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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令拘魔 正文 第三十六章 山中父子

作者:碧落云流羽 分类:科幻 更新时间:2017-06-04 13:10:41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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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柯睁开了眼睛,眼前是米黄色的天花板,天花的角落里是老式的白炽灯泡,原本白色的墙壁因为房屋漏水和年久失修而带着暗色的水渍,床榻旁边是落地的铁叶电扇,在旋转中不停地发出刺耳的声音。

    白柯什么都没有想,他就这样呆呆地望着,没有想发生了什么,也没有想这里是哪里。他的魂魄疲倦到无法思考,泥丸宫里都是嗡嗡的杂音。

    “你醒了。”

    白柯扭头去看,白正昇正躺在一张有些年头的藤椅上,他吱吱歪歪地遥望着自己的身体,只差一杆水烟枪就能变成那些评书故事里的闲散王爷。只不过现在这个闲散王爷脸上带着遮掩不住的倦色,一条已经被泥土和汗水浸得看不出本来颜色的背心掀在一边,没有扣上的衬衫露出一身精赤的肌肉,他放下手中的手机,转过头来和白柯对视。

    “现在是几点?”白柯开口问道。

    “七月十三号,下午……两点半。”白正昇又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哦对了,你那部三星好像已经彻底坏掉了,正好你不是想换一部手机吗?”

    “嗯,行。”白柯揉了揉眼睛,“这里是哪里?”

    “钱万山里的一家民宿,我从你的口袋里找到了那个联系方式,那个猎户也算得上熟路,打着电话就给我指明了方向。”白正昇对着床头的一张便笺努了努嘴,正是在来的时候在出租车上葛国文给他的那张,白柯觉得有的时候缘分还真是种奇怪的事情。

    冗长的沉默。

    白柯觉得有些不自在,可又是在说不上来到底哪里不太对劲。他和白正昇之间好像总是这样,不约而同地选择跳过一些让人尴尬的话题,小的时候白正昇因为他不好好写作业打了他一顿,但第二天晚饭后依然笑着说不然我们出去外面兜兜风吧,然后白柯习惯性地点头,尽管昨天打在屁股上的棍子印还在发疼。

    有这样一个老爹到底是好还是不好。白柯觉得说不清楚,但是他觉得这个时候他们不应该再逃避了,也许是因为这片云杉林孤独而寂静,也许是那些逝去的风轻抚浮云,让人觉得那些话语不得不脱口而出。

    “老爹……”白柯并不知道自己应该从哪里说起来,可是他终于还是开口了。

    “嗯。”白正昇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在听。

    “昨天,我出箭……射的人比鬼怪要多得多。”白柯想到了之前胡红莲的话,突然觉得心头一揪,“之前,有人这么和我说过,我当时觉得很唏嘘,现在……”

    现在怎么样了?现在觉得更唏嘘了啊!白柯觉得这样的话他说不出口。

    “嗯。”白正昇依然淡淡地点点头。

    白柯突然不太想问清楚那些来来去去的波澜和那些几近作古的往事,他觉得有些绝望,从十六年前他第一次接触令术开始,他第一次觉得有些绝望,“我记得……以前爷爷说过,令术这种东西,是用来降妖伏魔的,是用来给现世安稳的。但是我今天看到的只是那些手握力量的人不断争斗,我不清楚他们的目的,但是……令术这种东西……”

    白柯觉得自己说不出话来了,他觉得有什么东西哽住了他的喉咙,他吞不下去也吐不出来,只能让它这样尴尬地硌着。

    “白柯啊……”白正昇突然对着白柯笑了笑,笑容里带着依稀的温暖,“你长大了啊。”

    白柯并不明白白正昇为什么突然冒出这些奇怪的话来,但他觉得白正昇的笑容很欣慰,像是木法沙低着头对辛巴露出的那种笑容,白柯总是很喜欢将白正昇比作狮子,他觉得从小到大白正昇就是骄傲而强大的木法沙,虽然他不确信自己有成为辛巴的潜力。

