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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白唐也许是要等到看完那份文件才会走，见他看得那么认真，她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打扰到他，于是轻手轻脚从果盘里又拿出一个红灿灿的大苹果放在嘴边啃了一口，想了想，又拿起一旁的手机，熟练地点进了游戏界面。
两人待在同一个房间里无比安静，没有传出一句说话的声音，一个坐在桌前看着文件吃苹果，一个坐在床上玩着游戏吃苹果，一时间连呼吸都能感觉到空气里飘着苹果的清甜香味。
向以葵玩的是一款比较老旧的手机闯关游戏，用方向键控制屏幕上的小人不断突破障碍往前冲，玩的次数多了，自然每回都很容易通关成功，但她对此仍是乐此不疲。
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或许是因为单手操作的缘故，又或许是因为耳旁一直传来翻阅纸页的声音，她一连重玩了好几次都没能通关成功，最后气愤得直接对着手里的苹果狠狠咬了一大口。
没有削皮的苹果咬起来异常清脆，白唐落在纸面上的指尖微微停顿了一下，然后眼神就冲床上的向以葵飘了过来。
他脸上的神色仍旧是冷冷淡淡的，仿佛没有什么情绪夹杂其中，向以葵本能地往床里侧缩了一下，在连她自己也没发觉的情况下，开始小口小口的无声吃苹果，视线也随之望向窗外。
被向以葵这么一打断，白唐这才记起这里并不是书房。
他这些年渐渐养成了一种习惯，一旦看起文件思绪便会立刻集中起来，可他没想到的是，他在这里少说也坐了快有十多分钟，可向以葵刚才竟然没有用一种特别希望他赶紧走的眼神看他。
白唐唇角微不可察地轻勾了一下，其实他还想再多坐一会儿，只是书房里还有很多文件等着他批阅，最近的行程更是往后推了两次，把他原本计划好的时间打乱不少。
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回书房工作，好在手里的这份合同已经看完，白唐在合上合同之前，看见桌面上正巧放了一支笔，于是便顺手拿了过来在合同尾后落笔签字，举止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向以葵把视线从窗外转回来的时候，白唐刚签完名字准备起身，那个笔墨未干的签名印在洁白的纸面上十分清楚，她距离的并不远，当然也看得一清二楚，然后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
她上次见白唐在支票上签名的时候也是现在这种感觉，他的字迹看上去清峻秀气，虽然不得不承认确实写得很好看，但总感觉有些别扭。
因为她很确定，这和白唐曾经的字迹完全不同。
他以前写字的风格明明是有些跳脱的，落笔之处随意自然，看上去就和他当初给人的印象一样非常舒适，字里行间洋溢着淡淡的飘逸柔和。
向以葵盯着那个签名，越发想不明白，她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能轻易改变自己二十几年的写字习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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