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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们好，我是林子。”林子用汉语打着招呼。她觉得虽然是在外国公司，但这是在中国，也应该先说汉语。
“林女士，你应聘的是外国公司，是不是你应该先说英语问候才对啊。”那位男士用英语发难。
林子浅浅地笑笑，一点没有生气，而是觉得他的问题有些莫名其妙，她停顿几秒钟，用流利地英语回应着：“对不起，先生，我觉得这是在国内，先说母语不对吗？您不也是中国人吗？”
那位男士和老外都不忍不住笑了，他摇摇头，又换成了一口流利的法语问道：“你很爱国呀，那你为什么要来外国公司工作呢？”
顿时林子明白了，这是出其不意的考察方式，对此她的嘴边洋溢着不屑，她更加有信心了。
温柔的语气，柔和的声音，地道的法语，调皮的迎战，让老外的紧蹙的眉头舒展开了。
“先生，没想到您小题大做啊！我们只是讨论语言的问题，我来外国公司工作，不也是爱国的一种表现，这不是支持国家引进外资的政策吗？否则外国公司怎么能在国内生存呢？您也在这里工作，难道就意味着你不爱国吗？”
男考官夸张地耸耸肩，不自然地笑了，他和老外用眼睛相互交流一下，老外放下茶杯，又换成英语问道：“林女士，你的个性崇尚自然，喜欢随意，可是你怎么会选择金融专业，这个是一个很古板的专业啊？”
面对老外富有挑战性的问题，林子真是愣住了，当年考大学时，金融是热门，是妈妈为她选择的，她对此无所谓，并没有反对，也没有觉得枯燥无味呀。
林子低下头，看到自己这身随意的打扮，她抿着娇唇笑了。她抬起头，双眸直视老外咄咄逼人的眸光，流利的英语从她的嫩唇之中缓缓地漾出来：“穿装打扮，各有所好，也是一种习惯，当然我也不否认这是一种生活状态。
先生，但穿戴和事业是两回事吧？因为每个人都具有双重性。
您不否认吧？就象您，由于您的出身，你的生活习惯，您一定最爱喝咖啡吧？可你长期在中国工作，您不也试着适应这里人文习俗吗？您不也喜欢品尝一下绿茶的味道吗？”
面对林子不温不火的回应，老外笑了，他和男考官对视一下，就算作是交流一下感受。因为林子的观察太细致了，当她走进会客室时，她就瞥见茶几桌上，摆放的是茶杯，透明的茶杯里飘着倒立的毛尖，一定是不错的茶叶，整个房间里弥漫着茶叶的馨香。
男考官瞥了一眼，茶几桌上的笔记本电脑，用手滑动着鼠标，他微笑着用法语问道：“林女士，你已经考取了注册会计师证，你还具有法语四级，英语六级证书，你没想到出国吗？”
林子莞尔一笑，回应着流利的法语：“先生，现在我还没有这个实力，父母没有那么多钱供我去国外，但我的所学，在国内，也有用武之地，这和去国外有什么区别吗？掌握几门外语，就是为了去国外生活吗？”
好家伙，你竟然是法语和英语交换着问，你们这不是考验我的应变能力吗？嘿嘿，这还真要感谢马海青啊，否则思维快速转换，对于你来说，还真是有挑战啊！真是因祸得福吧！
老外指着电脑，微笑着对林子说：“大学四年，研究生两年，你获得这么多的证书，难道你还有风花月色的时间吗？”
林子微笑着，用流利的法语给予他有力一击：“婚姻和事业是两条永远不能重合的线，对于女人来说，家庭固然重要，但是对于我来说，事业还是需要凭借着实力的。事业是有回报的，而情感嘛，就不一定了，您说呢？”
林子的真实感受，把老外逗乐了，他发出爽朗的笑声了，他又转换说英语：“呵呵，你的年龄，和你所想的，有些不符合？你是单身贵族吗？”他的语速非常快，这需要思维相当的敏捷，才能跟上他的步伐。