    “这是你这么多年来,第一次问我令术的意义,”白正昇的声音很低沉,像是在念诵一个久远的故事,“白柯,你不是生来就是令师的,我也不是生来就不是令师的。”

    白柯静静地听着,白正昇的声音夹杂在电风扇的咿呀中,有些破碎,但仍然可以辨别。

    “你对于那些东西的印象和理解,全部都是你爷爷灌输给你的,他告诉你令术的原理,告诉你令师的使命,告诉你这门古老技术的命运。你从很小就知道你的爷爷是个令师,也知道他是个怎样的令师,就像你知道我讨厌令术一样,这些在你眼里理所当然。”白正昇用力地晃了一下椅子,天花板在他的视线中摇晃起来,“你从来没有怀疑过,没有怀疑过就代表你根本没有理解过它们。你很小的时候就接触了令术,但是令术这种东西不是生来就长在你的身上的。你仍然需要一个过程去思考它,去接受它。”

    白柯第一次听见白正昇讲述着这些,他也第一次发现,自己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作为令师的意义,延续白谐元守护白家的使命,偶尔出手降服那些作乱的妖魔,让现世处在一个相对的平和之中。他一直以为这就是自己作为令师的“命运”,可是直到今天他才发现,“命运”这种东西,其实他根本未曾拥有。

    我可以没有这种“命运”吗?就像爸爸一样。白柯问自己,他得不出答案,他确实从来不曾想过,令术对于自己来说,对于自己短暂的生命来说,究竟是什么意义。

    “其实我也曾经崇拜过你爷爷的令术,崇拜过那些怪力乱神。”白正昇慢慢地说,“但是当你爷爷告诉我,我必须使用这些东西去击败某些人,去取得某些东西的时候。我必须‘学会它们’的理由,不是因为正义,是为了某些长久的利益。”

    白柯呆呆地看着白正昇,他听不太明白这些这些隐晦的表达,白正昇似乎有意隐瞒了一些东西,信息的传递又破碎又凌乱。但是他仍然感觉得到,白正昇口中的白谐元,和自己认识之中的爷爷似乎有很大的不同。

    “令术不应该用在人与人的争斗,否则令师不就是有了皮囊的鬼怪吗,”白正昇自嘲似的笑了笑,“毕竟很多鬼怪的灵甚至不如令师强大嘛。”

    白柯感觉得到白正昇语调中的枯槁,他甚至对于自己强得过分的魂魄也十分厌恶。

    “那……爸你为什么会到这个地方来?”白柯问道,“你不是不知道爷爷的另一半骨灰埋在哪里的吗”

    “我就知道你还是要问这些问题的。”白正昇叹了一口气,“不过说实话,要找到这片地方确实还是花了我不小的力气……你还记得我们回祖屋的时候,我不是说那里有人留下了痕迹吗?”

    “对,是有这么一回事。”白柯点点头。

    “当时我有一件事情没有告诉你,那个时候我抬头之后不是就不再说话了吗?”白正昇吸了一口气,“有人在我们祖屋的过道天花上留下了一行字。”

    “一行字?”

    “对,用魂魄留下的,所以你看不到,写的是‘来江南草坟群吧白柯’。”白正昇一字一顿地将这些话念出来,眼神认真地逼视着白柯。

    “这是圈套。”白柯皱起了眉头,“这句话显然不是留给我看的,因为我根本没有办法看到那些用魂魄留下的字样。”

    “对,这是个圈套,但这是个我不得不上的圈套。”白正昇摇了摇头,“父亲怎么可能对儿子的事情不管不顾呢?我将你一个人丢在了祖屋,也是希望能够抢在你之前到达这个地方,不过摸索的日子多了一些,到得反而不比你早了。”

    “等等……这件事情也太蹊跷了吧?”白柯觉得事态有些不对劲,“如果对方的目标是我的话他引你上钩反而会多生阻隔,如果目标在于你,那么直接用我来威胁你就可以了,又何必特意留下这句说给我的话来给你看呢?”

