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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空流换 正文 识途

作者:时空缝隙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19-01-30 00:33:15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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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如其来的大雨如同叠好的青丝缎被冒失的织娘仅仅只抓住一边,就瀑布般铺泄下来,浓稠的缎子让人看不见里面每一根银丝,但如果恍惚一些,眼前景色模糊一些,却能真真切切地看到无数银丝组成的帷幕。

    才过了几天,就又下雨了。

    树枝间的粟花松鼠可并不在乎这些,它们依旧快活地在树丛中蹦跳,时不时黏在树枝上歇息一会儿,用自己棕褐色的小鼻子嗅嗅周围,雨中树林中气味可并不那么清新,混杂着尘埃、泥土和绿色植物的味道——“簌”的一下,栗花松鼠钻进了树洞里,两只机警的小眼睛盯着外面,外面的泥土中还有几只松果,小家伙也许是盯着——“吧唧”,松果被踩碎了,一匹快马飞驰而去,只留下泥土中几枚浅浅的脚印。

    大雨滂沱,从城堡到大冶镇的路也变得泥泞不已,原本光洁美观的大理石砖路向南延伸,逐渐变成了石砖路,再继而变成小石子、鹅卵石和其他一些硬物组成的小路,幸好这匹训练精良的好马耐得住这种刺脚的折磨,在雨中欢快地奔腾着。

    葛罗音当然目睹了从南向北吹的大风,狂风几乎将他整个从马背上掀出去,他感觉周围的事物都在往回退,这可不是因为骑马的缘故。但尽管天气如此恶劣,他还是得完成那位人类老者交给他的任务,这可能是他第一次领到的正经差事。这意味着他第一次可以想着自己领到还不错的薪水。

    当他的破衣服第三次被狂风打了个大洞后,前面终于出现了城镇的痕迹。待拨开两旁的枯枝败叶后,一支不甚长的青砖路沿着树林中树木扎根的轨迹歪歪扭扭地连向有人生活的地方,袅袅炊烟,低矮的民房,一切这些都昭示着远处有舒适的床可容躺下,嚼着烟草,任凭昏沉沉的大脑和飘飘欲仙的身子搁在床上,周围都是美好的东西,以致分不清触手可及的是幻觉还是真的。不,这些东西,他一次都没有享受过,有谁肯把床给他睡呢!

    葛罗音摸了摸鼻子,然后把缰绳向后扯,这匹驯良的马速度瞬间降了下来,一步一缓地向城镇走去,但还没有跨过第一间边缘破旧的房子,便有两名民兵挡住了他的去路。

    “站住,马贼和流浪汉禁止入内!”卫兵丝毫不客气的说道。

    葛罗音听罢,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装束,确实像极了逃窜的盗贼,气质也和这匹器宇轩昂的汉诺威马完全不符,但矮人还是挺直了腰杆,尽量用最自信威严的语气说道:“吾名葛罗音,葛罗克之子,奉米罗斯瓦夫库大人的命令,来这里寻找一位人类男孩!”

    “米罗斯瓦夫库?我可没印象,不仅如此,我也不认识什么葛罗音、葛罗克,如果你想编个谎言进镇里避难,我想你先换身好衣服吧!”卫兵将长枪横起来,便要赶葛罗音走。

    “放肆!如果你想被人类报复的话,如果你想承受库坤纳德所有人类商人的愤怒的话,你就来试试啊!即使我不摆出他们来壮威,单凭我自己,也就够了!”葛罗音说罢拔出匕首,在阴天雨里,这枚匕首竟然还闪闪发光,似乎周围一切细小的光源都被它吸了过来,让两名卫兵睁不开眼睛,紧接着他的坐骑——汉诺威马,也扬起前蹄高声嘶鸣着,不知是受到了匕首的刺激,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卫兵也因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破了胆。

    卫兵最后还是选择了让开,无论怎么说,葛罗音如愿进入了镇子里。他一改之前的气势,用和气低声询问那些矮人们是否有一个人类男孩住在这里。镇子里的矮人尽管对这个“马贼”有所忌惮,但似乎遭受劫难后的矮人们更容易激发起对其他形似不幸者的同情,因此还是告诉了他——这里曾经有这么一个男孩,但在一次恐怖的入侵之后,就找不到他了。

    骏马伫立在狭窄而脏乱的街道上,矮人仍不肯放弃地不断询问着道路上来往路人,以确定自己还能完成任务,但最终仍然一无所获,大部分人都着急离开这个街道,因为这里满是被雨水冲刷地成为恶臭污泥的血迹和马粪,下水道里的垃圾和秽物倒泛出来,房屋里的人们宁肯上到小阁楼甚至到屋顶上去,也不愿意住在一楼。但即使是这些地方,也比葛罗音时常卧眠的石岩草坪好得多。