林子并没有被这样的挑战吓倒，她直视着老外那双发蓝的双眸，挑战似的回应：“不是，生活是色彩斑斓的，婚姻只是你的一种选择而已，爱，不一定非要结婚。”
“你很开放啊，你的思想和你的穿戴不太相符。”那位男士又转换说法语问，他竟然有一点讥讽的口吻。
林子有些嗔怒，她不屑地翻了他一眼，表示她的不满，但是她仍然用温和的法语回答：“先生，有些事情，不能光看表面，特别是情感的问题，那是深藏在你心灵深处的东西，这个场合，我们不太适合讨论生活的问题吧？”
“你有男朋友吗？”老外不顾林子的不满，他却继续探底。
林子沉下眸光，全力反击：“先生，这是我个人的隐私，我可以拒绝回答吗？”
那位男士接着就问：“你有结婚的计划吗？”
“未来的事情，不好回答，近期内，没有这个打算。”林子干净利落地回答，因为她恍然大悟，心知肚明他们想要问什么。
外国公司总是问一些你自以为没什么的问题，他们想要的答案都隐藏在其中，就像一个个不经意地陷阱，你稍微不小心，就落到他们的圈套了，你的面试也就告一段落了。
“你应聘的职位，需要综合能力很强，也许要经常出国，你能胜任吗？”那位男士毫无表情地询问。
呵呵，你们终于问到正题了，不就是出国吗？出国工作更好，那样换一个新环境，更有利于你的身心成长，否则你面对这些烦心的事情，不知所措。
“我还不知道我具体的工作内容，我不能说大话，至于出国工作，没有什么能羁绊我的。”林子面带微笑，实话实说。
“综合性文秘，就是老总不在国内，一切具体事宜，都需要你代理，全职秘书。”那位男士看着老外说，老外直点头。
“我的理解，就是既懂财务，又懂专业，是吗？但我没有学过文秘，但我可以试试。”林子想想，觉得还能胜任吧，但她也说出自己的担心，毕竟她是理科出身。
男考官没有一点表情，很残酷地说着：“一个月时间，你能适应，你就会被留下来，如果不能适应，你就将被辞退。”
“好，我没有异议。”林子抬起左手，微笑着应对。
“公司的待遇，不错，如果你被留用，你要尽快拿到驾照，公司会根据个人情况，给你准备住宿，给你配一台工作车，三险按时给你交。你的工资，是按欧元结算。你还有什么要求？”那位男士严肃地用汉语对林子说。
林子嫣然一笑，终于肯说中国话了，她认真地回答：“先生，我还是先做以后，再谈这些吧，如果待遇这么好，我不能胜任，岂不是浪费吗？”
老外面带微笑，坚定的语气说：“你被录用了，现在就可以上岗了。”
“什么？您不会开玩笑吧？”林子的嘴停留在O型，她脱口而出，她不相信这个事实，那位男考官也没想到老板会马上就做出决定。
老外非常认真地点头，他肥胖的左手挪着鼠标，他的目光从笔记本电脑收回来，他温和地用汉语说：“林，你是我见过的，最诚实的一位应聘者，我喜欢。”
“谢谢您，我会尽力的。”天哪，他的普通话说得这么好，差点就上他的当了。
“宾利，带她去见婷。”老外对身边的男士吩咐
那位男考官一个请的手势，就带着林子走出会议室，当她走到走廊时，路过那几位等待的女士，林子冲她们微笑，没想到那个先前挑战的女士，竟然低声嘀咕着：“神气什么啊？不就是会多说一门外语吗？”
听到这里，林子低下头，没有再和她们相对视，唉，有必要吗？人海茫茫，能相遇就是缘分，何必呢？也许以后还会成为同事呢？
宾利先生带着林子走进，挂着总裁助理办公室，走进去，林子就见到徐婷文，她坐在一张老板桌前，低头正写着什么。
宾利先生，轻声地对徐婷文解释着：“徐总，林子女士过关了，总裁让我带她过来，由您安排她的工作。”