    “确实有些奇怪,而且看你的模样,显然是在这以前就决定了此次的行程吧?”白正昇顿了顿,似乎是在思考者什么,“如果对方觉得我有可能会询问你这句话的含义,那么他的目的就是……”

    “把我们两个人同时引到这个地方来。”白柯终于反应过来了。

    “其实想出这个办法的人大概很笨,他一定没有好好当过爸爸,”白正昇淡淡地说,“有那个父亲会让自己的孩子去冒这种险呢?只能说太天真了。”

    “所以你到现在才告诉我?”白柯有些玩味地笑了笑,“那我觉得做父亲还真是个不容易的活计呢。”

    “你以为呢。”白正昇转过头对他笑着,下巴刚长出的青皮让他显得很爽朗。

    “所以你应该还是有什么事情没告诉我的对吧?”白柯翻了个身坐起来,深深地看着白正昇,“比如说你其实是知道那个魏先生是什么人,也知道他为什么要偷爷爷的骨灰?”

    “这些事情对你很重要吗?”白正昇斜着眼睛看他,“我告诉了你又能怎么样呢?你要向他讨回来吗?如果我说你无法胜过他你是不是还有忍辱负重韬光养晦,就像武侠小说里面一样修炼了几年再一下子将他打败,然后夺回你爷爷的骨灰表示大仇已报?”

    白柯默默地看着白正昇,他说不出话来。

    “你觉得这样子有意义吗,你这样子的话……不就又要把令术用在争斗上了吗?”白正昇慢慢地说道,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语气很是苦涩,像是在忍受着某种不能忍受的屈辱。

    “可是……可是我有一定要这样做的理由啊!”白柯低低地吼出了声,尽管他说不出反驳白正昇的话来。

    “如果每个人都有这样的理由呢?那每个人都要这样争个你死我活吗?”白正昇几乎是在喝斥了,“白柯,你是要做这样的令师吗?”

    长久的沉默,白柯觉得心头有无数句话能够脱口,但是却最终全部默默地咽进了肚里。他听出了白正昇的屈辱与苦涩,他觉得自己能够理解这种隐忍,可是他不能接受。

    “魏家……”

    “什么?”白柯听见了白正昇的声音。

    “就是那个姓魏的男人所在的家族,是一个令师的大家族,你爷爷以前……以前算是里面的一份子,”白正昇努力摆正自己的措辞,“但是由于,由于某些观念的……冲突吧,你爷爷最后离开了这个家族,但是带走了很多他们的绝学一类的东西。”

    龙蛇魂游吗?白柯在心里问自己,似乎那句口诀也是?自己的所学都是来自于魏家?但是自己的姓氏和他们似乎并不相同,那么爷爷以前和魏家到底有着怎样的联系呢?

    “但是,以前那个家族里有一个人,和你爷爷很要好,你爷爷正是因为他的身死而离开了魏家,所以你爷爷希望帮助他完成遗愿,完成……统一整个令师界的遗愿。”白正昇继续说道,白柯觉得白正昇的表达第一次显得如此不流利,似乎一触碰到白谐元的事情他就会这样,好像竭力要隐瞒什么一样,充满了磕磕绊绊的感觉,“但是你爷爷,能力已经不够完成他的理想了,所以他把希望寄托在了我的身上,但我拒绝了他。”白正昇看着白柯,“我们和魏家的关系,就差不多是这个样子了。”

    “那他为什么要去偷窃爷爷的骨灰呢,只是希望来找我们这些所谓的‘后继者’报仇吗?还是爷爷的骨灰里面藏着什么秘密?”白柯无法接受这个逻辑不清的故事。

    “这些事情我也不清楚……”白正昇合上了眼睛,将自己向后放倒,安乐椅发出咿呀的声音,“我累了,我不想再说了,桌上还有点吃的东西,你也再休息一会吧。”