    “我们可没见过什么人类的男孩儿!如果真有人类愿意来这定居的话,肯定也会被下水道的恶臭熏得睁不开眼睛吧!没错儿,我知道最近我们被怪鸟们打得不成样子,但无论怎么说,下水道也该修修了。”一位矮人老大爷倚在阁楼窗口抽着烟,雨水横斜地打在他的脸上。

    “老爷子,我可受不了您的抱怨了。事实上,我倒是听过一些流言蜚语,就跟街坊领居闲扯女人的风流事差不多。咱们镇北部,就离我们不到200厄尔的距离,有人类的一个男孩和女孩经常在那里活动,据说这次可怕的袭击和不能言述的敌人都是他们引来的,但这些都是那些胆小家伙的传言罢了,咱们这些住在窄街道的人,还能知道什么呢。”老爷子对面的那位也不年轻的矮人说起话来明显措辞谨致多了,透露的消息恰到好处。

    ……

    洛比塔觉得有点饿。他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但又不敢停下步伐坐着吃食果腹,谁知道身后会不会突然出现一名黑骑士呢。他觉得自己应该再去弄一把武器来,起码在出现上次那种情形的时候,能更有力地反击,但在这荒郊野岭,能找到什么武器呢?

    突然,一只灰白色的松鼠竟直直从一棵冬青树上跳下来,两个爪子钩在洛比塔肩上,就像一只手突然拍在肩膀上一样,洛比塔左手往后伸想抓住这只顽皮的小东西,可这么灵活的小东西怎么会被轻易攫住呢?小东西又一跃跳下往洛比塔身旁的橡树窜去,尖利的爪子勾着树皮向上爬越,当它眼看着就要爬上树枝的时候,自己却动弹不得,就这么被卡在树干上。

    洛比塔用断弓将这个小东西擒获住了。当把这只灰白相间的松鼠轻轻捏在手里的时候,小家伙急促地呼吸着,嘴巴不停嚅动,身体僵直,只有尾巴摇晃轻拂着洛比塔的手,洛比塔用手指轻轻点着松鼠的头,亲切地说着:“小家伙,真是太谢谢你了。”

    放下松鼠,洛比塔开始物色能够制作弓弦的材料。在他的家乡,由于来往货物繁多,各类弓弦都有见识,其中最为常见的是米哈伊尔大公国用牛筋做成的弓弦,南方运来的用棉花弦,西部的用各种藤本植物做成的弦,这里面当然是天然的牛筋制成的弦最为好用,故而米哈伊尔的哥萨克弓骑往往战无不胜,也不是没道理的。

    最终一根干枯但柔韧质硬的植物藤被挑拣出来,它似乎已经脱离主体许多天了。经过简单处理后从中抽出最柔韧的部分绑在弓上,由于要使弦紧绷着,两端余出了许多,在风的吹动下宛如丝带。接着他又在树林中找到几只箜篌竹,但没有尖锐的东西可以砍断它们,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除掉上面的枝叶,洛比塔只好在一旁捡起一些业已倒在泥土中的枯竹子,硬生生将其掰断,分成许多截,然后将其贴在一旁树的光滑树皮上摩擦,直到将它削平削尖。

    四顾环望,发现了几只鸟停在十几米外的灌木上休息,于是洛比塔搭弓射箭,箭矢就如一道绿色的闪电直接连接了洛比塔和书上的几只鸟儿,接着鸟儿们一瞬间都散去了,这支箭矢没有击中任何目标。这让洛比塔十分惊讶,刚才那道绿色的闪电似乎一瞬间就到达目标那里,但为什么鸟儿的反应竟比这个瞬间之间还要快呢?于是洛比塔再次捻箭搭弓,这次他选择的目标是三十米外的一只野兔,一般情况下,机敏胆小的野兔是绝不可能出现在大型物种三十米内的视野里超过两秒的,但不知如何,这只兔子此刻却显得很安逸,没有左右嗅着、慌张地在地洞间钻进钻出,而是在那里安静的嚼着青草。一只兔子竟然在一个大型生物旁不远处而不觉得危险,真是咄咄怪事!洛比塔意念一动,一只箭再次被射了出去。依旧是一道绿色的闪电,快的不符合粗制滥造的弓弦和箭矢的本性,但兔子还是不见了,现场没有留下兔子的尸体。

    真是奇怪!一只箭射的再快,没有任何杀伤力,又有什么用呢?难道必须要有一根树精的胡须,才能让这把弓的威力发挥出来吗?洛比塔暗叹着自己的倒霉,但还是把弓继续背在背上,手里拿着剩下的几根削尖的竹子,继续前进了。

