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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陵曲 叶子黄时雨 第三十章 朝堂上的道理

作者:潼关吏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17-06-30 06:29:33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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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桓目光扫过群臣,江南一派的官员多数都俯首面地,不敢与姜桓对视,原本他们还准备了多项广陵怠慢朝令,僭越朝制的奏章,但如今却自顾不暇,不敢出列上奏,这朝堂上的大员,无一不是权倾一方的重臣,哪能真的做到出淤泥而不染,这广陵王明摆了是有备而来,随手就甩出了工部文书,谁知道他手上还准备了什么东西。朝廷之上,人人噤若寒蝉,生怕步工部尚书后尘。

    姜桓呼了一口浊气,自知在这细枝末节上与广陵王做文章已经没有什么胜算,只好缓缓开口道:“诸爱卿若是无事上禀告,那朕这边还有一事。数日前,广陵世子在凤钏楼遇刺,听闻是我们朝中官员子弟所为,广陵王与朕言道,这刺袭一事希望各位当事众人给个说法,朕念广陵素来有大功于朝廷,此事既然广陵王与朕提起,那朕就为广陵王做个朝审,还广陵一个公道,宣凤钏楼刺袭案众人进殿吧。”

    满堂官员都微微直起了腰板,这是今日的重头戏的前篇,对于在场的每一个官员都是机会,若是皇派官员能够帮助皇派取得优势,自然能得圣上青睐,而豪阀世家的官员若是能帮助豪阀取得优势,在豪阀中的地位自然也会水涨船高,于公于私,这都是让在场所有人精神抖擞的大事。

    最前面入门的便是广陵世子,秦仪与白天一,紧随其后的是破城枪朱燧烨和游骑将军张式。因为张式品级只是从五品,不能直接参加早朝。

    再往后便是王朗及他身后一众狐朋狗友。

    礼部侍郎王放恨恨地看了一眼自己这恨铁不成钢的儿子,不成大事也便罢了,若是因为这次朝辩影响了他在江南皇派官员中的风评,这后半生的仕途恐怕便是前途无亮了。

    众人上朝之后依次排开广陵一派的人自然站在洛白身旁,张式和朱燧烨站在武官派系一边,其余人等靠文官一侧排列,众人行礼见过姜桓之后,姜桓挥手免礼,盯着张式道:“朕看过凤钏楼案的卷宗,据闻当时乃是游骑将军当日下令刺杀的广陵世子?”

    张式被姜桓的视线盯着,只觉得芒刺在背,不敢抬头和姜桓对视,只好躬身行礼道:“回禀陛下,凤钏楼一案,确实是微臣一时气血上涌,且当时不知广陵世子身份,所以不甚下了重手此事微臣难辞其咎,还请陛下责罚。”

    姜桓轻敲龙椅,对于张式如此迅速干脆地认罪并不意外,这本就是在他推演之中的情况,张家若想在此事之中获得最大利益,必然不会在此节之上与广陵唱对台戏,否则接下来决议广陵归属一事,张家再与广陵站队就极不自然。

    他微微沉吟了一会儿道:“爱卿敢做敢为,也不失为君子之举,不过此次广陵王既然特意入京讨说法,朕便也不能草草了事,据闻礼部侍郎之子及一些官家子弟全程围观了凤钏楼一案,朕还得听听旁观者言,才好给广陵王一个妥善的交代,礼部侍郎之子是哪位?”

    王朗上前了一步,全身都在微微颤抖,完全不复当日在凤钏楼的威风,连忙下跪道:“微……草……草民,王朗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姜桓看着胆小如鼠的王朗极为失望,原本还考虑若是这王朗在朝辩表现尚可那还可提拔一番平步青云,添一添江南派系的青壮官员,不至于让江南派系在京断了传承。可这王朗一开口姜桓便心中默默判了这礼部侍郎之子仕途死刑,只求这王朗莫出什么差错便好。

    王朗依着上朝之前父亲的嘱托一五一十地叙述着凤钏楼案的详细情况,没有丝毫添油加醋,但是却着重描绘了广陵世子与张式的冲突,尤其是广陵世子让白天一复述齐律那一段,王朗一字不差地背了下来,说完这一切以后,王朗极为不安地瞄了一眼自己的父亲,见父亲微微点头,王朗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磕头道:“陛下这便是凤钏楼案的全过程。”

