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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一下子模糊。
凉渊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的这一切，尤其是他面前刚刚由星沙聚起的红色轮廓，甚至动都不敢动，生怕惊扰了她。
是那个将他困了梦中魂牵梦萦的面容，变都没变。
魅惑倾城，清华尊贵，火红的衣衫和浑身上下那股子旁人模仿不来的禁欲的气息……尤其是那一双矛盾至极混了澄澈与黑暗的瞳眸……正静静的望过来。
他看呆了，心不知怎么就塌了一角。
以至于灵力还在不断地往外扩散，而他没有丝毫撤回的觉悟。
眼睛眨也不敢眨。
却见那女子莲步翩跹，缓缓走上前来在他的面前站定。
已经许久不见的乌黑眼眸里晶亮的神采又重新聚焦到他的身上，还有随着她的动作空气里只绕在她周围焰红的莫罹也向他靠近。
直到那双冰凉的柔荑抚上他的手掌……紫罗兰的眼眸微睁。
已逐渐笼罩了整个魔影花园的灵光瞬间消散！
带着颤抖，不确定的问，“是在做梦么？”
还是真的醉了？
怎么的确无时无刻不心心念念着她，然后真的莫罹就开了，就……真的又见到她了？
真是太美的梦。凉渊这样想着。
可是面前的人儿脸上逐渐勾起的笑颜却骗不了人，幻象里哪有面前的活灵活现。
看他一动不动的样子空瓷终是一声虚叹，瞳眸微动：这么些天还真是将他折磨透了。想到这里心口处又溢上了些许丝丝麻麻的疼，攥着大掌的手不觉用力。
她的声音很温柔。
“难道很失望么？”下一瞬却是略带委屈的苦恼，像是自己在琢磨着，“不该啊，莫罹跟我说你很想见到我来着，在找我，难道我会错意了？”
男人还是炯炯的望着她，不说话。
空瓷像是了然的表情，面色突然又恢复前些日子被男人强行囚在魔域的淡漠，“原来是我自作多情了，我走错了地方，这便告辞。”
说罢，转身起步真的要往前走，身后突然迸射出一股凛冽的寒意，下一瞬空瓷只觉自己被紧紧的箍在一个宽厚的怀抱之中，身子陡然被扳过来，唇上覆上一片温热。
勒的她很紧很紧，紧到都疼了的力道，然后是霸道的不容抗拒不能挣脱的的气势，第一次他在她身上使用了威压。
然后逐渐闭了眼睛，手臂情不自禁的环上去，用自己全身心的柔情回应着。
整个魔影花园莫罹开的热烈，金色的星沙掺着燃烧的花火在空中波动，游来游去。
……
凉渊好似还没有回过神来，将她揽在怀里就着这个姿势两人一同靠着后面的藤蔓，颇有几分不真实的感觉。
“阿秦，真的是你么？”想了想还是忍不住的确认。
居然这么患得患失了……
这让空瓷心底蓦地一疼，还是莞尔道，“怎么可能会是假的，你难道自己感觉不到吗？”
“不是，”凉渊急急的否认，下一瞬依旧小心翼翼，“那……不走了吧。”
摇摇头，“不了，只要你不赶我走。”
“再也不会离开了？”
“嗯，不离开。”
“自我回归之后对你造成伤害的那些不得已总算变成了值得，否则我自己也不知道从哪里去找说服自己的理由，索性你终于回来了。”
凉渊紧紧的凝着她不错过她的任何神色，如今终于可以跟她说一句……
“对不起，阿秦。”
他只是太想要留下她，也仅仅是想留下她而已，他希望她明白。
“没什么要说对不起的，我们之间不需要这些。”
空瓷的声音很是空灵，叫凉渊思念印到骨子里的那种，隐藏了锋芒很是甜美。
听她的话凉渊喉头忍不住哽了一下，眉眼中突然渗上来一股罕见的红色，只是隐在浓浓的情深之下叫人完全无迹可寻，说出的话嗓音沙哑的厉害，“怪过我吗？当时不顾你的意愿对你的囚禁和……强迫？”
空瓷一偏头煞有介事的望了望他，还仔细的想了想，“是挺伤心的，当时我好不容易从虚境出来对于那些欲魂有一大堆的事等着我去处理，可你偏偏把我困在魔域里哪儿都不能去……”
看他倏地暗下来的眸子又慢慢悠悠的补充，“不过也好，都交给歃血干了。”
在那之前歃血可从来没有履行过欲望掌控者的职责，以前都是她一个人在做呢。
“阿秦，我是说认真的，有没有怪过我？”空瓷愈是这样不在意凉渊就愈心疼，自己生命中最为珍重的人儿总是被自己亲手伤了，凉渊迫切的想要知道她究竟是怎么想的。
“……”一瞬间的沉默，让凉渊心陡然一沉。
还是怪么？
可是下一瞬她又突然抬起头来对上他的眼眸，晶眸里的神色很静，给人一种无法怀疑她接下来说的话的感觉。
“你囚了我……是因为什么？”
“我爱你。”他的答案没有丝毫犹豫就脱口而出。
然后空瓷笑了，“这样啊，那……当年你散尽修为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沥雪床上，我没有征求你的意见就将你送入轮回，之后又促成你与璇舞的成婚，你怪我么？”
她的话说完凉渊也沉默了，他想自己明白了她的意思，她爱他，所以当年做了明知他会反对的事，但凉渊不会怪她，只能承受从心底里逐渐溢出然后最终无法控制的心疼，而她也是这样，知道自己是因为爱所以才会囚禁，所以不会怪他也不会怨。
因为太爱。
“所以说我们就扯平了，谁都算不得伤害谁。”
瞧她一副俨然轻松的模样到嘴的苦涩终是化为无可奈何的叹，宽厚的大掌抚上她的眉眼，一点一点的摩挲着，眸子里深的像是痉挛之后终于平静下来，“阿秦，这怎么能够相提并论。”
当年她是为了救他才那样做，可是他呢？
在她明明白白说了不愿的情况下那样强迫她……
连凉渊自己都痛恨自己的不好，她却用一句话将过往的的一切泯灭。
空瓷将脑袋枕在他的怀里，闭上了眼，“突然感觉好累，让我睡一会儿。”
看着肩膀上她眼底青黛却安详的颜，凉渊一瞬间软了心。
一勾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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