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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唐拿着毛巾站在向以葵面前，她坐着，他站着，只要他稍微低下头来，就能看见她的头发很湿润，黏黏地贴在额头上，有些凌乱也有些狼狈。
白唐将毛巾递到她手里，嗓音很淡地说了一句：“把头发擦干。”
向以葵既不说话也不回应，低垂着脑袋坐在沙发上，似是在盯着地板和或是自己的鞋子发呆，整个人安静得不像话，和以往的模样完全不一样。
白唐静静地盯着她看了数分钟，然后有些无奈的从她手里抽回了那条毛巾，帮她把湿发全部擦干，他的动作很熟练也很轻柔，在擦干之后又仔细地将那些垂在她肩上凌乱翘起的发梢逐一抚平。
放下毛巾，他这才单手解开自己身上皱巴得不成样子的外套，脱下扔在沙发一角，因为之前抱向以葵抱得太久，那外套不仅皱痕明显，而且还有几道被她衣服所浸染上的水渍。
他知道向以葵身上应该也湿了，但又不知道究竟湿了多少，这种天气穿着湿衣服实在很容易着凉，所以他在脱外套的同时，又冲她说了一句：“等下凌木会把衣服送来，你先把身上的衣服换了，洗个澡，然后再做个检查……”
向以葵一反常态的反应也让他拿捏不准自己的语气到底是该继续平淡一点，还是该比现在再多关心一点，于是说到最后就变成了多加一个语气询问词：“……好不好？”
向以葵仍旧没有说话，坐在沙发上的身影看起来瘦小得让人心疼。
白唐的心也跟着她从头到尾的沉默开始变得一抽一抽起来，泛着丝丝点点的疼，薄唇微抿着。
白扬柜子的那些衣服他没兴趣去碰，更不想让向以葵穿，所以就干脆只穿着一件白衬衫往门外走去，心里估摸着凌木应该也快到了，果然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门外传来了一阵短促的敲门声。
白唐打开门，从凌木手里接过衣服和打包的热粥，在关门前看到凌木身后还跟着个踮着脚不断朝房间里东张西望的女子，一见是陆凝，又直接把她叫进了休息间里。
“这是衣服和粥，你去帮她把衣服换了，浴室里有热水，让她洗个澡再出来。”白唐将手里的袋子递给陆凝，他的话看似只是平常的交代，但还是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了关心。
陆凝接过他递来的袋子，直到这个时候才总算有种白唐站在自己面前的强烈真实感，她看惯了白唐以前对向以葵百般体贴的姿态，哪怕他现在变得再冷再无情，原来也还是脱离不了最初留在她心里的那个印象。
点点头，她朝沙发的方向跑去，白唐则转身离开了休息间。
想起向以葵的反应，他的脸色一直都不怎么好，凌木站在角落里闭紧嘴巴，耐心等待还有什么其他吩咐，就连白扬也很识趣地立刻起身把唯一的办公椅让给白唐坐，然后暗自感叹一句原来屋里那人是向小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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