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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以葵趿着拖鞋踩得楼梯邦邦邦直响，白唐站在门旁沉默不言地看着她下楼的背影，眸光微沉落在她的腿上盯了数秒，再次回到房间里。
甩了甩半干的短发，他的手搭在裤腰带刚想要往下脱，门外忽然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随后房门啪地一声再次被人从外推开，刚离开不到两分钟的向以葵站在门外小喘着气，眼睛睁得又圆又大。
白唐这回真的有点噎，这是真打算围观他换裤子来了？
调整了一下情绪，他还没开口，就听见门外的向以葵看着他，一字一顿地问：“我刚才忽然想起来了……你昨晚，跟我说的话都是真的吗？”
白唐的眼皮在听见昨晚两个字时细微的抖了抖，一贯波澜不惊的眼眸涌现出刹那惊异，身体站在原地略僵了几秒钟，随后佯装镇定地侧头望向她：“什么？”
他昨晚说的话貌似还挺多，该对她说的和不该对她说的，想对她说的话和不想对她说的，他都说了，那么她指的，又是哪一句？
“这还用问吗？”向以葵眨眨眼，内心难掩激动，“当然是你说渊在骗我的那句话啊！”
怎么会是这一句？白唐下意识地蹙起眉，清楚记得昨晚她当时的状态几近醉到不甚清醒，后来更是连他是谁都认不出来，怎么莫名其妙就把他的话给听进去了。
抬眼对上那双清亮的双眸，见她此刻眼底没有半点迷蒙，显然并不是在开玩笑，白唐薄唇轻抿，陷入沉思。
向以葵等了好一会儿都没等到一句回答，见他神色似是有些阴晴不定，她脸上的笑意瞬间收敛起来，不安问道：“怎，怎么了吗？”
要是白唐冷不防就又开始发怒，她是不是得先提前找好躲避路线？还是说，她问了些什么不该问的？
白唐回神，淡淡开口：“没什么。”话语顿了顿，想起那些话他本来就希望她能够听见才说出来的，又接着补充，“是真的。”
向以葵也不知道他是假敷衍还是真生气，直到下一秒听见他出乎意料的给了一个肯定回应，心里的喜悦顿时掩藏不住地一点一点顺着唇角流露渗出，似是脱离了心理上某种桎梏后而感到的轻松畅快。
她不否认，她之所以会对白唐的承诺那么重视，有很大一部分原因确实都是因为渊的那通电话，虽然从来没有把那天的话挂在嘴边，也从来没有刻意和白唐提起过什么，但这并不代表她就会忘记。
毕竟她向来都是一个很倔强的人，倔强到只要心里有了一丝愧疚，便会慢慢变成一颗种子在她心里发芽长大，成为她越来越迈不过去的坎，而正是因为她太倔强了，所以直到至今连一句抱歉都说不出来。
“除了这个，还有没有什么别的要说？”白唐问道。
“恩？”向以葵疑惑看他，“没了啊，没别的了。”难道还发生了什么？
白唐眼眸微垂，惜字如金：“那就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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