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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底下从容不迫与对面发了狠似的人缠斗的男子，空瓷眸中不禁染上一抹柔和，透过那个身影不知道在看着谁，长殷，亦或是凉渊？
“女神。”
“女神。”
身后，魔影魔月双双颔首，二人皆是玄色，隐去身形在空中却也看不出形状。
知道他们来了，空瓷长吁出一口气，整个人在日光阴处显得温凉如水，不咸不淡透着一股子疏离。
每到这时魔影魔月总会诧异一番，不只是他们，几乎是除了踏跃银夜二人之外魔域每一个人应该都已经感觉到了，甚至包括茯苓，说不出是空瓷作为欲望女神回归后还是六界混战之后她与魔域魔灵的相处模式突然变了味道，即便她也照常参与魔域的议事，可是言谈举止间总是不着痕迹的拉开距离，也不似以往作为冰秦时候想要融入魔域里面去了。无形中筑了一扇门将她与魔域阻隔开来，就连他们这些凉渊身边的近侍也不得靠近。
魔影魔月想不明白，面前的女子行为分明是对于君皇余情未了，可是为何又要这般？即便是掌管欲望天生的凉薄也说不通。
看着底下空瓷没有理会那两人的想法，但这些丝毫掩盖不了他们对于空瓷的尊敬。
“凉渊没有殇逝的消息是瞒不住了，镜屏殿上的议事你们也应该听说了，凉渊在浩瀚历练不能出任何差错，所以要劳烦你们为他护法了。”声音缥缈无波，幽幽的渗进那两人的灵识之中。
魔影魔月对视一眼，没有丝毫犹豫低下头，“但听女神吩咐。”
他们本就是凉渊座下护法，此刻被派到凉渊身边继续守护也是情理之中的。
“记得要隐去身形不要被他发现了，除了生死之际不必露面。”凉渊是去历练的，此刻他凭借自己的修为足以自保，若是让魔影魔月事事插手就不好了。
“是。”
“是。”
见那二人一瞬间隐去了身形消失了踪影，空瓷面无表情，回过头来又看底下的战况。
长殷的嘴角已经溢出了红丝，可她就是能够感受到他那双幽深若海的眸子底下隐藏的兴奋和血性。
是痛痛快快打了一场吧。
看他挥汗如雨的模样嘴角不知何时染上了笑意，勾着弧度尽显安恬静美，侧面望去盈盈的如柔波一般撩着人的心房。
偏头躲过面前袭来的一记重拳，封蛮的拳头便隔空击到了一颗巨石上，“轰”得一声炸的四分五裂，下一瞬，长殷迅速旋转了步子，双手交叉从腋下探出朝着封蛮腰间狠狠的一撞，那粗犷魁梧的身躯顿时弹向远处，化为一个黑点落到地面上，溅起大片的灰尘。
赢了。
伸手抹去嘴角的腥血，身体里奔涌翻腾的力量还没有完全平复下来，依照他的修为自是不可能胜过封蛮的，所以他是透支了自己全身的力量与他一战，说是拼死也不为过，若是一个不小心输了，毫无疑问他会被封蛮撕裂，可是现在赢了，他的修为经过一次透支便会更上一层楼。
输？既然真的在透支自己的力量，他就不会让那种事情发生。
快速收拾了自己，长殷没有多做逗留，腾空沿着来时的方向离去。
他本就只是上门挑战而已，对于封蛮的灵宝和领地并没有企图，也没有想过要取代他，此时已经分出高下自然不会再流连。
……
炎佑还在兀自的对着眼前的木桩使劲，口中甚至还念着什么嘟嘟囔囔的。
长殷一个飞身从上空落下，追着他的身影阿璇也迅速来到他身边，扯过他的衣袖将他上上下下打量着。
“回来了？有没有受什么伤？”语气里掩不住的关切。
长殷有些尴尬的皱了皱眉，不着痕迹将她的手拉开一定的距离，“无碍。”
阿璇也没有不满，和闻声而来的炎佑一同询问着什么，几人虽然一身风尘仆仆，却也难掩其中的温情和谐。
他与璇舞……以前就是这般相处的吗？
空瓷隐在树上，她不知道自己此时竟然还能够笑着看底下那一幕温馨，可心里是悲凉的，就是眼中的心酸都快要化作泪留下来……纵使再怎么告诉自己凉渊对璇舞没有丝毫的感觉，不免还是被他们嘴角的笑意刺伤了眼。
就那样……悲凉的笑了。
“阿秦，我的心已渐渐变成了你的。”
“你不在的日子，我发现自己唯一能做的仿若只剩下眷恋了。”
朦胧中是谁拥她入怀，紧紧的，在她耳畔诉着自己的情思？
往事还历历在目，一幕一幕时刻在提醒她往日里二人的爱恨缠绵。
可如今，那人身边的又不是她，如一百年前、两千万年前一样。
凉渊……现在我还能够继续抓着你不放吗？
呵呵，真是可笑，瞧我自己都做不了决定，也说服不了自己了呢。
星沙又起，再不见了那女子缨红的颜。
……
魔域还有这样一处景致，入眼尽是深蓝色，潺潺的水从远处流下，嬉闹着向前翻滚而去，汇成汩汩清流最终融入不远处的海，似是幽冥，实则是妖魔之界的防御处，海的那端，便是妖境的范围。
岸边，飞扬单膝撑起坐在岸边一块巨大的岩石上，白衣云纹，俊雅无双，那人淡淡的凝着眼前蓝的幽谧的海域。
风乍起，吹得衣衫摇摆，发丝缭乱遮的只剩半张脸。
身后一阵脚步声响起，稳稳地，迫近他的心房。
“在这里啊？”不复以往嬉皮的声音，踏跃此时竟多了一丝稳重，又有几分含蓄。
“嗯。”他只是简单的应了一声。
后面那人也不恼，继续走上前来，在他旁边的岩石上站定，说不出是什么情绪，“你喜欢我？”
声音幽幽的，但是很容易听出里面的认真。
“……嗯。”那人没有否认。
“那就在一起吧，刚好我也蛮喜欢你的。”混着波涛，声音夹着水汽向远处传去。
“好。”他没有拒绝，就是从心里也不想拒绝，既然踏跃戳破了他也没有任何不接受的理由。
不知何时，风渐渐熄了，倒是叫男子吹得凌乱的发丝柔了下来，隐隐的可见削薄的黑色的发下，原本靓丽的一只眸子竟失了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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