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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以前他对她的淡漠无视，还是后来他时不时的翻脸不认人，无论他们之间是偶尔的有话可说，还是找不到话题的无话可说，他从来都没有对她说过这三个字。
向以葵曾以为，白唐这个人是绝不会向别人低头的，他的行为举止之间早就已经习惯了凌驾于别人之上。
所以这句话，有可能不是他不想说，而是根本说不出来。
尽管他刚才在说话时的语气很轻很淡，和以往贯有的姿态没什么区别，但向以葵还是发自内心的觉得不可思议，心底似是有什么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膨胀，并且渴望着想要听他再说一遍。
怎么就没个事先提醒，她刚才都没听清……
白唐居然亲口给她道歉了，得好好录个音然后保存下来才行，不然岂不是亏到爆了！
向以葵一边在心里十分不满地嘟嚷着好可惜，可是她此时望着白唐的眼神，却在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情况下变得柔软，就连唇角都下意识地轻扬起来，流淌出温温浅浅的笑意。
盘旋在心头的愉悦和欣喜越发按捺不住，她一开始还努力地试图往下压了压，可后来发现好像没起什么作用，于是便放任唇角的笑容越来越深。
白唐是在久不见向以葵有一丝回应的情况下，才再次淡淡地抬起眼眸看向她，然后就发现，她现在竟然在笑，浮动在眼底的明亮光彩衬得她整个人格外的俏丽动人。
他看着这样的她，连他自己都开始变得有些恍神起来，拿着纸巾擦拭衣袖的动作在不知觉间放慢了好几拍。
书房内本就安静，这一刻更是安静得连呼吸都能够清楚听见。
她看着他，他也看着她，两人心里都有话想说，却都很默契的选择了沉默，原本有些紧绷的气氛渐渐变得温情融洽，还有一点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直到书桌上电脑突然响起的提示音，打破这份温情。
相互对视的两人几乎是在同时回过神来，然后一个有些仓促地收敛起笑容，望向门外，另一个则故作镇定地垂了垂眼帘，望向电脑。
白唐站在桌前看不到电脑上显示的内容，他便松开握住她的手，走到书桌后，一边看着刚发来的新邮件，一边在键盘上敲出几行字。
原本被握住的手腕由温热转成微凉，向以葵略低了低头，这才发现自己心跳的速度有些快。
视线漫无目的地在书房里转了两圈，发现看哪儿都好像不太合适，于是她抬起手指着门口的方向，也不知道是在对他说，还是在对自己说：“……我先出去了。”
白唐眉眼未抬，淡着嗓音“嗯”了一声。
他的话音刚落，向以葵就端着杯子转过身，连忙走出书房，脚步飞快地从二楼直接蹿到一楼大厅。
等到她离开书房以后，坐在书桌后的白唐逐渐放缓了敲键盘的速度，眼底残留着一抹温存，眸光宛如水波不断摇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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