    叙述被白正昇强行打断,但是这个奇怪的故事却在白柯的心里留下了一个结。他觉得白谐元和那个所谓魏家的关系一定不是白正昇讲述的那么轻巧,但具体究竟是些什么,他又无从猜测起。

    白柯盘起腿,细心思考着在江南草坟群中的见闻。

    先是堕入那个奇怪的无名地道里,后来又在自己的内景中和那个奇怪的青色人影相遇,还有爷爷留给自己的残令,莫名其妙地点燃了那些玄无通,之后就是和李景东以及那个魏姓男人的直接冲突。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除了这些以外,胡红莲在地道中的反应也很奇怪,按狐狸自己的说法,它是庞释俭画出来守卫所谓魔令的连中令,但那个时候它说“不是他”的意思到底是什么呢?而且从地道出来之后狐狸还主动去寻死,这在之前是绝对没有过的事情。

    白正昇的声音平稳,不管是装睡还是真睡,总之他是拒绝回答白柯的问题了。白柯爬下了床,抓起电视机旁的两个馒头,他有些怨恨自己,他甚至没有询问清楚杨毅昭一行人和李景东他们的下落,更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来到这座民居的。白柯觉得或许是因为刚刚醒来的原因,他刚刚和白正昇交流的内容完全称不上有价值。

    现在该怎么办才好呢?白柯啃着已经凉了的馒头,把玩着那部已经不能工作的手机,他不是很清楚这部手机损坏的原因到底是那个神奇的地道还是自己后来太过剧烈的活动,这部手机对于他来说还是有很多比较便利的地方,或许回去之后应该考虑一下将那张SIM卡给取出来。

    白柯一边想着一边向外走去,胡红莲依然保持着安静,这十几天里他已经习惯了这只吵闹的狐狸,现在突然听不见它的声音,白柯没来由地感觉有些寂寞。

    典型的江南民居,屋檐很低,瓦片伸得很长,雨季的时候这样更利于将屋顶上的积水排空,土砌的墙壁上挂着所以和斗笠,还有几个已经风干了的丝瓜瓢,白柯向前走了几步,这里的过道走廊要比祖屋宽敞得多,不过没有天井依然让它显得很是逼仄。

    这栋屋子,很难得的干净,没有那些怪异的气息和魂魄,只有一个暂住的旅人慢慢地踱步,白柯觉得自己像是个来搞农家乐的城里人。

    令师要守护的东西,大概就是这样的吧。白柯摸了摸那部外壳已经磨得发光的手机,他突然想给王嫣打个电话,虽然不知道能说些什么,但是这个时候他就是想听到他的声音。

    为什么要做令师呢?白柯坐在一块矮矮的竹编凳子上,看着竹箩里刚刚翻出来的红薯和蔬菜。他觉得这个问题不思考的时候觉得很是轻易,但真正想起来却又无法回答。他觉得其实比起令师自己应该更想做一个普通的大学生,但是令师这个身份却又仿佛他身体里的一部分,白柯觉得自己无法割舍。

    我是为了能够作为普通人活下去,让这个世界继续平凡而温暖地运行下去……才会成为令师的吗?

    白柯无法回答,以前在学校上课的时候,老师说现在有种定义把大学毕业后和成家立业前叫做奥德赛岁月,因为这段日子里人的价值观每天都在发生着转化,无论是择偶还是就业都会成为难以选择的难题。

    白柯觉得自己也是奥德赛岁月中的一个普通人,他的奥德赛来自命运本身,来自那些似乎与生俱来的能力。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个可以飞天遁地却没想过拯救世界的超人,他没有翅膀,没有可以支持他继续前行的方向和力量。

    如果命运本身都不再存在的话,所谓的“反抗”又到底应该从哪里谈起呢?白柯垂着脑袋,他原本以为在祖屋的时候他已经找到了不再停滞的理由,可是他现在觉得说服自己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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