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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姜如还没想好怎么处理她跟玲娘之间的事，玲娘就突兀的出现了在她面前。
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玲娘这几天不知在哪里藏身，头发凌乱，衣衫脏污，只有一双眼睛算得上明亮，看到姜如并不惊讶，甚至对她笑了一下：“我知道你不会死的，你是回来杀我的吗？”
姜如沉默了很久，久到玲娘以为她不会回答时，她说：“我不杀你。”
玲娘瞪大眼睛：“我伤了你，你不恨我吗？”
姜如垂眸道：“一开始，怨过。”
这是一笔糊涂账，倘若一开始，姜如没有采纳赵师兄建议，自己另寻住处，她就不会帮玲娘母子出头，被刘东缠上。如果她没有留下刘东做事，玲娘也不会为了她跟背地里搭上罗纪年的刘东起争执，引火烧身。现在想想，一切都是她优柔寡断，自作自受的结果。
徐寡妇不是她所杀，却是间接被她连累。玲娘恨她，她不冤。
玲娘眼神复杂的看着姜如，在她印象里，姜如不随便说笑，也没见过她发脾气，不管自己怎么闹腾，有时候在娘眼里已经算冒犯了，她都没有计较。
玲娘艰涩道：“姜姑娘，我一直很敬重你，如果没有你，我和我娘不知道过的什么日子。你什么都好，就是太心软了。”她话音一转，咬牙切齿：“我杀了刘东，也没放过高强。以前我一直想不通，为什么刘东他们以前没有死皮赖脸追随修为高深的赵叔叔，反而选择了不如赵叔叔厉害的你。高强临死前什么都说了，他说，刘东正是吃准了你的心软，自信只要他表现的规矩老实，你就不会把他怎么样。不分对象的心软，就是愚蠢，姜姑娘，你可长点心吧！”
姜如如遭电击，玲娘的话，就像一根利刺，把她心中的自以为是扎的血肉模糊。
“这几天我一直在等你回来找我报仇，不过现在看来，似乎没必要了，既然你对我下不了手，那我走了。”玲娘高高扬着下巴，把眼泪憋了回去，看也不看呆若木鸡的姜如，与她擦肩而过，走出了家门。
“你要去哪里。”
玲娘停下脚步，背对着姜如：“我娘死了，再也没人管我了，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姜如伫立在门口，看着孑然一身的玲娘背负长剑，高昂着头越行越远，终究没有开口挽留。
她回到大变样的莲境空间，守在灵药丛中睡觉的玉团耳朵动了动，磨磨蹭蹭跑过来，贴着姜如小腿喵喵叫。
姜如坐在地上，把玉团拥进怀里，失魂落魄道：“玉团，现在只剩下你和我了。”
此时此刻，某个地方，凤鸣哇哇大叫：“鹤知意，怎么回事，怎么就剩我们俩了，姜如呢？”
“……不知道。”
“这是什么鬼地方？”
“……不知道。”
凤鸣气得额前簇羽都歪了，它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黑不隆冬的笼子里，笼子上下左右六面都刻有抑灵阵法，凤鸣身在其中，只觉浑身提不起劲，昏昏欲睡。
“这也不知，那也不知，有什么是你知道的？”
鹤知意平板无波的声音在凤鸣识海响起：“我一直在闭关，醒来时不见姜如，身边只有一片莲叶。随后你恢复意识，拿回了身体主导权，差点把我挤出肉身。等我再次醒来，就被你带到这里了，该解释的人，不应该是你吗？”
“咳咳。”凤鸣不自然道，“你说的莲叶，莫不是那混沌造化莲。”
鹤知意知道凤鸣见多识广，并不因为它认出姜如的灵莲而感到惊奇，他只关心他们现在的处境：“你后来去了哪里，我的莲叶呢？”
凤鸣理直气壮道：“送到嘴边的造化莲，哪怕只有一片叶子，也得吃掉啊。”
“什么！你吃了？那是姜如留给我的莲叶，你吃之前好歹跟我商量一下。”
“干嘛这么小气，咱俩谁跟谁，你现在用的我的身体，你吃或我吃，不都一样。”
“当然不同，你已经吃了一颗莲子，还不如把莲叶留给我的新肉身。”
凤鸣砸吧砸吧嘴，回味着莲叶清香甘甜的滋味：“难怪我吃完只想睡觉，没多大感觉，感情已经吃了混沌造化莲的精华莲子啊，这样的极品宝贝，我都好久没见过了，你从哪儿搞来的啊？”
鹤知意气的不想理它。
“你不是元神受损嘛，距离找新肉身还早——卧槽，你怎么恢复的这么快！”凤鸣内视查看鹤知意元神还不够，直接把他元神拎了出来，登时，漆黑的笼子瞬间被淡淡灵光照亮。
鹤知意元神几近凝实，双手抱臂，眼神不善。
抑灵针阵纹闪烁，一下子吸走鹤知意元神释放出来的大半灵力，凤鸣眼疾手快，借鹤知意的灵力把他元神重新收回体内，顺带查看了一下自身的情况。
“卧槽，我的修为也恢复的差不多了，我原以为最快也要百年功夫才能恢复的，啊！幸福来的太突然，想哭~嘤嘤嘤~”凤鸣一把将脑袋塞进翅膀窝，抖成一团。
鹤知意冷冷道：“请开始你的表演。”
“你这样很容易失去我的。”鹤知意不买账，凤鸣只好停止干嚎，“说真的，混沌造化莲我也只是小时候远远见过一次，以前的妖兽还是蛮有组织纪律，最强者为首领，当时我们的首领是一头八阶鳞蛟，他就拥有一株混沌造化莲，传说能唤醒上古传承血脉，逆天改根骨资质，传的很神，不过后来人修和妖兽大战爆发，枪打出头鸟，他是最早被人修灭掉的一批，混沌造化莲也不知所踪。”
“你一个小八哥，却拥有凤凰血脉，莫不是无意吃了那混沌造化莲返祖了？”
凤鸣炸毛：“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我的血脉是我努力修炼得到的回报，九成的勤奋加上一成的气运，才觉醒了凤凰血脉，没有借用外力！不过，你要是知道哪里能搞到造化莲，大不了我带你重新搞一点，就当赔你的莲叶了。我现在修为完全恢复，甚至还有突破七阶的先兆，姜如都能弄到，我肯定也能帮你搞到。”
鹤知意沉默半晌，道：“我不知道。”除了姜如空间那一池，他不知道哪里能寻到，然而他不可能把姜如的秘密告诉凤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