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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为了这么个珠子？”
往生神殿，空瓷捏着手里头这圆圆的小东西，是血的鲜红，上面泛着沉沉的古朴之气，在她手里的波动，像是来自远古的召唤。
一挑眉，远古的召唤？
“你要它来做什么？”
凉渊看着她笑笑，有些高深莫测，“你忘了扇玥宫里的银龙了吗？”
空瓷顿时瞪大了眼睛，扇玥宫？
“你说窗柩上的那条龙？”
怎么可能……
她一直以为那就是雕在窗户上的一件物事，但是凉渊这样说显然里面还有更深的内幕。
男子点点头，也不作隐瞒。
“你知魔皇一脉生而为魔，那便是我血脉的守护者。”
魔皇一族的守护者。
“可是为什么它会在扇玥宫的窗柩上？而且……”看着就像是一个死物。
“银夜上古便存在，这么多年了，魔皇都换了好些个，经历了好些个战斗，它怎么可能不死？自然有衰败的一天。”
眸子盯着空瓷手里的珠子沉了下来，幽幽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银夜虽然身死，但是不是散形，魔皇一族它还是要继续守护的，当年它在死亡的时候将自己毕生元力汇集到这颗珠子上，丢入妖境龙族吸收龙之灵力，等待有一天重回银夜的身体，唤醒它。一开始，珠子是灰败的颜色，自然没有人关注，可是渐渐地，随着龙之灵力越来越深厚，珠子变成了血色，龙族便发现了它。”
“所以……他们就以为是什么宝贝然后封印起来了？”
“大抵如此，只是他们都不知道这是做什么的罢了。”
“可是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为什么你现在向统尹要了海珀珠？”在她的记忆里，好些任魔皇身边都没有出现那样的银龙，也就是说……那些魔皇都没有唤醒过银夜。
凉渊一勾唇，盯着她，眸子里染上了笑意，“阿秦——不是每一任魔皇都能够召唤它的，只有魔皇和他的命定之妻在一起才可以。”
也就是说，魔后必须要是能够与莫罹花有感应的女子。
听他这样讲，空瓷心里一窒，又是莫罹花？
“阿秦，不要多想，若是唤醒银夜，到时你也能够召唤它。”
心里一个紧缩，他自然知道，现在莫罹花这三个字对于空瓷而言是有些不愿提及的，她一直耿耿于怀的无非是自己当初因着莫罹接近她的初衷。
摇摇头，甩掉自己心中的不快，抬头望向那双柔的快要溢出水的眸子，也罢，过去的事情，为什么要揪着不放呢？
只是凉渊，你知晓我看不透你，那么请你——千万不要欺骗我。
男子自身后环住了她，试图将胸膛的滚烫传进她的心里。
“统尹让我给他续龙筋。”不着痕迹转移了话题。
“……”凉渊倒是没有想到这些。
“为什么？接个龙筋还需要你来？他妖境又不是没有医者。”
“你知道的，我拒绝不了。”
那个人，那样难缠，空瓷又一次因为自己的不善言辞落败。
“真是麻烦。”知晓她决定的事情没有转圜的余地，只是环住她，闷闷道。
察觉到他不痛快，安抚道，“索性给他续上筋脉，之后应该不会有什么交集了。”
一个是妖皇，一个是欲望女神，想有什么交集还真的是很困难。
她这样说，凉渊也就勉强接受了。
……
往生神殿一个巨大的台子上，统尹在上面伏着，呈兽身。
若是细看，便可发现龙鳞覆盖下，金龙周身一些部位渐渐隆起，复又消失，从脚掌穿过全身，又到了另一只脚掌。
台子上，金龙张大嘴巴哼哧哼哧的，身上流淌下的汗滴已经凝聚成一个个小水潭。
旁边的人看着便能感受到他的疼痛。
“咦——”
踏跃有些看不下去，亏它平时还嫌统尹那家伙身上的鳞片比它的闪，不过此时看起来也没有那么刺眼了。
这续筋什么的，果然还是不要经历的好。
台子旁，一袭红衣，比较宽松的装束，给女子添了几分随性。
一道金光从指间发出，瞬间笼罩了台子上的庞大身躯，空瓷催动睛火眼，将统尹身体里原本由她续上的筋脉截断，又一点一点让小火吞噬掉，这才将原本统尹的筋脉融到他的身体里。
痛苦，可想而知。
台子上的那条金龙仿佛经历了什么重大的击打一般，紧紧地蜷起了身子，浑身止不住地颤抖，庞大的身躯横扫周围的一切。
“啊——”
终于，克制不住，一声吼叫脱口而出，金色的身子瞬间翻滚到台子下。
“轰”的一声，随后又归于沉寂。
统尹恢复了人形。
“君皇！”见他这般，仓狸立刻便上前，撑起男子依旧软绵绵的身躯。
可是没有人回应他，那一袭金衣的男子只是阖了眼眸，失去了知觉。
空瓷收回睛火眼，火焰形的印记又隐于眉间消失不见，上前对统尹查探一番。
“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扶他回去休息一下，等他醒来便好。”
“是。”
仓狸扶着统尹起身，让他依靠在自己的肩头往前走去，待两人将要经过空瓷时，仓狸顿了下步子，扭头，眼里含着深沉的诚挚，庄重颔首。
“多谢女神，您既然医治好了君皇，他日若是有什么仓狸能够帮得上忙的，女神尽管开口，仓狸必将全力以赴。”
空瓷只是点点头，想他示意，“举手之劳而已，还是先带他下去吧。”
仓狸没有再多说，颔首退下了。
紧紧地眨了下眼睛，脚步有些虚浮，凉渊就在不远处，第一时间便上来拥住了她。
“阿秦，你怎么了？”
看她这样子有些焦躁。
“只是太累了，歇一歇就好。”
这些日子没日没夜地处理往生神殿的事务，刚刚为统尹续筋又消耗了太多的灵力，疲累是自然的。
下一瞬，身子一个腾空，便被凉渊打横抱了起来。
刚要张口，可是男子却制止了她。
“嘘——”他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不要说话，我带你去休息。”
她那憔悴的样子，凉渊已经很克制自己不在这个时候去弄死那只妖龙。
“让你担心了。”
环住他的脖子，空瓷放松下来，身子完全地挂在了凉渊的身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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