“谢谢你，宾利。”
“谢谢您，先生。”林子低声对往门外走的考官致谢。
“呵呵，林，你真是特别，难怪总裁会喜欢你。”
“过奖了。”林子仍然满脸灿烂的笑容。
宾利摇摇头，走出门外，轻轻地带上房间门。
“林，你发挥的很出色啊！”徐婷文一个请坐的手势，漫不经心地祝贺着。
林子觉得很奇怪，面试只有两个人，她怎么能看到呢？难道是摄像头，哦，笔记本电脑。唉，真是科技发达了，她的录取，一定不止老外同意，还有人给予肯定票了。在外资公司，就是凭实力，没有关系学一说，老外对这些不感兴趣，只看你的工作效率，这是听同学们评价的。
“姐，你怎么知道的呢？”但是林子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徐婷文抬起头来，靠在老板椅上，嗔怒道：“不要喊我姐，以后就喊婷，或者徐。”
“您，是总裁的助手，真厉害。”林子没想到，王阿姨的女儿这么出色。
徐婷文没有一点喜悦的表情，甚至有一些不情愿，她缓缓地低语：“唉，我也是刚从总部调过来的。但是我不可能长期留在国内，因为我的家，在德国，孩子们在国内不习惯。”
“那你辞职吗？”林子关心徐婷文的去留。
徐婷文对林子幼稚的问题，觉得好笑，但她也没有说什么，她只是笑笑，又恰似玩笑：“不会，总裁许诺，只要我能找人接替我的职位，我就可以回国了。这就看你的本事了。”
“婷，这里的人，都会几门外语啊？”
徐婷文认真地告诉林子：“在这里工作的人员，一般都是在国外待过的，他们都深藏两门甚至是三门外语，但英语不算其内。我们是猎头公司，就是寻找人才的公司，说白了就是一个人才中介公司。它是全球性的，这里只是总部一个分公司而已。工作中，外语尤为总要，当然你只会英语也行，技多不压身嘛，你说呢？”
“啊？那我还需要学什么语言呢？”
“那是后话了，首先，不知道你能否适应这里的工作节奏吗？早九点，晚五点。有时候要加班。”
林子点点头，她指着林子的身上，就说到：“对啦，你明天需要穿正装，而且每天都要换衣服，不能每天穿同样的服装，最好你要准备几套上班穿的。还有，你要习惯化淡妆，这是公司对女士最起码的要求，这也是对你的客户尊重。如果在国外，工作时间，女士必需着裙装。”
面对这些细节，林子有些晕头转向，她满脸的疑惑，徐婷文摇摇头，笑着说：“林，没关系，一切慢慢来，来外资公司，就要从头学起，慢慢地，你就要融进来，否则，你无法和你的老板沟通。”
一个小时的说教以后，林子就抱着厚厚的资料，来到徐婷文办公室的外间，一个仅有六七米的空间，先要实习，做她的秘书。办公桌上摆放着座机一台，笔记本一台，一排文件夹，笔筒，还配有一个镜框，一个时尚花瓶，但是里面没有鲜花。桌子上面有一张打印纸，写着：“林，欢迎你来凯文特公司，这里是你的办公区，祝你工作愉快！”
林子觉得奇怪，刚才走进婷的办公室时，记得这个外间，空荡荡的，连一张椅子都没有，一个小时以后，这里五脏俱全了。狭小的空间里，办公桌，文件柜，饮水机，墙上还有一个隐匿的衣柜，合理利用空间。
节省空间，当然节省金钱了。老外就会算账。
林子坐下来，打开电脑，输入密码，来到公司页面，她要熟悉的业务内容，就出现了，她把资料都归类，用U盘拷贝下来，插到笔记本电脑上。笔记本电脑是作为工作人员，人手一台，她重新设定了密码。
忙到中午时，萨克斯《回家》悠扬冗长的的乐曲响起了，她按下手机接听键，就听到听筒里，有一个人在大喊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