对此却无甚反应,想是见得太多,并不稀奇。她一路上跟着众人,时不时指明方向,或提醒众人注意危险,却无其他举动。攀爬了大约一个多时辰,队伍中已有人走不动了,趴在地上喘气。姜凝此时也感觉十分疲惫,只想躺下休息,但想起对剑寒宵的承诺,不敢放松。
灵芝跟着众人一路走来,却脸不红心不跳。此时她见有人躺在地上,便对众人说道:“诸位如无力攀爬,我们便在此休息一会。但只可站着休息,不可坐下或躺下。否则,视为自动弃权。”
众人听见她说,纷纷站起身来。有几个趴在地上的,嘴里发出一阵哀嚎,也站了起来。只有一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对灵芝喊道:”我不行了,我弃权,快让我下山。“
灵芝见状,从袖中掏出一直精致的玉制短笛,轻轻吹起。笛声悠扬,众人纷纷陶醉其中,突然从远处传来白鹭清脆的叫声,只见一直硕大的大白鹭飞过来,停在栈道的护栏上,朝灵芝扇扇翅膀。
“是罗霄剑派的白鹭笛,传说只要在罗霄山吹起此笛,便会有大白鹭飞来,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队伍中一名女子向旁人说道。
灵芝朝着那大白鹭合掌说道:“烦请白鹭兄送此人下山。”
那白鹭又朝着灵芝扇扇翅膀,好像在表示同意。众人扶着那人坐上大白鹭,大白鹭又叫了一声,朝山下飞去。
“诸位可休息好了。”灵芝送走大白鹭,笑着问众人。
“休息好了,请灵芝道长带路。”众人见灵芝虽然柔柔弱弱,却甚为果断。那人只说了一句弃权,便被送下山,可见考核之严。因此都不敢怠慢,纷纷起身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