    事实的描述,从叙述角度的不同便有不同的效果,此事如果平铺直叙,那便是两个少年的意气之争,但是如果把细枝末节都一一描述,那便可以看出张式当时杀心极重,而且在知晓广陵世子身份之后还决意让朱燧烨出手击杀广陵世子,可以说是诛心手段了。

    皇派一系的官员此步棋自然简单,广陵和张家都想把凤钏楼之案一笔带过,握手言和,但这边就是不让你们如愿,你张式当时杀心如此之重,如今想要避重就轻,那便跟我们皇派走,一起打压广陵王,让他不能那么舒坦地回到广陵。否则看在你张介面子上这张式虽然不会受死刑,可流放,牢刑必不可免,你张介把张式当做继承人培养,今日朝辩可否舍得这十余年悉心栽培?

    姜桓看着面不改色的张式,内心有些意外,但还是厉声斥道:“爱卿,好重的杀心啊,连一方王侯的世子都敢不分青红皂白便打杀了?若是给你一个大将军之位,是不是连朕的皇子们你也敢寻个由头刺死在街上?”

    姜桓这话无疑是给冷静的张式施加压力,盖上一顶比刺杀世子还要大的帽子,你张式还能这么坦然?真当自己是谯国公的儿子便高枕无忧了?

    张式行了个俯首认罪的跪礼道:“回禀陛下……”

    此事张式心中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那便是将罪责全部拦下,谯国公之子的身份,最不济能保他一个不死,但他此时牺牲自己,便能让张介之后更好插手朝辩之事,如此决断,虽然免不了重型,可是在父亲和张家的地位必然会水涨船高,张家的势力之争向来不在朝廷而在他们张家之内,张式自然能分清哪个对于他更为有利。

    但他还未来得及说完,一人从椅子之中站起,高声道:“陛下,臣以为这凤钏楼一案需判的公允,应听取多放证词才对,臣这也有两位人证,还请陛下能宣上朝一并听取证词。”

    说话的是徐林,广陵一派要与张介合作,自然得有相对的诚意。

    姜桓眉头皱起,徐林此人,原本应该是跟皇派同心同体的立场,可偏偏这‘鬼将’从不是个按路数出牌的主,而且跟广陵向来亲密,是此次朝辩姜桓内心的隐患之一,但姜桓面上却神色不改道:“爱卿所言有理,若是有人证到场,那爱卿便一起宣上殿来吧。”

    徐林道:“两位人证,便是臣的次女徐凤娇和侄子徐莽。”

    “侄子?”

    姜桓听到这两个字一直把控得很好的情绪突然有些失控,声音高了几度。

    洛白和张介也眼皮微微抖动了一下,江南派系资历最老的太子三师也身体微震了一下,洛郁离有些好奇,那徐城到底是何许人士,为何给人感觉举足轻重,在大齐编年史《齐书》上却寻不得踪迹。

    徐林点了点头道:“是大哥徐城遗子,那日他入京报名顺天大试,刚好在凤钏楼与小世子偶遇。”

    姜桓闭目了几秒,随后对着身边的太监道:“宣徐凤娇,徐莽入殿。”

    过了许久,一男一女相继入殿,徐莽换了一身得体的衣装,仔细打扮一番后,徐莽身上那本就不明显的穷酸气顿时消失无踪,举手投足之间,比那些官家子弟都要得体得多。

    两人行过礼后,便平身而立,姜桓先仔细地打量了一下两人,随后缓缓开口道:“徐莽,据闻你二人当日也在凤钏楼,朕也想听听你的证词,以免有失偏颇,你可得细细跟朕说来。”

    也想听听一词用的极为中性,不偏不倚,但无形之中也给了徐莽一些压力,若是徐莽的证词与王朗等人出入过于明显,那日后查出来可是欺君之罪,可大可小,全看陛下心情。

    徐莽不卑不亢执礼回道:“草民当日与王朗公子一行,生了一些口角之争,得洛公子恰巧路过解围……”

    徐莽慢慢开始复述凤钏楼一案的过程,大致听来,除了视角差异以外,与王朗一行人所言无异,但是当徐莽所有的话语都复述地极为详尽,尤其是张式在洛郁离被枪刺中后,拉住想要去接住洛郁离的徐凤娇时说的那一句:“你可是张家未来的媳妇,为了别人家的男子如此失态成何体统。”

    洛白听到此处,突然挑了下眼皮道:“哦?这是怎么一回事,本王倒是未曾听闻,凤珊这姑娘与张家公子有婚约在身么?”

