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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以葵这个时候只有一句苍白到极点的话想说：这真的，是场天大的意外……
如果有重新再来过一次的机会，她一定老老实实地待在那辆公交车上，没有选择下车，就不会大半夜走回半山别墅，也不会照顾醉酒的他，更不会做出像昨晚那种完全超出预想的举动。
向以葵想到这里，忽地又是一愣，也许这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糟糕？
既然白唐都清楚地记得昨晚发生过什么，那肯定也记得他是因为把她错当成了别人所以才一直抱着她不肯松手，那么她现在干嘛还要觉得尴尬呢？
她明明就是乐于助人的好人啊！
得出这个结论，向以葵顿时来了精神，就连刚才白唐那个令她惊了一跳的举动也划进了合理范围内，神情比之前显得轻松不少，“原来你都知道，那就太好了。”
好？白唐眉心动了动，莫名觉得向以葵和他的关注点似乎不太一样。
不过倒也没刻意解释什么，视线在不经意间落在她刚才被他亲吻的眉心，感觉自己早晨刚醒来时的那种郁愤终于得到有效消解，于是问，“你的论文写完了？”
话题跳跃得有些快，向以葵疑惑地看了白唐一眼，才点点头应：“写完了。”
白唐没出声，将早已拿起的手机和钱包放进口袋，又看了看墙上的时钟，确认自己去公司处理这两天堆积的工作大概几点能够回来，然后才不疾不徐的开口，“下午把论文拿给我。”
兴许是因为上一次有过类似的经验，向以葵这一回听到他的话没多大惊讶，她站在原地定定地看着白唐，心想难不成是他想对昨晚自己照顾他的事表示道谢，点点头，没多久又快速地摇了一下头。
“我今天要去学校，回来应该很晚了……”向以葵刚刚才想起她下午参加了学校里的一个讲座，想了想，问道：“改成晚上行吗？”
没等白唐回答，她就又补充了一句，“我去书房找你。”
白唐眼底划过一丝受宠若惊，这还是她第一次没有拒绝还对他说要去找他，她说话的语气那么自然，她看着他的眼神也那么自然，他曾在书房里待过那么多个日.日夜夜，却从来没有像这今天这般只因为她一句话就有了期待。
他有些庆幸，还好他问出了这句话，虽然最初促使他这么做的动机并不单纯……
那个放在桌面上的白色手机被窗外照进来的阳光镀上一层浅金，白唐眼眸微眯，然后要多平淡就有多平淡地“嗯”了一声，离开房间。
向以葵昨晚没有洗澡，又穿着厚厚的衣服睡了一晚，今早醒来以后浑身上下都觉得不舒服，白唐这一走，她立刻就进浴室里洗了一个热水澡。
冬日的阳光正好，只温不烈，向以葵擦干头发，拿起桌上的手机，摁亮屏幕才发现程墨昨晚竟然给自己打了好几个电话，十五分钟前还发了一条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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