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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在大秦 正文 第十九章 头曼单于

作者:岳南山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17-05-21 18:06:28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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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天的草原,一片欢乐的景象。对头曼单于来说,牲畜肥壮,部落壮大,林胡和楼烦人臣服匈奴,每年这个时节都要向匈奴进贡一些珍贵物品,匈奴人在自己的带领下越来越强大,生活圆满,唯一让人不满意的是年纪老去,几个儿子明争暗斗,怎么办呢?单于正在头疼,忽有家奴来报,说秦人来使。头曼一惊,看家奴递上来的物品,一个是秦使的印信;另一个却是一把匕首,头曼认得那是儿子耆英的所有物。

    自耆英兵败,头曼得知消息后,想让人出使秦国,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人选。在找合适人选的期间,最受头曼宠爱的胡姬不住向头曼吹风,头曼想去寻儿子的心慢慢淡了。又有逃回来的人异口同声地说耆英已被秦人打死,连坐骑都让人夺了。三人成虎,说得人多了,头曼渐觉得耆英已死,此时秦强我弱,耆英头脑发热自去寻死,赔进去几千铁骑,要报仇只能等时机,便不再想这件事。没想到,事隔多月,秦人竟亲自找来了。

    头曼单于看着进来的大秦使者,有些出乎意料的年轻,虽风尘仆仆,却神采奕奕。

    “请坐。”头曼道,“贵客千里迢迢远道而来,不知有何贵干?”

    杨真呈上秦始皇的手书和礼物。

    头曼打开秦始皇的手书,浏览了一遍,匈奴没有文字,头曼跟随一位赵人习得中国文字,但只看懂了部分意思,他不动声色,把手书递给旁边的侍从。

    “不知我儿耆英怎么样了?”

    “王子很好,现在住在咸阳宫内,皇帝陛下爱护有加。”杨真道,“杨某临行时,王子让杨某转达因为自己鲁莽,而损失数千铁骑,内心有愧,还请您责罚。”

    一旁的翻译说给头曼,头曼一听,哈哈大笑:“这是我儿的话吗?贵使不要欺骗做父亲的。”

    杨真道:“王子性情直爽,乃匈奴第一勇士。杨某佩服,秦人有句话,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死,其鸣也哀。王子以为自己将死,向父亲忏悔心意,难道有什么不妥吗?”

    头曼听后,沉吟一阵:“我儿还有何话?”

    杨真看出耆英在头曼心中还是有一定地位,作为匈奴第一勇士的单于之子而被敌方所擒,只要有些血性的人不能不无动于衷。匈奴在头曼手中壮大,头曼并不是泛泛之辈。于是杨真道:“自王子被捉,匈奴无一点儿消息,王子以为已被单于遗忘,所以非常伤心。又觉得自己是匈奴第一勇士而被擒捉,是以时常愤恨。”

    头曼心中叹了口气,他上了年纪,想起勇武的儿子不免有些伤心:“耆英性格暴躁,让人又爱又恨。好在他还活着。如果贵国皇帝能让耆英安全归来,我方定有重谢。”

    “这正是吾皇让杨某出使贵地的原因。一来让单于放心,二来想与贵方修邻居之好,这一次王子冒然侵犯,皇帝陛下不再追究,如果下次再有此事,将倾全秦之力讨伐。”

    头曼心道,一个年轻的使者在自己面前软硬兼使,倒是有些胆气。以前匈奴与赵国打来打去,知晓赵国的力量要胜于匈奴,自赵国被秦灭后,匈奴忌惮了一阵子,如今占着原先赵国的地盘,想秦王肯定来取,但秦王一直无甚动静,匈奴也趁此繁衍壮大。当时耆英领兵去打秦人时,头曼虽觉鲁莽,但以耆英之勇,头曼觉得不会吃什么亏,也可以借此机会探一探秦人虚实,是以当耆英出兵时,头曼并未拦阻,只是没想到几千骑兵损失殆尽,耆英也折在里面,头曼因此歇了攻击秦人的心,他年岁已高,守着这片水草丰茂之地也好。既然秦王有意修好,并没提这块地方,何乐而不为?于是头曼道:“上次耆英冒犯我并不知晓,至于修好,如果皇帝陛下有意,我方定当奉陪。”

    正当友好气氛在宾主双方冉冉升起时,帐篷被人掀开,走进来三个健壮男子。

    当中一个年轻的道:“父王,秦人擒我三弟,辱我匈奴,如今又假惺惺地来讨好,肯定有诈。”

    头曼不置可否:“木那塔,你先不要说话。”又对另外二人道,“二哥,四弟,你们怎么也来了?”

