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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孩被白唐吼得全身一震，随后就立刻转身跑开了，哪里还敢上前。
白唐站了一会儿，继续沿着街道往前走，走到尽头那家熟悉的便利店的时候停住了脚步，店门前的长椅上坐着一对年轻小情侣，少女将脑袋轻轻的挨在少年肩上，小手揣进对方的口袋里，天气虽冷，她却笑得一脸甜蜜。
白唐收回视线，静默地站在街头，只觉得满身满心全都是寒意，凉到骨子里。
一直站到夜色渐渐浓重，步行街的热闹渐渐消失，周围走过的人群渐渐减少，那些繁华的喧闹的高兴的甜蜜的都再也寻不到一丝痕迹，白唐这才垂了垂眼帘，又动了动站得有些麻木的双腿，走进附近一家酒吧。
白唐很少买醉，更为具体的说法应该是，很少有事情会值得他买醉。
除去没有回国的那三年，大概他这一生仅有的几次买醉全都只因为一个人，说起来可笑，听起来却尤为可悲。
就好比三年前那一夜过后，她开始闭门不出与他彻底形同陌路，他则陷入无尽痛苦和自责中，整个人颓废得像个笑话；就好比三年后他终于如愿以偿做到与她成为真正的陌生人，却还是拔不出那根埋藏在心底的尖刺，痛得他只能靠酒精聊以慰藉……
直到现在他好不容易想通了，好不容易承认了，在听到她说出那句会把对程墨的感情藏起来的话时，他当时听得心里一阵一阵抽痛，却又痛得感到那么一点儿开心。
他都忘了他有多久没开心过了，哪怕只是一点点，而他的开心，全都来自于她。
可是……他到底是有多傻，才会傻到因她一句话就情不自禁的开心或是难过，甚至去相信她所说的话，误以为她真的愿意放下了。
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带着一丝微甜的辛辣，白唐微眯了眯眼眸，思绪随着有些醉熏的酒意，逐渐飘远。
他早就知道了……从向以葵几年前说她喜欢程墨那时起，他一直都知道，每年这个月的24号是程墨的生日。
所以在她昨晚说要请他吃饭的时候，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说出了一句“明天”，他是故意的，他故意的成为了一个真正的傻子，他故意的迎上前去，把自己伤得伤痕累累。
而她现在，一定是和程墨在一块吧……
他们是不是正在吃饭呢？也不知道是哪家饭店？
再过一会儿，他们是不是还要一起唱生日歌，吹蜡烛，吃蛋糕？
噢对了，他昨天是在步行街遇见的她，当时她手里还提了一个购物袋，那是她买给程墨的生日礼物吧……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她买的是早在几年前就已经看中，却一直都买不起的那款男表吧？
他倒宁愿是他猜错了。
白唐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厌恶自己对向以葵的熟悉程度，甚至熟悉到，连她在见到程墨的时候会做些什么，连她会对程墨说些什么，都了解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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