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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西门子公司驻海洲首席代表，无论什么时候，我的这个身份都不会有任何一点改变。”
费南显得胸有成竹地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将摘下的白手套放进较小的那个铝合金箱子里收好，再将箱盖合上锁定。
“其实我觉得曾先生最好能忘了我的那层身份。你我只不过是生意上的合作者，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什么其他关系。”
费南从西装内口袋里摸出一支雪茄，朝曾庆安做了个手势，微笑着问道：“要不要来一支？正宗的古巴哈瓦纳行货。”
“这装逼玩意我抽不习惯。”
曾庆安不动声色地摇头说道：“费先生，国安和军方特种部队不可能无缘无故在我的酒店突然上演这么大的反恐行动。那些特种兵身上携带的全都是实弹，而不是空包弹。我必须搞清楚国安和军方为什么会选择在新王朝食府，否则，我会寝食难安。”
“秘密肯定在被军方带着的那块墙体里面。”
费南眼含深意地望着曾庆安，慢慢说道：
“能让国安不惜出动华国最精锐的快反部队陆航空中突陆旅，那块石板里的秘密一定非常惊人。曾先生，如果你能查到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秘密，我相信，现在国际情报市场一定会有买家出非常非常高的价格买你手上的情报。”
“呵呵，怕就怕我到时候会是有命拿没命花。”曾庆安不为所动地淡然笑道。
“华国有句古语，叫富贵险中求。”
费南将雪茄叼在嘴里，掏出火机点燃，用力吸了口，用一种充满了诱.惑力的腔调缓声说道：“在这个世上，想要享受高品质高品味的生活，就必须要有多得这辈子都花不完的MONEY！曾先生在海洲的确算得上是有钱人，但放眼整个华国、亚洲、全世界的富豪圈，曾先生的这点资产真不值一提。”
“我国还有句古话，知足者常乐。“
曾庆安脸上古井无波地接话说道：“我曾庆安从来只挣我能拿得着也花得完的钱，比如，我把这个消息卖给你，你情我愿。赚这种钱虽然也是存在一定的风险，但却不至于要我曾庆安的命。
我知道现在肯定有很多人在关注今天发生的事情，我手里也有不少情报贩子的联系方式。费南先生，你知道我为什么会选择第一时间把这个情报卖给你吗？”
“为什么？”费南收起脸上笑容，显得很好奇地正色问道。
“因为我知道你有CIA的背景。”曾庆安望着费南那张刀削般棱角分明的面孔，意味深长地微微笑道。
费南镜片后的一双眸子陡然猛凝，深深地盯着曾庆安看了一会儿，沉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华国还有一句古话，蛇有蛇路，龟有龟道。”
曾庆安摸出一包软盒中华香烟，抽出一支，又往过滤嘴上套了一个正阳绿冰种翡翠烟嘴，悠然地笑道：“在海洲地界，我曾庆安想要知道怎么事，并不太难。”
作为德国西门子公司的高级工程师、常驻华国中南五省首席代表，费南这位德籍华人另有一个身份：情报捐客，也就是俗称的情报贩子。
在东南亚国际情报交易地下市场，费南有着相当好的口碑。只不过，他一般只限于商业技术情报的交易，偶尔也客串一下常规军事技术情报的交换。
在绝大多数人眼里，费南的真实身份是BND（德国联邦情报局）的一名编外人员。然而，他的真正身份却是CIA驻亚洲分部的一名高级特工。只是这个秘密没有几个人知道。因为知道的人基本上都成了死人。
“曾先生不愧是海洲地面藏得最深的地头龙！”费南眼神很快恢复平静，伸出右手冲曾庆安挑了挑大拇指。
“龙，曾某到是谈不上。称其量，曾某就是一条不起眼而且无毒无害的菜花蛇。”
曾庆安嘴里轻咬着翡翠烟嘴，“叮”的一声弹开手里的都彭打火机，将香烟点着，慢慢地吸了口，再缓缓吐出来，“国安虽然把我这里的监控资料都带走了，甚至连监控室里的硬盘都被格式化掉。但是，有个服务员的手机无意中拍到了兰花厅一位客人的像貌，刚巧我认识这个人。现在，这部手机在我手里。”
“开个价吧！曾先生。”费南没有多说什么，很认真地望着曾庆安直接说道。
曾庆安很爽快地竖起右手食指，笑呵呵地说道：“一百万，欧元！”
“这个价格太高！”费南摇头说道：“我可以出一百万华元！”
“NONONO！”
曾庆安摇动食指，神态显得格外轻松地笑道：“一百万欧，不二价。一个能让国安出动快反部队中最精锐的陆航空中突击旅，而且一次性动用了四架Z-10和四架Z-9，这个秘密绝对不止一百万欧元。
我跟费南先生也算是老朋友了，所以我才开出这个友情特惠价。如果费先生觉得这个价格贵，那我只要再找别的买家。我相信，现在对这个秘密感兴趣的人，一定非常非常多。”
费南没有接话，默然无语地接连抽了好几口雪茄，约莫过了一分半钟左右，这才格外严肃地点头说道：“我可以出一百万欧，但是，曾先生必须保证，这张照片是唯一一份，没有备份！”
“钱到我在瑞士银行的帐户上，除了给费先生的这一份，我保证马上将其它备份全部销毁。”曾庆安非常认真地直视着费南的眼睛，郑重其事地说道。
“曾先生的信誉，我自然信得过。”费南走到曾庆安面前，伸出右掌，“成交！”
曾庆安微笑着伸出右手握着对方的手掌，点头笑道：“合作愉快！”
五分钟后，曾庆安的爱疯七手机接到瑞士银行短信通知：尊敬的客户，您的帐户刚收到一笔一百万欧元现金转帐，目前帐上余额3500000欧元。为了让您的财富增值，我行……“
曾庆安没再看下面的内容，关掉短信通知，用微信发了张照片到费南的手机。
费南打开手机微信，看到照片后，冲曾庆安点了点头。
……
海洲市警察局，局长办公室。
程东阳缓缓放下手里的座机话筒，一双浓眉深皱着。
这已经他是今天下午接到的第十五个电话。
来电者身份不一，有国企大老板，有外资企业的CEO，有政府官员，甚至还有现役军人。这些跟他交情不错身份显赫尊贵的朋友们，打电话的目的全都一样，都在试图打听海洲今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大事件。
就连省政法委郭书记，也在电话中旁敲侧击地问他新王朝食府兰花厅里那位能惊动京城方面的年轻人是什么来头。
一时之间，仿佛彭晓东被杀一案被人淡忘了似的，似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今天突然发生的这场“军警民联合反恐演习”深深吸引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