    他坚信自己已经向南走了15哩,但一路上除了繁茂的树林和汩汩的小溪,见不到任何人烟,至于库坤纳德边境的石墙,连个影子都没有见到。洛比塔不由感慨道:库坤纳德实在太大了!也许是杜马尔的几倍,也许是十几倍,但无论如何,这么长时间已经够他在杜马尔南北往返一次了。但他也怀疑自己已经靠近了石墙,只不过浓密的绿色挡住了自己视线而已,毕竟这条路怎么看都像下行。

    最终洛比塔感觉有点支撑不住了,和黑骑士搏斗极大地消耗了自己的体力。他费尽心思弄了点野果和蘑菇,这些都是之前他在鲁石森林品尝过的旧产品,不过除此外,他还在小溪里弄了一条鱼,精准地插在竹子上,大约半尺长,不过已经足够了。接着他在各种四通八达的隐秘通途中找到了一条笔直通往南方的小路,一路黛尾花飘香,在茂密的黛尾叶荫蔽后,他找到了一个小洞穴,刚好能轻易地容纳他坐进去。采摘一些枯萎的黛尾叶,用口袋里剩下的半截火石生火,把美味的食物串在竹子上架在火上烤。不一会儿,开裂的果子就散发出浓浓的味道,像是一种辛香的调味料。这种果子常常为贵族们食用的烤肉或煎鱼调味。

    接着他烤鱼和蘑菇叠在野果上面熏烤,这样很快就能入味。香辛料能在森林中迅速弥漫开来,吸引来好奇者,这里面当然有无害的小畜生,但不排除可怕的生物们也会被吸引过来。但洛比塔并不担心,洞口外黛尾花和黛尾叶浓烈的味道能完全掩盖住香料的味道,而且这种叶子的味道往往是动物们所避之不及的。

    等待食物熟透的这段时间,洛比塔继续研究着这把弓的奇妙之处。上古时期精灵用自己的纤纤巧手制成的巧夺天工的宝物,用冷杉的木心制成的弓身,奇特巧妙的技术让它永远刚劲柔韧不会被折断。来到森林深处对着睿智而深沉的树精们祈求,得到他们的胡须作为恩赐,树精象征着千万年智慧的胡须和精灵打造的弓,这就是“宁静”所拥有神奇力量的缘故吧。但原本理性又克制的精灵,在学会更加精巧的锻造技术后,在大肆扩张自己的领土后,竟对贪婪的品性再没有任何约束的能力了,原本作为房屋、圣所的高大树木,被一一砍伐,作为战车和攻城锤的原料,树精们失去了自己的家园,无比厌恶憎恨原来的好邻居,就此,他们分道扬镳了。

    “咔,咔,咔,”野果被烤的如此彻底以至于不停发出裂开的声响,洛比塔赶紧把烤好的东西都取下来,垫在干草上,接着首先开始享受烤的腹部脂肪滋滋作响、散发着浓烈辛香味的烤鱼。一口咬下腹部的那一块脂肪,仿佛将一块温软而饱含着热量的玉含在口里,一时竟舍不得将它咽下去。几口解决掉了鱼身少刺的地方,又准备吃烤好的蘑菇。“咔,咔,咔,”洛比塔突然警惕起来,因为——架子上可没有在烤什么食物!

    赶紧将还串着蘑菇的箭矢搭在弦上,蹑手蹑脚地靠近洞外的黛尾叶丛,用竹矢的前端拨开繁茂的叶子,洛比塔感觉自己的心脏怦怦直跳,他现在根本抵御不了任何野兽的袭击,因为这看上去如雷霆般迅疾的弓矢似乎不能对抗任何东西,尤其是丛林中的生灵们——叶丛外没有任何生灵,自然也没有什么好怕的了。收了收心神,洛比塔收下弓箭,准备将串在弓箭上的几块蘑菇吃掉,但不知什么时候,蘑菇上竟沾染了一点绿色的黏稠液体,难道是黛尾上的什么东西沾在上面了吗?这时候又有一点绿色的液体映入眼帘,似乎是从上面滴落下来的,洛比塔于是向上望去,一只巨大的、就好像是米翁所描述的杀掉斯卡迪和埃米尔的大型蜘蛛一样,十几只眼睛如火苗般挂在头上。它利用蛛丝挂在树干上。

    许多年后的洛比塔回忆起这个场景,可能比与黑骑士的决斗还要深切得多,因为他仍然记得自己是怎么样直视着蜘蛛的眼睛,又是如何在那十几只铭刻憎恶的眼皮底下飞快地逃走的,而且蜘蛛也紧随其后。