    其中被头曼称为二哥的人也就是匈奴的左贤王道:“我们听说秦人有贵使来临,所以赶了过来。”

    头曼道:“秦王愿意送还耆英,贵使正在说与我方修好之事。”

    杨真心笑,头曼这一说,别人还以为秦人力弱,主动修好。不过现在来到对方的地盘,秦始皇攻打匈奴的决心还未展现,让他们现在放松警惕也好。也就不再吭声。

    头曼与来的三人用匈奴语叽里呱啦了一番,大概达成了统一意见,头曼的四弟端着满满一杯马奶酒递到杨真面前:“奉于使者。”

    杨真接过,一饮而尽,马奶的腥臊味直冲鼻孔。杨真压着不适:“多谢。”

    右贤王盯了杨真几眼,大笑。扭头与头曼道:“三哥,今日贵客远来,在这里坐着好没意思,何不出去观赏观赏美景?”

    “四弟不说我都忘了。”头曼对杨真笑道,“贵使请。”

    杨真走出帐篷,随行的兵士也走上前来,杨真朝大家笑笑,众人松了口气。

    一个奴隶牵过一匹骊马,通体黑色,竟无一丝杂毛,骄健异常,众人见过耆英的坐骑,远胜于秦人之马,如今看头曼单于的马,更胜一筹。

    杨真道:“单于的坐骑犹如天外飞马,让我等大开眼界。”

    头曼听杨真如此夸奖,大为高兴:“贵使有所不知,这马是与野马杂交而成,就是我们自己也不多见。”看看杨真的马,有些瘦弱不堪,“到时我送贵使一匹好马。”说着不等杨真称谢,翻身上马,一行人朝远处奔去。

    原来每年这个时节,匈奴人都要全族庆贺一番,有些像后世的过年,热闹非凡。节目多是摔跤、赛马、骑射。匈奴人崇尚力量,年轻男子趁此展现自己,同时收获心爱女子的芳心。

    杨真众人到时,草场上两个男子正在角力,赤着上身,体壮腰圆,一旁许多人在围观呐喊。

    木那塔走到杨真跟前:“贵使觉得如何?”

    杨真笑道:“这两位壮士牛气冲天,杨某佩服,自愧不如。”

    木那塔轻蔑地一笑:“这两位在我们族人中实属一般。”

    “哦?那佼佼者是谁?”杨真疑问,“不知耆英王子能算哪种?一般者,还是佼佼者?”

    木那塔鼻子一哼,不予回答。

    头曼朝杨真招手,杨真近前,发现头曼身边坐了一个美姬,怀中一个五六岁的幼子。这大概就是头曼最宠幸的阏氏胡姬了。

    杨真行礼。

    一个人牵着一匹青黑色的马走上前。只是这匹骏马骏则骏矣,外形不输头曼单于的坐骑,但却狂躁不堪,四只蹄子不停地跳跃,牵马的人小心翼翼。是一匹还未驯服的野马。

    “贵使看这匹马何如?”头曼道。

    “很好。可与单于的坐骑相媲美。”

    “这匹马送与贵使。”

    杨真道谢。刚接过马的缰绳,马儿狂躁起来,杨真跃上马背,马儿竖起前蹄,狂怒着旋转,杨真紧附在马背上,扬起马鞭朝马臀上重重一击,马吃痛,马蹄一下子落在地上,杨真又打马,马儿如离弦的箭一样,狂奔了出去,人们避闪不及,杨真和马已经没了踪影。

    惊和众兵士追了上去。

    杨真不知道自己在马上驰骋了多久,身下的马速度渐渐慢了下来时,天边的夕阳渐渐坠落下去。杨真拍拍身下的马,马儿可能觉得背上的人怎么也甩不掉,性子渐渐安定下来。

    “既然你不逃了,那就好好跟着我吧。我们也作个伴。”杨真从来没有这么酣畅淋漓地骑过马,近几个月的疲劳一扫而光。马儿也像听懂了杨真的话,伸头衔过杨真手中的青草。

    杨真骑马往回转,惊和其他人看到杨真,不由得欢呼起来。

    回到单于的大营,头曼连连赞叹:“大秦的勇士,本王敬你一杯酒。”

    木那塔对杨真暗中观察,那匹马原先已摔死过两个驯马的人,是以自己趁此机会想让秦使有去无终,没想到结果却大相径庭,也端着酒来敬杨真,杨真笑着接过。

    一众匈奴的少男少女围着篝火唱来跳去。杨真一天都没咋尽食,肚子早就饿了,这个胃对吃的不挑剔,几个月来能吃到烤得香喷喷的羊肉,已是奢侈,杨真不管其他,大块朵颐。匈奴人敬佩勇武之士,几个人上来与杨真敬酒,杨真皆一一笑纳。

    头曼临走时,对木那塔道:“好好招待贵客。”

    木那塔邀请众人跳舞,杨真看众秦兵兴高采烈,便点头应允。待吃饱喝足,杨真回到匈奴人招待自己的营帐。

    惊随后跟进来:“公子,会不会有什么事?刚刚那马?”