    姜桓心中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但是脸上却也是略显疑惑道:“朕也未曾听闻过,是何时的事情?”

    广陵王地处偏远未曾听闻还情有可原的话,那姜桓就是完完全全在装傻了。当时闹得满城风雨的张徐联姻,就连他也头疼过一阵,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但是此处他只能装傻。

    徐莽之后所述与王朗等人也分毫不差,叙述完毕,徐莽突然声音微抬道:“草民斗胆有一言,进言,不知是否冒犯陛下。”

    姜桓此事心中无名火怒腾,这凭空杀出的徐莽,不光跟他老爹一样能言会道,而且同样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进言,明知他们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但为了显示帝王胸襟他还是只能挥手道:“但说无妨。”

    徐莽看了看洛郁离和张式,心有定数不急不缓道:“草民以为,谯国公二公子虽然行事激进,但无论情理,法理来说,均情有可原。”

    “一来,情理上,张公子当时不了解详情,只当世子和徐小姐在私会,张公子正值血气方刚之年,撞见如此情形,一时失了心志,指示朱老先生下重手也是情有可原。”

    “二来,法理上,齐律对女子有三从四德之法,其中以违背三从最为大逆不道,齐律规定,凡女子背德者,夫家宗族可动私法惩治女子及情夫,死活不论,官府不得插手,广陵世子虽然和徐小姐清清白白,可当时张公子不知情的情况下,也只能算是一时过激妄动了家法,所幸结果未酿大错,如此思虑张家公子也并未做错什么,若因此受了重罚,致使朝廷损失一员良将,值此四国乱世,也是我大齐的损失,还望陛下仔细斟酌。”

    姜桓托腮沉吟了一会儿,看向徐凤娇问道:“凤娇,你也是朕的小姨子,朕就不与你当外人了,这婚约一事朕倒是却未听闻过,是何时的事情。”

    姜桓这一句问话,自然是想要最后尝试拉拢一下徐家的帮助,按大齐的习俗,若是男方遭退婚,婚帖,聘礼,以及发出的请帖都要悉数收回做法焚毁,以断孽缘,所以此时徐家若能矢口否认婚约的存在,徐莽的观点从根源上就站不住脚,徐莽要用法理情理两条线来为张式减刑,他就要让徐莽的法理和情理都不存在,他就要靠证据来证明这个婚约根本没有存在过,你们今日若是不拿出些实际证据来,朕便是装傻到底也无所谓。

    这朝堂上有许多道理,你的法理是道理,情理是道理,但朕只要看证据,那你的道理就都不是道理。

    徐凤娇一如往常的活泼,开口声音如黄鹂轻啼道:“上月初八的事情,当时我还特地进宫给姐姐送过喜帖呢,当时入宫费了好大的劲,后来觉得这宫内规矩实在是多,这喜帖我也就没有取回来,让人带了口信让姐姐自己处理了,今日入宫候宣时,恰巧有遇见姐姐,姐姐说刚好一直不知那喜帖如何处理妥帖,便差人拿来给我,如今正好便在我手上,陛下若是不放心可以宣姐姐上殿一叙,旁边还有几位太监可以作证。”

    徐凤娇呈出喜帖,姜桓只觉得这事突然无处下力,这徐凤娇如此直言不讳的性子,恰好堵死了他所有赖皮求证的路子。

    宣皇后对峙,此事可以说有失国体了,哪怕徐凤娇手上拿的是假喜帖,他现在也已经无能为力。

    但是姜桓不知道的是,徐凤娇手上确确实实是一个真喜帖,而这喜帖,正是皇后徐凤姗特地留下的。

    此时后宫里,皇后静静地躺在卧榻上,轻声自语道:“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该向着夫家人才对,一般人家也许确实如此,可惜这后宫却行不通这道理,娘家腰杆子够硬气,本宫才能在这后宫说上话,母凭子贵?终究也只是演义小说里的事,在这后宫,想要做主还得靠自己呐。”

    皇后闭目轻轻吸了口气缓缓叹道:“陛下可别怨恨本宫啊,这宫门深海,谁都别怨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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