    肢体壮硕的蜘蛛利用蛛丝和树干的间隙快速地追踪着洛比塔,而洛比塔则利用下坡飞快奔跑着,最后演变为了直接从上滑下,以期不会被这只蜘蛛追上并一口剪下头颅,似乎动物们纷纷被这个散发死亡气味的可怕怪物吓跑了,这一段路上,没有一只鸟儿在吟唱,没有一只野兔在徘徊。只有一只猎物,一个猎手。洛比塔当然不能忍受这种绝望的气氛,于是一路向下滑的同时,他回过头仔细瞄准着在树干上穿梭的怪物,最终松开了弓弦,射出了还串着蘑菇的竹箭,如果蜘蛛也因此而像鸟兔一样飞速躲开也好啊,这样就会延缓蜘蛛的进攻步伐。但这次,蜘蛛被直挺挺地射中了,还串着香菇的箭矢直接射中了蜘蛛的腹部,深深嵌进了蜘蛛的甲片里。蜘蛛从树冠间落到了地上,愤怒地八足并用一扭一扭地追杀洛比塔,时不时侧挂在树干行走以图捷径,这个可恶的会动的食物在它看来是志在必得。

    洛比塔继续向后射箭,每一箭都穿进了蜘蛛的甲片,但都穿的不深,最后,蜘蛛身上挂着四五只箭矢,但这一点都不影响它的行进速度,这些邪恶的动物们是不会在意身上的伤口的,在咬上食物一口前,它们决不罢休。而洛比塔只剩下一只箭,而下坡也到了尽头,前面仍是无边际的森林,没有村庄,没有城镇,库坤纳德的一切人烟仿佛在这都销声匿迹。而他们之间距离还在缩短!洛比塔滑到平地上,企图用几个翻滚让自己站稳,但事实上他这么做后,依旧只能踉踉跄跄地向前奔跑着,因为想一瞬间站起来并稳步快跑实在太难了。

    蜘蛛愈发逼近,尖利的颚似乎下一秒就可以将洛比塔咬成两半,但洛比塔不会让这个下一秒发生,他在往前跑的同时将脚下的石子往后面踢去,被石头砸到的蜘蛛继续七扭八扭卷地而来,它惊喜而残忍的发觉自己的猎物离自己越来越近,最后猎物就那么瑟缩地靠在树旁,试图无力地射出最后一支没有任何威力的箭矢,接着它被来自左边的蛮力生生打飞,腿部的肢节也被突如其来的冲击力打断了几根,脆弱柔软的尾腹暴露在猎物面前,而他眼前的猎物,似乎坚定地抓住最后一根苇草,往它的尾腹射出了如寒风般凛冽的箭,一道绿色的闪电袭来,如黄蜂的钉刺狠狠地吉大在最软弱的地方,蜘蛛在这一瞬间瘫痪了,十几只眼睛怨恨地盯着将它击飞的巨物。

    一只野生狮鹫将它击飞了。

    洛比塔此时已经从现场消失,他猜测到了——大概是插在蜘蛛身上的竹箭还带着野果的香味,吸引来了出来觅食的狮鹫。如果箭还在他身上的话,狮鹫袭击的恐怕就是自己。

    他继续向南跑,他可不敢保证狮鹫会不会享用第二顿美餐,而且他现在真的没有任何武器了。但他仅仅向南行走两哩后,就走出了森林,回头望去,连绵矮山将库坤纳德的最后一座村庄遮掩,而昨日碰到黑骑士的那个豁口,此时也因阳光的角度问题变得模糊不清,仿佛一副任意涂抹的油画,在原本记忆中的景色上又抹了一层颜料。回头向南,原本巨大环回的城墙到了这里,却变成了残垣断壁,哨塔、兵所、碉楼,都不再有了。库坤纳德与南方诸族的战争早已化作历史的尘埃,在来往贸易的车轮下碾成车辙,埋得更深,更不容易被发掘,只有车上人欢声笑语回荡在从南至北的丘陵之间。

    走在平地上,洛比塔感觉自己就是一个流浪者,在往离家乡越来越远的地方走,残垣断壁尽收眼帘,但却有足足5哩,他感觉自己随时都有可能倒下,与黑骑士和巨型蜘蛛的搏斗已经消耗了他所有的精力和勇气,他已经没有一股意志支撑自己向南走了。曾经与凯里克一起住在杜马尔的日子如走马灯般从左眼传到右眼,曾经与雅米拉在一起的时光也在脑中挥之不去,当然了,在晕倒之前是这样的。

    在晕倒之前,他仿佛听到了踏踏的马蹄声,由远而近,“也许是在大草原上任意驰骋的马儿们吧,不知道它们是否识得去杜马尔城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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