    “在别人的地盘上,人家想杀想剐我们也逃不了。那马是想给我们个下马威,但没得逞,我们也没损失什么。单于也不想与大秦为敌,小心些就是。今晚休息一晚,明日咱们就走。”

    杨真躺下休息。惊出去通知众人。

    忽然一阵悉嗦声,杨真睁眼,看到一个女奴匍匐在脚边。杨真起身坐起,女奴递于杨真一方布帛,上面竟写的是大秦文字,杨真扫了一眼,扔进火盆:“告诉你们夫人,耆英之事由单于定夺,我等干预不得。”女奴上前想帮杨真宽衣,杨真拒绝了。

    惊走进帐篷,看到跪在地上的女奴,有点儿疑惑:“这是?”给客人安排女子是很普通的事,只是这里好像有点儿古怪。

    “惊,把她带出去,我要好好睡一觉。”杨真说完倒头就睡。

    第二日,杨真向单于辞行。

    头曼道:“贵使千里迢迢好不容易来一趟,刚呆一日就走,显得我匈奴无待客之道。今日众勇士要骑射比赛,不妨一起去看看。”

    杨真答道:“杨某出使已二月有余,皇帝陛下还盼我等消息,耆英王子也望尽快归来,现在已是秋末,如果再晚些,恐怕道路难行。”

    “既是如此,那明日再走。”

    “多谢单于。”

    一众匈奴青年在骑射场上跃跃欲试,这时候草原上的野猪野兔最为肥美,骑射比赛规则很简单,在两个时辰内,谁射得的猎物最多最大,谁就赢了。

    “贵使勇武,何不试上一试?”

    杨真看向邀请自己的左贤王:“王爷谬赞,杨某并不爱好射猎。”

    “那其他人呢?”

    杨真看身后的几位秦兵:“你们谁想去射猎一番?”

    有两位年纪大些的兵士道:“某愿往。”

    看众射手驰骋远去,头曼感叹道:“想当年是多么喜欢骑马射猎,如今是他们年轻人的天下了。”

    “只要大王在,还有谁敢称雄?”左贤王奉承道。

    一旁的胡姬道:“大王又在瞎说。大王的雄风别人不知,奴怎不知?”说着娇羞无限。

    头曼一听,哈哈大笑。

    这话说得露骨,杨真想戎族女子果真不一般。杨真慢慢地喝着酒,偶尔应上两句,瞧两眼不远处跳舞的匈奴少女。

    正百无聊赖,忽有人来报:“冒顿王子来拜见单于和阏氏。”

    不一会儿,一队骑兵来到,来到近前时,下马勒马整齐划一,让人不由一震。为首的乃是头曼单于的长子冒顿,约三十岁的年纪,虎背熊腰,与耆英和木那塔的傲慢不同,耆英很是谦和,拜了父亲和阏氏,又向左贤王行礼,见到杨真,惊了一下。

    “这是大秦使者。”头曼告诉长子,“我匈奴部落与大秦交好。”

    冒顿见礼。又呈上来送给父亲、继母和伯父、叔父的礼物,还送了阏氏幼子德古拉一把精致的匕刀。小孩子喜不自胜,胡姬却一直目光疏离的看着长子。

    众射手归来,一片沸腾的景象,射得猎物最多的那个人被人高高抬起,欢呼示众,两位秦兵也来向杨真汇报。杨真本就没想在这时候要压过匈奴人,出风头。在历史上,此时的匈奴要远逊于秦人,直到冒顿继位单于后才让整个西汉王朝吃不好睡不香。所以看到两位下属神情有些沮丧,杨真反而鼓励了几句,尽力就好。

    木那塔本来看杨真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这下看杨真属下比起匈奴差得太远,心里不由得意,想去讥讽两句,但看到杨真一副云淡风轻反而很满足的样子,倒有些不明白这个秦使的心思了。

    杨真正在关注新来的冒顿。匈奴能在冒顿手上腾飞壮大,看来时的阵势即知,此人不容小觑。胡姬为了幼子除去耆英容易,岂不知冒顿才是最大的对手。杨真看着匈奴王族众人,哪里有权利哪里就有黑暗,让这黑暗来得更浓烈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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